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氏的逼问,施显达猛甩衣袖,寒目如刀锋般盯着她:“你等着瞧吧,这件事不得善了,你还是祈祷文儿能逢凶化吉,平安顺遂,否则……”
“否则怎么样?”陈氏挺直了脊背,迎着施显达冰冷的目光丝毫不惧他眼底的寒意。“否则国公爷要杀了我么?”
“国公爷为了一个外室子还真的是费尽心机!”
“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文贤才是你真真正正的嫡子!”
“施显达,我真是看错了你!”
“你闭嘴!”施显达一个耳刮子扇过去,把陈氏打倒在地,陈氏尖叫一声,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施显达:“你……你打我?”
施显达避开她的目光,打过人的手笼在袖子里微微地颤抖着。
“我打你还算好的。”
“陈氏,你再这么作下去,不但是你,陈家也会跟着陪葬!”
“乐文他只能是你的大儿子,是你的亲儿子,若是他的身份泄露……陈氏,后果你承担不起!”
“还有,你可别想着寻死,你死了我必定转头就娶续弦,到时候贤儿被磋磨你可别怪我这个当爹的没维护他!”
“施显达!”
“当年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陈氏指着他的鼻子怒骂,荣国公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来人,送夫人去佛堂悔过,没有我的允许,夫人不许踏出佛堂一步!”
陈氏绝望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当年心心念念要嫁的男人,心碎之余眼底渐渐地浸上了怨毒之色。
哪知,她决然转身离去之时,身后又传来男人更绝情的话。
“陈家从上到下,只要是身上有官职的都要连降三级!”
“你若觉得陈家还不够惨,就继续作!”
这话如刀子般扎在陈氏的心里,她猛然转头,怨愤地望着施显达:“你好狠的心!”
“我错了……”
“哈哈哈……我错了!”
陈氏被人带走之后,施显达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揉着眉心。
过了许久,他才出声儿:“来人,伺候我更衣,我要进宫……”
京城的消息被人飞鸽传书到云州府。
乘风等赵香柚几人从屋里出去才去跟施乐丞禀报。
“……夫人被公爷禁足佛堂,陈家所有在朝中有官职的人都被连降三级,云州千户所的千户跟那天来的百户均被撸去官职,并判了流刑……”
施乐丞神色淡淡地听着乘风禀报。
乘风观察着施乐丞的脸色,施乐丞开口蹦跶出一个字儿来:“说!”
这含混不清的声音就像是被挫子挫过喉咙一样,沙哑得厉害。
“公子,您千万别用嗓子!”乘风吓了一跳,两个大夫都反复叮嘱过啊。
怕施乐丞再出声,乘风忙道:“国公爷已经请旨,皇上已经下旨册封二公子为国公府世子。”
施乐丞闻言就勾唇笑了笑。
乘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劝慰,明明他们家公子才是嫡长子,夫人就是对公子淡淡的,公子为了讨好夫人,主动说不要世子之位,主动说要自己博前程。
还主动避让到云州府。
可是夫人还是不放心,甚至不惜借助国公府对头的手要置公子于死地。
这件事陈家也是参与了的。
结果到最后他们公子受了这么多苦,还差点搭上性命,陈家人不过是降职,夫人不过是被罚闭门思过,反倒二公子被册封世子。
这对公子多不公平啊!
乘风担忧地看着施乐丞,不过他没慈宁宫施乐丞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妥来。
反倒是见施乐丞提笔写到:“去求老太太,求她晌午做一道甜酒酿……”
“是!”乘风应下。
“再跟柚儿说,明日她们就能正常出门了!”
“是!”
乘风去给赵香柚传话的时候,她正在给乘霜扎针呢,乘霜赤着上半身,身上被扎得跟刺猬一样。
他一看见乘风就像是看见了救星,可怜巴巴地给他递眼色。
乘风就当没看见。
看见了能咋的?
解救乘霜?
然后他被抓去替?
他又不是傻子!
“小小姐,我们公子说打明日开始,您就能随便出门了!”
赵香柚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别庄是很漂亮,住着也很舒服,可谁不想拥有自由呢?
“真的么?那太好啦!”
“师父,我们明天就能出去啦!”
“我们明天就出去找苗阳比试好不好?”赵香柚还惦记着这事儿呢,毕竟师父说了,苗大夫是妇人科的圣手,在妇科上比他强。
主要是他的病人也多,跟着他能学到很多东西,并且能见到很多女病人。
“不能贸贸然就去找人,这样,我写一封信先送去杏林堂。”古郎中道。
“好吧,听师父哒!”赵香柚连忙跑去伺候笔墨。
乘风也是有眼色,听到古郎中说要写信,他就在一旁等着。
等古郎中写好了,他就问要送给谁,十分贴心地将这件事办好了。
信当天下午就送到了苗大夫的手中,苗大夫看了信的内容就抽了抽嘴角,老古想得到美,还想重新比?
比赛那天他们师徒两个不出现就是输了好伐!
第309章 要银子
“师父,等他们出现之后我们是不是可以要求他们兑现赌注?”苗阳问道,“其实再比一次也不是不行,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便是多了一个月时间看书又如何?
难道她还想趁着这段时间超越我不成?”
“师父,我学了多少年医?她才学了几天医?”
苗阳对自己十分的有信心。
于是他建议道:“师父,反正是他们理亏在先,若要重新比试的话不如加码?”
“加码?”苗大夫有些意动。
“加什么好呢?”
“我得好好想想。”老古头儿手上还有啥好东西呢?
因着别院里吃好喝好,苗大夫那头还没回信儿,赵香柚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别院。
秦少安早出晚归地念书,中午就要陪着赵香柚午休,早晚也要陪着她练武,所以狼毛嘛……还是有得薅。
赵香柚不着急。
老太太的日子过得也很滋润,好房子谁不稀罕,她稀罕极了,天天的还有那么多的下人可以指挥,虽然老太太每天都要下厨,但是手下多的是打下手的小姑娘,长得都跟花儿似的,瞧着就舒心。
以至于。
以至于两人将村里的一大家子人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转眼都要六月了,还没老太太等人的消息,村里已经有人在传他们是不是遇难了。
甚至还有人说到了赵家两兄弟(老二他们见不着)面前去,提醒他们这个时候该好好顺一顺家产。
上头的老娘没了,得当老大的站出来顶门立户不是。
还有家里的田产宅子啥的,是不是也该分一分?
说闲话的人当场就挨了赵老三的拳头,赵铭庭站出来劝了几句,他拉住了赵老三,叹气道:“人家也是好意,你发哪门子的火?”
赵铭田红着眼瞪着赵铭庭:“大哥,你也是这么想的?”
赵铭庭哪儿能承认啊?他忙摇头道:“我没哪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得罪人,娘如今不在家,村里人个个都盯着咱们家呢……再有,人家的确没有恶意,你激动啥?”
赵铭田梗着脖子吼道:“我咋不激动?”
“娘跟柚儿肯定没事儿,谁再敢跑来我面前瞎说,看我撕烂他们的嘴!”
“老三!”赵铭庭拿出当大哥的气势:“你还起劲儿了是不是?!”
“咱们家眼目下这情况,就该夹着尾巴做人,你得罪村里人有啥好处?”
“我们家不偷不抢,地是娘买的,房子是娘建的,我凭啥要夹着尾巴做人?这些个东西难道你是外人能抢得走的?”
“我现在就去找族长,让族里出两个人跟我去府城打听打听,你好好在家守着家业!”
“老秦家如今看似消停了,还不知道在哪儿憋着坏呢!上回若不是碰巧遇到野狼下山,咱们整个村儿的庄稼都被毁了,到时候乡亲们知道是受咱们老赵家连累的,你说咱们还咋在村里立足?”
赵铭庭好歹是当过秀才的人,一张嘴能说会道的,立刻就把赵铭田的毛给说顺了,他抠了抠脑袋:“那大哥你去府城找娘……我……我给你拿银子去。”
瞧着弟弟风风火火往回跑的背影,赵铭庭十分的满意,弟弟啥的就得蠢才行,要那么精明干啥?
跟他抢家产?
就是老二有点棘手,老二人最是奸猾,现在又开始念上书了。
不过他也不怕,咋滴他也是老大,按照规矩,老大要得七成的家产!
赵铭庭去了六老太爷家,六老太爷也为这事儿犯愁呢,这段时间见天儿地有人来问他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