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前,他,容音、以及容音的好友初晚乃是交了心的好友,一同游历四海,好不开怀,然而这是一部言情小说,事情的发展走向了极其狗血的地步。
容音心系君沧连,但君沧连爱的是初晚,至于初晚…她喜欢的是女扮男装的容音。
之后初晚在容音回天玄阁办事时,无意得知了她是女儿身的消息,而后抑郁发狂,欲从星海跳下,剔除道骨重入轮回;但被君沧连舍命救下,一来二去两人之间倒是产生了感情。
容音不知道为什么初晚对自己十分冷淡,也不知道为什么回了一趟家后,自己喜欢的人突然开始疏远自己。
直到最后她听到了君沧连和初晚结为道侣,怒火攻心的女人闯入结道大典质问初晚,初晚却说只要她的一句话,自己可以不嫁给君沧连。
容音以为初晚是在施舍她,于是当场拔剑就要与她决战,谁承想君沧连先上来跟她缠斗在一起,两人打的难舍难分,用尽术法,最后却误伤了初晚。
佳人当场身死,容音一时间无法接受好友的死亡,被君沧连击中,对方念及最后的情分治疗好了她,醒来后却失了忆——但仅限于所有和容音、君沧连有关的部分。
没错,就是这么狗血,失忆后的容音回了天玄阁,又在某次修真大殿上碰到了成为道君的君沧连,对其一见倾心,却始终不敢接近;性子本就冰冷内敛的女人在失忆后变得更加畏首畏尾,暗恋长达千年也始终不曾说出口,只能偷偷画了男人的画像,放在房中每日看着。
至于阿褚,没错,就是这么狗血,阿褚就是初晚的‘转世’。
为什么打引号呢,因为君沧连以为她是,但其实她不是,阿褚只是初晚魂魄中的一部分。
后来的剧情就是君沧连以阿褚极具慧根为由,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后来更是亲自上了天玄让容音把这个弟子交给他。
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导致容音恢复了记忆,因爱生恨,最终黑化入魔,使用天玄阁的本门心法,透支心血从轮回中抽出魂魄炼为魔兵,准备让整个修真界重归于零。
自此之后以容音为首的魔界屡屡进犯,阿褚不忍心看师父陷入这般境地,于是上门讨教,却意外被容音发现她并非初晚的转世。
容音笑说君沧连爱错了人,行事更加嚣张,最后亲自攻上了道君府邸,当着君沧连的面亲自将初晚的魂魄抽了出来,并用心头血将她凝成了人形。
“你口口声声说只爱她一人,竟连她转世与否都分不清楚,只要你承认认错了人,杀了阿褚后再自尽,我就放初晚冲入轮回转世投胎。”
然后狗血的又来了,君沧连发现他爱的只有阿褚。
他虽然当年因为初晚的死而懊恼,但那多是年少不懂事时的感情,对初晚也是模糊了朋友与爱人的界限。
可即使没有爱,他也不想看着对方的魂魄始终置身于轮回之外。
最终君沧连铤而走险,不顾初晚魂魄死活而直袭容音,阿褚虽然因为自己只是初晚的一魂而难受,却始终心系天下大局,没有因为情绪而分心。
容音没想到君沧连能够这么绝情,再加上透支了过多心血,最终不敌,化为灰飞消散在世间。
但被炼成魔兵的魂魄们还未解决,阿褚自己也学习了天玄心法,用一半寿命为抵押让魂魄重归轮回。
最后的结局就是初晚让阿褚好好照顾君沧连,又说自己有很多对不住他的地方,然后跳入轮回转世投胎,剩下这对爱人站在血海当中许下誓言,生生世世都要始终在一起。
很好,真的很狗血。
这就是姜浅以容音视角讲述的所有故事,她不得不承认,这故事在狗血当中还有些莫名带感。
就是不知道演起来会怎么样了——初晚和阿褚都是由程雨凝饰演的,所以…她和程雨凝这算是有极其隐秘的感情线…吧。
“……”
将剧本草草翻了一遍,原本已经有些困意的姜浅想到这儿,又突然睡不着了。
她盘起腿,将上身向前倒了下去。
真的谢谢你,女主角,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第35章
最后姜浅还是进入了梦乡,虽然只睡了两个小时,但好在她前一天起来得晚,硬着头皮也能扛上一天。
今天是要去做笔录的日子,姜浅换上了普通的白T和运动裤,带着口罩就出了门;窗外依旧大雨倾盆,比凌晨能小上这么点,却也是打着伞也会淋湿大腿的糟糕天气。
因为提前知道时星祁和池薇会在,徐子一把姜浅送到警局后就先回了星娱,赵子琛签了他们旗下的某个小公司,他需要回去把合同调出来好好看一遍。
至于张小琪,她不知道时家的事,姜浅就让她先回家睡一觉,晚一点再联系。
姜浅一进警局就看见了坐在了凳子上的时星祁和池薇,这两个人和她一样都没睡好,脸上都顶着黑眼圈,跟大熊猫似的。
她只来得及草草打了下招呼,就在辅警的带领下去做了笔录。
警察问了姜浅不少问题,这毕竟是牵扯到故意杀人的大事,女人原原本本地将事故重新描述了一遍。
她来之前就听说孟家提供的监控录像,池薇也作为现场证人亲口陈述了证词,现在又补了一张她脖子上勒痕的照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赵子琛在证据齐全的情况下一定会依法判刑,这也是姜浅想要的最终结果。
女人从警局的小房间里走出来,心情轻松了几分,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池薇和时星祁,结果她顺着原路回去一看,那边又来了两个人。
穿着随意的男人站在凳子边,身旁坐了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姜浅还是第一次见这他们,但隐约觉得来的是孟朔和孟思巧。
毕竟时星祁脸都黑成那样了。
她不动声色喊了池薇的名字,对方见她过来,招了招手,“做完了?”
姜浅点头。
“那就好!”池薇松了口气,正准备拉着她好好说几句话,却被一旁的男人叫了停。
这里毕竟是警察局,占用公共空间是一方面,有些话也没办法说得这么清楚;几人听着有道理,于是撑着伞出了门,拐进了巷道深处的一家早餐店。
时星祁的胃是空空如也,闻到饭香连眼睛都亮了起来,也不管是卖什么的,总之跐溜一下窜进去坐在了凳子上;年迈的阿婆见空荡荡的门头终于来了客人,笑着将桌子擦了好几遍。
池薇边坐边打了个哈欠,“我昨天晚上只睡了三个小时。”
姜浅见她打呵欠,没忍住跟着打了一个,“我睡了两个小时。”
“我没睡。”时星祁被哈欠迷了眼,也来了两下。
这边哈欠此起彼伏,看在坐在对面的一男一女眼中,也莫名觉得有点困意。
此时的池薇终于想起了先前被打断了话,“对了浅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孟朔,这位是孟思巧小姐。”
果然和她猜测得一模一样,姜浅伸出手同两人握了一下。
“很高兴认识二位。”
孟朔的视线滑过她的脖颈,眉头皱的极深,“昨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让姜小姐和池小姐受惊了。”
“下次我们会更加小心地核查名单,不会让赵子琛那样的人再度出现。”
旁边的孟思巧脸上也有愁容,在哥哥说完后声音轻轻补了两句,“姜小姐您的伤口好些了吗。”
很少有人能在温柔美女的注视下还板着脸,“好多了。”姜浅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回了回去。
趁着老奶奶端来包子的功夫,她偷偷多看了孟思巧两眼。
女孩看上去十八九岁,池薇说她常年生病,以至于姜浅在见到她之前还以为对方是连风都吹不了的类型;但实际上,孟思巧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差。
面色红润,人也挺有精神,走路时也是大步迈开,不像是娇弱的样子。
奇怪…
明明恢复得不错,为什么原书里说她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还在一年多后因病去世了?要不是她,孟朔还没办法和程雨凝重新相遇来着。
姜浅搞不明白,但既然时奕州和程雨凝的主线都能崩得一塌糊涂,说不准孟思巧的未来也被改变了?
还是不懂。
她想了想,最终决定等以后她们能说得上话后,再提醒对方好好做个身体检查。
各式各样的小吃被端上桌,包子的香味传进鼻腔,大家都客气过后都动了筷子,一旁的时星祁狼吞虎咽,一口气干掉了一屉小笼包。
池薇也夹了一块,“浅浅,我哥本来要和我一起来的,但老爹突然说有事儿,一大早把他叫去了韩国,这边的事情全权交由我和我表哥负责,但你放心~我一定完美解决。”
姜浅笑着帮她抽了张纸,“那就谢谢你啦。”
“我不许你这么见外。”
看到这边的两个女人关系这么亲密,孟朔思来想去,“昨天凌晨楚心雅托人联系了我,说想要保赵子琛出来,我拒绝了。”
他话音刚落,池薇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就连埋头干饭的时星祁都停了下来。
熊孩子筷子一摔,凶相毕露,“什么玩意儿?你再说一遍?这种垃圾她还要?”
姜浅也窒息了两秒,但脑子很快就转过了弯,“是因为《荒岛求生》吧。”
孟朔点点头。
“楚心雅要保赵子琛不一定是因为喜欢,现在距离下次进组还有三天,如果在拍摄期间有嘉宾牵扯进了刑事案件,这个传声花了大功夫制作的综艺就会彻底玩完了。”
“对,还有楚心雅,她和赵子琛上过热搜,而且连CP超话都有了,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对她个人也是个沉重的打击。”池薇说着,突然来了注意,语速也越来越快,“要不干脆让楚心雅以为自己能把他保出来,我们拖拖时间,然后在节目开播前给予她们沉重打击?”
姜浅其实觉得这个主意挺可行的,只是时星祁居然举双手不赞同。
“说说。”她问道。
“楚心雅保不了赵子琛的,她一见人就会放弃这个想法。”时星祁掷地有声地说道。
熊孩子很少有这么信誓旦旦的时候,让姜浅不禁开始深思,好奇他是怎么想的,“说说你的分析。”
只见时星祁突然昂首挺胸,仿佛一只开了屏的孔雀,“因为我把他打了,他现在是个大花脸,走路还不顺畅。”
他边说,头还越抬越高,余光撇着身侧,似乎在等着女人的夸奖。
姜浅:“……”
“你真打了?”她有点不太相信。
女人语气里的怀疑让青年龇牙咧嘴,“我骗你干什么!”
“昨天晚上没睡就是因为做了一晚上笔录,我还告诉警察说因为你是我嫂子我才动的手,你怎么能怀疑我!”
“……不好意思。”姜浅干巴巴地说道。
她还以为时星祁是看到时奕州家的定位,认出了是哪里所以才不愿意过去的,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真的。
女人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主动替他夹了三个包子,而这番对话听在孟思巧耳朵里,她的嘴半天都没合上。
“姜小姐是那个时奕州的女朋友?”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姜浅。
时星祁翻了个白眼,“是扯了证的老婆。”
吃到惊天大瓜的孟思巧倒吸一口凉气。
这边姜浅还没说什么,池薇一听到‘证’、‘老婆’就先气不打一处来,“你骄傲个什么劲,时奕州昨天晚上怎么没来帮浅浅呢。”
“你懂个锤,我哥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没人告诉他他怎么知道,反正我把我揍了赵子琛的事情给他说了,救驾有功,我哥很是高兴,一百万已经给我打过来了。”
时星祁说着就要掏手机,“咋样,要不给你看看?省得你还不信。”
“去去去拿一边去。”池薇看他来真的,头一拧,“我觉得你应该让你哥给周亦打钱,毕竟他才是救了浅浅的人。”
“我们时家的恩人用不着你操心,我哥说他会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