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是不是装太狠了,她竟咳出血来了。
别说刘桂莲了,林冬至都吓了一跳。
她已经大半个月没咳血了,她以为身子骨已经慢慢开始好转了呢!现在竟又咳血了!
看来还得多养养,这装模作样的干活儿,也不能有了!
累谁,都不能把自己累着了!
刘桂莲瞧见闺女又咳血,心道:这闺女没白养二十年啊!身体都差成这样了,还不忘心疼她!
闺女生的大孙子,肯定跟闺女一样!只要养个二十年,今天干的活儿,买的柴火,都能回本!
抱着这个想法,刘桂莲洗了个冷水澡。
而后又开始烧火,给大孙子烧热水。
一通忙活下来,发现大孙子还没回来,便不由问道:“这水都烧好了,我大孙子咋么还没回来啊?”
难得不念书的林冬至瞎扯道:“这还不好啊?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大孙子小小年纪就喜欢在外面玩,这说明你大孙子是个好男儿啊!以后肯定了不得。”
没啥文化的刘桂莲还真信了这歪理。
她将热水灌进开水壶里后,说:“等我大孙子回来了,你叫周青云用我烧的热水,给我大孙子洗个澡!我这会儿得去伺候你阿爹。”
林冬至挑眉:“我阿爹?他咋了?”
刘桂莲撇了撇嘴,说:“跟人干架,把腿给摔断了,公社卫生所给治不好,现在转到县医院来了呗!”
林冬至惊呆了。
她阿爹,一个窝里横的老头,还会跟人干架?!
“跟谁干架啊?”林冬至追问道。
“咱大队支书的儿子!”刘桂莲提到那人就火冒三丈,“那混小子,喝了点酒,扯你爹遭报应了,断子绝孙了,绝户了,两人就干起来了呗!你爹没站稳,从山上滚下来了。”
讲完,刘桂莲又对大队支书的儿子一顿喷骂。
这口气还没出完呢,外头吵吵嚷嚷起来了。
一个女人在外撕心裂肺的喊:“周青云!你把我闺女还给我!”
“周青云!你这个混账王八蛋!老娘给你钱,让你给我闺女补课!你就靠那张脸给她补的啊?把她哄得五迷三道的,跟我断绝了母女关系!”
“你这天杀的王八蛋!你他娘的生儿子没屁.眼!”
大概猜到外面那发疯的女人是哪个的林冬至沉了脸色。
乔美香那脑子不清醒的妈!
林冬至本就不喜欢她,为人母亲,竟不会保护自己的女儿!
现在竟然来骂周青云?
林冬至撑着八仙桌站起来,正想着该怎么把人收拾一顿时,瞥见了正在听热闹的刘桂莲,顿时心生一计。
她故作气愤道:“阿妈!你咋还坐在这儿啊?外头的人正在骂您大孙子呢!”
刘桂莲一愣,问:“她、她不是骂周青云那白眼狼吗?”
“阿妈!”林冬至说,“她还骂了周青云的儿子呢!周青云儿子是哪个啊?不是您大孙子啊?”
听到这话,刘桂莲跟个炮弹一样冲了出去,一把薅住乔美香妈妈的头发,边打人,边喷骂各种脏话。
这战斗力,根本不是乔美香妈妈能扛得住的。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全都吓蒙了。
尤其刘桂莲抽了那拉偏架人一嘴巴子后,看热闹的邻居全部往屋里缩,生怕祸及殃鱼。
唯有林冬至,走了出来,喊了一句:“阿妈,把她‘请’到咱家里去,我跟她‘讲讲道理’。”
作者有话说:
更新!
明天继续三合一,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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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乔美香妈妈田梅吓坏了, 以为这母女二人是要把她拖进屋里揍。
她色厉内荏的嚷嚷:“你们想干啥?我告诉你们啊,我、我男人在公安局是有熟人的!”
林冬至边关院门, 边说:“监狱狱头那种熟人吗?”
被刘桂莲扔甩在地的田梅梗了一下, 底气不足的说:“是又咋样啊?!我男人在里头待了七年,跟人都处成哥们儿了,你们要是敢打我, 我男人肯定让他哥们儿来抓你们!”
刘桂莲不信这个邪, 呸了一声说:“你这贱皮子上门来骂架,老娘收拾你有啥不对的?!今个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 这理也是站在老娘这头的!”
说着,便要动手撕了这贱皮子的嘴。
田梅害怕得连忙抱头。
原以为是逃不过一顿毒打了, 没想林冬至拦住了她凶神恶煞,粗蛮暴躁的阿妈。
刘桂莲不理解的看向自家闺女,问:“为啥不让我抽她啊?这贱皮子骂我大孙子没屁.眼呢!”
林冬至把人扯到一边,小声说:“咱刚不是打过了吗?再继续打,真会被公安抓的。阿妈,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肯定让这昏了头的女人跟你保证, 以后再也不敢骂你的大孙子了。”
一听公安还真会抓她后,刘桂莲立马怂了,连将田梅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自家病秧子闺女。
她心里还想着, 公安真来了,就抓她闺女吧!
反正闺女也活不长了, 进去了也不亏。
林冬至哪儿看不出来刘桂莲那点心思啊?她不过是不在意罢了。
见刘桂莲躲到厨房去后, 林冬至给田梅倒了一杯水。
头发凌乱, 狼狈不堪的田梅不接, 她怀疑这水里掺了尿。
林冬至笑了笑, 随意的将这杯水往桌上一放,而后道:“是你男人指使你来这儿闹的吧?”
田梅还未反驳呢,林冬至又说:“我刚才在人堆里看见了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个子不高,眼睛比黄豆大不了多少,那鼻子啊,还是个朝天鼻,又大又塌,比猪八戒不如!那嘴巴啊,乌得发紫,一看就知道他心脏不好,消化也不好,再看那一口黄牙,估摸着长期饮酒抽烟吧?就这男人,指不定哪天就会死在哪条胡同里。”
“就算命大,活到七老八十了,估摸着也是躺在床上,让人端屎端尿伺候的那种。”
在地上瘫坐着的田梅,听着林冬至这一串的形容,不知为何心里生出几分对自个男人的嫌恶。
瞧见她皱眉头的林冬至接着说:“他瞧见你挨打时,那跑得比兔子还快啊!”
田梅条件反射的反驳:“他那是去报案了!”
“真的吗?”林冬至笑问,“派出所好像就在附近吧?去报案的话,咋个还没有公安同志过来呢?我看啊,他就是丢下你跑了。”
田梅没法反驳林冬至。
因为她男人就是这种人!一遇上啥危险,就只顾自己的人!
林冬至说:“我真不理解你啊,为什么要和这种要前途没前途,要长相没长相,要人品没人品,年轻时找你要钱喝酒,年老时让你端屎端尿伺候的男人在一起呢?”
“田梅,你是扶贫办的吗?”
田梅嗫喏道:“他、他是我儿子的爸爸。”
林冬至反问一句:“你儿子乐意有这么个爸爸吗?”
田梅瞬时就想起了小儿子的愤怒——我不要这种臭爸爸!他总是抢我的零花钱!他还欺负我姐姐!
“不乐意吧?”林冬至了然道,“你闺女不喜欢他,你儿子不喜欢他,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他呢?难道说你品味独特,就喜欢这种垃圾?”
谁愿意承认自己喜欢垃圾废物呢?
田梅立即否认:“我不喜欢!我、我只是,只是给我闺女,儿子一个爹。”
林冬至嗤了一声,说:“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你懂啥?!”田梅瞪了林冬至一眼,说,“我都这个年纪了,谁还会要我啊?!”
说到这儿,田梅冷不丁哭了起来:“我闺女不要我了,我儿子也说等他长大了,也去学校住,也不要我了!除了王保根那个垃圾废物,就没人会要我了!”
林冬至一针见血的问:“你闺女,儿子为何不要你?难道不是因为你非要扶贫,非要王保根吗?”
田梅梗住了。
林冬至循循渐诱:“现在抛弃王保根,还不迟哦!”
狰狞如疯妇的田梅猛地抬头,问:“真、真的?我现在就跟王保根离婚,我、我闺女能回来吗?”
林冬至心道:你可做梦吧!
面上却哄道:“你妈把你往死里打了一顿,你爬起来就能原谅她吗?”
田梅小声辩驳:“我没打她啊……”
林冬至细数她的罪证:“王保根欺负她的时候,你没保护她!还为了王保根不判死刑,逼她说王保根没欺负她。”
“你明晓得你闺女怕他,还让王保根出狱后回你们家!”
“你敢指天发誓说,这段时日里,王保根没偷瞄过你闺女?嘴上没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田梅不敢发誓。
这段时日里,王保根确实瞄过闺女洗澡,说过不干不净的话,但她一直以王保根不敢再犯的话哄着闺女,让闺女忍一忍。
林冬至说:“你确实没打她,但你比打了骂了她还可恶!你不弥补点什么,就想让她回来?想什么好事儿呢?”
田梅问:“那、那我咋弥补啊?”
林冬至言简意赅:“别去烦她,逢年过节塞钱,让她好好读书,争取考出去就成了。”
田梅却不放心,说啥闺女考出去了,再也不回来了咋办?
“怎么会呢?”林冬至虚情假意的哄她,“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你以后不许王保根再欺负她,多给她钱,在这最后一年里,给她鼓励,给她帮助,她肯定会记得你的好!以后必将孝顺你。”
为了让田梅放心,林冬至又说:“再说了,子女赡养父母那是义务!要办不到的话,可是要被抓起来的!她哪敢不孝顺你啊?对吧?”
田梅被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