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沈少爷着急地把人都撞开,“闪开,把她俩给我放到主屋,你们都给老子在外面候着。”
家丁听令,把阮芯和甘棠都扔在了主卧的软塌上。
“你去,把那个小丫头给我绑到椅子上,让她先看着,解决完大的,老子再去解决小的。”沈少爷说完便搓着手朝阮芯走去。
甘棠以为这人要杀人灭口,起身就要和他拼命。
可谁知腰间的匕首还没有掏出,就被沈少爷反扭住胳膊压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看来妹妹比较着急,那就先把大的给我绑了。”
阮芯心想本来这沈府就是针对她,她不能连累甘棠受这样的侮辱。
“有什么冲我来,你也不问问她是何人就敢动粗!”阮芯站起身朝沈少爷吼道。
沈少爷回头舔了舔下嘴唇,嬉笑道:“在这临西镇还没有我沈千俊不能动的人,既然你说有什么冲你,那我就如你所愿,你先来。”
下人们估计这些勾当没少干,没等沈千俊下令,便托过一旁的椅子把甘棠绑在了上面,把嘴塞了个严严实实。
被绑后的甘棠又气又怕,不停地踢喊,阮芯朝她摇摇头,她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沈千俊指着甘棠,“把她给我摆在床边,让她好好学着,一会儿怎么取悦老子。”
说完,便拖起阮芯甩到了一旁的床上。
这床上也不知睡过多少涂脂抹粉的女人,阮芯贴在上面,脂粉味呛得她头晕。
她不经意地摸到腰间,把那个斜口的指甲刀握在手里,看着眼前的沈千俊想着一会是先划他的脸还是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下人们此时都已经退出了房间,一时间除了甘棠嘴里发出的呜呜声,再无其他声音。
沈千俊也不着急,他解开腰带扔在地上,接着是外衣、里衣,一直到身上只剩下一条亵裤。
到了这个时候甘棠哪能不知道沈千俊是要干什么,她又重新扑腾起来,朝着阮芯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阮芯倒是没有害怕的样子,她握紧指甲刀盘腿坐了起来,看着沈千俊瘪嘴直摇头。
沈千俊看着阮芯的样子,皱眉停下动作,“你摇什么头?”
“摇头的意思呢,是觉得你的身材不好,一点都没有高门公子的风范,一块肌肉都没有,干瘪的像副骷髅架子,还想享齐人之福,简直是痴人说梦。”
阮芯面上充满了对沈千俊的鄙夷。
这沈千俊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他叉着腰转了一圈,看着阮芯说道:“你也不用激我,行不行咱们一会儿试试不就知道了?是不是痴人我现在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等会儿爷让你尝过滋味你就知道了。”
阮芯忍着想吐的冲动,双手往身后一撑,“那你就来试试吧!”
沈千俊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往常那些个哪次不是要死要活的,这么有胆识的反而更勾人,心想母亲给自己物色的娘子还真是有点与众不同。
沈千俊越想越燥热,他再也不想等了。去给老二说亲的婆子回来说过,这阮芯虽瘦但是身材好,皮肤溜光水滑的像剥了壳的鸡蛋,他今天倒要见识见识,这鸡蛋一样滑嫩的皮肤是什么样子的。
他快步走向床边,伸手就要去解阮芯的衣服。
阮芯见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扯,沈千俊便趴到了床上。
沈千俊也不恼,她只当阮芯是在和他玩闹,趴在床上笑道:“你个小丫头,会的还真不少。”
谁知下一秒,阮芯一个翻身便坐到了他的身上,用指甲刀的尖头抵在沈千俊的脖子上。
“你老实点,别喊。”
沈千俊挣扎着要起身,阮芯迅速曲起一条腿跪压在他的后背上,拿着指甲刀的那只手又用了用力。
“你再敢动我就直接划烂你的脖子。”
“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沈府!你以为伤了我你还能活着走出去?”
沈千俊还想投机起身,谁知阮芯真的使了力气,她没有划脖子,而是在肩膀上狠狠地划了一下。
“啊!”沈千俊大喊。
“妈的!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沈千俊使出全身力气,把背上的阮芯掀翻在地。
阮芯立马起身,举着指甲刀说道:“你来,看看我会不会划烂你的脖子。”
沈千俊捂着肩膀,眯眼看着阮芯,“这才对味,老子就喜欢会反抗的。”
说着猛地向前捉住了阮芯的手腕,男女力量毕竟悬殊,阮芯现在这副身子还没怎么锻炼过,被沈千俊一甩就又回到了床上。
人已经被自己惹怒了,阮芯在床上不停地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死死地攥着那个指甲刀想要最后一搏,实在不行,她就是咬舌自尽也不能被这个弱鸡轻薄了。
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怒盯着向自己爬来的沈千俊。
就在沈千俊把自己按倒的同时,她抬手一挥,指甲刀在沈千俊的脸上深深划下一道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妈的!看来你是不想活了!”沈千俊死死掐住阮芯的脖子,朝她脸上大力甩了两个巴掌。
阮芯被这两巴掌甩得头脑发昏,脖子上的手劲更大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搁浅的鱼,奄奄一息做着最后的挣扎。
她感觉眼前出现了五颜六色的光,心想这是要回去了吧!
耳边感觉有大风吹过,嗡嗡作响。
“砰!”房门被大力地踹开,满眼猩红的谢睚走了进来。
他拎起沈千俊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沈千俊立马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谢睚快步走向阮芯,阮芯就像溺水一样,呼不出气来。
谢睚将人缓缓扶起,不停地轻抚后背,微微颤抖的声音唤着她名字:“芯芯?芯芯?你还好吗?”
阮芯眼睛微睁,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她在昏过去前喊了谢睚一声:“大骗子!”
此刻的谢睚心如刀绞,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备车,快去请大夫,快去……”
狄朗早就傻了眼,看着谢睚怀中阮芯脖子上的一道红痕和脸颊上的巴掌印,反应慢了半拍,直到听到谢睚催促的声音才回过神,赶忙撒腿就跑。
甘棠被祁昭松了绑,她是眼看着阮芯被打还差点被掐死,祁昭刚刚拿出她嘴中的破布,她便嚎啕大哭,嘴里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只知道哭。
祁昭看人吓得不轻,也把她打横抱起出了房门。
谢睚抱着阮芯,恨不得能飞起来,边走边和身边人说道:“把沈家人全部给我绑了,那个沈千俊给我吊起来,就吊到他爹娘的面前,不许给他看伤。”
谢睚声音发冷,身边的属下听了都心底发寒。
阮芯醒来时,窗外已经大亮,她想说话,但是嗓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她抬手摸了一下,心想这应该肿得挺厉害,没想到那个弱鸡能使这么大的力气。
她强撑着坐了起来,看这房间陈设,自己似曾相识。
“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谢睚走近焦急地问道。
阮芯摇头,她现在还不是很想和这个人说话。
谢睚坐到床边握住阮芯的手,“脸还疼吗?昨夜大夫看过,说没大碍,但是消肿需要几天,你的喉咙比较严重,估计要十天左右才会完全康复。”
阮芯是面无表情地点头,顺便把手从谢睚的掌中抽了出来。
谢睚看着自己的手,心里不是滋味。
“沈家人已经都抓了,我没动他们,等你想好如何处置,可以写与我看,我自当让他们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阮芯看着谢睚,她觉得面前的人和她认识的人好像不一样了。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觉得二人身份地位相隔甚远,反正她觉得一切都变了。
她慢慢躺下,把脸扭到了靠墙的一边,不再回应谢睚。
阮芯又睡了一觉,这次是饿醒的,算起来她也有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
窗外已近黄昏,阮芯坐起身,此刻的心就和这屋子一样空,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原谅谢睚。
低头穿好鞋子,她看到床边放着一顶帷帽,应该是自己的脸现在肿得难看,怕她出门见人会不舒服,特意给她准备的。
“让我看看阮芯姐姐,这都一天了,她饭也没吃过,总这么睡着怎么能行?”门外传来了甘棠的声音,这小丫头昨天肯定吓坏了。
“你昨天就应该第一时间来找我,而不是自己跑去沈府,如果你俩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你爹交代?”声音中能听出,谢睚是真的生气。
小丫头任性惯了,这次亲眼看见阮芯被打的过程,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现在谢睚又责备她,忍不住哭出了声。
阮芯摇摇头,这谢睚就知道骂人,对一个小姑娘也要搬出在军营里训兵的架势。
她起身打开门,甘棠一看到阮芯便扑了上去,两天没吃饭的阮芯没站稳,后退了好几步。
“阮芯姐姐,对不起,都怪我,如果我能坚持坚持,不去喊那一声,说不定咱们就都不会被抓起来,你也不会被打。”甘棠看着阮芯脸上那肿起的巴掌印,哭得更厉害了。
谢睚看出阮芯还不是很舒服,赶忙把两人分开,扶着阮芯坐在了椅子上。
“我让小厨房煮了粥,你现在嗓子有伤,不能吃太烫的,我命人一直给你温着,你现在要吃吗?”谢睚现在凡事都小心翼翼,生怕哪个不合适又惹恼了阮芯。
阮芯也确实饿了,轻轻点了点头。
谢睚警告了甘棠不要再烦阮芯,便出房门去拿粥了。
甘棠小心地摸了下阮芯的脸,“芯姐姐,你还疼吗?”
阮芯微笑着摇了摇头。
甘棠低着头,两只手搅着帕子,欲言又止。
阮芯左右望了望,站起身去书桌边写下:你想说什么就说,不必在意旁人说什么。阮芯本来准备写谢睚,但是她犹豫了一下改成了旁人,在甘棠面前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谢睚,那个玉云殇她觉得离她实在太远了。
“嗯……姐姐,我想了好久,这些年云殇哥哥确实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爹爹说过,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既然云殇哥哥喜欢的是你,我决定不再纠缠了。你救了我,现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爹爹说要懂得知恩图报,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阮芯没想到甘棠就这样放弃了,毕竟是倾心多年的人。
甘棠看出了阮芯的疑虑,又说:“芯姐姐,你相信我,在你昏迷的时间里我看到了我从未见过的云殇哥哥。他急得都快要哭了,眼眶都是红的。他也从来没有因为谁骂过我。若是换了别人,我说不定还会生气,但是你不会,我喜欢你!”
阮芯笑着摇头,提笔写道:你与我相识不过短短数日,何谈喜欢?你倾心玉云殇这么多年,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吗?你和他的家室背景都相配,你们才是互为良人。
甘棠看着这段字,急得跺脚:“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喜不喜欢谁,看第一眼就能知道,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那时以为你是狄朗哥哥的新娘子,觉得以后有这样的嫂嫂也是极好,可是后来知道你是云殇哥哥的意中人,我也没有因此讨厌你,若是讨厌你,我就不会自己一个人跑去沈府救你了。”
说到这,甘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虽说,我不仅没有救成,还添了麻烦,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至于云殇哥哥,虽然还是喜欢,但是我会尽量变回对哥哥的喜欢,你放心,我说得出做得到,绝对不会出尔反尔的。”
阮芯点头:我与他缘分已尽,你可以不用改变你的感情。等你及笄,皇上赐婚,到时朝夕相处,也能培养出感情,你没听过日久生情吗?
甘棠不可思议地看着阮芯,“芯姐姐,你真的不要云殇哥哥了?你别啊!云殇哥哥特别可怜,小时候跟着先皇后在冷宫过着苦寒的日子,先皇后去世之后就被送到了军营,他一日的亲情都没享受过。”
阮芯不想听谢睚的故事,把头偏向了一边。
甘棠不管不顾地又凑到阮芯面前继续说:“我爹爹说,有一年春闱,先皇逼着才十二岁的云殇哥哥去猎山中猛虎,那时先皇后刚刚薨逝,云殇哥哥常年在冷宫中营养不良哪能去狩猎。大家都替他求情,谁知他随手拿了一把匕首便单枪匹马进了林子里,大概过了半日,才被鲜血淋漓地抬了出来,不过猛虎也被他杀死了。先皇是他的亲生父亲都没有关心半句,反而说半日才出来,成不了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