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回到府邸后,怒砸了无数的东西,地上瓷片咔嚓铺了满地。
侍妾们都不敢靠近,怯怯地站在一旁。
三皇子气急败坏:“我拼了命熬过了这四五天,好不容易戒了寒食散,到头来轻飘飘就成了国师的功劳!”
咔嚓,又是一个花瓶破碎。
“毒是凌贺之那个畜生下的,结果明蓝蕴在百姓心中赞誉上升!”
“畜生!!!”
作者有话说:
三皇子:我真的会谢,你俩太会算计我。感谢在2022-05-09 01:21:30~2022-05-10 00:50: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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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好老师
三皇子气急败坏却无能为力。
他心中满是绝望。
自己的夺嫡之路被毁得干干净净。
余下的几日, 皇城里议论国师的人数不胜数。
茶楼,酒馆, 大街、小巷之中……
“你听说国师是如何处理寒食散的事情吗?”
“听说了, 听说了,皇子们都搞不定的事情,她弄得了!”
“那日我去瞧了, 远远看着,国师大人就像那仙家附身下凡。”
“国师寻仙问道多年,恐怕已经可以与仙家对话!”
“求国师保佑我儿科举及第。”
“ 我也求国师广赐福, 惠泽万民。”
除开民间百姓, 大官家的女眷们喝茶聊天时, 也总免不了谈谈明蓝蕴。
又过了一日,明蓝蕴命人将自己花费多年攥写而成的妇人杂医论印刷百余册, 分发到皇城极其周边的医馆之中。
如有不懂者,皆可写书信送到她府邸中, 这样方便她日后将疑虑解答后再汇总。
此书主要写女子罹患。
此书用词直白, 言论简洁,他人可以自行看书查找症状。
此书一出, 皇城中的女子皆感激不尽,直言神仙派明蓝蕴下凡赐福。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三皇子午夜梦回之际, 梦见太子上位后一当上皇帝就开始动手除去这些兄弟姐妹。
流放、处死、幽闭……
三皇子梦见自己躺在血海当中,看着龙椅上的二哥。
他从梦中惊醒,守夜的侍女连忙点灯。
屋子里变得亮堂堂的,可是三皇子的心却宛若堕入冰窖。
穿着亵衣的侍妾香肌雪肤, 伸出藕段似的手臂搭在他的腰间, 歪头后靠着他, 娇滴滴地问:“三殿下,您怎么了?吓死奴家了。”
三皇子一拧眉毛,之前还觉得千万般好的美人侍妾,现在却觉得无味。
他抓住侍妾的头发,把人扯向床外,又猛然朝着对方屁股踹了一脚:“滚下去!”
侍妾一咕噜摔倒在了地上,哎呦一声,跪在地上在秋日的寒夜里瑟瑟发抖。
三皇子拿去身边的枕头朝她砸去:“滚开,没用的废物。”
和明蓝蕴一对比,自己的这些侍妾简直是除了美貌毫无用处!
三皇子拽着床穗,咬牙切齿:“我才是最终的赢家。”
天子之位必然是他的!
如今自己吸食了寒食散,在父皇和百姓之中的信誉都不够,要想把高高在上的东宫太子拉下水,恐怕正常的做法已然没了。
三皇子想到了一个会被砍头的事情,文不成,那么武路呢?
他兴奋又恐惧到浑身颤抖起来。
他的母妃是萱贵妃,母妃背后背靠李太尉……
父皇年纪大了,身体必然越来越不好。
三皇子心道,自己可以再等等啊,等冬日来了,想必父皇的咳嗽体弱更加严重。
父皇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也该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
明蓝蕴讨了几日的空闲,待在家中,除开炼丹看书,也会偶尔看看他人写来的书信。
最近她忙碌落下了福康的不少功课。
于是她又抽空查福康的背书情况。
明蓝蕴她坐在后院石椅上,一旁,福康拘谨地站着。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明蓝蕴口述诗句。
福康在一旁跟着一块念,说完之后口中细细碎语:“师父,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吗?”
明蓝蕴斜眸看向他。
“仙人于百姓关系是什么呢?”她并不着急回答福康的话,而是先坦然地抛出了一个问题。
福康手指托腮,眼睛望着上方:“有求想应的仙家,可以完成心中所思所想吧。”
明蓝蕴翻看手中书籍,轻声说:“百姓求神,心中所愿得到实现,实现了为神,不实现就不是。”
“此次销毁寒食散之事,三皇子办不到,大皇子在让百姓戒断寒食散上为难,但我做到了。”
福康抓抓脑袋,心中依旧迷糊。
明蓝蕴起身,拍拍福康的肩膀,说道:“仙家可以福泽众生,故而我不需要去证明仙人存在,在百姓看来,我做到寻常人不能做到的事情,那……他们便会相信我是仙人的指引使者。”
话音刚落,宋彧大人便从拱形月门处大步而来。
他一席绛色官袍,但见鼻梁上还冒着几颗细微的汗珠,显然一路上未曾停歇。
他是听到了明蓝蕴方才教导福康的话的。
在福康茫然不解的眼神注视下,宋大人笑呵呵地解释:“寒食散之事,三皇子与大皇子觉得棘手,难以处置。百姓认为皇家子弟都觉得此事棘手,但代表神权的国师大人却以仙家之名妥善处理时,百姓自然会更加相信仙家的存在。”
福康似懂非懂。
明蓝蕴摇头:“不懂也好。”
她亲手把福康拉大,同时也教授了反派。
但反派有其特质,心眼比谁都多。
现如今有自己二人,福康虽然不说大富大贵,但也过得舒心顺畅。
宋大人落座,祝贺明蓝蕴:“国师大人,皇城中人近来可都在议论您。”
明蓝蕴望向宋彧,询问他今日过来的原因。
宋大人有些窘迫,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后弯腰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
他将信封递过去:“大殿下这几日颇为忙碌,不便于将此物交付与你,委托下官转交。”
明蓝蕴垂眸,浓密的睫毛微颤,没有接过那一封信。
她看向那封信,上面写着凌贺之的字,行野。
明蓝蕴终究还是伸手接下,道了一声谢谢。
宋大人不便久留,行了礼后厉害。
明蓝蕴目送他离去,而后低头看着手中的信封。
明蓝蕴的心头宛若突然多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身体沉疴,气力不知道该怎么用。
她合上眸子,脑海中便陡然浮现凌贺之下跪的画面。
下跪,臣服。
他以下位者的姿态,以虔诚的姿态,用放肆张扬的目光凝望着自己。
对方像一只毒蜘蛛,织造着自己的细网,捕捉着明蓝蕴的一切。
明蓝蕴觉得手中的书信如同一块烧红的木炭,夹在她的指尖处越来越烫。
明蓝蕴难以自抑,险些将它放在桌面上。
她最终还是打开了这封信。
凌贺之用着明蓝蕴所教授的简体字。
他开门见山。
明蓝蕴一目十行,得知了他的所思所想。
二人这几日为了寒食散之事奔波,身心俱疲。恰好几日后是重阳佳节,他约老师一起登高祈福吗?”
他那日不会去皇城之外的高山登高,而是去皇城中的最高塔楼——长安塔登高祈福。
书信的最后,明蓝蕴小声朗读出来:“百姓会放孔明灯祈福,景色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