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桃林也是农庄里的吗?”
“对,是农庄里的,但我要提前说明一下,那桃林虽然桃花开得不错但桃子却结不了多少,虽然口感不错,却也难有价值。”
想来曾经是有人问过这个问题的,原主人的回答却也干脆,并不想隐瞒。
这是他父亲当时为了观赏桃花挑选的品种,重点在花而不在果。种了这些年了,知道农庄必须要卖,如今还在家里心疼的起不来床。
“那些山地,除了十几亩桃林,还有一些桂花树,一年到头除了十月多开花的时候,别的时候就跟平常的树一样没什么价值。总之这山上种的大多数是一些观赏性的没多少价值的花花草草的,若要接手,清理起来也要费一些时间。”
这也是有些人想接手,最终却放弃了的原因之一。
桃林?桂花?花花草草?
清理?!当然不了!
这不就是她的梦中情庄吗?
姜邈简直太惊喜了,若是她没有看错,那山脚靠上一点的地方,那一片是不是月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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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一路走来, 姜邈对着农庄越来越满意,但她听着原主的介绍总觉得这主人是不是不太想卖啊?
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话?实诚倒是挺实诚,但你这么说话能卖出去吗?
你自己话都说道这份上了, 不压价都对不起你。
原主人又死咬着价格不松嘴, 哪能卖出去才是见了鬼了。
“请恕在下冒犯,总觉得孙老爷并非很想卖?”
再一次到原买主孙老爷说道这哪里哪里没啥价值的时候, 姜邈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孙老爷一顿, 又若无其事的说道:“若不想卖,今天我也不会来见你了, 只要你能出一千两, 今天就可以办契书。”
“可牙行估价最高不过八百五十两, 您刚才又说的这不好那不好的, 这多出来的一百五十两银子够再买三十亩最上好的田了。怎么看您都不是实心想卖的吧?”
“卖,怎么不卖?你能出多少?”
还未等孙老爷说话, 一个精神矍铄一身农家打扮的老年人从一旁的小路上拐了过来,嗓门洪亮的直接就跟姜邈搭话。
而在刚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陶旺,此时正跟在老年人的身后,脸上带着笑意。
孙老爷脸色一垮, 喊了一声:“爹您怎么来了?”不是听说躺床上都不想下来吗?
“不用管他, 你这后生跟我说就行,你打算出多少钱?”
孙老太爷一挥手,理都没理孙老爷,只对着姜邈说道。看那态度干脆的就差直接成交了。
“爹!”那孙老爷焦急的喊了一声道:“哪有你这样问的?”
一句这不是让人压价嘛, 差点就脱口而出。
“你还敢说话!我就说这庄子怎么就卖不出去?感情是你跟我在这里玩心眼儿呢!”
孙老太爷声如洪钟的训斥, 一听感觉脾气不怎么好。
“爹, 你在这个庄子上废了那么多心血, 家里再凑凑再凑凑肯定能够的, 这个庄子留着也不妨事!”
“行了行了!多等一天,你大哥就多受一天苦!”
更何况这个农庄每年的收成,跟别的小庄子也差不了多少,反而因为占地广更能卖的上钱一点,这种时候他的一点小爱好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这话可不能在买家面前说,他家经过这一件大事当然要尽可能的保留一些更有价值的财产才行。
姜邈也听出来这家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急用钱,但是又没有那么着急,反而还想着给他爹把这个农庄给留下,便没打算压价。
“我是真的挺喜欢这个农庄的,尤其喜欢山地里的桃花林和那些花花草草,所以我愿意在八百五十两的基础上再加五十两,九百两。”
“那不行,一千两不能少,少了卖了也没用。”孙老爷一下子否决,还是坚定的称要一千两。
孙老太爷大手一挥就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背上:“没你说话的地儿,我说卖!”
“九百两就九百两,今天就去办契书!”
孙老太爷直接拍板,孙老爷欲言又止却在自己老爷子又扬起的巴掌下只能嘟囔:“咋就没我说话的地儿了,没我你能去过契书吗?”
这个农庄终究是定下了九百两的银子成交,姜邈自知自己不算吃亏,就这满山的花花草草以后给她省的事情也不止五十两了。
一见尘埃落定,那精神矍铄的孙老太爷站在庄子里,看着山上那正开的旺盛的桃林,落寞的开口说道。
“你这后生勿怪,我家那儿子也是担心我伤心,但这些附庸风雅的爱好哪能跟一家人生计相比。这些桃树桂花树,花花草草的你想处理便尽管处理吧,只希望能容我这老头子挑几颗带走留念一二。”
“老太爷言重了,这些花花草草我也很喜欢,不会处理的,若是老太爷放心不下随时可以来看看。”
孙老太爷眼神一亮,不管以后还能不能来看看,但直到自己这些年的心血有人喜欢没有白费,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本打算今天就直接去官府将立了契书,将农庄过户,但这个时候才发现那孙老爷根本就没带契书,气得孙老太爷直想抓住他再拍两下。
于是双方约定了下午直接在官府碰头,姜邈便于二人分别回城。
回程的时候,姜邈察觉到那孙老太爷能突然出来,还知道了孙老爷的骚操作,牙行的陶旺应该是起了大作用的。
当着主人的面她不好八卦,但好奇心其实早已经拉满了。
“这孙家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那意思,是要卖农庄去赎什么人?”
“姜公子有所不知,这些事情在事情成交之前本不应该从我这里透露给您,但我看的出姜公子您是讲究诚信的厚道人,跟您说说也无妨。”
陶旺一边恭维一边倒也是有感而发,毕竟姜邈跟他说的九百两,就连孙老太爷出来的时候打定主意要卖的时候,都没有想着压价,确实称得上一句厚道了。
“这孙家这次急着卖一些产业,是因为孙家那当官的大儿子,前段时间牵扯到了一件案子里,被判了流放,具体什么案子倒是不太清楚,只隐约听人说过应该是受到了牵连,可能有点冤枉。
公子应该知道朝中有赎刑的规定,只要交够一定的钱财,就能把人给放了。虽然做不了官了,那也比流放生死不知强得多。
孙家原也算是京都里较为富庶的人家了,经此一事恐怕就要没落了。”
陶旺说着还有些唏嘘,很快又说道:“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孙家即使是没落了,那也比大部分平常人好很多的。”
实在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牙郎同情的。
姜邈倒是对这赎刑感觉到震惊,这判了流放的罪行,先不管是不是被牵连的,冤不冤,竟然交了钱就能放人?
“那若是一个大贪官呢?岂不是只要贪够自己赎刑的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姜邈不解的问道。
陶旺也不太了解,只是说道:“赎刑之事应该也看具体情况吧?好像有些可以赎刑,有些不可以。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太了解了。”
姜邈想了想也对,若真是什么罪责都能赎刑的话,那岂不是要乱套了。
而且若是因为贪污获罪,那贪污所得应该会被抄没吧,总归不会还留着赃款让人去赎刑吧?
马车行至半道,往前的道路余安突然的说道:“东家,前面好像有马车堵路上了。”
然后马车便慢慢的停了下来。
姜邈掀开马车窗户上的帘子往外看去,就看见上次在谢家见过的安王,正站在路边,对着一旁的两个跪着伺候的人一阵拳打脚踢。
虽然看着是小孩子闹脾气的样子,但那毕竟是成□□脚的力量,而被他拳打脚踢的那些人也不敢反抗。
这要是旁人,一起帮忙挪挪车应该也能过去,但是对于安王,姜邈对他的熊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了,怕只怕这身份大一级压死人,别到时候还把她的马车给征用了,耽误了她回去过契书的大事。
可很多事情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不,还没多远呢,就听见那跪在地上的其中一人惊喜的喊道:“殿下!殿下!您看,有个马车过来了!”
安王停了手,那人一看时机连忙爬起来,到了姜邈的马车边趾高气昂的说道:“马车里何人?这辆马车安王殿下征用了!”
声音尖细,是个太监。姜邈在心里下了结论。
不详的预感成了真,姜邈真是没奈何,原来熊孩子并不会因为无意中帮过她就变得可爱起来的,该讨厌还是挺讨厌。
余安转头看姜邈,也不知该怎么办,陶旺心中也有些焦急,毕竟若是从这里走回城,那可真要一段不短的距离呢,也不知会不会错过约定的时间。
姜邈叹一口气,心里只能希望那安王给她哪怕留一匹马呢!
“安王想用是我等的荣幸!余安将车里的东西拿下来,将马车交给这位公公吧!”
姜邈说道,掀开帘子跳下马车,正好看到安王走了过来,连忙拱手行礼。
没想到安王直接给了那个说话的太监一脚,:“本王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跑!”
抱怨的语气发着脾气,然后转头看向姜邈眼睛一亮,围着姜邈转了两圈,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对一个人或者东西感兴趣的预兆。
刚才趾高气扬的那个太监不由的擦了擦冷汗,对祖宗的脾气这么久了依旧是摸不清楚。
“哇,这小哥哥长得真好看!”
安王魏晏粲然一笑,脸直接就凑到了姜邈的面前,使姜邈不得不看到了安王两颊上竟然有两个酒窝,趁着一张娃娃脸竟然真的感觉挺天真的。
可惜姜邈对熊孩子没什么好感,后退了半步,又拱手行礼:“见过安王殿下。在下这就让人将马车收拾一下,安王还请稍等片刻。”
说着便要吩咐余安去将马车上她的一些图方便放在马车上的东西拿下来,却没想到安王直接就说:“干嘛要拿下来呀?哥哥我马车坏了,你能带带我吗?这些奴才真的太没用了!”
安王眨巴眨巴眼睛,十分自然的对着姜邈撒娇,虽然并不怎么违和,但是姜邈仍然觉得不太适应,甚至有种不祥的预感。
姜邈的马车不算大,她这边三个人安王那边三个人,总共六个人肯定是坐不下的,所以最开始姜邈就没考虑过搭个顺风车什么的,虽然这原本是她的马车。
“马车狭小恐怕坐不下六个人,还是安王殿下先走吧!”
陶旺和余安都想点头,比起走回去,跟安王一起坐马车显然更不能让人接受。
“哪有六个人啊,哥哥就带我一个就行了,我不管,走了走了!”
说着一下子就窜进了马车里,然后还掀起帘子,对外面的姜邈招手道:“哥哥快点,快点!”
“……那,二位?”
眼看她没办法拒绝,姜邈将希望放在了两位公公身上,没想到这二人更是不敢对安王的决定有任何的不满。
连忙说道:“我二人共乘一骑,跟在马车后面便好。”
眼见马车里又传来不耐烦的催促声,姜邈咬咬牙上了马车,看着情形总不能吃了她吧?
一路之上,马车里不时的传出安王好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