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什么答案,赶紧敷衍过去得了。
李寒山正这么想着,却听周如曜道:“当然是六块,哦不,八块。”
他点头,“嗯嗯,真聪——”
话刚出口便被顾之行打断。
顾之行:“如曜,你错了。”
周如曜:“哪里错了?这又不是豆腐能斜切。”
顾之行:“你的思路错了,李寒山的出题意图显然不是简单的数学。”
周如曜:“那他的意图是什么?”
李寒山:“我没有什么意图,赶紧结束这个——”
顾之行:“听我说,他的意图就是考虑我们思考的灵活性,而并非简单是简单的空间数学问题。”
李寒山:“……?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顾之行:“李寒山,我已识破你的陷阱题了。”
李寒山:“……行吧,你的答案是什么?”
周如曜:“不愧是阿行,轻松就能想到我想不到的问题,所以答案是什么?”
顾之行站起身拿起餐刀,站起身来,直接将餐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三刀能切十九块,对不对?不对我就动手了!”
周如曜:“……”
李寒山:“……”
你他吗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
第89章
假期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自方必成一事结束三人各回各家后已经过去了快两周,过分萧瑟的寒冬在喜气洋洋的店铺歌声中也显出了暖融融的热闹来。
正月初三,傍晚, 顾之行接到了李寒山的视频电话。
李寒山这会儿在书房, 他看起来刚吃完饭,白皙的面皮上有了几分薄红,看来是喝了点酒。
他松了松银灰色的领带,连带着身上的低气压都松懈了些,“新年快乐。”
顾之行挑眉,带了点笑, “怎么一副谈了几百万生意的样子。”
李寒山有些无奈地笑了下,“怎么过年都没有个正经样子。”
“按照习俗,应该有的祝贺呢?”
他问道。
顾之行:“祝贺你有点难。”
李寒山:“……?”
顾之行:“祝你财源广进, 是不是有点影响仕途?”
李寒山:“……行吧。”
顾之行敛了玩笑的意味,正正经经地道:“新年快乐,李寒山。”
李寒山眉心一跳,移开了视线, 低低应了声, “嗯。”
他又道:“没去拜年吗?看你的背景, 你还在公寓?”
“托人打点了, 剩下几家过几天再去。”顾之行伸了个懒腰,想起来什么似的, 回头喊了声, “周如曜, 李寒山的电话打来了, 快来拜年。”
“知道啦!”
周如曜遥遥的声音传了过来, 并不很清晰。
李寒山嘴角翘了下, “你们在一起?”
“我本家那边忙完了就回来了,他也跟着了。”顾之行又道:“他这会儿在煮东西呢,等会儿就过来了。”
李寒山叹了口气,语气倒是有些欣慰,“没有整天吃外卖也算是你新一年的进步吧。”
“主要是外卖这会儿也不送啊。”
顾之行语气显得有些遗憾。
李寒山一时语塞,再想说话时,便见周如曜从镜头远处走了过来,脸上沾了白。
周如曜见到镜头,笑脸大张,“新年快乐啊,来,发个红包庆祝下。”
李寒山:“……”
他充耳不闻,道:“你脸上有面粉。”
“连个红包都不发,好抠门啊你。”周如曜贴住顾之行后背,一低头靠着她肩膀蹭了蹭,将面粉蹭到她衣服上,“阿行,下次还是别穿皮夹克了,扎得我脸疼。”
顾之行嫌弃得拍了拍肩膀,“扎死你算了。”
李寒山垂眸,道:“我初五要回A市了,有空聚一聚吗?”
顾之行点头,“可以是可以,去哪里玩啊?”
“那必然是网吧三连坐。”
周如曜声音激动。
顾之行:“不然去玩老虎机?电玩城?”
李寒山懒得理他们幼稚的建议,道:“我没记错的话,初五A市有烟花大会,据说是用新能源开发的项目试行,要去看看吗?”
顾之行闻言,倒是有了兴趣,“你这消息挺灵通啊,在哪儿?”
“A市中心湖乐园,这里应该是比较好的观景点。”
李寒山道。
三人商讨好了碰头时间地点后便挂了电话。
顾之行正想打开游戏来一把,却见周如曜并未回厨房,反而顺势坐了下来若有所思。
她放下手机,转身向着他,“你还在想那件事?”
周如曜叹了口气,“是。”
方必成一事解决后,周如曜再也没有做过梦,连笔记本上原本记下的故事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没有梦说明了目前不会再碰到女主们了,这不是好事吗?”顾之行顿了下又道:“说不定也只是没到时间,没有触发到新的故事。”
“但这本子连原本的内容都没了,感觉很奇——”
周如曜顿了顿,最终“啧”了声,略有些烦躁似的抓了抓头,乌黑蓬松的黑发上瞬间出现了一缕缕白。
顾之行移开视线,忍住笑道:“你现在跟臭鼬似的,别挠了。”
周如曜愣住,皱着眉头,有些嫌弃地看了看手,又抬起视线极力向上看。
他再次叹了口又长又重的气,整个人有些萎靡地靠着沙发,黑眸显出几分疲惫来,“阿行,我梦见过很多次——”
“我知道,我跟李寒山竞争女主失败,然后被狠狠收拾了要么死要么残要么失势落魄对吧。”顾之行随口应和,又道:“你怎么又提起来这事了?”
周如曜仰头,看向天花板,水晶吊顶的光芒簇簇。
他道:“可能因为这次,什么都没有梦到,感觉事情有些失控。”
顾之行:“先做饭吧,我饿了。”
周如曜:“……行。”
夜风寒冷,弯弯一轮月亮羞羞怯怯躲在云层中,只显出些朦胧的昏黄来。中心公园这会儿正热闹,许多流动小摊贩也各自占领了或是开着喇叭叫卖或是用音响放着歌。在半空中装饰的彩旗和红灯笼相映成趣,一片喜庆气氛。穿着红色马褂的一群小粉团子手里提着灯笼,一手被父母牵着逗弄着逛着各个摊位。
在冬日褪去绿意的树枝在路灯的映照下如剪影般神秘。
树下,站着名少年,
李寒山惯例是提前到场的人,他松了松银线羊绒围巾,露出光洁好看的下颌。方才车内暖气开得有些大,他白皙的面上有了些薄红,愈发衬得钟灵毓秀唇红齿白,引得几对路过的小姐妹们侧目。
他刚低头看了眼表,便远远听到有人唤他一声。
李寒山随着声源望过去,又见周如曜顾之行并行朝自己走过来。他走过去,倒是有些惊讶了,“你们竟然没有因为乱七八糟的事卡点到?”
“大过年的,早点来也是个好意头。”
周如曜朝着顾之行挑眉,“你说是吧阿行?”
顾之行也点头,“确实,见财神哪有不早来的道理。”
李寒山嘴角了弧度,揶揄道:“那我来得早也有些道理。”
“走吧,烟花是不是十点才开始,这会儿还有好多时间,我们去玩吧!”周如曜兴致冲冲地拽着顾之行,一手指着远处一个流动摊道:“这么冷的天,要不要吃点关东煮?”
李寒山率先拒绝,“这里这么热闹,边走边吃可别被撞得汤汁撒一身。”
“我没胃口。”顾之行顿了下,扫了眼李寒山,又看向周如曜,“但是李寒山这么说,我突然就有了。”
李寒山:“你叛逆期来得未免太晚了。”
周如曜:“阿行,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没有胃口了。”
顾之行:“你叛逆期未免来得太晚了。”
李寒山:“……”
为什么又开始这种无意义的对话循环了!
李寒山“啧”了声,迈步走过去了,“服了你们,走吧。”
没多时,三人便一人捧着一个纸杯离开了关东煮摊位。
周如曜最心急,插着丸子就往嘴里塞,瞬间被烫得吱哇乱叫,“呃啊——啊——烫——嘶哈嘶——它它它烫嗷——!”
李寒山:“从未见过有人能把濒死的猴子演绎得这么惟妙惟俏。”
顾之行:“如曜,你能不能有点耐心,吹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