气氛热烈,林水月却始终平静,甚至还让人装了第二支□□。
她回身对曲韵如微笑道:“最后一箭。”
曲韵如:……
有那么瞬间,她都想闭上眼睛不去看了。
然而林水月动作很快,那支□□瞬发,朝着鼓楼上高挂的锣鼓重重一击。
“当!”
锣鼓被□□射穿,发出巨大的声响。
与之而来的,还有对面那群晋朝人的欢呼声。
“中了!”
“林大人中了!”
“林大人好样的!”
活似林水月不是射中了个锣鼓,而是高中了状元郎!
晋朝所有人,一扫此前阴霾,欢喜雀跃,甚至还互相拜起了年来。
“王公子年年有鱼。”
“张公子大吉大利。”
“李大人顺风顺水。”
燕国使臣脸色黑如锅底。
曲韵如是一刻都不想多呆,她倏地起身,急急忙忙地就要走。
“五公主留步。”
林水月差人收了弩机,对她微笑。
曲韵如:……
她额头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看见林水月的笑容,更晕了。
飘忽间,听得林水月道:“晋朝的弩机是裴大人改良过的,威力太大。”
“五公主请看,□□穿破锣鼓,卡在鼓楼上了。”
曲韵如:?
所以呢,她告诉她这些东西做什么?
就见林水月微笑道:“比试是五公主提议的,善后自然也该五公主来。”
“还请公主差人将□□取下,并将鼓楼恢复原样。”
曲韵如:……
?
“燕国亦是大国,五公主出身皇家,想来应该也清楚,客人来主人家做客,玩呀闹呀皆可以,就是不能毁了主人家的东西。”
林水月说罢,便对她微微颔首:“那就有劳五公主了。”
周围一静,随后白羽再也忍耐不住,喷笑出声。
合着曲韵如带着整个燕国自讨苦吃,完了还得给晋朝修楼。
天底下怎么有林水月这么会算账的人呐!
在晋朝人毫不掩饰的笑声中,曲韵如落荒而逃。
只留晋朝一干人等在灯火通明的高殿内,高呼着林水月的名字。
庆王站在殿中,看着那人与身侧之人说笑,与身后的月夜,融成了幅绝美的画卷。
他心底浮现出阵阵难掩的悸动,然而再回过神来,佳人已不见踪影。
因着心情极佳,徽明一众学子走出皇家狩猎场时,脚下都是飘的。
徐子乔推开身边亢奋的白羽,瞥见那抹玄色身影,正欲上前,却见一辆玄黑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第120章 替考
他顿住脚步, 目光怔忪地看着那人上了马车。
“看啥呢。”白羽搂住他肩膀。
徐子乔摇头未语,低垂的眼眸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落寞。
那边,林水月上了马车, 见裴尘递过来个锦盒。
“这是何物?”她问。
裴尘只笑:“很早之前就该给二小姐的, 费了些时日才整理好。”
林水月接过打开,手微顿。
里面放着的,是天水阁的店契。
早前裴尘第一次邀她去天水阁时, 她就知晓他是背后的东家。
这么直观地瞧见,还是忍不住扬眉。
待得她仔细一瞧, 发现底下竟还有临西水榭、翡翠轩、云上筑后,一时无言以对。
临西水榭不必多说,整个京城公子哥和贵女最爱去的地方。
翡翠轩是京城最大的金银楼,云上筑则是规模最大的客栈。
除此外,这里边竟还有些钱庄、镖局、马场之流。
林水月:……
此时她的心境当写作《穿书后我嫁了晋朝首富》,《霸道首富爱上我》, 《关于我找了个病秧子却发现对方是首富这件事》。
裴尘这些产业, 还不光只是赚钱这么简单。
绝大部分都不只在京城有店铺, 各大洲郡县都有分号。
镖局存在的特殊性, 导致某些算不得主要城池的地方,也会有布局和安排。
她手里握着的, 不仅是他多年的经营, 亦是他人脉及情报网的来源。
东西太多, 林水月并未一一查阅。
不过……
她从其中拎出了一张店契, 问他:“潇湘苑?”
裴尘还经营小倌院?
裴尘轻笑,眉眼温柔:“温柔乡中,人心懈怠。”
自来最好打探消息的地方,就是花街柳巷。
他手下也有几间花楼, 但潇湘苑确实独特。
尤其是林水月和三公主忙活一场,银子都进了他的口袋。
林水月阖上锦盒,神情复杂。
除这些外,裴尘身边还有神秘莫测的青衣卫。且他与朝中老臣也来往密切,内阁首辅田阁老还与他是忘年交。
……难怪皇帝无论如何,都要他倾心辅佐太子。
“所以早前我在临西水榭对对子时,你便知晓我的身份了?”林水月忽而想起些什么,眯了眯眼。
裴尘正襟危坐:“二小姐才学横溢,叫人倾慕不已。”
见他不正面回答,林水月轻笑:“怎么突然想起把这些东西给我。”
“株洲之前就有了想法,只这些东西繁琐,整理需要时间。”裴尘淡笑:“另有你我大婚在即,我却在聘礼上犯了难。”
“二小姐若明月皎皎,当得倾尽所有为聘。”他目若星河,唇边带着清浅的笑:“朝局动荡之际,这些人手,二小姐用得到。”
林水月如今手握刑部,刑部能打探的消息不少,但亦算不得全面。
加上他手里的,便可助林水月掌控全局了。
林水月眼眸微动。
他说得轻松,但经营这一切并不容易。至少林水月在入京后,从未听闻这几家店铺背后的东家出自一人,可见他隐匿得极好。
如今整合起来放在她手里的,不光是他的全部身家,也是份沉甸甸的心意。
裴尘见她不语,勾唇搂住了她的腰,将头埋在她肩膀上,轻叹道:“除此外,还有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不等林水月发问,他便轻蹭了蹭她的脖颈:“二小姐身边,又是绝色小倌,又是飒爽将才,若不增添些价值,说不准二小姐什么时候便将我忘了。”
“哦,还有个痴情才子。”
林水月:?
“那是谁?”她问。
裴尘轻哼:“不重要。”
让他替情敌表白?看他像不像个傻的。
林水月哭笑不得:“你怎么连女子的醋都吃?”
裴尘低声道:“谁让别人什么都不做,就能得二小姐一句全力承担。”
“到了我这里,捧着匣子和心肝到二小姐跟前,却还换回二小姐一句质疑。”他声音越发低沉:“二小姐都不心疼我了,只顾着……”
林水月红着耳尖,退开些许:“只有你。”
复又低头啄吻:“这个也只有你有。”
裴尘眼中热烈,胸口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