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替我?”陆鹿抬起眼眸,从眼前扫过,这些人里她最熟的,周良勉强算一个?
她正要拜托他。
“我来。”顾斯越却在这时开口,“我帮你赢。”
他的语气笃定,让人无法拒绝。
“要赢哦,我快五连胜了。”陆鹿把手机交给他。
顾斯越看着她:“放心。”
“……”不知道陆鹿放不放心,反正顾阳青是放心了。
他悄悄给薛南洲发消息:【别慌,这把稳了,我小叔叔不会打麻将。】
顾斯越称这种娱乐项目为玩物丧志。
他从来不加入,哪怕是过年的时候。
顾阳青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三分钟后,他哭了。
是真的哭,眼泪夺眶而出。
落在地上,都是心碎的声音。
为什么?!!!
大四喜加一色加四杠???
这种大胡是人类能打出来的吗?
小叔叔他不是首富吗?他每天除了赚钱,就是赚钱,什么时候学的打麻将?
顾阳青一块金币也没了,再次变成包身工。
顾斯越拍了拍他的肩膀,拿着陆鹿的手机离去。
“你先别哭,你觉不觉得,你小叔叔打牌的方式,跟崽崽有点像?”
顾阳青皱起眉:“!”
没错!
他们都是那种速战速决,三分钟内结束,而且要么不胡牌,一胡就是大胡!
不愧是父子俩。
连打牌风格都一样那么狼性。
简直不是人……
陆鹿这边。
她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了站在走廊尽头的俊美男人。
顾斯越。
她今天拿的是一只白色的手包,现在在顾斯越手里。
刚才离开座位时她没有拿走。
陆鹿挑起眉,忽然有种奇异的错觉。
怎么好像,她跟顾斯越是一对普通小情侣,出来逛街的时候,她去洗手间,而他在外面拿着她的手机和包,乖乖等在那里?
区别只在于,顾斯越不是乖的那种。
他富有侵略性。
有些人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人感觉到强势。
陆鹿走过去,“怎么样,赢了没有?”
顾斯越点了点头,把她的手机交给她,让她自己看。
可还是把她的包拿在手里。
陆鹿歪了歪头。
她现在是大富翁了,挺棒的。
而现实中的大富翁先生正在帮她拎包。
还没有要扔给她自己拿的意思。
大反派居然有这么绅士吗?
陆鹿盯着他看了一眼,说:“顾总说有事要跟我谈,是关于崽崽吗?”
顾斯越沉默了一秒。
然后他说:“进房间谈,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陆鹿点头。
她对顾斯越没什么不放心的,何况这整个大酒店都是他的地盘。
总不能在走廊上谈秘密。
她被带进了一间小型宴会厅。
只有她和顾斯越两个人。
落地窗边有许多漂亮的小沙发,坐上去感觉会很解压。
陆鹿自顾自走过去,选了一只最漂亮的沙发。
她坐下来,然后用那双略带困倦,却又亮晶晶的杏眸望着顾斯越,轻声开口:“真的把崽崽送回家了吗?”
她的声音里略有不安。
而他的状态也有些紧绷,只是不易察觉。
“嗯,送回去了,在你的庄园里。”
陆鹿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不愧是他。
他看出来她在不安什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毫不费力,也不用把话题全都点破。
既然如此,陆鹿也没什么好藏着的,她再次开口问,“还有多久?”
这次,顾斯越略微沉吟,想了想才回答:“一个月左右。”
他没说的是,也许还会更早。
叶家的事需要他来出面解决,老爷子如今身体不好,支撑这么久已经快到极限了。
他不能一直当崽崽。
另外,他也不甘心,一直当崽崽。
陆鹿垂下眼眸:“知道了。”
好像……没别的要说了。
陆鹿站起来,脸上挂着淡淡笑意,朝顾斯越伸出手:“顾总晚安,谢谢您帮我拿包,还有……帮我赢牌。”
顾斯越淡漠的眼眸微凛。
就这样了吗?
今晚他们好像也没说上几句话。
她好像很迫不及待要回家。
他缓声开口,声音如玉石般琅琅动听:“其实,你可以像刚才那样,叫我顾斯越。”
陆鹿摇头:“您是老板。”
是她的衣食父母,后半辈子养老金全靠他了。
只是——
她略垂着眸,刚好看见他一双长腿,被黑色的西装裤包裹,看起来修长而有力量。
让她忍不住想到落水那天,在她的幻想中,男美人鱼只是轻轻一蹬,便带着她,离开令人窒息的大海。
还有那次梦里……
陆鹿歪了歪头,目光往上,看见他被领带遮住的脖颈和喉结。
喉结上似乎有一颗小痣,红色的,那天在她的梦里没有这个细节,或者说她没注意,但这次她看清了。
男人眉眼冷锐,冷冷扫人的时候极为压迫,偏此时柔和下来,连同他略显禁欲的薄唇,看起来也……有点好亲的样子。
陆鹿有些头痛。
她是怎么会把顾斯越,代入到男美人鱼的幻想里的?
难道是她见过顾斯越的照片后,潜意识里对他产生了什么过分的企图?
嘶——
陆鹿啊,你可真行。
这样的男人,是多少钱可以拥有的?
他看起来真的很贵的样子。
你得做几辈子的社畜,才敢觊觎他?
忽然,她听到了一阵音乐声,非常悠扬,优美的曲调,像是舞曲,声音由远及近,飘飘渺渺。
舞会时间到了?
面前忽然伸过来男人的手。
骨节分明,修长而又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