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立刻赶去云州府!”
“是!”
老太太跟洪剑赶得着急,且他们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大丫的缉捕令,也就没花功夫遮掩自己个儿的容貌。
结果进城就被拦住了。
老太太被抓了起来,洪剑正考虑用不用动用武力,老太太就朝他摇了摇头,洪剑便在士兵的询问下说自己是车夫,这个老太太雇佣他的车进省城。
士兵要看他的路引,洪剑麻溜地拿了出来,当然这是假路引,这玩意儿洪剑多得是,出门在外谁带真的呢?
咳咳,他有真的吗?
巧了不是,孙县令跟榆林县的县令都还没走呢!
头天两人酒喝多了,都留在府城住了一宿。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来这么大一个消息。
孙县令的脸色简直是一言难尽,榆林县令就开心得不行,当即就要去府衙提人,要将人提到榆林县去。
而孙县令则比他先一步去府衙的牢房,看到赵老太太之后,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怪我,该让人跟你们再说清楚一些的。”他哪知道老太太是离开县城了,但她却是自投罗网!
往府城跑!
“多谢您惦记着我老婆子,劳烦您去郊外施家别院走一趟……”
“你们是冤枉人!”
“我老婆子有啥好交代的?你们问我大丫在哪儿,我还问你们大丫在哪儿呢!”
“这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孙女儿被歹人掳走了,你们不去找人,反倒是来抓我这老太婆,你们是有毛病吧!”
孙县令的眼神闪了闪,他隔着牢门指着里头的人道:“你这个老太婆真是冥顽不灵!”
“我县治下竟有你这种是非不分胡搅蛮缠的人,我警告你好好交代,不然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
“孙大人!”榆林县令站在他身后阴测测地冲着他笑道:“这个人犯是本官的,孙大人是不是管得太过了?”
孙县令转身过来,他弹了弹袖子:“府尊大人让本官尽力配合你,我这不是在尽力配合你么?虽说案子是在你的地盘发生的,可是人是我们县的人啊!”
榆林县的县令虚了眼睛:“本官奉劝孙大人还是莫要管闲事的好,不然……”
“不然怎么样?”孙县令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笑眯眯地看着榆林县令。
“不然自是没有好下场的。”
“并且你也不空手啊,你说是不是?”
孙县令一脸惊讶:“我以为是你给我的辛苦费,拿了辛苦费我不得多费点儿心么!”
榆林县令:“你自己个儿揣好了!这事儿不用你插手!来人,将人犯赵卓氏上枷带走!”
赵老太太也弹了弹身上的灰,她问榆林县令:“你这会子把我带走,是带去哪儿啊?”
“自然是关入我们榆林县的大牢!”榆林县令身边的捕头道。
呃……
榆林县令身边也就剩下个捕头可以用了,他派去安陆县的十个捕快这会根本指望不上。
不过好在府衙有捕快借给他用。
赵老太太盯着榆林县的县令放狠话:“你们今儿抓了老娘,明儿就得跪在老娘面前求着老娘出来!”
榆林县令闻言哈哈哈大笑,这个老娘们人知不知道她们赵家惹上的是谁?
就敢这般大放厥词!
跟在他身边的人也是哈哈大笑。
等他们笑够了,就打开牢房,要给赵老太太上枷锁。
孙县令挡住了:“脖子上的枷锁就别上了……给我一个面子。”
捕快们看向榆林县的县令,榆林县的县令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眼孙县令,孙县令给他比了个搓手指的动作。
榆林县令的县令在心中骂道:孙狗逼!难怪腿儿甩得这么快呢,原来是来牢房里捞好处来了。
真他娘的穷疯了。
几个碎银子也能看上。
但这面子还真得给,眼下可不是能出幺蛾子的时候。
“行了,就给孙县令一个面子!”榆林县的县令道。
第436章 傻眼
“宋大人且慢,知府大人有请。”
牢门刚刚打开,便有衙役急匆匆地跑来。
榆林县的县令忙问是何事,那衙役便道:“有人写血书上告,告您跟祝家官商勾结,谋害人命……”
赵老太太:……
看样子好像用不上好吃嘴儿了?
她盘腿坐在草堆里,脑袋靠在墙上看热闹。
就见那刚才还十分嚣张的榆林县县令这会子脸色变了好几变,怒火都快把他的官帽给冲起来了。
孙县令也是很惊讶,这事儿出得……
他看了眼赵老太太,也跟着榆林县县令走了。
州府有两个公堂,一般老百姓有事儿都是位于州府的大兴县县衙,大兴县就是云州府的附郭县。
告官就得去府衙。
榆林县的宋县令心中愤怒,但并不害怕,若是祝家的事儿,府尊大人跟他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民告官先得挨上三十板子才说事儿,这三十板子打的人留手了就能保命,打的人下狠手就能当场毙命,宋县令想,便是府尊大人做不出当场打死人的事儿,但是将人打得奄奄一息说不出话来总是可以的吧。
结果到了府衙一瞧……
告状的竟然有三个人,这三个人显然是已经挨过打了,背脊上和腚上都是血。
可这三人显然还能说话,毕竟他们规规矩矩地跪着。
榆林县令不解地看向堂上高坐着的知府大人,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知府看向他的眼神简直是一言难尽,不过当宋县令将目光落到知府大人左下首坐着的一名穿着七品文官服的中年男人时心中就明白了。
操蛋的!
这事儿巡察御史插了一脚!
难怪知府大人不敢将告状者当场打死!
他的心顿时就凉了一半。
“将状纸呈上来!”在知府的示意下,有人去搬了两个太师椅放在知府的右下首。
三张血色的状纸呈了上去,知府看过之后就让师爷当堂念了出来,听得榆林县县令新斤肉跳。
状纸上写的……都是实情!
祝家父子四人干的那些个污烂事儿远远不止他们关在后宅中的那些,在外头也是惹出过人命的。
这父子四人的口味啊,就是好人妇,还好在人家丈夫面前欺负人家婆娘。
有烂赌鬼输急眼了,就会卖老婆给祝家父子这样的人,有些妇人能受得住,但是有些妇人就受不住,被糟践了就自尽身亡了。
当然,也有直接被玩儿死的妇人。
这种情况,祝家父子四人就得把宋县令这头给打点好……
而眼下这三个状纸中有两个是被他们作践死的妇人的娘家兄弟,一个是祝家老三的一个妾的娘家兄弟。
巡察御史凌厉的目光落在宋县令的身上,宋县令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起身冲着知府拱手:“府尊大人,此三人血口喷人!”
祝家父子四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他要稳住!
怕个屁!
“大人,草民有证据!”
“草民也有证据!”
“大人,若是草民等没有证据,岂敢来衙门里放肆!”
三名原告接连道。
“将证据呈上来!”知府板着脸道,证据一定已经交给巡查御史看过了,不然巡查御史也不会带着他们来告状!
他有些后悔那天晚上见钱眼开了。
不过……量姓宋的不敢将他咬出来,姓宋的还有一家子妻儿老小,除非他不顾身后的人。
哼!
这三人纷纷拿出证据给衙役,有祝家父子四人身上曾经佩戴过的小物件,也有祝家父子四人的供词。
要命的就是这供词。
将何时何地,给宋县令送了多少都写得清清楚楚。
师爷念出来之后,把宋县令给吓得呢,他连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撩开袍子跪下:“大人,此三人血口喷人!
祝家父子已经遇害,岂知是不是他们杀的人,祝家父子身上的东西也可能是他们杀人之前逼迫祝家父子四人写的?
拿到手再将祝家父子四人都杀掉,然后再来诬告下官。
还请府尊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