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人……”她脸红红地敲了他一下，“等会儿你还得上去演讲呢，收敛一点。”

　　“优秀学生代表”不去刻苦背稿子，跑过来旁若无人地抱着女孩撒娇……让人看到多不好。

　　这起码得担上一句“有碍观瞻”吧？成何体统！

　　一通好说歹说，林暮晃才勉为其难地（假装）老实了。

第104章

　　【怎么说呢, 有时候是会在人的脸皮方面，感觉到那么一丝世界的参差，以及人类的多样性……】

　　【狗晃的招数我已经对我女朋友用过了, 女朋友反手给了我一巴掌让我滚（流泪猫猫头）】

　　【告诫各位兄弟, 在确定对象是葵葵以前, 不要轻易学狗叫[不敢吱声]】

　　【狗叫已经学会了，老婆在哪里领】

　　【狗叫已经学会了, 老婆在哪里领（复读）】

　　【狗叫已经学会了……擦, 谁在用火烤我的屁股！】

　　【我发现葵宝是越来越身经百战了……一开始还会飘震惊的感叹号, 到后头不管日光怎么作, 她都是一脸“我看你还能怎么演”的淡定】

　　【葵老婆真的很宠……呜呜我也好想被老婆无条件包容, 我要当老婆的狗！（暴言）】

　　【霸道葵总和她恋爱脑的小娇夫是吧←。←】

　　【我现在有点怕啊，下一话晃哥上去演讲, 最后来一句, “我能这么快升到四阶, 没有别的原因，主要得感谢我老婆的鞭策和爱护。你们没老婆的人，学也学不来的，放弃吧”——不要吧, 不要这么拉仇恨吧晃哥！】

　　【日哥的性格……不太可能说这么直白的……】

　　【但他一定会暗搓搓地炫耀他有老婆[恼]】

　　【这么快就四阶了是我没想到的】

　　【这次四阶进得比我想象中平缓多了, 算是有惊无险吧？除了店老板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品尝到了失恋的痛苦，其他似乎没人受到伤害……我在想, 这是兔贼难得的仁慈, 还是准备之后憋个大的？】

　　【要我是店老板的儿子, 真的会恨晃子一辈子[笑哭]不是我说, 他怎么连五岁的小朋友都醋, 还醋到发疯, 半夜偷偷摸进小葵房间研究烙饼技术……这是人吗？】

　　【啊？研究烙饼技术是什么意思？】

　　【把老婆翻来翻去地摊饼子呗（无慈悲）】

　　【？？？】

　　【兄弟你不知道吗，当时论坛都争执得飞起来了，我这种平时不咋看论坛的都患上了一个星期的煎饼ptsd……你是去孤岛漂流了一个月了吗！】

　　【柏哥有句说得对，“一想到我们的学生代表是这个样子的，我都羞愧到想跪下来为我的不努力向所有人道歉”，老婆被狗叼走了，我也羞愧得想向所有人道歉……狗日光你放开我的老婆（流泪猫猫拳）】

　　【没煎！没煎好吗！（声嘶力竭）你们cp党不能这样趁机夹带私货！】

　　【这都多久了，怎么还在讨论……另外，答案到底是啥？】

　　【答案是：狗晃大概率身体有毛病（狗头）他不行啊，啧啧啧】

　　【主要是葵妹的身体也煎不了吧，这几话她嘴唇出血的特写是越来越多了。本来我还想着狗晃就算刚开荤也不能这样啊，都不节制点吗，后来发现是葵妹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兔贼有没有交代这是什么原因啊，我看着好慌】

　　【加上老婆望天空的空镜也变多了……怎么回事啊，这是在暗示什么？】

　　【葵：我要回天上了.jpg】

　　【不准瞎说！少年漫的女主怎么会半路扔下男主独自领便当，我的CP不可能BE（青筋绽出）（口不择言）（胡乱攻击）】

　　【但确实是有点……呃呃呃，日哥好像也注意到了，这两话亲得是越来越克制了，不知道是不是怕出血……不太妙的感觉】

　　【你们别瞎想啊，凌姐之前不是还给葵葵检查过身体，说没查出来什么问题吗】

　　【就是，别瞎想别瞎想，还不如关注下鹤老板每次出现的时候，那镜头怎么一个比一个黑？妈的，总觉得他好像在逐渐黑化中了……】

　　*

　　“我表现得怎么样？”

　　面对林暮晃的求夸，少女想了想，比出大拇指：“好！”

　　觉得这样还不够，她又补充道：“超级好！”

　　林暮晃本就生得身长腰细，因着平时总是穿着方便活动的宽松卫衣，很难有展示身材的机会。这会儿换上了剪裁合身的西装，贴身的马甲勾勒出劲瘦的腰线，哪怕不说话，光站在那里都足够让人呆一瞬了。

　　但是，当他说话的时候，才真正称得上是“气场全开”。

　　寥寥数语过后，本来还低着头发呆走神的同学们，都不知不觉将头抬了起来，听得越发投入。

　　当时，坐她旁边的严雪卿还凑过来，小声道：「他还真适合干这种忽悠人的事……」

　　他说的那些所谓的“方法”，没有一个是他平时会做的——完全就是在照顾普通同学的心情，营造出一种“他行，我也行”的心情。

　　不过……看在那些方法其实都有用的份上，她忍了！

　　卷王大小姐一边疯狂地抄着笔记，一边愤怒地想。

　　*

　　总的来说，这次演讲是超乎寻常的成功——从头到尾，那掀翻天花板的欢呼和掌声就没停过。

　　但是……

　　一下场，大家眼里有了“高深莫测”的大佬光环的少年，立刻就原形毕露了。

　　表面上，他人模人样地坐在她身边，实际上又是捏一捏她掌心的软肉，又是把少女的指尖放到唇边湿漉漉地亲吻。

　　总而言之，突出一个“旁若无人”。

　　在院长第五次把头扭过来看他们的时候，脸皮不够厚的潘千葵终于忍不住了，顶着少年渴念的目光，坚决把手抽了回来。

　　——有碍观瞻！实在是有碍观瞻！

　　好在，他没再继续折腾她，她得以专心地听完了大会的所有内容。

　　不过，可以预料的是——

　　他虽然老实了一阵，但到了私底下的场合，他铁定是要双倍地折腾回来的。

　　从她口中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林暮晃的笑容深了点，追问道：“那……你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虽然习惯了他平时老说些不着调的话，但面对这么直白的问题，潘千葵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垂下眼，避开了少年的视线，拖长了“嗯”的音节——既像是在给出肯定的答案，又像只是在陷入沉思。

　　她习惯了掩饰和压抑。

　　在家里的时候，母亲的爱意总是藏在焦虑的呵斥声背后，鲜少的几次说“喜欢”，大多数也是“你要身体好一点，妈妈就会更喜欢你了”，或是“这次考试成绩很不错，妈妈很开心……嗯，喜欢你，妈妈喜欢成绩好的小孩子”之类的句子。

　　对她而言，“喜欢”这个词更近似于一种奖励，是必须要她付出一些东西才能挣回来的。

　　而不是像林暮晃这样——她只要站在那里，他就会兴高采烈把“它”献过来。

　　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现在能够还算坦然地接受。

　　她在努力学，但……还没能这么快。

　　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逐渐习惯的吧。

　　——那么，等她再失去的时候，又该会是什么心情呢？

　　林暮晃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笑着说：“不管你有没有更喜欢我，今天的我有比昨天更喜欢千葵喔！”

　　她的指尖不太自然地挠了挠脸颊：“我知道啦……”

　　*

　　演讲的时候，他侃侃而谈到最后，突然转向了她的方向。

　　会场里那么多人，他却在人山人海中一眼找到了她，准确无误地将目光降临在她的身上。

　　在二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她瞪大了眼睛，表现得有些慌乱，更多的是无所遁形的窘迫。

　　——被当事人发现了，自己在看着他发呆这件事。

　　于是，少年那本来只是浅浅上扬的唇角，蓦地变成了异常灿烂的弧度。

　　他顿了顿，不紧不慢地说出了收尾的话——

　　「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想拼了命地守护她。」

　　「所以……」

　　「去谈恋爱吧，同学们！有了对象，你就是最强的！」

　　刘宣良扶额，一脸抽搐的表情：「我不记得稿子最后有让他说这种话啊……」

　　他的嘀咕声淹没在学生们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中。

　　林暮晃施施然鞠了一躬，在全场瞩目的目光中，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要问潘千葵的心情？

　　嗯……

　　很社死。

　　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他俩的关系——即便是不知道的人，这会儿见着气氛古怪，在悄悄问过后，也发出了一声恍然大悟的“喔”。

　　——是那种很意味深长的语调。

　　怎么会……这么令人紧张呢。

　　恍惚间，她几乎以为少年脚下踩的是一条红毯，他正耐心地等着盛装的新娘子起身，好迎接所有人欢欣的祝福。

　　——幸好，并不是如此。

　　他只是在礼貌地请旁边的人让一下位置。

　　少年挨着她坐了下来，熟练地将手覆了上来，藤蔓一般紧紧地缠住她的指缝。

　　她听到后台的提示——

　　[*@度上涨，当前*@度：91]

　　他确实，比昨天……更喜欢她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