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上楼梯,陆鸣之和向晚晴就跟她打了声招呼。两人在莲班门口等了她很久。
“怎么了?”
陆鸣之道:“是这样,你上次不是跟师尊说想休息一两天再尝试打开秘境吗。但不巧,师尊没法在外头等那么久,你也知道天雷的事……师尊派我们来问你,你什么时候能再去风陵谷?”
疾雪当时其实是打算之后再详细问问桂云扶。他说开启秘境需要魔尊之钥和混元珠,谁知道是不是也是在说谎。
但现在这个状况,她怎么可能去问。
她还在气头上。
“你能帮我拖延几天不?”她跟陆鸣之商量:“明天,不,后天。”
陆鸣之不解:“为什么?这两天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向晚晴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后天是吧,行,我去跟师尊说。”
“晴儿你干嘛——”
“你忘了魔头正在和商人吵架?”向晚晴小声跟他讲:“师尊如此看重那处秘境,如果魔头和商人能想办法把它打开,说不定就能从师尊那里套出有关混元珠的消息。魔头毕竟不完全算是友方,为了保证她不会拿到有用的线索就反水,商人必须也在场。”
陆鸣之懂了:“所以你想给他们时间等他俩和好了再说?但万一真是反目成仇了,哪还谈什么和好……”
“我看商人的样子不像。”向晚晴懒得跟他解释:“师兄相信我就是了。”
“我当然相信晴儿你了,但根据呢?”
“女人的直觉。”
“……”
这两人举止亲昵地在面前叽叽咕咕,疾雪看着看着莫名就很心烦:“你们商量完了没?”
“商量完了。”向晚晴道:“那就后天。师尊会在老地方等你。”
她点头,但陆鸣之还站着没动:“怎么?”
他摸摸下巴问:“其实从刚来那天我就想问了……魔头,你为什么好像对天罡宗很熟悉的样子?”有点戒备地问:“你该不会从前来过这里吧?”
疾雪道:“来过很奇怪吗?我没堕魔前是修真界的修士。”
“啊,也对啊。”陆鸣之问:“那你是哪个宗门的?”
这疾雪怎么可能知道,游戏里根本没交代。
“反正不是天罡宗这样的大宗门,说了你也不知道。”
“……”陆鸣之对她目中无人的口吻稍感火大,最终只道:“行吧,应该是我想多了。”
二人告辞离去,疾雪在学堂里闲来无事地小憩了一会,很快,陆陆续续的有弟子回来了。
“他那什么态度!早知道我刚才就该给他两拳!”
庄晓月气冲冲的声音吵醒了疾雪,她从桌子上抬头,怀青三人正好走进学堂。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怀青问她:“商人呢?你找到了?”
疾雪点头,问庄晓月:“谁得罪你了?”
怀青笑道:“还能有谁,柳南呗。”
“他有病!”庄晓月气得要死。
细问才知,原来他们刚才在膳堂吃饭,庄晓月不慎被急急匆匆往外走的柳南撞倒,汤汤饭饭洒了一地不说,他居然还嫌她挡道。
庄晓月当然跟他吵起来。
“你们这种NPC,以前还要上赶着巴结我,现在敢这么对我,你等着!”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庄晓月虽然没完全听懂,但事后越想越气。
疾雪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说以前还要上赶着巴结我……“
“不是,上一句。”
上一句?
庄晓月道:“N什么的……我有点没听懂。”
NPC。
虽然她复述得不太清楚,但疾雪耳朵没出问题的话,的确说的是这三个字母。
怎么会?
她问:“姓柳的人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去梅班问问?”
疾雪站起来。
可惜柳南的人根本没在学堂里,问同班的弟子,没人知道他的具体行踪。
“柳南好像上午的时候就没来吧?”
“嗯,我没看见他。”
“这人最近几天鬼鬼祟祟的……”
疾雪告辞要走,顺便打望了一圈,不知道为什么,桂云扶也不在。
下午的课就是简单的练剑运气,等到晚上下了课她又去了趟梅班,依旧没看见柳南的人。
算了,等明天一早看他来不来。
翌日,弟子们要上山收获自己的灵植。
灵植都很娇弱,如果不在成熟的当天收获,第二天就没法用。所以摸不清自己到底种的是高阶种子还是低阶种子的弟子们基本都来了。
疾雪为了找柳南,勉强也来了。
但还是没看见他的人。
问梅班的长老,长老表示不知道:“他是柳家的少爷,我也不好怪责。反正不好好修炼,吃亏的是他。”
“那商人呢?”她扫了一圈发现他也没来。
“哦,商人跟我告了假的。”
“他怎么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啧。这老头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上山的途中,弟子们叫苦连天的,只有怀青兴奋地靠过来:“疾雪,今晚去喝酒吗?”
“喝酒?”
他点头:“你昨天走得早不知道。好像是长老们为了不让我们泄气,今晚在宗门搞了个活动,每个班都可以领一坛酒。”
“那酒是仙果酿的,味道比普通的好不少。”庄晓月接话:“就在膳堂,四个班一起。长老还要互相比试剑法给我们观摩。”
“那岂不是要弄到很晚?”疾雪这么问是因为她酒量不算好。
“也不会很晚吧,就比平时晚一点点。”她抱着她胳膊撒娇:“虽然是自愿参加,但应该有不少人去。我也想去。咱们一起呗。”
“我也想喝。”怀青眼睛亮亮的:“自从来了修真界,我就没喝过酒了。”
“你个小倌还会喝酒?”
“客人请的,不喝白不喝。”
这个状况下喝酒,疾雪脑中不由浮现出四个字:借酒消愁。
“我就喝一点点。”她勉为其难。
转眼间就到了晚上。
爬了一天山的弟子们早就按捺不住,一下课就全跑到膳堂里。
其实喝酒是其次的,这些刚入门的小修累了这么久,需要给他们一个发散疲惫再次振作的场合。
不然很可能就这么折了。
天罡宗在这方面很懂。
四个班离得不远,她往旁一瞥就能看见梅班的桌子。
柳南不在,但桂云扶居然来了。手里捏着个杯盏,露出的一截玉白的手腕上,肿已经消下去。
但他戴着面帘怎么喝酒?
“疾雪。”怀青道:“我给你斟一杯吧。”
他站起来,拿酒壶的动作很专业,一看以前就没少干这事。
倒酒的时候,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你尝尝?”
疾雪最怕怀青露出这种眼神,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问她要那天告白的答复似的。
灵果酿成的酒有股很明显的甜味,而且不烈,长老估计也不想看见明天一堆人因为宿醉来不了学堂。
“还行。”跟啤酒差不太多其实。
喝了第一杯,就会有第二杯,马上就有第三杯……几乎是她刚喝完,怀青就给她满上,全程笑意吟吟,看得疾雪心惊胆战。
“商人,喝一杯嘛,难道你不会喝酒?”隔壁传来弟子们渐渐放肆的声音。
“就一杯。”
“别一杯啊,多喝点呗,这可是免费的。”
“这就开始有醉鬼了?”庄晓月伸长脖子看了眼:“商人还戴着面帘诶,他们不会是想看商人长什么样才趁机劝酒的吧?”
不过也可以理解,她也很好奇。
难道有人可以不好奇的?
怀青是看过桂云扶的脸的,不知哪里生出了对抗心,哼道:“反正长得不如我。”
疾雪:“你可真敢说。”
“那怎么?”他看着疾雪:“你觉得商人比我好看?你对商人那种长得媚的脸才有欲望?”
她差点一口酒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