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还纳闷，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把脏水往路知舟头上泼，摆明了是嫉妒，想要把他从顶流的位置拉下来。
但要是说到J家手表代言，那她好像就明白了。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啊……”蒋诗英咬了咬牙，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她使劲拍了拍路知舟的肩膀，表情严肃地看着他：“清者自清，小路，我相信你不会受这无妄之灾太久的。”
说完，她没再看路知舟和赵哥茫然的表情，转身上楼去了。
“……行了，她可能就是想安慰你两句，我们赶紧回公司想办法。”赵哥拉上路知舟往外走，“这种谣言太恶劣也太恶心了，必须得严正声明，不给对家可趁之机！”
*
周慧已经回公司了，江黎九没事可做，正准备打开农药偷偷玩一局，就见蒋诗英气呼呼地推门进来，脸色难看极了。
江黎九赶紧上前，“这是怎么了，被叶仪气着了？”
不然这里好像也没人能惹英姐生气了。
“她还气不着我。”蒋诗英忿忿地拿起手机，一边不知道给谁发信息，一边跟江黎九抱怨，“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江黎九听得一头雾水，直到几分钟后——
她的手机开始疯狂振动，有微博，有八卦论坛，还有微信。
她顺手先点开了微信，发现是林月在开黑小群里发了好几个微博和蒜瓣帖子的链接。
“兄弟姐妹家人们，大瓜，阿瓦达啃大瓜①啊！”
江黎九还没来得及点开，李新城和方帆就冒泡刷屏了。
李：“我今天上午啥都没干，就住微博上了，吃瓜要撑死了！”
方：“蒜瓣这边也差不多，我靠陈方远这小子真是豁得出去了，小爷甘拜下风！”
李：“只有路知舟受伤的世界达成了哈哈哈哈”
方：“这就是顶流的威力吗，顶锅扛雷第一名，怜爱了”
江黎九看到陈方远的名字，眉头一皱，赶紧往上拉聊天记录，点开林月发来的链接。
她猛地抬起头，“您把陈方远和刘董的事捅出来了？”
“我本来想给他留点脸面，可他倒好，反手泼脏水到小路头上，居然说照片上那个人是小路！”
蒋诗英一拍沙发，怒道：“不是说座机画质看不清人脸吗，我这就把完整监控录像放出来，4K高清，看谁还能抵赖！”
江黎九再看群里的聊天记录，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
陈方远以为营销号手里只有一张模糊截图，想要栽到路知舟头上。
结果反而惹恼了护犊子的英姐，把他和刘董的老底全给掀了？
不过江黎九想不明白的是，英姐从哪儿弄到的小区监控视频？
她那天晚上不是自己偷拍了好几张吗？
她一问出口就遭了英姐一记白眼，“傻瓜，我要是把那几张偷拍照片放出去，老刘不一下就猜到是我干的了？——别忘了，昨天在酒会上他可认出你了。”
江黎九这才反应过来，对哦，她的小身板可背不起这么大一口锅。
“那监控录像又是哪儿来的？这应该属于小区隐私吧？”
江黎九很不解，按说这个别墅区应该更注重业主的隐私才对，怎么能让蒋诗英轻易拿到视频呢？
蒋诗英沉默了几秒，似乎被她问住了，好一会儿才神情微妙地开口：“诚屿没跟你说过，整个城东别墅区都是蒋家开发的吗？这还是他外公当年亲自拍下的地皮呢。”
别墅区的物业安保都隶属盛世集团旗下，她堂堂蒋董事长想拷贝一份监控录像很难吗？
江黎九：……打扰了，原来您才是凡尔赛之神！
“那刘董会不会猜到是您做的？”江黎九还有点担心蒋诗英暴露了。
蒋诗英微微一笑：“这份监控录像是一个正义的小保安看不得坏人颠倒黑白，冒着被炒鱿鱼的风险翻录下来的，事后已经自行离职。物业公司对此表示歉意，并保证今后一定加强员工管理，保护业主隐私。”
江黎九：“……好的。”
走一步想十步，英姐，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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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舟和经纪人赵哥在回公司的路上就收到了最新的热搜。
“靠，原来是陈方远那个黑心烂肺的东西！”
赵哥高兴得手舞足蹈，“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天使大姐替我们出了这口气啊！②”
路知舟看到热搜还不敢相信，直到监控录像清晰无误地拍到了陈方远的脸，甚至还有他被那个老男人搂着亲了一口的画面，他才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他，他图什么啊……”
“贪心不足蛇吞象！”赵哥翻了个白眼，“他从出道以来就样样比不过你，又被圈里的浮华迷了眼，利欲熏心，想走捷径呗。”
他熟练地点开某个粉色背景匿名论坛，里面已经连刘董的履历都扒得一干二净了。
赵哥指着帖子对路知舟道：“这姓刘的是盛世集团董事，之前J家手表那个代言，弄不好就是陈方远出卖色相换来的。”
赵哥现在想起来还愤愤不平，“当初我为了这个代言，往他们公司跑了多少趟，坐了多少回冷板凳啊。幸亏盛世集团的老总慧眼识珠，才把代言又还给咱们了，你才是实至名归的品牌大使！”
等车开到公司楼下，赵哥又兴奋地跟路知舟分享好消息，“陈方远代言的好几个品牌，都发解约声明了！哈哈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幸福来得太突然，路知舟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事情都解决了，那我们现在还回公司吗？”
“谁说都解决了？”赵哥摩拳擦掌，“你忘了刚才那些黑子在你微博底下骂得多难听了？他们还想撕掉你的代言呢！我这就让公司法务部给他们发律师函，一个都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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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言一个接一个掉，原本谈好的综艺和戏约纷纷终止，甚至还要向劣迹艺人索赔。
短短半天时间，陈方远的粉丝就经历了追星生涯的至暗时刻。
这岂止是塌房，简直是原地炸成烟花，灰都不剩了。
之前他们在路知舟微博下面骂得有多狠，现在脸就有多疼。
有人想要偷偷注销小号，当做无事发生，却在手机上收到短信提醒——
“有人收到律师函了吗……”
“路知舟，是路知舟要告我们？”
“我，我好像也收到了……”
五千人的大群里鸦雀无声，只剩下那几个收到律师函的粉丝哭天喊地。
“我不就是说了几句玩笑话吗，又没把他怎么样，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吗？！”
“完蛋了，我还是未成年，用我妈手机号注册的，他们不会找到我妈单位去吧？”
“连未成年也不放过，路知舟也太狠了吧”
“啊啊啊我马上就要保研了，学校不会知道我的事吧……”
这些粉丝躲在一个个不记名的小号背后，以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击他人。
直到路知舟工作室毫不留情地发来律师函，才能让他们意识到，原来网络暴力也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做错了事，就必须承担代价。
粉丝群的人数在悄无声息地减少。
有人因为太过失望而脱粉，有人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冲动出头。
但可以料到的是，陈方远的星途，到此为止了。
*
盛世集团，总裁办公室。
“刘董，刘董您没有预约……”
走廊隐约传来秘书焦急的劝阻，蒋诚屿从文件中抬起头，下一秒就见大门被毫不留情地推开。
刘董衣衫凌乱，脸上还挂着几道新鲜的抓痕，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像个鸡窝。
他剧烈地喘着粗气，像一头挣脱囚笼的野兽，粗暴地冲到蒋诚屿桌前。
“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蒋诚屿深深皱起眉头，“总裁办公室不是你能随意发疯的地方。保安呢，请刘董出去醒醒脑子。”
“蒋诚屿！”刘董越发暴躁，很多之前没想通的事，这一刻全都串起来了。
“没想到你妈是演员，你老婆的演技也不差啊！明明就是她偷拍了我，居然还装出一副可怜小媳妇的模样麻痹我！”
他当时就是被“江黎九”楚楚可怜的外表骗了，信了她的鬼话，又没仔细检查手机，这才让她拿住了把柄。
否则为什么他和陈方远的事早不爆晚不爆，偏偏在他给陈方远争取《云苍诀》男二之后就出事了？
刘董并不知道江黎九和蒋诗英交换的秘密，想当然地把黑锅扣到了江黎九头上。
“刘振东，你的言行已经对我母亲和妻子构成诽谤，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就要报警了。”
蒋诚屿额角隐约有青筋跳动，他已经用尽身为盛世集团总裁最后的修养，才没有当场把他丢出门外。
保安终于赶来，架着刘董的胳膊往外拖。
刘董挣扎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难听话。
秘书一把抢过保洁手里擦窗的抹布，一个箭步冲上去，准确无误地堵上刘董的嘴。
“唔唔唔……”
目送刘董被拖走，秘书转过身，无事发生一般对蒋诚屿微微躬身，“您对刘董还有别的处理吗？”
蒋诚屿神色稍霁，不愧是他重金挖来的人才，对得起他的百万年薪。
“这周之内做出一个方案，我要用最快速度拿到刘振东手里的股份，把他踢出盛世董事会。”
“好的蒋总。”
秘书转身正要离开，又听蒋诚屿在身后淡声吩咐：“找时间去刘董家里慰问一下刘夫人，替她安排一次全身体检。如果她想离婚，盛世集团法务部乐意为她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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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到了周日晚上，江黎九去录的那期《荣耀》终于开播了。
林月前几天还说着等节目开播就打陈方远的脸，没想到他自己先把自己作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