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啊啊大叫两声,起身就要去抓阮芯的脸,被谢睚一脚踹到了一边。
“阿娘,你没事吧,痛痛,扬儿给您吹吹。”看沈夫人摔倒,不知从哪又窜出一个青年,痴痴傻傻往沈夫人脸上吹风。
沈夫人见来人,立马搂着他开始哭,“千扬啊!唔……唔……”
阮芯被谢睚护在身后,就听谢睚厉声说道:“你应该知道你被抓是迟早的事情,今日你来县衙这样胡闹也没有意义,不仅救不出沈长河和沈千俊,还会连累整个庞府遭殃,我劝你还是回家待着,抓紧时间再过几天好日子,以后是生是死都是未知。”
谢睚的一番话并没有吓到沈夫人,她抹了把眼泪站起来,冷笑一声:“小贱人,狐媚子,不知用什么手段把我们俊儿迷得走上不归路,想让我就此罢休,没门儿,只要我还在,我就会倾尽所有去救他们。”
沈夫人说着又看向谢睚,“至于你,督军又怎样,还能只手遮天不成,我哥哥今日能做得千户明日就能做得将军,我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你们。”
“沈夫人,我真不知该说你是有胆识还是没脑子。”
不想再和沈夫人多费口舌,阮芯抬脚准备离开这里。
“阿娘,这个姐姐长得真好看,我想要我想要,你叫哥哥把她给我绑回去,我要抱抱。”沈千扬跑到沈夫人旁边,噘着嘴摇着她不依不饶。
沈夫人听到儿子胡言赶忙捂住他的嘴。
周围的人因为这个“绑回去”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作者有话说:
这里的那个“吹吹、痛痛”的沈家二公子沈千扬就是第一章 阮芯要嫁的傻子,还是咬伤江素的那个变态。大家还记得这个人不
第42章 嗨吃酒楼
沈千扬依然痴痴地望着阮芯, 好似阮芯是什么美味佳肴,欲望在脸上尽显。
谢睚忍无可忍,朝身后挥了挥手, 说道:“把这两个人抬进去, 再把刚刚你们看到的听到的全部一五一十地说给知县。”
谢睚刚刚说罢, 就见七八个壮汉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上前抬起沈家母子便进了县衙。
“你这又是何必呢, 平白的落人口舌。说你堂堂督军大人, 光天化日在大街上和疯子一般见识。”
谢睚一脸不爽, “沈家母子不作死我也不会提前把他们送进大牢。”
说到这阮芯问道:“为何他们二人当时没有一并被抓去,就凭江素和李成的证词,这两个人也脱不了干系。”
“留下他们是想看看能不能引出庞家的问题, 不过现在看也没必要了,庞家管不住这个疯婆子,他们也不想管。”
“那你现在把人送到县衙, 如果知县包庇那岂不是正如他们的意么?”
阮芯对这个知县没有什么好印象,在她看来, 知县和县丞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人,现在谢睚把沈夫人母子送进去, 这就是在帮助他们团圆。
“沈家已经完了, 沈长河的背景对于他身后之人来说, 折就折了,没有保的必要, 沈夫人更没有。”
“哎!”阮芯叹了口气。
谢睚不解问道:“你可怜他们?”
“没!”阮芯连连摆手, “我可怜他们做什么, 只不过觉得庞老爷真能做得出来, 这沈夫人怎么说也是他亲生女儿,居然完全没有要管的意思。”
“那你还是觉得可惜。”
“你怎么不懂我,我的意思是,庞家一旦插手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阮芯说完朝谢睚做了个鬼脸,大步朝前走去。
谢睚无奈摇头,被阮芯的样子逗笑了。
阮芯在谷城没有多停留,第二天一大早就乘马车离开了将军府。谢睚军中有公务要忙,送她上了马车便坐另一辆马车也离开了府门。
经过主街时,阮芯看到街口人山人海,里面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她拍了下车门,喊师傅停车,待车停好她便下了马车朝主街口走去。
她从人缝里钻了进去,踮起脚尖一看,原来是昨天看到的那家自助酒楼开业。
老板也是个女的,只不过看着年龄要比她大,穿着艳红色薄纱罗群,倚在门口,看着甚是勾人。
“虽说我这自助酒楼不是自创,但也不会差,今儿个开张,图个喜庆,大家伙进来一律半价,我们的牛羊肉可是汗国草原散养的,吃起来可比那家养的有嚼劲多了。”那老板在门口挥着手里的绢帕,说起话来语气慵懒,让底下一堆大老爷们看花了眼。
“哼!瞧她那狐媚模样,哪有个正经开酒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勾栏院的妓子在接客呢!”
“大冬天的,也不怕冻死她!”
“就是!你看底下那帮子瞎了眼的,看人家露膀子露肉就站在那走不动了,一个个那没出息的样子。”
“这要是我家的,我非打断他的腿。”
阮芯身旁几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聚在一起吐槽着,阮芯倒是没有因为有人模仿而生气,只是觉得自己都披着兔毛披风才堪堪觉得不冷,那老板娘穿着薄纱难道就不冻得慌么。
那老板娘点了炮竹,炮声一停门外的客人鱼贯而入,差点把阮芯挤倒。
阮芯出于好奇,也跟着人流进到了店里。
店中的装修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这摆设阮芯看着熟悉,这不就和自己的一店一样么,她转了一圈,都给自己气笑了,就连装热菜盘子的花边都和她的一模一样。
这会儿一个长相帅气的伙计走到阮芯身旁问道:“这位客官,您是一位吗?是吃炒菜、火锅还是烤肉,我们这应有尽有啊!”
阮芯惊到,居然也是个综合自助。
“你们还有烤肉和火锅?”
“是啊!您看您要吃什么,烤肉上二楼,火锅上三楼。”
阮芯摆手说不用了,自己就是看看。伙计看她也不准备吃饭,笑着说了声您随意便去招呼别人客人了。
阮芯又看了两圈后,走出了酒楼。
她站在门口望着招牌,想到了当初的“祥云自助”。
“不会又有人故技重施吧!”
这里的经营模式简直学去了十成十,甚至还加了烤炉,汗国吊炉烤肉。看来这次的竞争对手可比祥云居的蔡老板精明太多了。
阮芯坐回马车上,一路上都在想这家店的老板到底是怎么学的。
现如今她的铺子越开越大,伙计也多了,想找出人肯定没那么容易,而且人家都能在原有基础上创新了,看来也不是等闲之辈。
有了同行的竞争,倒是把阮芯的积极性调动了起来。
回到蓝河镇之后,一刻没停便开始着手新店开业事宜。
因为阮芯的亲自监工,新店不到一个月就全部准备妥当了,一直到农历十一月底终于要开业了。
开业这天,谢睚找来了舞龙舞狮队,一大早就开始在主街口表演,街上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芯芯啥吃店这是?”一个老头眯着眼问旁边年轻人。
年轻人摇头表示不知。
阮芯站在门口的高台笑着回道:“大爷,这个字念嗨!”
“嗨?嗨是啥?”
一旁有个中年男人调笑道:“申夫子,还有您不识的字?”
这人话不中听,老头有些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阮芯赶忙解围,“这个字是尽兴、爽快的意思,就是想让大家吃得尽兴、吃得开心。”
“这不就和聚福楼一样嘛!”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阮芯刚要说话,就听到人群中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可别这么说,我是和阮老板学的,我们才是模仿,人家这是正牌。”
说话的正是“聚福楼”的老板娘。
这人倒是不避嫌,也不怕别人说她闲话,直接说了出来,阮芯还着实有些佩服。
“我们就是看这吃法新颖,从没见过,看谷城没有我们就先开了店,阮老板您不介意吧,您看看,要是知道您有来这开店的意思,我们是绝对不会选谷城主街这个位置的。”这个老板娘依旧穿着薄纱,两个肩膀头都冻红了,依然挡不住她的风情妖娆,在场的男人看得个个都移不开眼。
“瑶老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开店谁开得好谁厉害,哪有说先开了就不让别人再开的道理,大家说是不是。”开口的是个穿着裘皮的光头,一看就是这瑶老板的拥护者。
“就是!就是!”底下一片跟风起哄的。
阮芯也不恼,点头称是。
“做生意不说这个,瑶老板开得好事您的本事,再说这主街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哪能轮得上我管。”
瑶老板翘起兰花指放在嘴边,笑得妩媚。
“你们快别说了,人家今天开张,弄得好像我要砸场子一样。”
“没事瑶老板,您要是想说,我下去您上来,就是这风大,我怕您着凉。”
阮芯是真心怕她着凉,这三九寒天,她里三层外三层裹着都冷,瑶老板也不知是啥做的,这么耐得住冻。
可惜听在别人耳里就是讽刺。
这几日,城中已有不少已婚妇人对她不满,都说瑶老板是挂羊头卖狗肉,“聚福楼”里那些服务客人的小丫头们,也像瑶老板一样,穿着暴露,看起来不像是一家正经的酒楼,倒像是男人寻欢问柳的地方。
“小老板你不知道,这瑶老板就喜欢这样,穿多了她难受。”婆子们说话总是这么刻薄,也不给瑶老板面子,当众就给人难堪。
阮芯没有接话,继续自己的流程,初来乍到,太出头总归是没什么好处。
舞龙舞狮表演结束,阮芯准备开始点炮竹。
谢睚几人姗姗来迟,阮芯见人来了,便把火折子递给他,示意他去点。
阮芯开了这么多间店,谢睚这是头一次参加,他接过火折子,心里默念财源广进、一帆风顺,随即把火头对上了炮竹。
随着“霹雳吧啦”的炮声响起,舞狮团队又开始了表演,场面好不热闹。
开张头一天总是人最多的,阮芯作为老板在亲力亲为招待进店的客人,没想到那个瑶老板也进来了。
“阮老板,我也进来看看可以吧,我们店开张那日,我都看见你了。”瑶老板有意无意地瞄着谢睚,但是却在和阮芯说话。
阮芯一切都看在眼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瑶老板朝谢睚挥了挥手中的帕子,扭着腰进了店里。
“你何须与她多言,她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谢睚闻不惯瑶老板身上的味道,异常刺鼻,现在眉头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敞开门做生意,什么样的都得招待啊!不过她看你的眼神我也不喜欢。”
谢睚难得听到阮芯这样说,心中一喜,“你这是在吃醋?”
“怎么?不行啊?”
阮芯也发现了谢睚脸上的表情变化,偷偷勾了勾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