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好几个人起哄,都跟新郎表示要是主人家肯出手,一定联系他们。
表妹本来是想给曲英一个下马威,但最后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场戏林斐看得可真是又好笑,又心疼,他吃着饭,就想着曲英跟这么一家人在一块,今后得生多少闲气?
结果吃了饭,林斐两人领了他们专属伴手礼要走时,竟然发现同样拎着行李箱的曲英。
林斐:?
曲英:“婚礼就是糊弄一下他家人,我还是要回杨关市住自己的。”
林斐冲曲英姐比个大拇指:“太强了!”
曲英笑道:“还得多谢你送的那几只羊呢,算是给我挣了不少面子。”
林斐摇头:“什么面子里子的,自己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才是真理。”
“有道理。”曲英只是暗叹,她四十多岁才明白的道理,林斐这孩子竟然二十出头就懂了,直接比她少走二十年的弯路啊。
不对,曲英忽然想到林斐这孩子现在过得小日子可比退休的老头老太太滋润得多,林斐这是比她更少走好几十年的弯路呢!
曲英把这发现讲了出来,林斐三人哈哈大笑。
在回农场的路上,林斐就开始研究他自己在农场繁育些什么花花草草比较好,结果研究了一圈儿,直到到家,林斐发现还是冯小婷她们选择的朱顶红和长寿花是最合适的。
要实在再说几个吧,太阳花也可以,就是马齿苋的人工培育新品种,或者矮生品种的百合,至于其他草花类、爬藤类等花卉实在不合适室内阳台种植。
既然选定大概品种,林斐准备明天早上起来就开始研究具体的花色。
林斐是这样个性子的人,什么事儿只要他愿意,就会全力以赴去做,要是他不乐意的事儿,就糊弄糊弄蒙混过去算了。
中午喝了点儿酒,下午坐车怕副驾驶的一睡开车的那个也困,林斐担心两人路上不安全,是一路都强忍着睡意。
等回到了农场,林斐还在继续抱着手机研究下一步准备种些什么花,结果刚吃完晚饭,林斐眼皮就撑不住了。
上下兄弟俩总打架,林斐干脆直接躺着睡觉。
可能是晚上还不到八点就入睡,林斐是三四点钟就醒了,两眼瞪得像铜铃,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真的睡不着了!
林斐不是个喜欢赖床的人,既然睡不着他就起床出门转转。
正好儿,林斐看到丁一海果真还没睡。
按理说这人也真是有够不科学的,天天晚上不睡觉,在院子里打坐。姑且把他打坐的过程当作他在睡觉吧,可现在晚上都低于十度了,西风呼呼地刮,他竟然穿这么单薄也不嫌冷?
林斐准备上前好好儿问候一下他这个特殊的身体状况。
丁一海跟看傻子似的看林斐。这小子身上的秘密都不跟他讲,丁老道是疯了才讲他的修炼之道呢。
两人聊天没个结果,林斐索性把话题换成别的。
丁一海洗耳恭听,其实他也懒得跟林斐废话了,毕竟住这儿这么久都没发现林斐身上究竟有什么异常,结果要么是林斐藏的够深道行比他更强,要么就是这小子真就白纸一张什么都不懂,纯粹是天道把福运降临到他头上的结果。
总之,丁一海现在也懒得调查林斐了,反正他都打算好了,就这么在这儿住着。
要是前者,林斐总有一天会露馅,要是后者,他就蹭蹭林斐身上的运道也不亏!
林斐说的是他接下来准备做园艺这一行的事儿,但是他也不打算特别深入去参与这行,纯粹就是看大家都惦记他这次培育的四季菊,种来回馈大伙儿来着。
说这些是虚头,实际上林斐就是惦记上丁一海这个人了。
他喜欢种花,也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的,等他网购关于园艺的用具回来正式投身这行,想让丁道士在这方面多替他操操心。
丁一海自然看穿林斐的打算,他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天天就想着占人便宜的小子。
林斐是个不屈不挠的主儿,看丁一海不回应他,就知道这事儿还有门道,他得继续敲老道士的心。
于是,林斐便从住农场的房租,到老道士三餐吃喝,甚至最后还打起了他身上命理的主意。
林斐:“我就知道,张儒赫口中天天嚷嚷的什么我命里利木的事儿,肯定是您说给他的!您现在死皮赖脸地住在我这儿,肯定是打着蹭我光的主意!”
心里的打算被拆穿,但老道士还嘴硬:“什么死皮赖脸?多少人还死皮赖脸求我住他们家我都不肯呢!”
得!林斐算是听明白了,老道士就是因为“死皮赖脸”这个词不好听而生气。
想到这点,林斐立马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对对,是我死皮赖脸求您帮我种花,我想借您的神通把花种得漂漂亮亮的好赚钱。”
这下,丁一海气顺了,他睨着林斐:“那行吧,我偶尔帮你看一下也行,但要我天天跟老黄牛一样给你干活儿,那肯定不成!”
意思就是不太过分老道士都肯做。林斐笑眯眯地点头道谢。
两人这话题刚揭篇儿,张教授那屋里便有了动静,窸窸窣窣,没一会儿,张教授便披着外套出来了。
“我们说话打扰到您睡觉了?”林斐有些不好意思。
张教授笑着摇摇头:“人老啦,不稀罕瞌睡了,之前都是醒得早,只是身上沉甸甸的不想起床,才赖床到五点多的。”
丁一海最近跟他正闹别扭呢,冷哼一声:“身体沉便是气血两虚,阳气不足的体现。动生阳静生阴,老学究你得多走动走动才是。”
这听上去有些像是中医上的话,但玄学上也讲究阴阳之气,张教授一时也拿不准究竟是哪个学科的事儿了。
隔了一分钟多,丁一海等不到张教授的回话,便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林斐跟张教授两个,张教授问了林斐怎么忽然又想种花了?
林斐把他在冯小婷那农场之行的感悟说了出来,张教授笑眯眯地拍了拍林斐肩膀:“我看好你。其实在我看来,你把种菜这门道理清了,种花肯定也是信手拈来。”
“那就先借您吉言。”林斐笑着说完,就打算继续过去找丁一海。
他话还没说完呢!
结果出门,就看到丁老道蹲在花坛外面,似乎在扒拉着上面的叶片在瞧什么。
林斐蹲下跟着一看,差点把自己吓了个仰倒!
好家伙,这是什么?
林斐揉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当初他亲手种的捕蝇草怎么长这么大了?
尤其是捕蝇草顶端那“夹子”,差不多跟婴儿拳头那么大,有的里面还在消化着什么东西……
嘶——林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好恐怖!
丁一海瞥了眼,没好气:“这都是你种的,在害怕什么?”
林斐牙都酸了,他连连后退几步:“不是,这捕蝇草是我亲手种的没错,但最近一直都是你在看管啊!”
丁一海只觉得好笑,他也是笑了出来:“怎么?你意思是我偷了你的命理,专门用来种这玩意?”
就算是真能窃取林斐的命理,丁一海也只会去种灵药,而不是这什么鸟玩意!
林斐:“……”
两人争执间,张教授也闻声而来。
林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丁老道:“当真不是你做法了?”要不然就普普通通的捕蝇草,怎么长得这么大了?
这吃的是啥玩意啊,怎么还有血?
察觉到林斐的疑惑,丁一海解释:“吃的是老鼠。你不觉得最近你家里家外老鼠消停了许多吗?”
林斐再次沉默。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当初盖房子、装修时,林斐为了防老鼠就没少下功夫,事实上住进来后防鼠效果也确实挺好,在没种这些变异捕蝇草之前,房间里就没老鼠踪迹。
只是最近……林斐想来想去,好像确实很少在家里院外看到老鼠了。
之前老鼠顶多会在洞口或房前屋后墙角处徘徊,但想想最近,好像确实找不到老鼠的踪影了。
竟然是被这些捕蝇草吃掉了?刨除已经变异长到这么大的捕蝇草这事儿不科学之外,他种捕蝇草的地方都是房前屋后隐蔽处,这些都是老鼠最喜欢经过的路线。
不对!
林斐觉得这事儿还是不正常,这些捕蝇草种下去,他也一直都是正常照看,浇空间水时也没特别关注它们。要说变异,最受林斐关照的月季应该是最先变异的才对,怎么不见月季有什么奇怪之处?
接着,林斐又回想,发现丁老道最近好像一直都特别喜欢蹲在花坛处,盯着花坛
肯定是丁老道做了手脚,他不承认而已。
丁一海受不了林斐那怀疑的目光,正打算给自己辩解呢,扭头就看到老张头也是这么一副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丁一海要疯了,他上哪儿受过这种委屈?
第107章
林斐本想着捕蝇草变异那事儿肯定是丁一海搞的鬼呢,就突然一个措手不及,发现竟然还是自己的原因……
事情是这样的,林斐这天把夏天发酵好的鱼肠肥重新埋到花坛里面,希望趁着冬天还没来临之际,花坛里的花能再多开一段时间。
正常追完鱼肠肥,林斐照例用加了料的水进行喷灌。
现在林斐用的喷头吧,是个上千块的牌子货,价钱挺贵,用着也特好使,雾化效果特别好,林斐用下来一直就对这喷头特别满意。
特别是程帅当时创业,也买了这个牌子同型号的喷头去用,但凡是用过的都说好。
林斐是对这喷头的雾化效果特别满意,毕竟稍微学过点儿相关知识的便知道,一般植物叶片对肥料也有一定的效果,特别是一些植物叶片背面吸收效果比根系更好呢。
现在林斐浇水时,常规浇完,特别喜欢把喷头从下往上喷,为的就是把叶片背面也顾及到。
这么一来,花坛本就浇过一次水了,然后再背着喷一次,对于低矮的植物来说就是进行了两次降雨,结果肯定是下层植物对于空间水有效物质的吸收效果更好了!
当发现这么一件事儿后,林斐尴尬得很。
可让他去跟丁一海道歉吧,这事儿没法儿解释啊。
想了半天,林斐决定还是去种药材吧,丁一海老早就跟他提了这事儿,林斐当初答应得好好儿的,结果等事情一翻页他就装死。
林斐此刻深深认识到自己的不对,一言不发就去镇上找农机站的请旋耕机了。
刚开始被冤,丁一海肯定是满肚子的气,可没过多久他便没什么气了,就他的话来说,那就是跟个小屁孩置什么气?
但丁一海还是懒得理林斐,没有任何理由!
丁一海是被林斐气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可老张头的态度确实是伤到了他的心,这好几日丁一海看见谁都是爱答不理的。
可突然有这么一天,丁道士发现林斐竟然指挥着几个人又在农场挖地。
“你这是在干什么?”丁一海上前问。
林斐笑嘻嘻道:“之前不答应给您种药材了么,前阵子一直在忙,而且也没听您说要种什么药材,就搁置着一直没进行。不过我寻思着马上又要忙冬播了,趁这阵子还有点儿时间,赶紧把地拾掇出来留着备用。”
他不说,丁一海差点给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