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贺之:啊对,这是我的老婆。
凌贺之(警惕):别惦记她,像……要不是福康是个太监,我早把他剁了。
福康:关我什么事情啊,师父救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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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以牙还牙
明蓝蕴滚鞍下马。
福康跨过大门, 瞧见她,激动地大喊:“师父啊!”
他刚才进屋拿东西, 现在才刚刚出来。
马背上的凌贺之皱眉蹙眼, 不满地说:“叫什么,哭丧呢?”
福康腼腆地嘿嘿一笑,窘迫地抓了抓后脑勺。
他急忙弯腰去捡明蓝蕴的幂篱来将功补过:“那……我给师父拿着。”
明蓝蕴看看二人, 叹气:“进去吧,劳顿许久了。”
随后一行人进了屋子里。
他们的身形消失。
而躲在拐角处的两名女子神情复杂,心神不宁, 正捧着胸……
谢岚怯怯地收回视线, 轻言轻语:“那个……那个人就是国师吗?”
谢盈拍拍她的肩膀, 宽慰她说:“你别多想了。”
她拉着妹妹往憬王府里走去:“我们快些进去吧,要是在外面叫常大人府中的人瞧见了, 可就不好了。”
二女弯腰弓背猫进了王府里。
日头逐渐上升,炎热得叫人汗流浃背, 布满了浓郁绿色的庭院中。
谢盈和谢岚拿着扫帚正在扫洗。
谢岚还在失神中:“大殿下看国师的眼神委实不够……”清白。
她也是女子, 但却恰好读懂了男子的心。
原来世间男子并非全是贪图酒色之人,他们瞧见心上人的时候, 眼神也藏匿了不好言说的爱慕,胸口也好似惊雷轰隆作响。
今早上王府门口围着那么多的人,大殿下却只能望着国师一人。
谢盈看到妹妹怔怔发呆, 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抿着唇啧了一声,握着扫帚当着她的跟前。
谢盈说:“阿岚,听闻大殿下自幼师从国师, 他的品性, 学识, 为人处世以及你喜欢的大殿下对女子的友好心意,许是都从国师身上学的。”
谢岚攥紧了扫帚,此言振聋发聩。
谢盈又咳嗽了一声。
忽而,这时响起了渐渐清晰的脚步声。
明蓝蕴穿过月门,绕过一株牡丹花株,正要经由此地穿过长廊走到王府院门口,她要回太史院了。
一个转身,她碰巧在此地遇见了二位姐妹,她们年岁尚浅。
明蓝蕴骤然停下脚步,后面躲避不及的福康一鼻子磕她背上,向后踉跄倒下,酸的眼泪直流。
“我的老天爷哎。”
明蓝蕴随意点头,本要离开,但突然看见谢盈又强忍住难受袖子捂住嘴咳嗽:“姑娘面色发黄,长久干咳,许是心肺有恙,我于你一剂鸡鸣丸,以姜汤送服。”
谢盈连忙弯腰上前接过:“谢大人,奴家咳嗽数日不曾见好,叫大夫抓过一些方子的。”
明蓝蕴本要走,听到这话,又说:“既然咳嗽多日便当用猛药,免得久病伤身。百劳散,醋炒的罂粟壳,二两半取至一两,乌梅半两,水煎服,此方不可多服。”
二人随后怔怔地看着明蓝蕴离开……
此刻的明蓝蕴心情颇佳。
福康跟在她屁股后面喋喋不休:“师父,我与大皇子幼年生病,你可开的都是一些猛药哎。”
明蓝蕴勾唇轻笑:“旁的大夫开药唯唯诺诺,生怕出个好歹,为师不同。”
福康瞧她卖了个关子,恭维道:“师父敢下猛药医术高超?”
明蓝蕴哎了一声,摆摆手:“此言差矣,因为治死了你们也不怕。”
福康汗颜,自己和大殿下没死当真是阎王爷开恩了……
*
国师和大殿下提前回京城的消息,早在他们还在归途时便悄然而散。
上至耄耋老翁,下至三岁幼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传播这消息之人自然是四公主殿下,她恨不得让文武大臣和这满城百姓都瞧瞧这二人的落魄样子。
众人知晓得快,反而被禁足的皇后娘娘过来两日才勉强得了信。
一向自持为国母的皇后娘娘在长坤宫摔碎了茶杯,若非青木行宫距离皇城路远,否则她当真要好好瞧瞧女儿的脑袋瓜装了一些什么不堪入目的破烂货。
皇后气得瑟瑟发抖,扶住李尚宫的手站起来,她用另外一只手比划着书信中所写的内容。
皇后唇瓣上下嗫嚅,拧着眉头望着李尚宫,气急败坏地说:“本宫教了她这么多年,竟将她教导得这般愚笨吗?”
皇后抽回了手,双手交叠互握在腹部,来回踱步:“我看那五岁偷糖吃的小孩儿都比她有机灵劲。”
皇后宛若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吞吞转,鞋子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李尚宫忙不迭去搀扶她:“皇后娘娘,息怒……”
皇后怒不可遏,指着外头的天空,好像想要隔空戳着那不孝的女儿:“息怒?本宫如今当真是火冒三丈。阿翡竟然还有脸将国师回京的消息散播出去?!”
“此事闹得越大,她这个蠢货是妄想大家都知道她害人了吗?!!”
皇后气得向后踉跄两步,跌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额头:“太子辰逸没有心机,阿翡又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性子!”
自己心中忧愁宛若三千烦恼丝,剪不断理还乱。
皇后缓缓眯起细长的眸子:“本宫一定要为阿翡寻一门好亲家。”
皇后相中了是华丞相的门生,殿试第三的探花郎。
她虽然被禁足了,但可操作之处太多。
待陛下从青木行宫回来,随后日子便是民间的七夕、中秋、重阳三节。
这是大家闺秀少有外出游玩的机会。
皇后心急如焚地等着,她盼不得提前回京城的人是凌阿翡,而不是国师!
这段时间,国师购置了一处家宅。
她没定之前凌贺之让福康看的那处宅院,而是另外寻了座不临街的僻静院子。
院前院后种着一大片竹林。
若是有什么好处,从憬王府的后门出来,沿着一条长着竹林的小道走,便到了明蓝蕴的家宅后门。
憬王府是府邸,大得很,后院的院墙紧挨着好几户官员的家宅。
平素竹林挡着,高墙拦着。
但等明蓝蕴确定好宅子后,凌贺之就想让工匠把挨着明蓝蕴家宅的墙给拆开。
明蓝蕴反驳。
不成样子,本来是两处宅子的,拆了中间相隔的围墙算怎么回事?
她不许拆。
凌贺之说要是有事可怎么过去?不若开个门?
明蓝蕴还是说不许。
凌贺之冷笑,他要是真急得没空从前门绕行大圈到自家的前门,那便从后院的墙上直接翻。
明蓝蕴说他像偷.情的采花大盗,不成体统。
凌贺之没管那般多,试着翻了几次都是轻而易举,事情便这般定下来了。
夹在二人中间的福康擦了把汗,心道也幸亏师父心情好,要不然就要用长鞭把大殿下从墙头抽下来,打软他骨子里的那不服气的劲头。
好在此等拉扯并未持续多久。
皇帝回京,即将到来的七夕诗会。
七夕诗会,以诗词歌赋寄情,才子佳人在月明园中、繁华灯下、花灯纸上共度良缘。
往年的诗会才子各有所长,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今年凌阿翡头一次过来,瞧什么都稀奇。
因为陛下答应赐她公主府,她可以搬出皇宫。
一向不参加诗会的凌贺之也出现在诗台之下,背着玄铁长.枪,带着面具前来比武。
凌贺之高束长发,系着黑色流苏长绳,一转手中长.枪,单手一撑着台子翻身上去,动作行云流水。
他双手背着,双腿打开与肩同宽,目光凛冽,眸子宛若寒冰。
此等灯火辉煌之际,凌阿翡从马术上下来,排场颇大。
提刀侍卫们为她效命,在人群中遣散开一条路。
“四公主驾到,闲人避开!”
她好大的架子,百姓看到她侍卫们手中的刀都吓得瑟瑟发抖,都急忙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