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雪人,赵香柚就知道这小心思是秦少安花的。
她可高兴了。
晚上吹灯睡觉,赵香柚开始还老老实实的,半夜就爬起来抱着枕头哭唧唧地站在秦少安的床边。
“你怎么了?是想尿尿吗?”几乎是立刻就醒过来的秦少安翻身起来,要出门去给小丫头拿尿桶。
赵香柚:……
满头黑线。
“柚儿做噩梦了,柚儿睡不着!”小丫头说话间就爬上了秦少安的床,并迅速钻进了满是少年气息的被窝。
空间里的井水顿时就咕噜咕噜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连不远处灌木上的小果果好像都在左右摇晃。
秦少安很是无奈:“我的被褥薄,你回你的床上去睡,我守着你。”
“不要不要,要跟少安哥哥睡,不然柚儿就去跟洪伯伯和二叔睡。”
算了!
由着她吧!
秦少安认命地去小床把她的被子抱过来,打算让她一个人盖。
结果小丫头就嚷嚷起来:“我的被被热,不要盖!”
秦少安:……
怎么就这么烦人啊!
都是师父招惹的!
哼,就仗着他不会欺师灭祖,所以这老头越来越过分了。
秦少安心里腹诽,上床后怀里就钻进来一个热乎乎的小暖炉。
算了,有了这个小丫头,就省了弄汤婆子的功夫。(震惊脸,骚年过来说说,你啥时候用过汤婆子?)
被搂住的小姑娘心里乐开了花,因为啥呢,因为她的灵泉水就跟沸腾了似的,也在疯狂地翻着水花,增长的速度比平时偶尔抱抱牵手时要快上两倍!
赚翻了!
看来她很快就会实现灵泉水满仓的愿望。
到时候她可以喝一碗倒一碗……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赵香柚就见空间里的红果果又增加了三颗!
美滋滋呢!
“醒了?上你的床上睡!”说着,秦少安就把小丫头从被子里捞出来,裹进自己的大袄子里,再将她塞回自己个儿的被窝里。
一夜未睡的被窝竟然很是暖和。
小脚丫子探了探,嘿嘿,汤婆子裹了巾子热乎乎的呢。
“你二姐过来了。”秦少安对小丫头道。
赵香柚秒懂。
崽儿是怕她二姐姐瞧见自己个儿在他的被窝里!
哎哟,搞得跟地下战似的,她不过是个四岁的奶娃娃,有必要么?
“少安哥哥你来!”赵香柚朝他勾了勾手指头,秦少安低头过去,赵香柚就给他塞了一颗红果果。
秦少安愣了愣,这种果果小丫头曾经给他吃过的,味道好极了。
“昨天跟师父出去看诊的时候发现的,我特意留给少安哥哥的。”小丫头的眼睛纯净极了,扑闪扑闪的,里面映照着的是他的脸。
“味道还行吧!”他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
真是奇怪了,但凡小丫头塞他嘴里的东西都特别的好吃。
“我出去了。”秦少安转身就往外走,他出门不久,赵老太太跟提溜着食盒的赵二丫就进了院子。
“柚儿,昨晚睡得好不好?跟洪先生学东西有没有累着?”老太太还没进门呢,声音就传了进来。
第157章 小姑姑
沐休的日子来得还是很快的。
沐休头一天晚上赵香柚主动说要在老赵家睡。
不能让她阿奶认为她乐不思蜀。
早上吃完饭赵老太太就问她,秦少安要带她去哪儿玩,赵香柚说去县城里,赵老太太让二丫跟着,林大喜牵来了牛,赵铭田帮着见车套好,秦少安赶车,赵香柚跟二丫坐在车厢,老太太给她们塞了个烘兜子进来,冰冷冷的车厢没过一会儿就暖和了。
烘兜子是农村里的取暖神器,陶罐外头用竹篾子编一个兜兜裹着,罐子里装些草木灰,再将烧红的木炭给埋进去,平时出门儿的时候拎着它藏在围裙里面,就能暖手。
等坐下的时候,又能把脚放上去烤。
而且里头还能扔些个栗子花生啥的去烤,烤一会儿就可以用小火钳给翻找出来,吃起来也可香了。
这会子在车厢里,赵香柚就跟二丫在往烘兜子里埋栗子。
除开烘兜子,老太太还给她们备着一个红泥炉子,炉子上坐着一个小巧的铜壶,壶有热水,是备着给她们喝的。
赵香柚上车的时候就趁着赵二丫不注意往里滴了两滴灵泉水。
走了一阵儿之后,她就把二丫到给她的水撩开帘子递到了秦少安的嘴边。
少年喝了小姑娘给的热水,觉得打在脸上的雪花都不凉了。
牛车慢悠悠的,车厢里暖烘烘的,赵香柚没多久就靠在二丫的怀里睡着了,二丫搂着她,没一会儿她也睡着了。
等到牛车停下来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
醒过来的二丫挑开帘子一瞧,这……这不是县城啊。
“柚儿,不是说去县城么?”她不解地问。
赵香柚道:“二姐姐,这是小姑姑在的村子,是我跟少安哥哥说,要来看看小姑姑的。”
二丫闻言顿时就震惊了,“柚儿啊……”你主意真大!
秦少安将牛车停放在一处树林子里,不远处有一座十分破烂的农家小院儿。
走出去一截儿之后,秦少安就跟二丫道:“二姐就留在这里守着牛车,我带着柚儿去看看就回来。”
小丫头说要来看看她的小姑姑,他就出来打探过梁大栓一家的事儿,就打听出来的消息……柚儿他倒是不担心,他是怕赵二丫受不住。
“嗯!”赵二丫认应下。
天上飘着雪花,这么冷的天儿很少有人在外头蹦跶,再加上地方比较偏僻,这个地方没有一个人影儿。
“那儿就是梁家!”秦少安指着不远处的破败院子跟赵香柚说。
光瞧着住处,赵香柚的心就紧了起来。
走近之后,就听见一个男人污秽的咒骂声,还有女人的惨叫声。
“臭娘们儿,让你跟娘家要钱跟要你命一样!”
“上回你那姐姐来了,明明有留钱的意思,你非要把人轰走!”
“老子可是打听清楚了,你那娘家如今已经变成地主了!你赶紧滚回去要钱去!”
“你休想!”
“我就是死也不回娘家!”茅屋中,一个酒气熏天,浑身邋里邋遢的男人对一个瘦弱无比的女人拳打脚踢。
女人的眼神充满了恨意,不管男人怎么揍她,她就是不松嘴。
“我说大栓,你这娘们儿啥脾气你还不知晓?别揍了,让她陪爷们儿睡一会,爷们儿出五十个铜板!”
“对啊,我也出五十,你家婆娘长得好,敞开腿做生意你要多少钱挣不着?”
屋里还有三个抱着手臂看热闹的男人,他们笑嘻嘻地跟梁大栓出主意。
梁大栓一把攥住女人的头发,将她扯到三个男人跟前儿:“你听到没有?你她娘的不回去要钱,老子就收他们的钱,把你让给他们睡!”
说话间,这三个男人还伸手对女人动手动脚的。
女人忽然抓住一个男人的手臂,张嘴狠狠地咬了上去。
“啊……”
“臭娘们儿松嘴!”
男人痛呼起来,梁大栓见庄几个大耳光扇过去,把女人打地双耳流血,可是女人依旧不松口,眼中反倒是浮现出疯狂之色来。
另外两个男人被女人的眼神给吓着了,她的眼神太渗人了,比邻村的疯子还可怕。
她这般模样仿佛便是将她打死了她也不会松口。
“啊……我的手……”
见女人不松手,梁大栓左瞧右瞧,见墙角有个酒坛子,便松开女人的头发去墙角抄了坛子就要往女人的头上砸。
“嘭……”只是他下手的时候,女人忽然软倒在地不省人事,而酒坛子则实实在在地砸在男人的头上。
他下手重。
男人的脑袋当即就被砸破了,血从额头淌了下来。
“你……”男人指着梁大栓,然后白眼一翻倒了下来。
“二赖子……二赖子死了?”其中一个男人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探了探二赖子的鼻息,这一探就把他吓了一跳。
“你……你杀人了!”
“你杀了二赖子!”
两个男人惊恐地看着梁大栓,然后惊恐万分地跑了。
边跑边吼:“杀人了,梁大栓杀人了!”
这头梁大栓的酒也醒了,他自己个儿去探了探地上两个人的鼻息,一探就把他给吓得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