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芯昨晚告诉大牛准备两份不一样的菜单,一个给李青,一个给江素,今日放菜的柜子她也没锁,让大牛盯着,看谁进去过。
平时大牛一向天没亮就到了店里,今天都出太阳了大牛还没来。
阮芯刚想叫张宝去问,谁知还没出门,便看到满头大汗的大牛跑进了店门。
“老板对不住了,有事儿耽搁了!”大牛一脸歉意。
阮芯本想大牛给他俩菜单的,谁知今天来迟了,却也给了她个借口,把只有大牛才能接触到的菜单分发给了李青和江素。
几人在后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中间李青和江素都找借口出过门。
江素什么也没拿,李青却是衣衫鼓鼓,掩耳盗铃。
阮芯和大牛心里都有了数。
中午张宝再次去看了“祥云自助”的取餐区,报回来的菜单让阮芯意外。
没想到,这偷菜的和偷菜单的还不是一个人。
晚上店里打烊,阮芯将众人留下,谢睚不仅没走还带来了陈捕头。
在座之人谁不认识陈捕头。
李青和江素做贼心虚,看到这架势,都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江素姐,你能说说原因吗?”阮芯冷声问。
从未有过的严肃口气,让江素全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阮老板,我也是没办法了,赚钱太慢,不够买牛,我不想配冥婚啊!阮老板求你了,不要把我交给捕头,求求你了!”江素砰砰磕着头,没两下额头便红肿一片。
阮芯示意张宝把她拉起来,“说说吧江素姐,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真相大白
江素全身抖如筛糠,话都说不利索,“婆婆在家天天敲打我,说干一个月只够买个小牛犊,等攒够银子,小叔子的婚事也黄了,话里话外还是觉得把我送去配冥婚来钱更快。我天天过得提心吊胆,那天蔡老板找到我,说可以给我十两银子,我不用干别的,只需要告知他店里每日的菜单就行,我想他们也做不出这里的餐食,于是就说了。”
“无须废话,陈捕头把人带走吧!”谢睚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阮芯靠近了问,“偷菜单也能判刑?”
谢睚小声道:“不能,不过现在可以阮老板说了算。”
“啊?”阮芯耸肩,这是什么霸总发言。
跪着的江素听到要带自己去衙门,已经浑身瘫软坐到了地上。
阮芯也知道江素是个命苦的,虽不准备把她送衙门,但是能背板自己的人,阮芯是不会再用她了。
“江素,你走吧,事到如今,我这店里是不可能再用你了。”
江素神色木讷,脸色惨白,只顾摇头。
阮芯拿出这个月的工钱递给江素,“这个月你已经做了二十天了,这是你的工钱,你拿着走吧。”
江素回过神,看着阮芯手里的银子,带着哭腔说:“阮老板你是个好人,我这人命不好,又笨,能遇上你是我这辈子的福气,这工钱我万万拿不得的。我不用坐牢已经是你开恩了,我怎么还能再拿工钱。”
阮芯也没再强求,江素卖了菜单,想那十两银子也已经到了她的口袋,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见阮芯收回了手不再说话,江素也心知肚明自己没脸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她扶着椅子站起身,给阮芯深深地鞠了一躬便走出了餐厅。
李青轻呼一口,没想到祥云居的老蔡竟找了两个人帮他做事,看江素平时唯唯诺诺,居然还能做的了奸细,真是佩服,不过有了江素给自己垫背,也算是轻松躲过一劫。
大家心里都不好受,特别是三三,平时没少帮江素干活,觉得她和自己一样身世凄惨,想让她早日攒够钱能脱离那个家,怎知江素这么傻。
见大家都不说话,李青便开口道:“真是没看出来,江素平时大气都不敢出,居然能干出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阮芯冷哼,“那李师傅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做了奸细?”
“这谁知道啊!呵呵……”李青清清嗓,有些后悔开口了。
“李师傅,你说你这样的能不能做了奸细?”阮芯问。
李青皱眉,“阮老板这是什么话?哪有人这样问的。”
“所以,问不得?”谢睚在一旁开口。
“你……你们……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李青越说越心虚。
阮芯已经不想和李青多说什么了,他应该从一开始就是和祥云居的老板合演了一出戏,什么被排挤被辞退都是演给别人看的。
她看向张宝和二宝,她现在甚至都猜不出兰花婶子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不是被利用,还是说也是收了钱故意给自己透露了口风。
这个社会太复杂,她现在只想躺平。
“李师傅,你自己承认吧,大家干了一天的活挺累的,早承认大家早点回去休息。”阮芯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头往椅子后头一仰,闭上了眼睛。
谢睚看在眼里,心里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很不是滋味。
他给陈捕头使了个眼色,陈捕头立马走过去要把李青拖走。
“你们居然动私刑?我要告你们!”李青拽住一旁的柱子,大吼道。
阮芯叹了口气,“李师傅,大牛哥亲眼看到的,你怎么就不承认呢?”
“他看见就说是我拿的?他污蔑我,说不定是他拿的!他恶人先告状!”李青说着干脆一条腿也跨到了柱子上。
“你他娘的,老子…” 大牛气不打一处来,就要上前去揍李青。狄朗赶忙把人拉住。
“李师傅,你掀开自己的外衣看看,里衣是不是紫红色的?”
没等李青自己动手,就见大牛大垮步走过去,一把扯开李青的外衫,果然,里衣上青青紫紫。
“你还有什么话说?”阮芯气笑了,“这紫甘蓝只有我自己后院的菜地有,蓝河镇上的人怕是见也没见过,你今天偷的菜里便有,你只顾偷菜,不知这紫甘蓝贴身会染色吧!”
“谁说是紫甘蓝,我今天拿的是地瓜……”李青只顾和紫甘蓝撇清干系,谁知一开口把自己暴露了。
阮芯捂嘴偷笑,这笨蛋怎么还自己送上门,于是便说:“李师傅不说我都忘了,确实蜜薯也丢了不少。”
李青低头咬唇,恨自己失言,但是他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会承认,“我是说从我家拿地瓜,不是说在饭店拿。”
谢睚看李青这滑头样子,不想与他浪费时间,沉声道:“去叫蔡鹤!”
阮芯以为谢睚开玩笑,谁知真派人把蔡老板带了过来。
“谢老板,佩服佩服!”
谢睚被夸,似笑非笑,把脸扭到了一边。
李青看见蔡老板进来,两只手也忘了抱柱子,嘴巴大张,一脸吃惊。
“蔡老板?你…”
蔡老板进门,一脸窘相,“小李,你就承认吧!”
“认什么啊!不认!我干什么了我!”李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干脆柱子也不抱了,还站直身子。
带人进来的黑衣男轻轻拍了他一下,蔡老板赶紧开口:“李青,你不认就不认吧,还欠你的二十两银子就算了,当初也没立字据。”
李青一听不干了,他背着自己媳妇在寻春楼里有个相好,说好了要拿这银子给她买上好的镯子,如果不买把人惹生气了,那可怎么哄。
他只一心想着给相好的买镯子,浑然忘了自己刚刚还死不承认,脱口而出:“蔡鹤,说好的我搞菜你给银子,二十两一分不能少。”
“李师傅这是承认了?”阮芯说。
李青说完就后悔了,但还是嘴硬:“我承认什么了我,我替蔡老板买菜也不行?”
谢睚不愿再听这人狡辩,挥挥手示意陈捕头把人拖下去。
狄朗前去帮忙,和陈捕头两人架起李青就往外走,李青一蹦三尺高,边蹦边喊:“蔡鹤,不要随便攀咬老子,老子没有偷菜。”
阮芯无语地摇头,平生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嘴犟不要脸的。
“怎么还有这样的人,丢火星算了。”
谢睚听着阮芯的奇言怪语又准备发问,谁知还没等他开口问,阮芯提前一步捂住了他嘴巴,“朋友!别说,让我静一静!”
又来!
谢睚感受着唇边阮芯留下的余温,喉结一动,看她的眼神更深了一分。
“都怪我,看他偷菜出去的时候就该当场抓住。”阮芯自言自语,“也不行,他先出去送的菜,如果当时逮了他,江素也就不敢出去送菜单了,这样偷菜单的就又抓不住了。”
阮芯想着心烦,发出一句感叹,“啊!开店不如锄大地啊!”
一旁的谢睚观察着阮芯这一系列动作,顿觉她也有别样的可爱。
“你喜欢种地?”谢睚问。
“当然,要不怎么会学这个。”
“又是和婆婆学的?”
阮芯惊觉失言,只能点点头,又归结在万能的婆婆身上了。
“既然觉得累,就不要开店了。”
“那不行,钱还是要赚的,赚钱和锄大地一样快乐!”阮芯想,除了要做任务,剩下都特别好。
【系统警告!检测到宿主有厌烦情绪,扣除积分十点。】
什么?还会扣积分?
阮芯立马换了副口气对系统说:“系统大人,我就是偶尔累了,有点小抱怨,我对您没有厌烦,只有喜爱,无尽的喜爱!”
任阮芯如何夸赞系统,系统再无回应,以防自己再胡思乱想,她赶紧转移注意力。
“好啦!人也抓了,咱们散伙吧!”说着,阮芯便把椅子放好,准备送客。
“别别,阮老板,我店不开了,您看看您要是有意,接下来吧!”蔡老板瞟了一眼谢睚,眼神躲闪,这人太可怕,一大早不分青红皂白就带人把自己家为了给水泄不通,逼着自己出来作证,那个姓狄的还说,他要是不答应就把他扒光了挂门楼上。
想他今年已有五十多岁,真被挂上了门楼还活个什么劲儿。
阮芯压根没有关注蔡老板的表情,只听那话就瞬间精神了,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分店送上门,不接不是人!
她正准备开口问价,便听谢睚说道:“不能关,继续开,凭自己本事开,开不下去自己关门。你现在关门,好像是我们逼你似的,这样,阮老板岂不是会被别人说小心眼儿,只准她开自助,别人开自助就要被逼关门吗?”
“谢公子,这…我…”蔡老板一脸苦相,心想这还不算你们逼得么?
谢睚缓慢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