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墩子,老老实实切菜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啥?”
李青看这后厨,除了有些菜是阮芯亲自上手,剩下的都是大牛在做,于是蹲到大牛身旁殷勤地问:“大牛哥,你说阮老板是在哪儿买的这些菜?那什么‘明天见’,我听都没听过。”
大牛撇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这大玉国这么大,要是你啥也见过,那不成神仙了,给你啥你切啥就行,别再问了。”
李青看大牛问不出什么,又去悄声问一旁的江素。
江素胆小,和李青不熟,没等他开口便借故跑走了。
李青跟着去了前厅,躲在柱子后注视着人来人往的大厅。
祥云居最火爆的头两年也鲜少见这样的场面,更别说门口排队的。
也就一上午,李青对这小老板就不是一般的佩服,门口那么多排队的食客,没一个浮躁生气的。阮芯不光给他们准备了不少稀奇的小零嘴,还画了五子棋盘供他们消遣,人们别说怨气了,一个个都有说有笑的。
中午收拾厨房的时候,系统又掉了一个关怀道具,这次是一台小型的手动牛羊肉切片机,掉落的地方依然是“冰箱”里,切片机个头太大,把“冰箱”的盖子都顶开了。
阮芯赶忙拿过一旁的围裙把“冰箱”盖住,抱起来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好奇的李青看到后又发问:“张宝,老板抱得那是啥呀?”
张宝也没多想,就说:“老板她娘的骨灰。”
“啥?骨灰放厨房多不吉利。”李青愕然,他活了三十年,还是头一次听说把骨灰放厨房的。
大牛烦这个李青,看他又问东问西,便沉声骂道:“李青,你要觉得闲,就去给猪蹄拔毛去,挺大一个老爷们儿,怎么成天净瞎打听。”
李青见大牛发话了也不敢再多问,真的去给猪蹄拔毛去了。
晚上,厅中客人已走大半,阮芯后厨也忙得差不多了,便到前厅和剩下的几个零散客人聊天。
谢睚进门的时候,便看到已有十天未见的阮芯和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在那有说有笑,随即停住脚步,皱起了眉头。
身后的狄朗顺着谢睚的视线看去,心想这王爷怕不是吃醋了?赶忙跳起来和阮芯打招呼。
阮芯回头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立马浮上笑容。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看见有人留言,怕渣日后过上好日子,小可爱们别怕,渣爹日子绝对没好日子,放心看吧!还有出场的人物都要记住噢!他们的身份都是你们想不到的。
第16章 无敌脑补
阮芯的笑,引得谢睚也不由得翘起嘴角,两人相视一笑,没等谢睚开口说话,阮芯像是想起什么,扭身往后院跑去。
三三看见了谢睚和狄朗,赶忙招呼二人坐下,给他们倒了茶放桌上。
“你们今天来得有些晚了,这菜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
狄朗笑嘻嘻地看着三三,觉得这丫头最近脸色日渐红润,越发好看了,于是逗她道:“那这怎么办?三三姑娘想想办法?”
三三扣着手指,小声说:“要不,我去后厨看看大牛哥能不能再做点新的出来。”
说着就要走,狄朗一个箭步上前,扯住了三三的袖口,“逗你的逗你的,阮老板应该给我们公子留了!”
三三还从来没和哪个男子挨这么近过,脸红着甩开狄朗的手跑了。
“跑什么!我又没对你干什么!”狄朗一脸不解。
阮芯这时正好端着托盘走了出来,路过狄朗时笑着问:“你怎么总逗我们三三,是不是……”
她故意不说完,但狄朗却懂了,瞪大眼睛看着阮芯。阮芯没绷住笑了出来,发现自己被耍,狄朗扭身坐回椅子上沉默了。
阮芯把手中托盘放在桌上,没着急介绍这托盘中的菜,而是坐下托腮看着谢睚:“谢公子这是气消了?”
谢睚轻哼一声没作答,拿起筷子指着桌上的一个盘子:“这是什么菜?”
阮芯才不准备这么轻易放过他,一个大男人,生气就消失十天半个月,这是什么毛病。
“问你呢,是不是气消了。”
谢睚看阮芯不依不饶,想着这带兵打仗讲究输人不输阵,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老让一个小丫头调戏。
阮芯托着腮帮子,眨眨眼睛看着谢睚,想再逗逗这个老顽固。
谁知这次谢睚不仅没回避,还盯了回去。
一旁的狄朗看在眼里,不便打扰二人深情对望,便默默地挪到隔壁桌去了。
谢睚眼眸深邃,自带勾人气质,阮芯自诩两辈子加起来快四十岁了,也抵不住被这么一直盯着。最终还是她败下阵来,没成想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谢睚,几天不见变得这么厚脸皮。
阮芯噘嘴,没好气地说:“这个是酸汤肥牛,这个叫夫妻肺片,谢老板您先吃,后厨还有菜,我去给您端。”说完,她轻哼一声,拎着托盘走了。
谢睚只当阮芯是没赢了自己生气,心想这兵法无论放到哪里都是大有用处。
狄朗挪回原位,“王爷,你听这菜名儿,阮老板是不是在和你暗示什么?”
“菜名?你听出了什么?”
“哎呀!你没听到吗?夫妻肺片啊!夫妻!夫妻呀!阮老板这是想和你做夫妻。”
谢睚大惊!
不过狄朗的话谢睚并没放在心上,他只当阮芯只是倾慕与他,“这只是普普通通的菜名而已,你想多了。”
他夹起一片牛舌放入口中,口感绵密多汁,再配上最后浇的醋蒜汁和辣椒油,让这道菜的味道多了几分层次感,确实很好吃。
“夫妻肺片,这个名字倒是很特别!”谢睚说着又夹起一片牛肚吃了下去。
阮芯又来时,谢睚正往嘴里放金针菇,这个他在京城吃过,不过在这酸汤中煮过之后,倒是比御厨做得更好吃了。
“你知道它的别名叫什么吗?”阮芯问。
谢睚摇头。
“叫明天见!see you tomorrow!”
谢睚一句话听懂一半,疑惑道:“see什么?”
阮芯才懒得给他解释,“这个是干锅牛蛙,还有最后一个菜了,马上来!”
狄朗恨他家王爷不解风情,看阮芯走远,探头过去说:“王爷,明天见呀!阮老板这又是暗示你,这金针菇虽说边关的人没见过,可咱们都知道,大牛肯定也知道,但阮老板为什么又专门来告诉你别称?你细品一下。”
谢睚歪头!
狄朗哎呀一声抬手拍在了脑门上,“这是告诉你她明天还想见你啊!你看今天你一来她就问你是不是消气了?这是关心你!刚刚又暗示你明天见,这就是不愿你再十天半个月不来呀!”
他瘪嘴摇摇头,“没想到阮老板对你的感情已如此之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一次是巧合,但是两次三次就不一定了,谢睚回味着狄朗的话,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们怎么不动筷呀?是今天的菜不合口味吗?”阮芯把最后一道菜放到桌上,见其余几个菜都没怎么动,想这也太不符合大胃王的人设了。
经过狄朗的洗脑,此时的谢睚看阮芯已经变了味。
他自觉一直没想过娶妻生子,从小看后宫女人为了争宠,手段阴毒、丑态百出,就算现在的太后如何的不争不抢,也曾为了自己的孩儿登上大宝想过加害于他。
看着眼前的阮芯,他心里就像一团乱麻。她性格跳脱,人又不似京中贵女温婉恬静,在这大玉朝中,没出闺阁就抛头露面当老板的女子估计也就阮芯一人。
不过这人古灵精怪,做事张弛有度,有胆识有肚量,更不像别的女子那么娇滴滴……谢睚越想越觉得自己数起阮芯的好来,一个接着一个。
他也看不懂自己了。
“喂!问你话呢!你今天这是怎么了?”阮芯看这人今日痴痴傻傻,问话也半天不回,扭头问狄朗:“他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邪了?”
狄朗可不好随便乱评论自家王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你做了烤鸡腿?”谢睚终于说话了。
“我以为你被猛鬼附了身,和你说半天话,就是不理人。”
谢睚轻笑。
“这是鸡翅包饭,鸡翅里包着炒饭一起烤的,你尝尝!”
谢睚听着新鲜,吃了一口,阮芯这是把鸡肉剔掉和饭一起炒了,鸡皮上刷了油和酱料一起烤至入味,吃起来皮脆馅香。
“不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鸡翅可以这样做的!阮老板果然对美食有不一般的见解。”
阮芯稍显得意,还想被夸,于是用公筷夹了一块牛蛙肉给他,“你再尝尝这个!”
谢睚尝了一口,连连点头,“这肉嫩滑,入口不柴,不似普通猪羊肉,这是?”
阮芯立马道:“牛蛙啊!”
“嗯?”
阮芯想着牛蛙大都生在有湖有江之地,而边关干旱少雨,这东西应该没怎么见过。
“就是癞□□!”
谢睚皱眉!□□体内含有毒素,这东西怎么能吃!
没等他说话,一旁已经吃了好几个的狄朗可淡定不了了。
“阮老板,这癞□□怎么吃?有毒!”说着跑后厨漱口去了。
阮芯见谢睚也微微皱眉,赶紧安抚道:“你别怕,这是癞□□的表兄弟,我说牛蛙你们一脸问号,我只能说它兄弟了!”
“问号?”
阮芯叹了口气,和古人交流还真是难。
“哎呀!你别管了!反正这牛蛙就是能吃,你放心吃就好了,毒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也继承不了你的铺子!”
“阮老板想继承吗?”
阮芯翻个白眼,这谢睚怎么又是这种套路,他们明明在说牛蛙,现在话题怎么转到了继承上。
“你快吃吧!都凉了!”
谢睚也很注重菜的口感,于是不再多言,专心吃起了桌上的菜。他吃饭讲规矩,从来都是细嚼慢咽,吃得极其斯文。
转眼店里最后一桌也准备走了,阮芯才察觉,自己居然陪着谢睚吃了快半个时辰的饭。
“阮老板,你这的菜真是又稀罕又好吃,等我二弟下次再往豫南送货的时候,沿路都给你宣传宣传。”一个身着褐色绸缎的中年男人笑着对阮芯说。
阮芯站起身,露出一副标准的职业笑容回道:“刘老板,那可真是谢谢您了!下次来我给您打九折!”
刘老板笑着摆手:“我们进店都能随便吃了,也就三十文,还打什么折。”
说着余光扫过谢睚的桌子,发现桌上的菜品他在这吃了几次都从未见过。看了看吃饭的谢睚,相貌英俊,又见阮老板陪着这人吃了这么久的饭,笑着点头,“阮老板,这还是头一次见你家夫君,果然一表人才,你们小夫妻还真是恩爱,我家夫人就不行了,我若回去得晚她就直接睡下了,从来也没陪着吃过一餐饭,我这要回去好好说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