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仔细去看女孩的脸,一般的人,她就算想做什么不好的事,如果功夫不到家,眼里肯定能流露出恶意。
但是她一直盯着女孩的眼睛,她眼里什么恶意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来找赵湖玲道歉和好的。
她有委屈,有难过,就是没有恶意。
这样的人,怪不得赵湖玲会栽,两人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女孩还一直缠着赵湖玲说话,林夏能看出来赵湖玲的神色越来越不耐烦,而很快就会轮到赵湖玲唱歌,如果她这样子的状态上去,这次比赛又得完。
林夏和齐武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走了过去。
林夏:“湖玲,你的眉毛好像需要再修修,你过来我帮你。”
“小妹妹,姐姐有话和你说,你过来一下。”
齐武搂住她的肩膀,强制地把女孩儿带走,林夏也拉着赵湖玲坐在了她的梳妆台前。
“林夏,我眉毛哪里不对?”
“没有,我找个借口叫你的。你妹妹在搞你心态,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忘掉你家里的事,只记得你要去唱歌就行了。”
赵湖玲握住了林夏的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道:“谢谢。”
“没事。”
齐武很快回来,拍拍手和林夏挑眉说:“搞定。”
赵湖玲上台时,脸上的烦躁没有了,重新恢复了自信的模样。
空灵的歌声在舞台上响起,林夏和齐武对视一眼,两人眼里有着同样的意思。
赵湖玲真是个强劲的对手,对比初赛,进步了很多。
或许是她爸爸给她的打击太大了,让她把所有的情感寄托在了歌里,就有了突破。
看来接下来她们不能放松了。
苗云兰没注意赵湖玲,她一个人在旁边一直练着歌,她喜欢用这种方式缓解比赛前的压力。
而武天志好像不是来比赛的一样,一口一口吃着他自己带过来的葡萄,悠闲得很。
赵湖玲唱完歌下来,脸上虽然依旧没有笑容,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很高兴,还有股扬眉吐气的感觉。
“谢谢你们。”
赵湖玲对林夏她们是真的感谢,如果是她,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决赛的情况下还帮助别人。
她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像林夏她们这么无私。
其实不是无私,只是一报还一报。
如果赵湖玲还是像以前高傲,没有过来提醒感谢她们,她继妹来找赵湖玲的时候,她们一句多嘴的话都不会说。
而帮她,也代表她们对自己的能力自信,不怕被赵湖玲比下去。
大家势均力敌,这样的比赛才有意思,不然强劲对手没战斗力了,自己就是胜了,也总觉得缺了点味道。
齐武这次的歌不单单是戏曲了,她将戏曲和歌曲融合,对一首歌进行了改编,让人耳目一新,获得了满堂喝彩。
她改编的歌很大气,带有浓浓的中国气势,让人听了心情激昂,林夏一听就喜欢上了。
齐武下来后,林夏就迫不及待地问她:“这首歌是你自己改编的吗?”
“我哪有这个本事。”齐武喝口水,整个人浑身一放松,坐在椅子上懒懒地靠着说:“我爷爷让我师姑帮忙编的,你喜欢这首歌?”
“嗯,很喜欢。这首歌改编得很有韵味,也很有气势,兼具戏曲和歌曲的特点,你师姑的改编真好。”
“哈哈哈。”齐武摸了摸她的头说:“你这话应该当着我师姑的面说,她就喜欢别人夸她。”
齐武坐直了身子,又道:“你要是喜欢这首歌,等会儿我把歌谱背下来给你,你回去自己练着唱唱。”
“不用经过你师姑同意吗?”
“不用,这首歌她给我了。”
林夏:“谢谢你,班长。”
齐武又笑起来,勾唇笑着说:“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要不要嫁给我?”
林夏推开她的手:“你先变成男人再说。”
齐武又“哈哈”大笑起来:“夏夏,你怎么这么可爱。”
武天志的表演则是无惊无喜,还是旦角戏曲,一听林夏就知道,角逐三强无望。
连齐武都摇摇头说:“我师弟太倔了,给他一起改编了一首歌,偏不愿意唱。”
林夏透过幕布的缝隙,望着舞台上认真演唱的武天志,叹口气说:“他不是倔,他是太懂事了。”
齐武瞪大了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也跟着长长叹口气说:“他也太傻了。”
林夏没有说话。
武天志一下来,齐武就敲了他一下头,皱着眉说:“我用得着你让我?下次你再这样,别叫我师姐了。”
武天志“嘿嘿嘿”摸着头不说话,齐武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林夏是有点可惜的,以齐武师姑的水平,武天志用这种嗓音唱一首改编的带着戏曲风的歌曲,绝对是一场听觉盛宴,和齐武不一样的感觉。
齐武的歌给人是大气,而武天志的就是缠绵悱恻,丝丝入耳。
这样一想,林夏就阻止不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她好想自己改编一首让武天志唱。
又一想,她编曲学得还不行,江宣北也不在京城,只能放弃了。
决赛比赛的人不算多,就是等,林夏和苗云兰也不会等太久。
“林夏,我想去个厕所。”
林夏也有点想去,还有几个人才能轮到她们,她笑起来说:“走,我们一起。”
或许因为决赛人不多了,厕所并没有多少人,林夏和苗云兰快速上完出来,洗手往回走。
从厕所去往后台要经过一个走廊,林夏和苗云兰一边走着一边说话,迎面一个人莽莽撞撞地小跑过来,直直朝两人身上撞。
距离非常近,正常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不过林夏可是练过武的,拉着苗云兰一个错步,两人往旁边侧开,躲开了来人。
撞过来的女孩直接趴到了地上,摔得不轻。
林夏看她的模样,就能想象得到,如果她真的撞到自己和苗云兰,两人绝对重重后脑勺着地摔地上,衣服脏了不说,万一摔出个脑震荡之类的,能不能比赛都是个事。
林夏没有怜惜地上的女孩,直接一把把她拉起来坐着,看到了她的脸,不是赵湖玲的继妹。
但是她心里有股感觉,这件事和她继妹脱不了干系。
她拉着女孩和苗云兰走进旁边一个空房间里,把门关上。
“谁让你做这件事的?”
女孩揉着腿,委屈地抬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自己都摔倒了。”
林夏冷笑,对苗云兰说:“你们寨子里不是喜欢养蛊吗?有没有只能说真话的蛊虫?”
苗云兰还奇怪了一下,林夏怎么知道她们寨子里喜欢养虫子,不过她看懂了林夏眼里意思。没有问,直接点头说:“有,我身上就带着呢。还有可以让人全身骨头发痒的虫子,能让人起一身疙瘩的虫子,也有让人无知无觉死亡的虫子。”
林夏笑着说:“最后一个不用,我们不干违法的事情,前几个听着还不错。”
她低头又去看那个女孩:“还不说吗?云兰,把蛊虫掏出来吧。”
“哦。”她应着就去翻包,真的拿出来一个竹筒,林夏接过来,打开竹筒,里面爬着一只白色的虫子。
那女孩看一眼,张嘴想要叫,林夏快速捏住了她的嘴,苗云兰帮忙抱住她的两个胳膊,就要把虫子倒进去。
那女孩呜呜着说:“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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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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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VIP]
林夏把竹筒往外拿了拿,松开女孩的嘴巴,让她说。
“是……是赵巧。”
“为什么你这么听她的话?你不怕自己失去比赛的机会吗?”
女孩抹着脸上的泪,带着哭音说:“反正我也进步了前三名。她就让我不小心撞个人,没什么危险,还有一大笔钱,别人也看不出来什么,我为什么不做呢?”
这种人林夏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典型的自私自利,为了钱就可以伤害其他选手,三观就歪了。
“云兰,有没有什么不伤害性命又让人痛苦几天的蛊虫。”
“这个,每天隔六小时浑身就像爬满了虫子一样痒,一星期这虫子就死了。”
“喂给她吧。”
女孩惊恐地捂住嘴巴,拼命摇头闷着声音说:“你们不是说放过我吗?”
林夏制止住她的动作,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说:“你做了错事,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这虫子对你没什么伤害,就是让你痒一会儿。如果你不说,你觉得会只是这一点惩罚吗?”
苗云兰很听林夏的话,把虫子倒出来,放在女孩的手腕上,虫子瞬间钻进了皮肤里。
女孩眼睛一翻,吓得晕了过去。
林夏和苗云兰把她带到后台,交给工作人员说:“刚刚在去厕所的走廊看到她晕倒在了走廊上,你们找医生帮她看一下吧。”
工作人员吓得不行,赶紧去找医生,比赛有配备的医生。
还好检查没什么问题,猜测可能紧张过度晕的。
女孩很快醒来,捂着手腕大跳大叫,惊恐得不行:“虫子!虫子!有虫子爬进我身体里了。”
工作人员两个一起制服住她:“请您冷静,请您冷静,没有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