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订单跟雪花一样朝许问飘来。
许问每天都要打电报回彩虹岛追加订单。
另外也时常感慨:“如果有手机就好了!”
许问到底是当妈的人,对两个孩子的思念日益加重。
论文一写完,把所有知道的跟手机和卫星通讯相关的资料全部打印出来留给了谭长林。
等大佬们分出胜负,让他代交资料,自己跟木兰嫂子直接坐飞机回彩虹岛。
“嫂子,你下次出来的时候,记得再带上我。”木兰嫂子登机后还一脸意犹未尽,“跟着你出门,不光涨见识还能体验很多新东西。”
她拍拍身下的座椅,“没想到这辈子我还有坐上飞机的一天。”
八十年代初的飞机其实很简陋,但对大部分国人来说都是很稀罕的。
木兰嫂子虽然努力抑制自己的兴奋,尽量不让自己表现的像逛大观园的刘姥姥,还是难免有些露怯。
对许问来说,飞机是很熟悉的交通工具。
不过自打穿过来,也几年没坐过了,还有些怀念。
只是怀念。
这时候的飞机跟未来还是有很大不一样。
确切地说飞机都是飞机,但是其他不一样。
比如空姐。
几十年后的空姐,一身制服,身材婀娜,妆容精致。
现在的空姐,穿着一身工农蓝,显得朴实亲切。
比如餐食。
几十年后的飞机餐多是速食产品,什么米饭汉堡面条之类。
饮料多数是咖啡橙汁等。
现在的餐食比较接地气,比如有酒,有肉。
许问最近为了赶进度累的不轻,等飞机平稳升空后就开始闭眼休息。
木兰嫂子第一次坐飞机,特别兴奋,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又怕打扰许问,满腔兴奋只能一个人享受。
飞机只能到海城,他们还得从海城乘船到彩虹岛。
这一段路是最耗时间的,跟做长途大巴差不多,乘船要五六个小时,还是直达。
到彩虹岛上岸的时候,恰好能看见第一缕天光。
虽然思念难捱,许问还是克制住自己回了木屋。
这个时间点儿,许秋石夫妻应该早带着孩子们休息了。
许问跟木兰嫂子在家属区各回各家。
许问洗了个澡,冲去一身疲惫。
其实还想睡觉但是更想孩子们。
也想路远征。
只是比起不知道在哪飘着的路远征,夏初跟冬生近在咫尺,更容易触碰到。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许问开着小电车到了许秋石跟朱美珍的住处。
老远就能看见一栋盖了一半的石头房子。
朱美珍跟许秋石都有早起的习惯,许问到的时候,他们老两口刚刚起来,都在洗漱。
“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朱美珍一脸惊喜。
“刚到一会儿。”
“夏初在我们床上,冬生跟许切一起睡的,你去看看他们吧。”
许问嗯了一声,先去看了小夏初,在她胖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小夏初藕节似的小胖手挠了下脸。
许问心里顿时一片暖意和满足,又低头亲了她一下。
小夏初蛄蛹了下,睁开眼,看见许问,伸手搂了下她,小嘴里念叨了句:“麻麻!”
等手碰到许问,动了动,小手用力摸了摸,咦了一声,长长的睫毛扇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看清许问后,一骨碌爬起来,“麻麻!麻麻!”
许问伸手抱住她,“小夏初,麻麻好想你哦!”
小夏初不太懂想什么意思,抱着许问的脸一顿亲来表达自己的喜悦和思念,啃了许问一脸口水。
等小夏初情绪稳定下来,许问抱起她,“走,咱们去找哥哥好不好?妈妈也想哥哥了。”
小夏初紧紧地搂着许问的脖子,贴着许问的脸,无声地抗议。
“你跟哥哥都是妈妈的孩子!你要独占妈妈,哥哥会伤心。”
小夏初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趴在许问的肩膀上。
许问抱着小夏初推开冬生跟许切的门。
两个半大小子睡着上下铺,睡相都不太好。
房间里不热,两个人都盖着薄薄的毯子。
许问也一样轻轻地亲了下冬生。
冬生白天玩的欢,晚上睡觉沉,没什么反应。
许问就没再打扰他,抱着夏初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朱美珍在做饭,许秋石望着天边自然自语:“开门风,闭门雨。这是要变天!”
许问看了看马上要露头的太阳,实在没看出来哪像变天的。
倒是感觉到了“开门风”。
“爸,你还会看天气呢?”许问开口打趣许秋石。
许秋石回头看了她们母女一眼,先指着夏初告状:“你这小丫头!天天喊着要找妈妈,这找到了还闹腾不?”
夏初大约也知道是在说她,咯咯地笑,就死死地搂着许问的脖子不撒手。
许秋石虚点夏初两下,“你刚从那两天还不怎么找你。最近这几天准是想你想得不行了,一直闹着要找你。睡觉还得抱着你的衣服才肯睡。”
许问脸在夏初脸上贴了贴,听得很心疼:“下次我尽量带着她。”
许秋石又指了指许切的房间,“冬生也是。那孩子面上不说什么,晚上想你想的偷偷哭。许切听见过两回。”
许问更内疚了。
许秋石只是告诉许问孩子们对她的思念,并不想她也难过,连忙转移了话题:“你说,这岛上不会有台风吧?”
第182章
“啊?”许问眨眨眼, 望向逐渐升起太阳的东方,“不能吧?”
去年跟前年夏天,倒是气象局通知过两次, 会有台风。
但是每次,台风都绕道走了。
每年8月到10月是台风高发季,但许问在彩虹岛这两年还真没见过台风。
现在已经8月初了, 还真不好说。
许秋石背着手摇摇头, “不知道岛上怎么样。家里的话我还能灵一点儿。”
许问知道许秋石说的家里灵一点儿,不是说“开门风, 闭门雨”这句话灵而是指他的感觉。
开门风,闭门雨是魏庄的俗语。
指的是早晨起来刮风,晚上就会下雨。
这是传下来的老话, 应当问题不大。
但这种只能适应比较明显的天气。
而许秋石当了一辈子的农民, 在天气预报极其不准或者说根本没有渠道知道准确天气预报的情况下, 判断这一年的是旱是涝, 判断这一天是晴还是雨, 都有自己的土方法。
这种土方法主要依靠经验和直觉, 属于只能意会不能说清的。
许秋石熟悉了解北方的天气,能判断个差不离, 但是对海岛气候还不够熟悉,不能精准预判。
他揉了揉腰,又揉了揉眼皮,自己嘟囔了一句:“这身体警示也不知道在彩虹岛灵不灵?”
许问没听见他这句话,因为冬生醒了。
六岁的小男孩跟小牛犊似的, 横冲直撞冲过来抱住许问的腰。
许问差点没站稳把小夏初甩出去。
等稳住身形,把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夏初放在地上,又抱了抱冬生。
她只能蹲下身子给冬生一个拥抱, 冬生现在的重量和高度,许问已经还难抱起他了。
“妈妈,我想你。”
“我也好想你。”
“妈妈你还要出门吗?”
“短时间内,应该不出去了吧?”
“太好了!”
虽然尿不湿厂里还有很多工作应该去做,许问出于愧疚,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陪孩子们。
许问带着冬生跟许切他们先去挤了牛奶。
又用牛奶做了很多甜品,有双皮奶、牛奶布丁、还有其他点心零食。
别看小夏初是许问生的,实际上许问陪夏初的时间还真没有当初陪冬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