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次出来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阮烟的老熟人,蒋书棋。
“烟烟来了呀,是来找亓知青的吧。”
自从之前亓狰表明跟她不熟的时候,蒋书棋就没有再叫过亓狰全名,而是跟知青点里的其他人一样,叫他亓知青。
“是呢。”
对方明显是在明知故问,阮烟也乐得跟她玩一玩,笑容甜美的道,语气里满是小女儿的娇俏和缠绵情意。
“昨天村长来确实跟亓知青说了一些话,但并不是村子里人传的那样,我们大家都知道亓知青是一个好人。”
蒋书棋眉宇之间带着一抹忧愁,臂弯中还挎着一个装了衣服的木盆,应该要被隋梦拉着一起去河边洗衣服。
“我当然相信我的未来老公了,多谢蒋知青的认同哦。”
别说,女主猜人心思还是有一套的,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都一清二楚。就是这茶里茶气的做派让她浑身不自在。
阮烟也是奇了怪了,明明书里的女主温婉大气,是一个妥妥的军嫂,要是在古代的话,也会一个当家主母。怎么这重生一次,原来主母的气度倒是没见到,却感受到了她一身妾室的气息。
“不用谢。”
面对阮烟一口一个礼貌的道谢,蒋书棋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但是还不得不与她继续虚以委蛇,脸上挂着十分的笑容摇头表示不用谢。
阮烟又怼完一波人,绕过对方走进了知青点,亓狰正手里端着一本书在树荫下的椅子上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阮烟不得不承认,他安静冷然的时候确实很有姿色。
似乎有心里感应,原本还在安安静静看书的亓狰,在阮烟走进门的时候就看了过来。确定是阮烟的时候,很自然的把手里的书扣在了腿上,依靠在椅背上,注视着阮烟,等着她走过来。
阮烟撇嘴,大少爷腿多半不好使,屁股也长在椅子上了,就是不肯动一动。
扭着小蛮腰,阮烟走到亓狰的身边,见院子里没人,小腿一抬,就侧坐在了男人的腿上,全身就像没长骨头似的,懒懒腻腻的靠着宽厚的胸膛。
“怎么回事?”
阮烟随手拿起亓狰刚刚看的书,随意的翻了翻,emmmm,文言文,这种晦涩不明的大篇幅文章,确认过眼神,是她看不懂的。
“掩人耳目。”
女孩并没有说明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是亓狰却听明白了?,他一只大手虚虚的扶在阮烟的腰侧,一边回道。
“是与贩毒的那群人有关系吗?”
阮烟猜测道,平白无故的,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什么用得着掩人耳目的。
“不是,是私事。”
阮烟仰头看着男人刀刻般的下颌线,她确实没想到这能跟对方的私事有关系。既然亓狰都说了是私事,阮烟联想到这人之前在医院里跟自己讲的故事,心里有数,并没有深究。
“阮前进也被你收买了?”
阮烟惊讶,阮前进看起来跟阮焕水可不是一路人,这么刚正不阿的一个人,光花钱应该是打动不了他的吧。
“没有,他在履行职责。”
没有听到女孩的追问,亓狰眼神暖意升腾,小姑娘实在乖的过分,明明是一个矫情娇气非常的女孩,偏偏有的时候暖的让人很不得把心窝子掏给她。
“啧啧,我干爸这是属于以权谋私了吧。”
既然说是履行职责,那就是听上面的话了,又是‘妨碍公务’的,那就是公安局里的人派人来说的。
坑“干爹”货阮烟不假思索,脱出而出,老骆同志清正廉洁的一世英名啊,不会要因为某个臭男人,而晚年不保吧。
“他最疼爱的干女儿在我手里,他不得不从。”
亓狰一只手盖在阮烟娇嫩的小脸上,手上微微用力,扯了扯那片粉白,带着几分轻佻的语气道。
女孩的嘴巴随着男人的动作被扯的奇形怪状,瞪大的眼睛更显的搞怪可爱,亓狰收手时没忍住又捏了捏她小翘的鼻尖。
“啪——”
阮烟揉了揉自己被捏痛的脸蛋,气恼的一巴掌拍在男人的手背上,亓狰的皮肤比较白,被打后留下的红痕清晰可见。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许随便动我的脸!你不知道自己的手劲有多大吗!”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吃什么长大的,长得高就算了,力气也不小。他可能已经在努力收敛力气了,但是每次用力在阮烟身上,当事人都觉得痛在皮肉。
两人在一起意乱情迷的时候,这人都能把她的细腰掐出青紫来。
“真的有这么重吗?”
万事指挥若定的亓狰摊开自己的手心看了看,看似白皙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布满了不少的老茧,尤其是拇指和食指夹缝处,一点都不像一个读书人的手。
“真的有。”
阮烟认真的点头,由于长时间的使用灵泉,再加上她天生丽质,皮肤极为水润娇嫩,对疼痛的感觉更为敏感。
狗男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怎么能让她动自己宝贵的脸!
阮烟早就对亓狰总是动她脸的事情不满脸,那天她出门难得上了妆,被狗男人一手摸掉了半脸的腮红,把她气的半死。这次正好,趁机彻底改了他这个不好的臭毛病。
“那我下次轻点。”
女孩白皙的脸上却是看着比之前更红了一些,亓狰心底颇为郁闷,小姑娘怎么就生的这么娇气,跟个瓷娃娃似的,碰都碰不得。
“不可以!没有下次!”
阮烟坚决不退让,手指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板着小脸,摆出一副确乎不拔的姿态。
第97章 想格式化的第九十七天
亓狰似乎被阮烟坚定的态度唬住了, 手上再没有了动作。敛下眸子,沉默不语,还是那副清俊的模样, 眼睑处的阴影却显出了几分落寞之意。
对方突然没有了动静,惹得阮烟还有些意外,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 亓狰还是垂眸的姿态,阮烟这才发觉到不对。
这人不会是因为自己嫌弃他, 而伤心了吧?
可是, 谁让他下手没有分寸的, 捏痛她了不说, 有的时候还会坏了她辛苦画好的妆容。再一再二不再三,都数不清楚多少次了, 这次她是不会退让的,伤心就伤心吧!
“喂”
“你怎么不说话了?”
阮烟一根手指覆上亓狰胸口处的衬衫,透亮粉嫩的指甲在素白的纽扣上扣了扣,带着娇气的语调轻声问道,说话时嘴巴还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我没有嫌弃你,是你力气太大了,老是捏痛我, 要是你以后少用点力气的话,就随你吧。”
阮烟上一秒在心上立下的flag, 下一秒就被自己给踢倒了。
一个超级无敌大帅哥在你面前浑身散发着可怜小狗狗的气息,就问谁能视而不见,更何况“慈悲心肠”如阮烟呢。
“你再不说话, 我就回家了。”
阮烟说了一通软话, 身侧的男人还是没有反应, 就跟睡着了似的,阮烟咬咬牙,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小仙女给你个台阶就赶紧下,不要在这里拿乔,恃宠而骄。
事实证明还是要来硬的,阮烟刚动了动腿,想从亓狰的腿上下来的时候,对方终于有了动作。
收紧了手臂,两只手捞着阮烟还往怀里又送了送,轻而易举的动作像是在拎一个小鸡仔。
“我轻点。”
亓狰是趴在阮烟的肩窝上说的,他好像跟喜欢阮烟身体的这个部位,而他精致的下颚骨刚好贴合阮烟的颈肩处的弧度,似乎他们就是天生契合一般。
他说的话带有一股轻微鼻音,迷离氤氲,肩上松垮下来的力道仿佛在诉说男人恰合时宜的认输。
阮烟回拥住了亓狰,手掌在男人紧实的后背上轻轻拍拍,这种顺毛似的感觉,让她想起了上辈子自己养过的一只金毛小狗。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眼前这个男人可比小金毛险恶多了。
“我在来知青点的路上遇到了阮焕水的儿子阮建勤,一起的还有他刚成亲没多久的媳妇。”
“我觉得他们家不只是阮建勤有问题,这个新媳妇给人感觉也是怪怪的。”
两人贴在一起没多久,阮烟就嫌热,把亓狰推开了。又想到了在路上碰到的那两个人,神神秘秘的,瞅着不像是好人。
“当初给那些人租房子的就是阮建勤。”
亓狰这次被推开倒是不“伤心”了,还贴心的给阮烟顺了顺鬓角微微凌乱的头发。
“是他啊,他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吗?”
原来之前说阮建勤跟那些人有关系是这么一层关系,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清楚对方到底是干什么,毕竟两者存在着本质上的差别。
“多半是知道的。”
阮烟上午去医院之前,骆永祥就已经来过一次了,把查到的线索说给了他。当然,堂堂一个局长百忙之中专门跑来医院也不能只是为了向病人传达一条消息。
精明如骆局长也确实没有白跑,亓狰似是随意的一说,给了他一条重要的查案线索。估计,最迟明天上午,这次的案件就水落石出了。
不过,这次的案件最难办的可不是查案的过程,而是怎么让最后的BOSS下马。
“不愧是阮焕水的儿子,跟他正在踩缝纫机的爹一样,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做事情完全不考虑会对别人产生怎样的利害。”
阮焕水为了让自己爬到公社的位置,放着全村人的温饱不顾,甚至想要一把火烧掉村民们的救命粮食。而阮建勤那边,则是不知道那群人许诺给他什么好处,让他成为破坏无数幸福家庭的帮手之一。
阮烟对跟毒品沾边的事情简直就是深恶痛绝,脑子里还有八百条优美的句子没来的及说,就听到门口有动静,是有人回来了。
她手脚利索的赶紧从亓狰的腿上跳了下来,这年头正常情侣之间还不能在外人面前做亲密的动作,阮烟被迫举止端庄。
望向门口,两个梳着麻花辫的女知青走了进来,手里一人端着一个盛着衣物的木盆,不正是那会要去洗衣服的蒋书棋和隋梦两个人吗。
两个人是说笑着进来的,看到院子里站着的阮烟也是一愣,她们以为阮烟都已经回去了。
阮烟偏身与亓狰对视了一眼,她们刚刚说话的时间也没多少吧,怎么她们都洗完衣服了呢。
“呀,烟烟你还没走啊。”
蒋书棋看着阮烟惊讶的问道,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仿佛阮烟现在还站在知青院里是多么不符合常理的一件事情。
“你没走正好,你这些日子是不是没怎么去看陈伯母呀?我昨天去看她的时候,她还念叨着你呢,想见你。我一直想着这事呢,没成想见到你本人却把这事给忘干净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蒋书棋面色有些懊恼,在怪自己的传达不及时。
可在阮烟听起来,这人全然就是在炫耀她跟陈宁的关系这段时间是突飞猛进,就连当了她十几年的干女儿都要从蒋书棋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没关系,我长得太美,你见到我一时失语也很正常。”
偏偏阮烟不接她这招,剑走偏锋,一句话怼的蒋书棋脸上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不要脸!怎么会有人如此厚颜无耻的说出这样自恋的话。
“呵呵,烟烟说的是。”
可能蒋书棋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她,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僵硬。
看到蒋书棋和隋梦回来了,阮烟也没有再跟亓狰继续聊下去的欲望,反正现在也快到了上工的时间了,阮烟干脆跟亓狰打了声招呼,就要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