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没瞒着赵香柚的事儿,自然也没瞒着老太太。
洪剑没脾气地答应下来:“好!”
“阿奶,大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只是大姐姐没告诉他。大姐姐也为他不知道,但其实他是知道的。他不敢让大姐姐知道他知道……
他以为大姐姐不喜欢他,但是大姐姐是喜欢她的。”
“两个磨叽的凑一起了,一对儿完蛋玩意儿!”老太太差点没被赵香柚给绕晕了,等她捋清楚情况,就十分鄙夷地道。
“皇帝不急太监急,甭管那对儿棒槌了,对了少安啊,这衙门里出了啥事儿?那榆林县的宋县令为了让我能配合他说谎,说缉捕令是假的,是为了麻痹真凶……
为此还许诺给我两万两银子,两座榆林县城带铺面的宅子,再两座榆林县内二百亩地以上的田庄……
是不是施小子的人去找知府了?”
“阿奶阿奶,是少安哥哥抓到了榆林县令的把柄,又找了祝家以前坑害过的人家上府城来状告榆林县县令收受贿赂,官商勾结,草菅人命!”这些天秦少安可是一点儿都没闲着,而且在他们得了祝家三兄弟的口供之后,第二天白天赵香柚睡觉的时候,秦少安就出去办事儿了,他得安排人去找那些个受害人家属摸排情况。
原来是这样啊。
她还以为是好吃嘴儿手下的管事出的手呢,挺好,不用欠人情!
“阿奶同意他给他打掩护了?”赵香柚问,她太清楚老太太了,别人是雁过拔毛,她是雁过拔光毛!
若是那雁再笨拙点,就得被老太太摁锅里炖了!
是从毛到肉都不会放过!
不过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对付榆林县令的手法就得变一变了。
老太太不屑地冷哼:“哼!”
“答应个屁!”
第439章 让他们乐
“我只答应收到这些东西就不装病,没说收到这些东西就配合他瞎说八道!”老太太理直气壮地道:“我的条件里可还有一条他下跪认错,他自己不干的,也怪不得我对他提出的要求只照做一半!”
洪剑:……
我还是把这老婆子的无耻程度给低估了。
“阿奶好机智呀!”赵香柚牌彩虹屁奉上!“我这么聪明一定是随阿奶!”
洪剑:“……”确实,小丫头很有青出于蓝的趋势。
牢房里是不可能睡觉的,那地方又脏又臭,老太太过来这么久的富贵日子,还是有些受不了牢房。
好在她放狠话不久之后就出来了。
跟几个人说了一会子话人就犯困,赵香柚就陪着她阿奶去睡。
秦少安继续出去办事儿。
洪剑在隔壁守着祖孙俩,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竹筒里的水,心说小丫头兑的蜜水是要比他自己个儿兑的好喝多了。
这肯定是错觉。
因为小丫头可爱,所以他才会觉得她兑的水也好喝!
砸吧嘴。
第二天一大早,宋县令的人就将老太太要的东西送来了。
两万两银子是银票,洪剑验看了一番,没有假的,都是真的。地契啥的是当着老太太的面儿写的她的名儿。
把盖着章的空文书拿出来现写,也就县令这个主官儿敢这么干。
还有三只百年老山参。
管事的心说县令老爷府上就只有这三根儿,还是别人孝敬的呢。
老太太点齐了东西,管事的就道:“赵氏,一会儿会有人来带你去上堂。”
赵老太太捂着胸口,给得这么利索,她果然是要少了。
蔫儿哒哒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等人走了,赵香柚就跟赵老太太道:“阿奶,这些东西我帮你收着吧,等回家了再还给你!”
换一个人来说这话老太太不啐她一脸的唾沫才怪,但这话是她的乖乖说的,老太太自是没有吧乐意的,将东西一股脑儿地全给了她。
赵香柚就当着老太太的面儿将东西全塞怀里,反正就是几张纸,然后借着衣裳的掩护,将这些纸全转移到空间中去。至于老山参,她塞在她的小包袱里,找机会用空间里的芝麻杆儿把老山参给换掉。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捕快来带人,这帮捕快先是四下看了看,然后领头的就道:“都一起去吧。”
到了知府衙门,赵老太太等人就被带到了一个小屋子里看管起来。
“这是把我们当成犯人在关啊。”老太太咂咂嘴。
“不是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啊,为啥要把你们也关起来?”老太太就觉得事情不对,这里头谁被关起来都无所谓,关键是柚儿在啊!
她有些着急。
洪剑就安慰她,低声在她耳边道:“放心,有我跟少安在,想出去还不容易?”
“这道门还有外头守着的捕快衙役都拦不住我跟少安。”
“真有点儿啥事儿,少安带着柚儿跑,我带着你跑,绝对能甩开他们!”
老太太想了想被她几个孙子打趴下的捕快们,心一下子就放肚子里了。
“我们来玩叶子牌吧!”为了不让她心尖儿上的阿奶焦虑,赵香柚就从袖兜(空间)中拿出一副叶子牌来。
四个人就围着桌子坐了起来,这叶子牌跟麻将的算法其实是差不多的,十分有意思。
“咱们打多大?”老太太问。
洪剑道:“你决定。”
秦少安道:“身上没带铜板,还是记账吧。”
“我来记账!”赵香柚把小手举得高高的,大家一致同意,就热热闹闹地打了起来。
洪剑:“丁丁!”
秦少安:“碰!”
秦少安:“拐子!”
赵香柚:“碰!碰了打梅子!”
若是没人碰,就该老太太摸牌,但洪剑的手已把牌抽出了一点儿……
老太太阴森森地盯着他,他捏着已经抽出来一半儿的牌,讪讪地道:“我是碰呢?还是不碰呢?”
老太太的目光更阴森了,洪剑就麻溜地把牌放回去:“算了,我还是不碰了吧……”
“哼,碰碰碰,你咋不去撞墙呢,撞墙声儿更响!”嘀咕完,老太太就摸了一张牌。
她终于摸了一张牌。
还是没用的!!!
气死人了,老太太狠狠地剜了一眼洪剑,洪剑委屈极了,这碰也不对,不碰也不对,老娘们儿真难伺候啊!
牢房外的衙役简直是惊呆了,这些人知道他们将面临什么吗?
竟然打起叶子牌来了,他们当衙门是茶楼吗?
衙门的尊严呢?
有衙役想阻止他们,但是被其他人给拦住了,“你管他们干啥,死刑犯在开头前还给一顿饱饭吃呢。
你就让他们乐。
一会儿上了公堂他们就乐不出来了。”
衙役的声音不小,屋里人都听见了,老太太将手里的牌狠狠地摔出去:“这姓宋的不老实啊,他想干啥?”
洪剑看着桌上的牌,很想说割了(胡了)但是有点不敢。
结果赵香柚就摸牌了,他眼睁睁地失去了一次胡牌的机会。
秦少安道:“不管他如何,您就不动如山,见机行事。”
说完,就轮到洪剑摸牌打牌,结果他打了一张出去之后,秦少安,赵香柚,老太太同时出声儿:“割了!”
一炮三响!
洪剑:“……”老子弄死那姓宋的!
赵老太太等人前脚去府衙,后脚就有人去他们的房间,把两间房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
包括被子里的棉絮都没放过。
啥都没找到。
领头的人冷笑一声,这老婆子贪财,岂知贪心不足蛇吞象,吃多了是会把自己个儿撑死的!
宋县令的马车就停在客栈不远处的拐角里,等第二波人从客栈出来,便直径去找他。
“大人,客栈里什么都没有,而且他们走的时候就退房了。”那人躬身在马车外禀报。
马车里的宋县令鄙夷地道:“乡下小地主没见过这么多钱,本官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么?这次必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他还收拾不了赵卓氏?
呵呵!
宋县令想起昨晚那人给他的承诺,就勾唇笑了起来,赵卓氏……你的靠山是杨御史,可若杨御史走了呢?
并且他不插手此事了呢?
哈哈哈哈,跟他斗……
“走,去知府衙门。”
到了知府衙门,就有人来跟宋县令禀报说,赵卓氏几个人在屋子里打叶子牌,叶子牌是她们随身带着的。
听了这话,宋县令就讥讽道:“死到临头而不自知,这目中无人的老婆子会为她的狂妄付出代价!”
看他整不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