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不停人话,随便给我扣帽子是吧,这是我新请的经纪人,经纪人懂吗?A-G-E-N-T你懂吗!”
早就知道时星祁傻,但没想到他这么傻!
“我还没介绍你就张着一张大嘴乱说,哦不,时二少怎么会听人说话啊,时二少厉害坏了!”
姜浅每说一句,下手就更重一些,包包质地很软,砸不出什么问题,她就是想让时星祁这个歪到姥姥家的脑回路赶快转回来。
姜浅和时星祁所在的地方刚好是大厅的承重柱后,酒店的工作人员看不见这边,但徐子一看的可是清清楚楚。
青年被打的缩在墙上,应该是知道丢人,连喊叫也不敢太大声。
徐子一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后决定转过身,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边单方面的胖揍还在继续,但通过姜浅嘴里嘟囔的东西,时星祁总算是听明白了。
误会一场。
秉持着做人就要能屈能伸知错能改的理念,他心一横,“哎呦嫂子,嫂子你别打了,我错了。”
谁想到女人不吃这一套。
“你没错,你时二少怎么会错呢。”
“我真错了嫂子,你饶了我吧。”
鬼哭狼嚎半天,姜浅一连打了他七八下,最后在深呼吸后才停了手。
“要是我真要找男模,还能让你知道?”她拽拽披在肩膀上的西装,语气不屑极了。
一旁的时星祁觉得这句话不太对劲,但也是真的没力气反驳了。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青年乖巧地跟着姜浅从柱子后边绕出来,他看见女人一把拾起他扔在大堂桌子上的保时捷钥匙,率先朝着地下车库的方向走了过去。
时星祁见状赶紧跟上,在经过徐子一时还瞪了他一眼,但没想到对方竟还主动跟他打了招呼。
“你好,我是姜小姐新签的经纪人徐子一。”
“时星祁。”他停下脚步没好气地说道。
对面的男人一听他自报家门,面露惊讶,“原来还是小姜的弟弟啊。”
时星祁,“……”
心情突然顺畅了是怎么回事。
他轻轻咳嗽两声,“既然你是我嫂子的经纪人,一会儿车就由你来开了。”
“不好意思啊,我驾驶证是C4的。”
“……”时星祁震惊,“不是吧!你开三轮?”
穿西装开三轮,这反差会不会也太大了些。
“人嘛,都多多少少有点特殊爱好。”徐子一笑着说道,没有理会他不可置信的神情,接着率先一步跟着姜浅进入了电梯。
最后开车的工作还是落在了时星祁的身上,这位曾经身价亿万,如今兜里只剩下两千四百三十八块二毛五的青年在愤恨中发动车子,一溜烟地从地下车库飙了出来。
窗外雨点滴滴,他的心情就跟路边飘荡的垃圾但没有区别;至于坐在后排的姜浅…毫不在意他的心理状况,甚至还靠在靠背上小憩了一段时间。
根据网络上的信息介绍,这场拍卖将会以‘春’为主题,除去一些常规的瓷器以及现代艺术品,颇为亮眼的还有ER公司在当季新设计的三件千万级别的珠宝首饰,以及一副桑德罗·波提切利在1481年绘制的一副木板蛋彩画。
《Allegory of Spring》,让这场以春为名的拍卖彻底名副其实了起来。
在拥有这样拍品的卖场,入场券自然也是一票难求。负责拍卖的集团仅仅给出了三十张邀请券,换作是离家出走前的时星祁,就算想来也得他哥亲自带才是。
不过拍卖做的始终是有钱人的生意,为了避免一些客人临时起意却没收到邀请,现场还提供了资产检查,只要银行卡金额上了亿的客人,都能以贵宾身份被热烈欢迎。
转眼间,车子就驶入了市区正中央的一栋巨大的庄园里。
C市的富豪不必A市少,多的是会享受的人,拍卖会场外的停车场上被悬挂上了晴天造景的防雨布,保时捷和遍地的豪车比起来毫不亮眼。
放眼望去,不少的人都带着男宾女宾,更有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边围了四五个女人。
时星祁将车钥匙交给泊车的安保,在徐子一地注视中蹿到了姜浅的左边。
“嫂子,你可以挽着我。”
姜浅冷哼了一声,越过了他。
“……”难受。
女人在经纪人的陪同下,随着门迎的指引进入了拍卖会场旁边的另一扇大门;时星祁知道姜浅是去刷卡的,颇有些无聊地站在了小楼右边的树下。
他有些郁闷,但又不会抽烟,只能折着树枝玩玩。
等着等着。
“哟,这不是时星祁吗?”
不怀好意而又阴阳怪气的问候,时星祁将手里的树枝重重扔下,双手插兜,抬着下巴转过了身。
留着一头漂染黄发的青年哎呦呦一声,“还真是你。”他说完后绕着人走了两圈,接着将嘴边吊着的烟屁股弹在了地上。
“好久没见你参加这种活动了,怎么,跟家里和好了?”
时星祁一哼,“关你屁事。”
“可不能这么说,听说你前一阵借了周少的九千七百万……还清了?”
“关你屁事。”
青年咂咂嘴,摇头晃脑的,“不会是被家里赶出去了吧…”被连续骂了两次,他却跟没听见似的,反而更加乐呵了起来。
早就看时星祁这个鳖崽子不顺眼了。
大家明明都是富二代,不学无术吃喝P赌哪个不是常态,就他妈的时星祁搞特殊,突然离家说要创业,让圈里不少的小辈都被家里人狠狠地训了一顿。
就因为他,自己每个月拿到手了零花钱都少了几百万。
青年越想越生气,干脆将火都发在时星祁身上,“唉,我看也是,要不然怎么还不进去,在这儿当堵墙呢。
“赵星宇,你不会是当周泽的狗当习惯了,走到哪儿都乱吠吧。”
“你再说一遍?!”
名叫赵星宇的青年上去就拽住他的领口,时星祁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
“狗叫,听不懂。”
“你……”
就在两个人剑拔弩张,现场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候,小楼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姜浅在卖场工作人员的热切笑容中走了出来,然而才刚下了一节台阶,就看到了时星祁整个人被怼在了树上。
“这是怎么回事?”她转手将三张请帖交给了徐子一,迈着长腿走了过去。
女人的丝绸裙摆随着微风而轻轻浮动,她说着话时,视线望向的却是赵星宇。
口哨声倏地响起,正对面的青年眼中滑过一模贪婪的惊艳,站在姜浅身后的徐子一上前一步,挡住了她半个身子。
赵星宇笑了笑,“看来时少还没有太落魄,这不,还包得起女人呢。”
他每说一句,左右两个保镖就跟着赞同一下,青年上上下下打量着姜浅,仿佛她只是一件包装精美的货物。
“他多少钱包你一晚,告诉本少爷,少爷我出双倍。”
“你他妈的!”
原本侧着头不愿意起来的时星祁瞬间青筋直冒,半个身子都冲了出去,却硬背被姜浅拦住了。
一双纤细的手臂挡在他身前。
“真的吗。”她笑盈盈的,语气暧昧。
女人嫣然一笑的模样不光落入了赵星宇的眼里,同样,二十米开外的车窗内,时奕州也看见了。
坐在副驾驶的李特助眼皮一跳,“时总,那不是…”
他回头,时奕州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
“太太怎么和二少爷在一起…”李特助总觉得这个场景不太妙,但是他一想,现在最不应该提到的就是时星祁的名字。
回过神来的他大气都不敢喘,就想让司机赶快开车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前面横了辆正在倒车的奔驰,也不知道多久能停到位置上。
李特助只能转而去看姜浅那慑人心脾的笑容,突然想起了这位夫人曾经说自己单身的事情。
“……”不祥的预感怎么这么强烈呢。
然而时奕州一刻不开口说话,他就只能继续朝那边观察着。
远处,姜浅将自己左脸旁垂下来的发丝别回了耳后。
“赵少爷…是吧。”
赵星宇边嗯哼一声,一边还洋洋得意望着时星祁。
“但是我觉得时二少比较好怎么办。”她尽量维持着笑容,不希望今天的事情走向难堪的局面,无论是她还是时星祁,都有《崇安》,有些事情根本容不得他们乱来。
谁曾想对方根本不给面子,“你跟着他有什么前途,这怂货已经被从家里赶出来了。”
“你不知道吧,他可是个私生——”
他话还没说完,时星祁终于忍不住一拳打在了赵星宇的脸上,速度之快连跟在他身后的保镖都没拦住。
这位赵姓少爷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不光是他,就连姜浅也被时星祁突然发难而惊住了。
他紧紧攥着拳头,“我妈明媒正娶,用得着你这个傻逼在这儿指指点点?”
“我说你是私生子就是私生子!”赵星宇大声一吼,不远处甚至有人朝这边投来了指指点点的目光。
姜浅的眉眼逐渐冷了下来。
“闭嘴。”
赵星宇眼睛一等,“哎呦,美救狗熊是吧。我再问你一遍,跟不跟我走。”
姜浅没说话,可她那明晃晃的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直接戳到了赵星宇的痛楚,他也顾不得怜香惜玉,手一挥,直接让保镖上去先给她一巴掌。
时星祁见状一把扑到一个壮汉,就喊着让姜浅走,坐在车上的李特助瞳孔地震。
他惊呼出声,“老板!”
时奕州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