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以前就关注你了，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做‘人类的潜力’，所以我一直想有机会加入你的公司。虽然目前实验室的条件不如我之前那家公司，但是我相信只是暂时的，我也相信你会创造奇迹。”艾涧很认真地说。
苏一和她很认真地谈过，就让她回去等通知。
然后她又去调查过艾涧的身份和背景，家世清白，在邻居亲戚之间的口碑都可以，只是考虑到艾涧如今是二十七岁，正是结婚生子的时间，而苏一有一个要求，可以结婚，但是三年之内不能要孩子。
并不是她歧视女性，而是项目从开始准备到启动需要2-3年的时间，而一个女人一旦有了孩子琐事就会变多，甚至有可能出现一些家庭矛盾的变故，从而影响工作和实验进度。
这个规定同样也对李列说过。
这两人经过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加入实验室，并且签下了保密协议。
苏一只透露过新实验室往游戏方面发展，没具体说什么，而且她的条件也让不少符合的面试者望而止步。
不过她也不着急。
假期刚结束，苏一还没回学校就被杨老给叫去了数研所。
“咱们最近有个数学联会的活动，你也来吧。”杨老笑眯眯地说。
苏一直觉没这么简单。
“杨老，什么样的数学联会？”苏一问。
“也没什么，就是亚洲各国数学协会联合组织的一个小活动，然后需要各国数学领域的一些年轻面孔相互交流交流。虽然不是什么大型国际性的交流活动，不过你懂的。”杨老意有所指地说，“而且，听说最近R国出了一个数学系的天才，或许和你有些渊源。”
R国，苏一想到了一个人。
羽生之原。
“羽生之原？”苏一问。
杨老点点头。
“这人是R国当代数学之父‘中森野百夫’的关门弟子，甚至被数学界誉为‘冉冉升起的新星’，他破解了周氏猜想。而周氏猜想是由咱们华国数学家周教授于1992年在《梅森素数的分布规律》一文中提出的猜测，因此R国很是得意。”
苏一立刻就明白杨老的意思了。
周氏猜想原是他们华国数学家提出来的猜想，结果却被R国人给证明出来了，以R国人的性格很难不好好炫耀一番，甚至还有些嘲讽的成分了。
第346章 老对手
“什么时候？”
“就这个月底，在R国。羽生之原曾是你的手下败将，而且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咱们华国目前也只有你也同样证明出数学猜想难题了。苏一啊，你可得好好为咱们华国争口气。”杨老语重心长地说。
苏一笑着说：“杨老说严重了，咱们华国是礼仪之邦，以礼待人，不兴主动挑事。”
杨老听出了这姑娘的潜台词，脸上的笑容加深。
不兴主动挑事，可如果对方挑衅到他们头上了，那就得打脸回去了。
“其实我在想啊，你当时既然解开了新梅森猜想，为什么一鼓作气解开周氏猜想呢，毕竟都是同一领域的。”杨老问。
苏一无奈笑了：“杨老，数学猜想可不是普通的数学题，我当时能解开新梅森猜想也是机缘巧合，在那之后我就备战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然后又有其他的事情缠身，也没想过再去解周氏猜想。”
他倒是忘了，这个小姑娘可是身兼数职呢。
要是在专一的领域发展多好啊，不过即便如此，她的成就也是不少人都无法比得上的。
张渊教授得过两天才来数研所，苏一打电话和他说了这个事。
随后又上网调查了一下关于羽生之原解出周氏猜想的消息，只是和她想得不太一样，并不是羽生之原独立解出的，而是他们大学的一个课题研究就是关于周氏猜想，团队合作解出来，只是羽生之原作为论文的答辩人。
而一些媒体杂志报道时又用了些夸张的描述，所以在不知情的人听来就是羽生之原解开周氏猜想。
虽然能解出周氏猜想的厉害不能否认，但是独立解开和团队合作的性质全完全不同。
正如她当初团队合作解开庞加莱猜想和她独立解开新梅森猜想，最大的区别就是发表在SCI期刊的论文作者，一个是她的名字，而一个全是团队的名字。
荣誉自然也就有高低之分了。
羽生之原……
她勾了勾唇角，看来又能和老对手见面了。
因为算是R国发起的数学交流活动，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苏一依旧是该干嘛就干嘛，每天的生活都十分地充实。
在苏一提交证据给国际消费者协会，并且起诉外国那家材料公司的同时，新型的防护材料样本也同样已经邮寄到了国内，苏一亲自监督检测，确保了材料物有所值之后，直接下了订单。
很快就到了月底。
参加交流会的人员名单也都确定好了，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张渊教授，因为他忙着其他的事情，反而杨老亲自出动了。
六十好几的老人反倒是比年轻人的胜负欲还强一些，说是老小孩儿也不为过。
苏一坐在飞机上看书的时候，坐她旁边的研究员叫彭海今年都三十二了，然而在数研所也算年轻的了，博士毕业，今年年初刚结婚。
“小师妹，你这是在看什么书呢？”彭海好奇地问。
数研所的人都习惯地叫苏一“小师妹”，因为她是数研所年纪最小的一个，也有一些关系好的会笑着喊她“一姐”。
“一本和编程有关的书，比较偏门，不过讲的挺有意思。”苏一笑着说，“正好飞机上有些无聊，就随便看看打发下时间。”
彭海既佩服又羡慕，忍不住问：“小师妹，能不能问问你是怎么平衡时间的？既研究数学又研究计算机编程，甚至还开公司，做实验？”
“可能我在这两个领域比普通人的天赋高一点吧，很多东西学起来并没有那么难。”苏一说。
这简单的话听在别人耳里就是妥妥的凡尔赛。
“你的天赋比普通人不是高一点了，你就是在天才的行列也是金字塔顶尖的那种。”彭海纠正道。
苏一笑了笑。
坐在前排的同伴也转身，好奇地问：“小师妹，数学和编程这两个领域你个人觉得哪个更厉害些？”
“真要比较的话，大概是编程吧。”苏一沉思了片刻，回答说，“我对编程的兴趣更大，所以相对来说花费的时间也会多一些。”
“大白以后会量产吗？”
参加这次交流活动的年轻人都来自不同的课题研究，平日里也几乎没有和苏一这么近距离的聊过天，见她并没有什么架子，温柔又好相处，问她的问题也就多了。
“不会，大白的耗资成本太大了，很难做到量产，不过星辰科技后续会继续推出新的智能机器人。”
“……”
众人的讨论一直持续到飞机抵达R国首都机场。
下飞机之后，作为东道主的R国早就已经派人在机场等着了。
第347章 数痴羽生之原发起挑战
羽生之原在得知华国的团队入驻酒店之后，一直沉着冷静的他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
中森教授看着这个弟子，似乎猜到了他此时在想什么：“之原，你的心乱了。”
“老师，她来了。”羽生之原低声道，“三年前我是她的手下败将，这三年来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想要和她再次较量一次。”
“那个华国女孩在数学方面的天赋确实不错，但是你也不差，而且她的老师是华国知名的数学家张渊，也有一种可能，他的老师是为了培养弟子而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分享给她。”中森教授道。
羽生之原摇摇头：“别人我不知道，但是顾她不会，之前的新梅森猜想就是她独立完成的，我相信她的实力。而且我听说，她在国内搞出的动静还不止数学这一领域。”
“哦？”中森教授并不关心外界的事情，他是知道弟子有个视为敌手的华国女孩，但是并没有调查过对方的信息，毕竟每个时代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天才诞生，他没那么多时间去了解。
羽生之原想起那些华国网友们对她的评价，眼底的光芒暗沉了不少。
只希望她没有放弃对数学的追求吧。
很快，两人见面了。
第二天上午，R国邀请参加交流活动的各国团队集聚一堂，互相寒暄着，看起来热情而友好。
苏一也见到了那个日本少年。
不过对方此时已经和记忆里的模样不一样了，长高了不少，脸上的稚气青涩也褪去了，唯一不变的还是冷冰冰的模样。
羽生之原望着眼前这个比照片看起来更加漂亮的华国女孩，也正是这张温柔漂亮的脸蛋具有迷惑性，让人会下意识忽略这女孩在数学领域的强大攻击性。
两人不动声色地将对方都打量了一遍。
等到教授们寒暄完，自有交流时，羽生之原就走到苏一身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俨然化身一副精英的青年伸出一只手：“好久不见，顾。”
苏一同样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好久不见。”
“我其实担心你这次不会来。”羽生之原松手，望着她，“听说你目前双修学位？”
苏一微微颔首：“我主攻计算机编程，选修数学。”
羽生之原又想起之间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当时华国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据说是被人质疑作弊，最后狠狠打脸了M国参赛学生，而打脸对方的正是眼前这个女孩。
“那物理呢，我记得你之前在国际物理大赛上也获了奖？”
苏一没想到羽生之原会这么关注她，她笑了笑，说：“物理只是兴趣，以后不会攻学。你呢，主攻数学吗？”
羽生之原点点头：“其他科目我都不感兴趣，我只喜欢数学，以后也只攻数学。”
“挺好的，你在数学领域的天赋很高，我相信你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两人心平气和地聊了会儿，直到羽生之原提起来交流会上会有一个数学问题交流的环节，他提出希望苏一到时候能接受他的挑战。
“之前的IMO上我输给你，我心服口服，这几年我一直没有放弃对数学的钻研，希望我们能再比试一次。”羽生之原目光紧紧盯着她，眼中是对较量的渴望。
“没问题，这是我的荣幸。”苏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羽生之原冲她行了个绅士礼：“如果不介意，请允许我邀请你在东都逛一逛，虽然已经过了樱花盛开的季节，但是我们东都还有很多漂亮的景色。”
“等交流会结束后，如果有时间，自然可以。”
等羽生之原被叫走之后，彭海走了过来，好奇地问：“小师妹，你认识他？他可是中森野百夫唯一的关门弟子，被R国数学界评为当代最有数学天赋的天才青年。”
“几年前在IMO赛场上交过一次手。”
几年前，羽生之原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数痴，几年之后，依旧如此。
她对羽生之原的印象还不错，对方对她的敌意很强，却也仅限在数学方面，或许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实际上为人彬彬有礼。
至于傲气嘛，天才都有。
国内不是也有不少人说她傲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