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越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冷哼一声,抽回手,不搭理他。
其实刚才徐乔落地的一瞬间她就下意识施展了缓冲术,还为此把体内积攒那点儿灵气耗费了个七七八八。
徐乔也就过个嘴瘾,并没想真的要怎么着,想起刚才的事儿,忍不住问苏清越,“我说你脑子里咋想的,那玩意儿能吃吗?”
苏淸越不吭声。
这些日子,徐乔也算摸透她了,她不想说的也甭问,估计不知道又是被那个气功大师给忽悠的,胡乱吃,反正欲练神功,干出啥稀罕事儿也不足为奇。
这人一旦被洗脑,跟她说啥都白搭,哪天自己受了教训就清醒了。
*
冯梅早上从外面打了豆腐脑儿回来,瞅见苏淸越俩口子一前一后下楼,笑呵呵打招呼,“呦,表妹这是要出去呀。”
苏淸越一脸高冷的点点头,徐乔却是上下打量冯梅俩眼,不客气开口,“你们俩口子的事儿自己关起门儿来爱咋咋着,那怕你让王铁山跪刀子也没人管得着,少来带坏我们家清越。”
说完也不理对方的反应,一把抓住苏淸越的手,扬长而去。
冯梅:“……”
什么意思?
这剧情不对劲儿呀。
明明书里这俩人一个好吃懒做,一个游手好闲,凑一块儿天天打架,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尤其是苏清越又蠢又能作,关键还彪悍无比,
每天要是没有这俩人的笑料,院儿里的老少爷们吃饭都不香了,不怕生活不容易,就怕没有人比自己过得更窝囊,就连李大嘴那种老光棍儿都能在这俩人身上找到优越感。
就说这苏淸越,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家男人掐架,打急眼了什么都干得出来,有一次竟然把徐乔的裤子给扒下来了,徐乔屁股蛋子上那破了个洞的风骚本命年红内裤,瞬间成了整个一条街的笑柄。
打那儿以后,徐乔有了个外号——小红。
后来两人有了个孩子,徐乔竟然知道努力赚钱了,脑子灵活靠着倒买倒卖,竟也混成个小老板儿,看起来是个好事儿,但实际上好戏才开始。
徐乔长得实在好,以前因为穷,一穷遮百俊,没多少女人看得起他,这一有了钱就不一样了,小姑娘们跟蜜蜂采蜜一样,那是成群结队的围上来,苏淸越开始上演各种抓小三,但凡徐乔周围五米之内的女人都是她的眼中钉。
闹了有七八年,徐乔铁了心要跟她离婚,苏淸越被逼急了,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竟然用滚烫的一锅热粥泼徐乔脸上,给人毁容了。
警察来抓人,徐乔八岁的儿子突然当着众人的面儿爬上窗台,以死相逼,求父亲原谅母亲,这孩子是徐乔的命根子,这么多年没离婚,估计也是因为他。
徐乔最终没有上诉,但又恢复了以前的吊儿郎当,苏淸越消停了一阵子则又开始涛声依旧。
书里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读者都能意会到俩口子恢复到以前的糟心日子,甚至日子还不如从前,院子里绝大部分人都是开心的,没什么比曾经俯视的人突然站在需要自己仰视的位置更令人不爽了,尤其这个人还是身边很熟悉的人。
甚至连书中的男主,也是隐隐松了一口气的,毕竟他一直是院子里最优秀的男人,徐乔显然严重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冯梅本来就是个妒忌心极强的,别人过得不如她,她还能表现出温柔大度来,别人要是比她强,那股刻薄尖酸就按耐不住了。
尤其是穿来以后发现女配竟然比自己这个女主生得还要漂亮,这倒也罢了,反正女配好吃懒做后期身体发福严重,再好看的五官也看不出来了。
让她最意难平的是男配比作者描述的还要更绝色,那勾人的狭长凤眼,一看就让人有亲吻冲动的红唇,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有可爱的唇珠,唇角的弧度更是性感撩人。
身材也是一绝,一米八的大个儿,不壮硕但能看得出皮肉紧实柔韧,一把细腰简直是杀人的刀。
这会儿听徐乔口口声声“我们家清越”,还拉着苏清越的小手,一副呵护着的姿态,怎么能不叫她心里堵得慌,王铁山个不解风情的可不会这些。
第3章 我老婆不高兴
刚一离开冯梅的视线,苏淸越就抽出了自己的手。
徐乔也不在意,不让牵就不牵呗,反正人都是他的,手还能跑得了?早晚牵个够。
不但牵个够,还得让这软软和和的小爪子干点儿别的事儿,就像碟片儿里演得那样儿伺候自己。
想起昨天晚上苏清越光用看的,就能让他的小兄弟起立,这要是来真格的,那还不得爽翻了。
徐乔想入非非,越想越美,那一脸荡漾劲儿,看得苏清越直皱眉,不明白这白痴突然傻笑什么。
俩人刚走到小区大门口,徐燕儿从远处满头大汗地冲过来,气喘吁吁。
“哥!哥,不好了,咱家里出事儿了。”
徐乔脸色一变,忙大步上前扶住她,“燕子,怎么回事儿,别着急,慢慢说。”
“哥,咱爸赌输了钱,竟然去借人家高利贷,今天一大早就被人家找上门儿来了,七八个人手里拎着棍子堵在咱家里,说今天要是不还钱就把咱家给砸了。”
“这个混蛋!”徐乔咬着牙,“他又借多少?”
“好像连本带利一千八百多块呢。”
徐乔一跺脚,二话不说扭头往回跑,苏清越和徐燕儿追到家门口,就见男人一脸狠戾地拎了把菜刀出来。
“哥,你这是干嘛,你傻了吗,你一个人能打得过人家那么多人吗,咱还是想办法赶紧去借钱吧。”
“燕子,就咱家这名声,你觉得可能借出一千八百块吗,这事儿你别管,跟你嫂子好好跟家呆着,这事儿哥来解决。”
徐燕儿急哭了,“我不让你去,人家那么多人,会把你打死的。”
苏清越目光落在徐燕儿拉扯徐乔胳膊的手臂上,莫名升起一股不悦,大佬不高兴完全不需要具体理由。
只听徐燕儿“啊!”的一声,疼得迅速收回了双手。
“怎么啦?”徐乔关切地问。
徐燕儿看了一眼手臂,“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不碍事。”
“行了,没事儿就好,你不用担心我,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先带你嫂子去吃早饭吧。”
“哥,他们都带着家伙呢,你一个人去肯定不行,要不我去叫上大柱,卷毛他们。”
“用不着,你哥我一个人能搞定的事儿,让人家掺合进来干嘛,再说真给他俩打伤了,咱还得掏钱给人看呢。”
说完,徐乔也不理会徐燕儿在后面喊,一个人大步下楼,那劲头儿就很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徐乔心理已经做好不能善了的准备,那帮人不敢闹出人命,但肯定也不会让他好过。
徐燕儿急得直跺脚,心里却又十分钦佩他哥这股“天塌下来我顶着的男子气概。”
她看了一眼嫂子,想说什么,又闭嘴了,嫂子家就她一个姑娘,老绝户头子,让苏淸越去喊人,也喊不来帮手,还得靠自己。
徐燕儿急匆匆跑下楼,去给徐乔找帮手。
苏清越淡定回身。
第4章 要债
徐家就住对面儿小区,徐乔走着过去不过十分钟。
蹬!蹬!蹬!连跑带蹿几步上楼,隔壁几个邻居正探头探脑看热闹,见徐乔一脸阴沉地拎着菜刀上来,忙又把脑袋缩回去。
自家的门儿大敞着,七八个气势汹汹的男人手里拎着家伙,在不大的屋里站了一圈儿,徐国民哆哆嗦嗦蜷缩在墙角不敢抬头,老娘王春枝正抹着眼泪儿一个劲儿给站对面儿的光头男人说好话。
徐乔胆子大,却不莽撞,当时听燕子说有七八个人,就猜会是一群乌合之众,狠角色不屑于成群结队,这会儿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七八个人里面竟然还有个认识的,和自己一样是蹬三轮儿的,没想到人家还有副业——兼职要债。
徐乔面儿上勾唇带笑,慢悠悠踱步进来,“呦,听说您几位要把我家给砸喽,这我可不答应——”
话音未落,人已经出其不意猛一个跨步,一只手从后面勒住光头男的脖子,另一只手上明晃晃的菜刀贴紧男人颈动脉。
风云突变,众人傻眼。
光头男显然没料到自己头一次组团儿要债,就碰上个敢亮菜刀的硬茬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下一句台词儿是什么,他倒是清楚对方肯定不敢真下手,但万一这不小心拉拉扯扯手抖了,他上那儿喊冤去。
徐乔冷着脸,杀气腾腾的目光扫视一圈儿,掷地有声,“我看谁敢动!”
“哥们儿,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今天打发了我,下次还有另一波过来,早晚都得把钱还了。”
徐乔朝徐国民一抬下巴,“冤有头,债有主,谁借的,你们找谁要,——除了你们要找的人外,这屋里其它任何人或者东西你们谁敢碰,那个手指头碰的,老子就剁那根。”
徐国民在外人面前怂,在自家人面前向来是老大,一听这话不干了,一蹦三尺高,扯着嗓子嚷嚷:
“小兔崽子,你不是东西,我是你爸,父债子还,我养了你,你就该替老子还债!”
徐乔冷冰冰盯着徐国民,一言不发。
他从心底里厌恶徐国民。
三年前,徐乔其实考上了大学,尽管是冷儿门的考古专业吧,但对于进入高三才知道好好学习的他来说,已经是相当不易,多少个日日夜夜苦读外加运气爆棚超水平发挥换来的结果。
结果徐国民一看通知书,不愿意了,啥考古,说白了不就是挖坟头子嘛,供三年大学,出来就干这个?他招呼都不带打一声就把徐乔的录取通知书点了烟,本就不对付的父子俩,梁子算是彻底结下。
徐燕儿回来了,后边干巴巴就跟着刘大柱,卷毛儿四五个人。
除了卷毛和大柱,其他人都是她求爷爷告奶奶硬拉着人家来的。
徐国民出了名的好吃懒做,吃喝嫖赌,除了不嫖,样样不落下,单位里头一批下岗的。徐母外号“大老实”在院儿里没有任何存在感。
没人瞧得起,更没人愿意和他家来往,还怕沾了霉气儿呢,平时徐母腆着脸和人打招呼,人家都是从鼻孔里哼一声的。
几人跟在徐燕儿身后往屋里一瞅,彼此对视一眼,就一个字儿:服!徐乔今天牛逼大发了,一对八,愣是把人镇住了。
光头男出师不利,撂下狠话走人。徐乔知道这事儿没完,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是得想办法还钱。
卷毛儿这会儿忽然凑过来,低着头直往徐乔裤.裆里瞅。
“操,我说你往那儿看呢。”
“我看你刚才装逼挺像那么回事儿,背地里没吓尿吧。”
“我去你大爷的。”徐乔气得照卷毛儿膝盖就是一脚。
卷毛儿身子一歪,嬉皮笑脸躲到一边儿。
徐燕儿却眼尖的发现哥哥白T恤上津湿一片,她忍不住捂住嘴偷笑,笑着笑着眼圈儿又红了。
原来哥哥也和自己一样害怕,只不过就算再害怕也还是会挡在家人的前面。
刘大柱长了一副憨厚样儿,实际上滑头得很,吃亏的事儿一点儿不干,本来他想随便找个借口不来,但徐燕儿眼泪巴巴,一声“大柱哥。”把他骨头都喊酥了。
这会儿见徐乔竟然一个人把事儿摆平,暗自庆幸自己得亏来了,不然以徐乔记仇的性格,他想娶徐燕儿,窗户缝儿都没有。
他颠颠儿地凑到徐乔跟前,竖起大拇指,顺手递过去一根烟,“牛逼!”
徐乔勾了勾唇角,不甚明显的小括号。
接过烟,松松地叼在嘴角,脑袋往他跟前一凑,示意给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