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愁查不出来。
不然赵香杏没有理由当街伤人,还是这种差点儿就把人搞死的杀法!
京兆府尹的速度很快,赵香柚这头手术还没完成,他那头就有人吐口了。
都不是什么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又怕疼又怕死,容易搞定得很。
说句不好听的,就用两张纸一盆水,就能让他们招认。
当每个人都将供词画押了之后,又把消失的证物重新找了回来,京兆府尹看着供词的内容不知该如何发表评论。
这真是……
这她娘的是啥事儿啊?
亲娘!
亲娘跟外人和齐活儿来坑害自己个儿的亲闺女!
要知道对方只是个商户子,而赵香杏不但是侯府嫡女,阿奶是郡主,两个哥哥是伯爵,两个嫂嫂是公主,一个妹妹是公主。
这样的身份就是皇子都配得。
这婆娘怎么就看上一个商户子了呢?
这个时候,老太太等人也赶到了,京兆府尹亲自去迎接,然后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老太太说了一遍。
赵铭田惊得张大了嘴巴。
二郎三郎亦是不肯相信。
纯宁公主跟永嘉公主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们找到四丫,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四丫。
只能都抱一抱四丫,给她支持。
这头赵香柚做完手术,直接冷冰冰地跟此人的家属道:“伤了声带,命捡回来一条,以后就是哑巴了!”
先头指着四丫鼻子骂的妇人瞬间就傻眼了。
她的儿子成了哑巴!
她想闹,但是却被人堵住了嘴!
赵香柚将药方塞给京兆府尹:“不要让他死了,牢房给他准备一间宽敞干净的!”
京兆府尹忙应下,然后命人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押回去。
只是孙氏……京兆府尹看了看赵香柚又看了看老太太。
老太太说:“她是受人蛊惑蒙蔽的!”
京兆府尹明白了,跟老太太和赵香柚等人拱手告辞。
这下外头的人都知晓了,这帮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对公主的妹妹,郡主的孙女儿,伯爵的妹妹,侯爷的妹妹下迷药。
孙氏吓得发抖。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太太命人将她带回去,一家人全都不逛了,通通回家。
到家之后,老太太直接让赵铭田跪下:“算计四丫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赵铭田摇头:“娘,我不知情。”
老太太的脸阴沉得可怕:“堂前教子,枕边教妻,赵铭田,你的婆娘在打你闺女的主意,你不知道,这是你失察,这是你的疏忽,你认是不认?”
赵铭田耷拉着脑袋:“认!”
老太太:“来人,把赵铭田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第925章 都是为了二郎三郎
孙氏跪在厅堂中央,看着赵铭田被拖出去,瑟瑟发抖一个字都不敢说。
族里的几个族老并村长村老们纷纷摇头叹息,真的,他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孙氏要算计自己的闺女。
这么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作妖。
外头传来赵铭田的闷哼声,大约十几板子下去,赵铭田晕了过去。
侍卫来禀报,老太太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用水泼醒了继续打!”
“不打得他皮开肉绽,你们就回宫里吧!”
这话就严重了,侍卫们被退回宫里能被待见?
关键是在老赵家挺好,待遇不比宫里差,假期还比宫里的多。
福利也比宫里好。
最主要的是饭好吃。
老太太这话一出,外头抡棍子揍人的侍卫手就重了一些,一直忍着没吼的赵铭田总算是忍不住了,扯着嗓子惨叫起来。
赵铭粮跟陈氏吓得瑟瑟发抖,两口子都害怕啊,这把考试赵铭粮没能中举,他一直战战兢兢怕挨揍,这些日子都不敢松懈,一直在埋头苦读。
陈氏想着自己以前干的那些个混账事儿也后怕不已,心中早已泪流满面,原来婆婆对她已经够宽容的了。
瞅瞅老三……
哎哟,太可怕啦!
二郎三郎撇过脸,不敢去偷看外头的场景,爹被打成这样他们心疼,可是他们不敢帮亲爹求情,他们知道阿奶的脾气,若是敢求情,那二十大板就能变成三十大板或者是四十大板。
二十大板打完了,赵铭田被驾着进厅堂跪在孙氏旁边。
他的腚上全是血迹,满头大汗,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孙氏心疼极了,她拿帕子去给赵铭田擦汗。
赵铭田一巴掌拍开了孙氏的手,对上她的目光冷得冻人。
孙氏哆嗦了一下,她不敢置信地嘟囔:“当家的……”
赵铭田不搭理她。
老太太发话了:“老三媳妇,你说吧,我听听你的说法!”
“今儿你要是把道理都说得过去,这事儿就了了,若是说不过去……”
孙氏连忙解释:“我……我不知她们有那个心思。”
老太太冷笑一声儿,她将手边的茶杯砸下去,茶杯落在孙氏的脚边猛然炸开,碎片茶水四溅。
“当我是傻子在糊弄呢?”
“京兆府尹可是把所有的事儿都跟我说了!”
“是你,是你伙同胡家人定下的计策!”
“那迷药柚儿也验过了,只能迷人一小会儿,那胡家的崽子就利用这一小会儿背着四丫满街窜去找大夫,等找到大夫四丫自己个儿就好了!
到时候谁也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儿,只能当四丫是忽然身子骨不舒坦。
但男女授受不亲,那胡家崽子背了四丫,又被那么多人给看见了,两人就该凑成一块儿!”
“真真儿打的好主意!”
“你这个当亲娘的难道不知道四丫跟郭山长的孙子相看过了,两边都满意吗?”
“你明明就知道,就知道郭二郎明年就会回京考试,考完不管能不能考上都会来家里提亲!”
“你也知道四丫跟郭二郎已经交换了信物,你是安的什么心,要这么害四丫!”
“郭家书香门第,郭山长为人清正,郭二郎父母恩爱,兄弟姊妹之间的关系也好,他本人也是一表人才,学问也好,老洪考校过他的学问,说他可以搏一搏三甲!
这样的人难道竟比不过一个商户子?”
“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小心老娘把你送回老家去沉塘!”
说到这里老太太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杯盏都被她拍地抖了一下。
一句沉塘刺激了孙氏。
孙氏哭道:“我还不是为了二郎三郎!”
二郎三郎瞪大了眼睛,怎么就为了他们?
孙氏抬手抹眼泪:“二郎三郎都尚公主,二郎一尚公主您就把二郎给分了出去,二郎空有一个伯爵的名头,可是手里的钱财就没多少,进了公主府就是吃软饭的。
吃软饭就得看公主的脸色!
他自己个儿的腰板子不硬以后得受多少委屈,今年年底三郎也要尚公主,到时候待遇跟二郎一样,一想着他们两个以后都得看女人的脸色活着,我这当娘的心就跟刀割似的。
郭家二郎瞅着是好,可读书人有什么好的?
他家穷了喽馊的,将来四丫嫁给他,不拿娘家的银钱帮衬他就不错了,怎么能指望他帮衬二郎三郎?
二郎三郎尚公主根本就不用入仕,而且他们身上有爵位,爵位还可以一直传下去。
他们缺的是钱!
胡家正好有钱!
胡家说了,要是四丫能进他们胡家的门儿,他们不但给二郎三郎一人一座千亩良田的农庄,还给二郎和三郎一人十万两银子。
再给他们一人两间京城里的铺子傍身,将来每年都给他们一人一万两的零花钱……
而且四丫嫁进他们家,有家里的哥哥妹妹撑腰,胡家只能像捧着祖宗一样捧着她!
日子岂不是比嫁给一个穷书生好多了?
我这都是为了孩子们好!”
二郎悲愤道:“娘,你觉得卖妹妹得来的银钱我花着会开心么?”
“我堂堂七尺男儿,成亲让老婆养就算了,娘还卖妹妹养我……我干脆死了算了!”
“郭二郎没钱又怎么样?他没钱我能给他!难道我跟三郎还养不起一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