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不舍得平白拱手让人……不行,被人惦记也不行!
老道士等了许久都等不到林斐开口说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需要他出手,更别说他要将什么功了。他先忍不住,主动开口问林斐:“遇到什么麻烦了?我要是出手帮你,你许我什么好处?”
林斐瞧他那样儿,跟大伯那种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有什么区别!
不过到底是求人,林斐也摆出足够的诚意:“准保叫您满意。”
别怪林斐说得模模糊糊,主要是他现在也没闹明白丁一海修的是什么道法,他要多少空间水才够用。
说出来惭愧,老道士在农场这么久,林斐还从没打听过他的修行。
林斐只是模模糊糊猜到老道士可能需要他的空间水,至于需要多少,林斐打算等这事解决了,先探探他的底儿,随机应变的给。
丁一海得到林斐的话,却并不买账:“什么叫准保我满意?你小子今个不说个清楚,老道我绝不出手。”
林斐听他那意思就明了了,这事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举手之劳。
闹明白这点,林斐神情自适地把他现在遇到的麻烦说出来。
丁一海听完,“啧”的一声,看向林斐的表情里带着一丝丝的瞧不起,以及大量的得意,似乎在用眼神鄙视林斐:这点小事你都没辙了,还得老道我出手是吧?
林斐吸气,运气,他不跟老道士一般脾气。
“反正事情就这样。上策是让人家主动打消惦记我这农场的念头,中策是我跟人家主动合作求全,下策是刀枪棍棒你争我夺。”林斐耸耸肩,意思是没有老道士他也有过墙梯。
丁一海眼神里的鄙视更强了,他哼气:“得了,还上中下策呢,老道士我一个电话就给你解决了。”
说完,老道士就摸出一部姚欣小姑娘友情暂时的新式智能手机,结果尴尬了,因为气温太低,手机电池不给力,关机了……
林斐忍着笑,邀请:“屋里暖和,还煮了好茶,咱们回去先喝壶热茶暖暖身子吧。”
老道士自讨了个没趣,怪着一张脸跟林斐下山回家了。
林斐一路都走在前面,没别的原因,叫老道士看到自个儿在笑话他,肯定又要闹小情绪了。
怕今后忘记,林斐回去路上就在51群里@姚欣,表示她送给丁先生的水果手机不好用,正有要紧电话要联系呢,结果手机被冻得开不开机了。
姚欣正在家族群里玩摇骰子发红包的游戏呢,瞬间就看到林斐的V信了,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难不成应灵姐没跟他说么?怎么还有兴致笑话丁先生?”
倒是应灵,她看到消息后,先是皱眉想林斐怎么还有闲情开玩笑,但很快她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接到姚欣的电话,应灵就听小丫头跟个机关枪似的咄咄吐槽林斐个没完。
等姚欣好容易话音落下,应灵才不紧不慢地嘱咐她:“今后送礼千万要根据对方的身份地位送最适合他的。丁先生那样的高人风里来雨里去从不怕冷,你送个怕冷的手机这不耽误他的事儿么。”
明明是好心,结果却平白被林斐看了笑话。
第121章
老道士没v信,更没进51人群,但他走在后面瞧林斐扣手机,肩膀还一耸一耸的,不是在笑是在干嘛?
“哼!”老道士糗这一张老脸,跟林斐回去了。
一到屋,丁一海就被林家人热烈迎接。
“我说怎么一直没见丁先生呢,我还以为您走了呢。”
“丁先生下次可别这么不告而别了,大过年的咱们一起热闹热闹多好。”
“……”
丁一海打小就在山里清修,什么年啊节啊的从没过过,早些年师傅仙去后,他便跟徒弟照常在山里清修。
后来徒弟出师离开了他,丁一海仍旧照常过自己的清净日子。
但林家不一样,家族虽说不那么兴旺,但家里气氛欢乐,明明不超过十个人,整日又是吵啊又是闹的,还打雪仗拉雪橇的,愣是闹出来三十多人的气氛。
丁一海觉得不适,便去自己那山头打坐。
林斐起初是没想起丁一海这号人来,毕竟之前每逢周六农场来人,老道士也是神隐。可等他急着求人办事时,却忽地发现老道士竟然没在屋。
林斐多精明一人,自然很快就明白老道士的心思:牛鼻子那么傲娇,肯定是没等他们邀请着一块玩儿,他又放不下身段。
这不,由大伯带头,大家说几句好听话,林斐就能明显看到老道士冰山似的脸,松动了。
林斐见好就收,让老爸煮一壶茶水送书房,他则是邀请老道士去书房两人详谈。
老道士还不乐意,指着落地窗旁边的藤编单人沙发:“不用详谈,就是我一个电话的事!”
得!林斐明白了,老道士被人吹捧上瘾了。
没法子,林斐只能给大伯二伯使眼色。
大伯收到信号,笑眯眯上前给侄子助阵。他在商场淫浸多年,明里暗里的好听话攒了一船,说上一天都不带重样儿的,更别说还有二伯呢。
林斐正转身,就被丁一海叫住了:“去哪儿?”
老道士这是要听他说的呢!林斐心里好笑,但脸上是绝对不能摆出来的,他一脸坦然:“您是水果手机,跟我们手机充电接口不一样,我上楼去那您那充电线去。”
丁一海好哄,就被林斐那两个“您”给哄到了,他轻飘飘的摆摆手:“去吧。”
林斐上楼,把老道士的充电器拿下来,插上电源,给他手机接口也插上,可仍旧没亮屏。
林斐道:“可能是温度还不够,我再去拿个热水袋暖暖。”
老道士脸上挂不住了:“什么破手机啊?”
林妈适时的道:“这手机新款,估摸得一万吧,是我两个月工资了都!”
老道士面上好了些,可仍旧紧绷:“不如我之前那个板砖。”
林斐差点儿没忍住,他把热水袋放在手机。”
“哼!”老道士又是一声,那表情似乎就在说:你小子也知道?
林斐叹气,老道士拿乔还拿上瘾了。
手机终于充上电,丁一海开了机就给徒弟打电话,把林斐这事一说,接着声音硬邦邦的交代:“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电话就挂了。
林斐眨眨眼:“这就完事儿了?”
丁一海冷哼一声:“怎么,你还要我拉着老脸求东求西给你——”
老道士的话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这么简单就处理完了,林斐这个小兔崽子压缩原本给他的好处,或是干脆耍不要脸不给了怎么办?
丁一海眼光集中到林斐身上,他看了两秒,觉得这小崽子应该不是不给的人。
可问
题是,要是给的少了,他也吃大亏啊!
丁一海气啊,气自个儿就那么随随便便就被小兔崽子忽悠了,连问都不问他什么好处就直接跟人下山!
林斐当然知道丁一海这会儿表情起起伏伏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他咧嘴一笑:“走,咱们去书房说。”
在兑换好处之前,他得知道老道士需要多少才行。
丁一海心里七上八下的跟林斐进书房了,他回来路上就跟个大爷,可这会儿跟着林斐进书房却又像个跟老师进办公室的学生。
林妈看两人进了房间,门也锁上了,她有些不安的看着老公:“你说,咱们儿子怎么就这么……青出于蓝胜于蓝呢。”把丁先生的心理拿捏得那么稳。
林爸看向妻子,面子上冷冷淡淡,道:“别装了。”那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另外的林大伯林二伯分别在跟自家孩子指着书房里,恨铁不成钢:“瞅瞅人家孩子,再瞅瞅你。”
丁一海强撑着面子,大马金刀坐在林斐对面,不管内心多怕林斐耍赖,但脸上仍旧表现得牛气哄哄。
但很快,他就绷不住了,他直接站起拍着林斐面前桌子:“你小子真不懂?”
林斐舔着脸:“这不现在就听您说么。”
丁一海深深吸气,后又缓缓吐出,丫的他是不是还得从头教起?
林斐摇头:“倒也不用您教,我对您那道术没兴趣的。”
门派至高道法就这么被人无视,丁一海此刻也不知是该生气恼怒,还是要把这个不长眼没见识的臭小子大骂一顿才好。
到了,丁一海也是没辙,只能简单给林斐讲了。
林斐听得认真,完全忘记曾许诺老道士在书房喝热茶的事儿了。
最后,丁一海讲得口干舌燥,说完末了一句,直接拂袖而去,出门直奔落地窗,牛饮三盏冷茶,然后望着窗外簌簌飘雪,心里直呼又被这小子给坑了。
林斐还坐在原地消化刚老道士讲的内容呢。
丁一海说现在是末法时代,可林斐总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但具体怎么个不对……他暂时也没个头绪。
见老妈在书房门桥徘徊两三遍,林斐这才回神,从书房里出来。
丁一海许诺的事林斐还没见到结果,他也不着急还人家人情,夜里躺在床上,林斐睁眼看着天花板,仍旧想方才老道士的话……
不曾料,老道士那一通电话竟管用极了!第二天一早,林斐就被应灵的电话吵醒。
“方老板想主动跟您见一面,打听到我这儿来了,这会正在我家楼下呢!”应灵声音里就带着一股子惊喜劲儿。
林斐迷迷糊糊睁眼,看到手机上时间才五点钟。
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随即很快震惊,彻底清醒了:“不是……他早上五点钟就到你家找你?”丁一海的徒弟这么牛逼?
正在林斐无语时,应灵嘴巴却叭叭说个不停:“果然大老板都信这个,人家香江的大师一个电话,他立马就跑来给我解释,假惺惺说什么他就是好奇从没想过要你那农场什么的,还要我给你打电话他亲自上门致歉云云。”
林斐沉默了下,忽然就感觉自己愈发对不起丁先生了。
跟应灵说不用他亲自登门致歉,接着林斐就起床穿衣,跑去找大伯商量这事了。
大伯倒是淡定,他被林斐早早叫起,这会精神萎靡不振,又想抽烟又顾忌林斐这个小辈在,手在烟盒上摸索半晌,沉着嗓子给林斐解释:
“生意做得越大就越信这个,咱们内地很多没摆在明面上,但香江那边已经很公开化了……我这些年在南方做生意,那边多少老板组团去香江看大师……”
林斐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还有这样的?”
大伯失笑:“这有什么,你大伯我也没少去。”
林斐:“……今后您就不用去了,家里这就有现成的。”
“哈哈!”林大伯笑得更欢实了,他拍拍林斐肩膀:“所以说嘛,你小子运道好哇。”
林斐撇嘴,他想跟大伯说他这叫鲜花盛开,蝴蝶自来,但想想一老爷们把自己比作鲜花多多少少有点娘,便没吭气。
大伯又重新坐直了,叹道:“我估摸着啊,是昨晚丁先生给他那边的打了电话,他那边的同行又找了香江那边的老板。生意场上都是千丝万缕的关系,八成还是应该是咱们市那个上游订货端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被卡了脖子似的着急忙慌跑来给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