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行也拍胸脯,“对,我们绝对会做好的。”
李寒山不置可否,只是无奈地摇头,看来今天无论怎么样,他们这个乐子都是找定了。
没多时,三人就抱着一堆食材回了酒店房间。
他们住的套件自带的厨房设施并不多,但也够用了,电饭煲油烟机锅碗瓢盆都有。
两个人洗干净手就开始准备,而李寒山作为寿星被特准不参与劳动。
李寒山见他们两人如此兴致勃勃便也不想多说,打开了客厅电视便开始看,没看几分钟就听见他身后的开放式厨房两人的话音。
顾之行:“这个淡奶油好少啊。”
周如曜:“奶油最讲究新鲜了,从过去的一堆里找到这些不容易了。”
顾之行:“我行李箱里的咖啡豆好像很适合配淡奶油,我想去磨点豆子配这个,就一点点。”
周如曜:“没问题,给我也整一杯,这些怎么说也够装裱了。”
顾之行:“李寒山,你要喝淡奶油咖啡吗?”
李寒山看着电视里的国际新闻应了声,“可以。”
没多时,一杯咖啡递到了面前,李寒山刚拿起咖啡杯,便看见周如曜与顾之行站在了他面前。
李寒山:“有事?”
顾之行:“我们刚刚发现奶油就只剩一点点了。”
周如曜:“就,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咖啡杯挺能藏的!”
李寒山:“……那怎么做得了蛋糕?”
顾之行:“格局小了,如曜,说,能不能做?”
周如曜:“能!有什么不能的,我跟你说,蛋糕没有奶油一样能吃!”
李寒山:“……行吧。”
他只得随他们去,继续看了会儿电视,突然顾之行从身后递过来了两块切好的红心火龙果。
李寒山:“……谢谢?”
顾之行:“这是最后的水果了。”
李寒山:“我们不是拿了两三颗回来?”
周如曜露出了森红的牙齿,表情有些疑惑,“没有吧?我们就拿了一点。”
顾之行抿了抿通红的嘴巴,“你记错了,就是这么点。”
李寒山:“……”
李寒山:“没有水果,没有奶油,你们要做蛋糕还是面包?”
周如曜:“废什么话,当然是蛋糕。”
顾之行:“就是啊,你放心吧,蛋糕没有水果不也能吃?”
李寒山:“……”
你们他妈的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吧。
李寒山彻底失去了言语的力气,他心里只想,快他吗赶紧结束吧。
两人再次回到厨房,似乎终于准备认真做蛋糕了,但很快,李寒山又听到了他们惊人的对话。
周如曜:“现在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就差用起泡器搅匀了。”
顾之行:“什么是起泡器。”
周如曜:“就——草,我们当时没有借起泡器吗?”
顾之行:“所以什么是起泡器。”
周如曜:“……”
李寒山:“……”
你们别忙活了,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下可以吗?
李寒山有些绝望,他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们。
周如曜:“别这样看着我们,总而言之,事儿是这么个事儿,情况是这么个情况。”
顾之行:“啊就,呃,用如曜的话来说,那不就是——”她顿了下,道:“蛋糕这种东西嘛,没有蛋糕不也能吃?”
周如曜:“……不,这真不行!”
李寒山:“……”
周如曜思考了几秒,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喊道:“我知道怎么办了,李寒山,你方便借你剃须刀用下吗?”
李寒山一脸茫然:“啊?”
周如曜表情认真,“快点,借我们用一下!”
顾之行也催促了起来,“拿过来拿过来,这是大事!”
李寒山:“……行。”
他回到房间,走到洗漱室,找到了自己的剃须刀。刚出房间,李寒山就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你要剃须刀干什么?”
“起泡器的原理就是高速震动起泡,电动剃须刀用纸袋包裹住的话,振动频率应该差不多。”
“原来是这样。”
听着他们的对话,李寒山沉默了两秒才出声道:“很抱歉打扰你们的新发现,但我不得不说,让你们失望了。”
周如曜和顾之行一脸疑惑地看过去,随后当成愣在原地,他们清楚地看见李寒山手里握住的是一把造型十分传统标准乃至于硬核的T字剃刀。
周如曜:“……”
顾之行:“……”
顾之行十分新鲜地接过了李寒山手里的剃刀,“你用这个不怕割伤脸?”
“因为这能在最短时间里让我清醒,并且保持专注。”李寒山又揉了下太阳穴,“真是受够你们了,把材料收拾收拾扔了吧。我真不该跟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提前帮你们请了假。”
周如曜:“你怎么还请假了?”
顾之行:“你这样我们就没有逃课的乐趣了啊!”
李寒山:“……你们是不是有病?”
周如曜叹了口气,摘下了手套,“算了,我去拿我房间里的电动剃须刀吧。”
“也行。”顾之行点头,又看向李寒山,“你用什么理由请假的啊?”
李寒山斜睨了顾之行一眼,轻声道:“你感冒了,我需要陪老师下山采购。”
正准备往回走的周如曜有些疑惑,“那我呢?”
李寒山冷静地道:“你摔下了山生死未卜。”
周如曜:“……?”
周如曜大声嚷嚷,“你有没有良心——”
他话音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离门最近的顾之行先看了下猫眼,只见是邵清羽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盒点心。她侧开着门口,挡住门口的缝隙,低声问道:“有事吗?”
邵清羽一愣,低头轻声道:“我听说你感冒了,想来看下你的身体情况。”
她说完,又道:“现在房间里已经应该就你一个人吧?我方便进去吗?”
顾之行怔了几秒,陡然想起来李寒山的请假理由,立刻道:“等我几分钟,我收拾下。”说完也不等邵清羽的反应,反正合上门。
随后顾之行匆忙转身,三两步走过去一把将李寒山周如曜推到开放式厨房里,强迫他们蹲下,“邵清羽来了,并且还信了李寒山的借口,现在还非要跟我独处,我现在正想办法把她打发走。”
说完顾之行转身走出准备应付邵清羽。
没几分钟,套房门被推开,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坐到了沙发上。
周如曜悄悄探头看了眼,有些奇怪地看向李寒山,用着气声说话,“被她看到,我们会怎么样?”
正在屏息降低的李寒山一愣,差点没呼吸上来,几秒后,他也有些迷惑,“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对啊,那我们为什么藏起来啊?”
周如曜很是不理解。
李寒山:“……”
刚刚顾之行不由分说的样子直接镇住了他,以至于他竟然没有思考其中的矛盾之处,甚至连周如曜这种弱智都反应过来了,他竟然没有。
李寒山感觉到内心浮现出了一种深刻的羞耻感,他感觉自己对不起多年来家人老师与同学的夸赞,更对不起自己一柜子的奖项。
他想:他死掉算了。
在李寒山跟周如曜都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邵清羽甜美的声音响起,“这是你泡的热摩卡奶油吗?好香啊,我可以喝一口吗?”
顾之行淡漠的声音响起,“随意。”
周如曜与李寒山对视一眼。
周如曜:“那杯是你的吧?”
李寒山:“我没喝,别借此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周如曜:“你以为我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
李寒山:“你最好不会。”
周如曜:“哎哟哟不过你们间接接吻了吧,嗨呀,烂人就是喜欢玩这种情调。”
李寒山:“……”
比起他因对他的脑子有些失望而想去死,李寒山此刻更希望死的是周如曜。
两人继续看着顾之行与邵清羽那边的发展,然后,他们很快的看见了眼熟甚至耳熟的一幕。
邵清羽满足地捧着杯子喝了几口,如同一只餍足的猫儿似的对着顾之行微笑着,樱桃红唇上一道奶白,眸光无辜。邵清羽不太好意思似的,轻轻扭了下腰肢,胸前的沉甸甸晃得使人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