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小组长以及一群围观群众闻讯赶来。
顾念薇等知青也来了,他们默不作声的站到了江又桃的身后,连赵永兰也是如此。
村民们有的站在边上看热闹,跟刘二花有亲戚关系的以及跟她关系好的占到了刘二花的边上。
刘二花头发被江又桃抓散了,这会儿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
与她的狼狈相比,江又桃就清爽多了,除了衣服有些凌乱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看起来就跟没打架一样。
刘二花看到大队长过来,就跟小朋友看到了家长似的,立马就告起了状来:“大队长你看,江知青都把我打成啥样了?”
刘二花指着自己的脸,她的脸上有条指甲印,破了油皮,一丝丝血从里面渗出来。
打人不打脸一向是江又桃的行为准则,刚刚大人她占了上风,因此她全程没动刘二花的脸,刘二花这脸是她自己太激动划到的,她的指甲印里还有她带出来的皮呢。
“她必须赔偿我!”刘二花说得正义凛然,要是不知内情的,恐怕都以为先打人的是江又桃了。
蒋四婶呸了一声:“你可别放屁了,我们刚刚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你的脸是你自己划的,对吧,张素琴。”
张二婶被蒋四婶点名,她刚刚压根就没看到刘二花的脸是怎么伤的,但这不妨碍她为好姐妹站台:“对,就是她自己划的。不信你们看她的指甲,肉还在里头呢。”
张二婶跟她男人没少打架,她最好挠人,每次挠完那个指甲里都是要带着肉的,张二婶推测刘二花的指甲里肯定有。当然了,没有就没有了,这些看热闹的人呢还能拉着刘二花的手扒拉着看?那不纯纯有病么?
刘二花的声音又尖又细,听着格外刺耳,哭嚎声让大队长觉得脑袋都在嗡嗡响。
大队正皱了皱眉,对着刘二花呵斥道:“行了,你一把年纪了跟人家半大孩子打架,你有啥脸哭?”
大队长说这话时都觉得脸上臊得慌!村里没啥秘密,去叫他过来的人早就打听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叫他的时候就把事儿说了。
刘二花这顿打完全是她自己去撩闲撩的。人家江知青好好的呆在任务地里干活,连窝都没挪,她刘二花不干活跑过来跟人家说些有的没的,说不过还动手!要大队长说,那就是该的,被打一点都不冤。
大队长在不村里人面前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刘二花抽抽搭搭地闭了嘴。
现场总算是清静下来了。
大队长看向江又桃,对上江又桃的模样他只觉得头疼得很:“说吧,这是怎么回事!”顿了顿,大队长又道:“徐大嘴你说。”
这事儿徐大嘴可太爱干了,她当即就把她们说的话学了出来,刘二花的语气、神情都拿捏得死死的。
周围的村民看她那副模样没憋住笑了出声,知青们知道大家事件错不在江又桃以后也放松了下来,跟着大家一起笑出声。
刘二花更生气了:“我哪里说得不对了,咋了,现在这些知青是一句话也说不得了?”
大队长根本不搭理她:“既然事情清晰明朗了,那这件事就这样了,该干啥干啥去,马上就要下工了,你们自己看看还有多少活儿没干!是不是哦都不想要工分了?是吃得太饱了?”
大队长说完就走了,来看热闹的人稀稀拉拉的也散了,刘二花的哭闹根本没有人在意。
他们的想法跟大队长的想法是一样的,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这上赶着来撩闲,被揍了就被揍了,她还想怎么着?真像她说的那样让江又桃赔偿她?那村里人看到好处了各个都学她出去撩闲要赔偿,那还不得乱了套?
没人给刘二花做主,刘二花被江又桃揍了一通,面对江又桃心里不仅生出了几分怯意,她呸了一声,恨恨地看着江又桃:“就像你这样的,这辈子也别想进我家门!”
这句话把江又桃给整懵了。什么进她刘二花家的门?这老娘们儿再说什么?
徐大嘴跟蒋四婶二人对视一眼,徐大嘴笑了一下:“桂花啊,我刚刚听了个笑话,讲给你听听啊?”
蒋四婶名叫蒋桂花,她跟徐大嘴是多少年的好姐妹了,徐大嘴话一出来她就知道要说什么,她立马给出回应:“哟!还有笑话听呢?你给讲讲,让我听听好不好笑。”
“说的是呐,有一癞□□打地头路过,看到一只白天鹅在地里站着,它当场就被迷住了,居然想吃天鹅肉呐!”
蒋四婶跟张二婶瞬间笑出了声来,洪亮的都快把地里的地皮都笑翻出来了。
刘二花又不是傻子,徐大嘴跟蒋四婶一唱一和的话她听出来了,她瞪了徐大嘴她们一眼,气呼呼的走了。
等她走远,徐大嘴才拉住江又桃:“咋样?没受伤吧?”
江又桃摇了摇头:“没有,她都没咋打到我。”
就是打到了她也发不出什么力气,江又桃没觉得疼。
徐大嘴三人就放心了,她们继续蹲下来拔草,蒋四婶跟江又桃说:“油桃你做得对,像刘二花这种没事儿找事儿的人就得揍,一次她就知道乖了,下次她就知道不敢了。”
张二婶也说:“你四婶说得对,刘二花这个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你要是跟她交手的第一次没压住她,往后她就可着你欺负。但她要是知道你不好惹,往后看见你都会绕着你走。”
徐大嘴三人之所以能玩到一起处得这么好,跟她们的脾气也有很大的关系,三人都是那种能动手就不哔哔的。
年轻的时候三人还一起打过张二婶的男人。
徐大嘴接着说:“这刘二花那么嚣张还不是看你是个知青无依无靠的,要是你是村里边的,她肯定屁也不敢放一个。”
“还有她那儿子,长得跟山上的猴子似的,也不知道她咋敢开的这个口,真敢想啊。”
徐大嘴说:“你每天从村口路过,看着村口刘寡妇家后面那户人家没,家里穷得叮当响,贼上她家都得哭着走出来,她前头那俩儿子能娶上媳妇儿得亏是有两个闺女,要不然都看没人乐意嫁!”
江又桃来兴趣了:“怎么说?”
“她家大儿媳妇,是用她大闺女换亲换来的,二儿媳妇儿是用二闺女的彩礼买回来的,她那俩儿媳妇儿来了五年,生了六七个小孩儿,穷得都快当裤衩了。”
这年头穷的人家不是没有,但穷成刘二花家那样的也是奇葩一朵了。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江又桃会嫁进她家。
想到这里,徐大嘴有点不安,她神情严肃的跟江又桃道:“小江,你可得小心一点,刘二花那个小儿子是个街溜子,整天跟着公社的人混,据说认识公社的什么领导的儿子。”
“刘二花刚刚那么说,没准是知道她儿子要出个什么法儿对付你,你要小心一点。”
徐大嘴她们平时叫江又桃做油桃,但说正经事儿的是时候就叫她小江。
江又桃从来不小看任何人,她郑重的朝徐大嘴表示:“放心吧徐婶儿,我会注意的。”
徐大嘴见江又桃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就不再继续说了。
吃瓜系统不知不觉的上线,朝江又桃推销起商城里的东西:【宿主你看,这是时空管理局最新推出来的防狼喷雾、太阳能电棍,现在是特价时间,不要九九八,不要九十八,甚至都不用九块八,只需要0.98瓜币,你就能轻轻松松的把这两样防身神器带回家。】
江又桃:......
这系统真是该智能的时候它智障,该智障的时候它偏偏挺智能,都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了。
她发现自打她有一个瓜币以后,这破系统就总是在诱导她消费!
但系统做的这些都是徒劳,这一瓜币就是她的命,别说防狼喷雾跟太阳能电棍只要0.98了,就是要0.098她都不可能买。
瞅瞅系统展示出来的都是个什么啊!那玩意儿跟后世某宝里的东西有区别吗?不仅包装,甚至连品牌都一模一样!什么时空管理最新推出的,骗傻子玩呢?
她把这东西拿出来用,是嫌自己马甲太多要在顾念薇面前爆一爆?
吃瓜系统:大意了,它应该换个包装的。
下工后江又桃跟顾念薇说道:“薇薇,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县城,去的话帮我买点辣椒粉回来,我要最辣的。”
距离上次去县城,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了,顾念薇觉得风声应该也过去了,她打算明天再去县城打探打探消息。
对于江又桃的请托,她答应了下来。
她的空间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多得很,光辣椒粉的种类就搜集了不少,给江又桃拿点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行,明天一准儿给你带回来。”
江又桃给顾念薇两毛钱,顾念薇收了。
江又桃看顾念薇这样,又想叹气了。
只要不遇到林家那一家子,顾念薇是个多么清醒的姑娘啊,不圣母不白莲拎得清的。
夜里又下起了雨,早晨起来时外头还飘着毛毛细雨,江又桃从窗户看了一眼,又躺回了被窝,她边上的顾念薇则起来把被褥叠了出去洗漱,不一会儿她又进来,从她的箱子里取出她进城就背的白色布包,轻手轻脚的出来宿舍。
江又桃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继续睡。
【叮~「任务来啦~围观并搞砸男女主第一次正式见面,奖励物资:肉包子x3、牛肉干500g、奶油瓜子1kg」】
那声叮在江又桃的脑子里炸开,困意被驱散,脑子瞬间清醒,江又桃从炕上坐起来,飞快地叠起被子就往外头跑。
这遇到林家几个小的顾念薇的智商都要被降一降,要是遇到林建忠,顾念薇那脑子不得瞬间成为一团浆糊?
第018章
江又桃出了门,呼唤系统:【什么个情况,展开说说。】
江又桃记得可清楚了,书里可没有顾念薇跟林建忠相亲前见面这么一段,在书里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林卫红家的相亲宴上。
吃瓜系统:【那本书出版了,这情节是出版时作者特别添加的小甜饼番外,网络版是没有的,想看只能买实体书。】
这是江又桃万万没有想到的答案,她骂骂咧咧:【就这破书还能出版呢?出版商那眼睛要是不好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吧。】
【统子啊,十万火急的时候到了,你快把番外下载出来给我看看。】江又桃倒要看看,这个小甜饼到底有多甜。
吃瓜系统瑟瑟发抖:【没...没权限...得先下单买,网络上找不到。】
江又桃:.....关键时候掉链子,要你有何用!
吃瓜系统都快哭了,它赶忙保证:【宿主别着急,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番外篇的。】
江又桃已经不打算看那见鬼的小甜文番外了,反正甭管有多甜,拆散就完事儿了。简单又粗暴,多爽。
雨还没停,江又桃撑着伞疾行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还没到公社便听到了汽车的轰鸣声,她转头去看,是隔壁汪家屯儿公社开往县城的车。
江又桃大喜过望,招手拦车,司机停车开门后她立马坐了上去。
车上人不多,年轻的居多,看穿着打扮,大多数应该都是知青。
江又桃刚刚坐下,她后面的一个圆脸女生就趴在车座上跟她搭话。
“同志,你也是知青吗?”
外面还下雨,江又桃出门的时候带了伞,但刚刚收伞上车的时候依旧不可避免的淋到了一些。雨下得不小,她的头发都湿了。
江又桃伸手进兜,实则从系统背包取出手帕来擦头擦脸,听到圆脸女生的问话,她答道:“是啊,我是今年刚刚插队到柳树沟大队的,你们也是吗?”
圆脸女生笑眯了眼:“我们是在汪家屯儿公社刘家营子插队的,我是72年下的乡。我叫周玲玲,你叫啥?”
她跟江又桃说完话,又扭头跟她的邻座说:“我都说了她肯定是知青,你非要跟我打赌,你中午必须请我吃馄饨,我要肉馅儿的。”
她的话音刚落,江又桃便听到一个男声佯装的哀嚎声:“哎呀,周玲玲,怎么又输给你了,咱们打个商量,吃点菜馅儿行不行?”
“不行,必须得肉的。不然我可不让你了。”周玲玲的话语中也是佯装的刁蛮。
江又桃又听到那个男声的妥协:“行吧行吧,我这一个月的零花钱又贡献在你身上了。”
江又桃便听到周玲玲愉快的笑,她连江又桃叫什么名字都不在意,跟那名男知青斗嘴斗得欢乐。
江又桃也笑了笑,这儿哪是打赌呢,这分明就是那个男知青在找借口请周玲玲吃饭,而周玲玲也不过是拿赌她是不是知青来做筏子,顺水推舟而已。
周玲玲又跟江又桃搭话:“你们知青点的李云英最近咋样啊?我们也有一俩月没见了,都忙得抽不出空来,上次我们见面她感冒了,现在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