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生闻言就道:“若两位先生不帮他担保,学生必有重谢。”
说完,张书生就拿了两张银票出来奉给两位先生。
一人一张。
两人一瞧。
嘿哟。
大手笔!
一百两!
穷秀才富举人……
即便两人都是廪生,那也不富裕。
加上两人本就不想给秦少安担保了,这一百两不拿白不拿呀,关键是,老张家他们得罪不起!
“你说得也有道理,他这个人的确太凶残了些。”
“这样吧,一会儿我们就去跟他说。”
张书生连忙拦住两位先生,他笑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两位先生肯定是要考虑两天的,等两位考虑好了再去跟他们说吧!”
两人颔首应下,在大周,结保这种事情是在考生进场的时候当场认领并签字画押的。
他们心想,反正他们便是现在跟秦少安说,只有两天的时间了,他也来不及找新的廪生帮他担保。
赵香柚跟秦少安并不知道这件事,剩下的两天时间,秦少安带着赵香柚各处玩儿,还去郊外放了风筝。
反正是开开心心的。
古玉没跟去,他还劝过秦少安,这都要考试了,心思还是要放在学业上。
可是秦少安充耳不闻。
他也就没办法了。
这头关注着赵香柚的苗阳也跟苗大夫吐槽:“那小丫头是知道比不过我,所以才开开心心地玩儿吧?
反正她认不认真都会输!”
苗大夫笑道:“你管她呢,反正能将古老头儿的九转还魂针给骗出来就成!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学。
他跟你讲的你回来要一字不漏地讲给老夫听!”
哼,姓古的想让小姑娘跟苗阳比试,这也是为了让小姑娘能增长见识,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遇到比她厉害的小哥哥说不定能让她更加努力学医。
他能放过这个骗……呸!放过这个光明正大赢取‘九转还魂针’的机会?
绝对不能够啊!
哪知道这小丫头竟然这么不争气,明知道有比试还不赶紧追赶一下,到时候便是输也不会输得太难看。
老古医术高明,可是啊,这挑徒弟的眼光可不好。
苗阳忙应下:“知道了师父!”
黄昏,那两位秀才的书童找来,他们把二十两银子退给秦少安:“先生说你凶残顽劣……思考再三,实是不敢帮你担保。”
“还请你另外找人担保吧。”
听到动静出来的古郎中等人大惊失色,这个时候去找人担保根本就找不到。
哪里还来得及?
古玉一把抓住其中一个书童的手,大声问:“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也是那两个秀才担保的。
书童将自己的手扯出来道:“没搞错,先生就是这么说的,不然您以为我们哪儿来的二十两银子退给他?”
“好了,话已经带到了,我们走了!”
“你们……”古玉要去追,却被秦少安扯住了衣领。
赵老太太追过去指着人离开的背影破口大骂:“挨千刀的玩意儿,缺德冒烟儿的货色,生儿子没腚眼儿,生闺女是母夜叉!”
“臭不要脸的玩意儿,还秀才呢,粪坑里的搅屎棍儿都比你们强……”
给老太太气得呢!
古玉转过身儿来对秦少安道:“不然我们现在去找先生,当面问问为什么?”
“我们好好跟他们说说,请他们改变主意。”
“说个屁说!”老太太跳出来反对。
“不许去找那两个缺德冒烟儿的祸害!”
“今年考不成了,大不了明年再考,少安才十一岁,着急个屁!”
娘的,这两个烂货干这种事情,诅咒他俩雀雀流脓!
老太太接过赵香柚递来的水一口干了,她胸口起伏得厉害,可见这气还没撒完。
“少安哥哥,我们去县衙找县令大人吧。”赵香柚转身拉起秦少安的手,赵老太太也道:“对,找县令告状,就算是咱们考不成了,也要让旁人知道那俩缺德玩意儿是啥货色!”
“不可,这样的话事情就闹大了,且不说县令会不会见你们,就算是见了,让别人知道了少安被拒保,他的名声也就毁了!”古玉阻止。
赵老太太就迟疑了:“不然算了?”回头就找机会套那两人的麻袋,揍他们个半死不活。
秦少安:“听柚儿的吧,我们去一趟县衙。”
“你……”古玉十分不赞同,但是秦少安已经抱起赵香柚往外走了,老太太连忙命车夫套车。
路上,赵香柚窝在秦少安的怀里,软软糯糯地跟他说话:“少安哥哥,阿奶说得对,今年不考明年还能考。”
“明年你可以跟我二叔一起考。”
秦少安揉了揉她的头:“不必担心我!”
到了县衙,守门的衙役认出了赵香柚,这个小姑娘可是在他们衙门出名了。
县令大人夸奖了好几次呢。
“小姑娘,你们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赵香柚仰着小脸儿对衙役道:“叔叔,我是来给大人送东西哒!”
衙役笑道:“什么东西?我帮你给大人递进去。”
赵香柚摇头:“很重要的东西,我们要亲自交给大人!”
说完,她摸出一个荷包举着递给衙役:“还请叔叔帮我们通禀一声儿。”
哟,这小丫头还挺上道的呀,只可惜……
衙役把荷包还给她,道:“大人没在衙门,也没在后院儿,你们明日再来吧!”
第279章 老太太的亲孙女儿!
县令不在?
“叔叔,您能告诉我们县令大人他去哪儿了么?”赵香柚可怜巴巴地问衙役,可是衙役怎么能告诉她呢?
衙役摇头。
“我们走吧。”秦少安要拉走赵香柚,晚一年考试而已,他并不是很看重。
阿奶说得很对。
他年纪还小,考秀才又不是考举人进士,三年才能考一次。
“少安哥哥,我们等等大人吧。”赵香柚道。
还没等赵香柚回答,那衙役就道:“小姑娘,你们别等了,大人真不一定回衙门。”府城这么大,大人还不兴有别的落脚地儿么?
只不过他们不能说而已。
听他这么说,赵香柚就沮丧极了。
想了想,她还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叔叔,麻烦你把这个帮我交给县令大人吧,这个是县令大人昨天让我师父帮忙找的药丸,是治疗头疼的,有奇效。”
其实县令哪里在拜托她找,赵香柚不过是怕衙役不帮忙,所以才胡说八道。
当时县令审案的时候她就发现他总是揉眉心和太阳穴,她当时就散发了精神力去探县令的脉搏,并且给他做了个脑部扫描,差点儿没把精神力给她抽空了!
“叔叔,您一定要帮我带到啊,这个药药很贵哒,丢了就不好再找了!”
县令脑袋总疼,这个全县衙的人都知道,但是外人不知道啊。
所以衙役对赵香柚的话深信不疑。
“走吧!”秦少安看到这样的赵香柚心疼。
先是跟他在衙门大堂里跪了一场,这会儿又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人,秦少安心里十分不舒服。
他当时之所以要放任小偷将他们身上的钱袋子偷走再抓人,就是想让小丫头知道知道外头的险恶。
可险恶她是知道了,却也受了委屈。
秦少安这两天心情都不是很好,所以陪着小丫头敞开了玩儿。
不曾想,眼瞧着小丫头玩儿得非常开心,又遇到了这样的糟心事儿。
这一次,赵香柚不再纠结了。
一大一小牵手走在昏暗的街道上,路过一家酒楼的时候秦少安停下脚步问赵香柚:“想吃烧鹅么?听说这家的烧鹅好吃。”
赵香柚仰头对上秦少安的眼睛,她眨巴了一下,然后裂开嘴笑了:“好呀!”
遇到这种事情谁会开心呢?
都会很郁闷。
但正因为如此才不能亏待自己,并且崽儿已经心里很难受了,若她再摆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崽儿就更难受了!
赵香柚笑了,秦少安脸上的神色就松动起来。
买好了烧鹅,跑堂的小二又推荐他们酒楼的几样小吃,比如香酥花生,香酥胡豆瓣儿等。
赵香柚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秦少安就一股脑儿地全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