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沈竹身边，吴立宏第一眼就看到屏幕上沈竹那转来转去的视角，她坐的椅子也在跟着旋转。
VR设备的座椅是固定在一块大圆板上的，随着视角的变化，能带着座椅上的人进行360度的旋转，这样给人带来的感受更加真切。
如果是其他的新人，他肯定会以为对方是因为计算数字导致失去了对飞机的掌控，很快就会坠机掉落下来，从而导致游戏结束。
但沈竹不同。
她的身体被固定在座椅上不可能会摔下来，游戏里的视角倒过来时，她本人也是处于头朝下的状态，但就这样，吴立宏还能看见她准确地选取到计算题的答案。
不仅如此，这么反复转下来，她居然还能准确地找到敌机的位置，将游戏视角对准它，将其锁定。
这空间定向力已经不能用变态这两个字来形容了，吴立宏甚至怀疑只要教会沈竹飞机的操控方式，她就敢直接上天把这些动作再来一次。
监视器前，师长的脑袋都快凑到大屏幕上去了，也看不清屏幕中的内容，其他一起看的军区领导想提醒又不敢提醒，只能充当哑巴。
“这监视器也该换换了，居然连屏幕上的分数是多少都看不到！咱军区有这么穷吗？”
其他人表示无语，但没人吱声。
这监视器是用来以防万一的，又不是用来偷窥士兵们训练细节的。如果真的想知道那小姑娘的测试成绩，直接派个人去问不就好了？
至于这么藏着掖着吗？
搞得像他们不能见人似的。
实在不行，假装成普通兵直接过去问也行嘛，这些学生又不认识他们，怕个锤子！
参谋长很快回来了，他把之前沈竹在三维三自由度训练器上的录像，以及在固定滚轮上的视频剪辑了出来，发到给北空司令部那边。
顺带一提，他刚才跟在国防大学任教的战友打听了一下，居然还真叫他打听出了一些可怕的东西。
“搞清楚了，那位的目标就是沈竹。原本准备给他们参观的是一架即将退役的老式战斗机，结果今天突然就变成了J-30，您猜猜这是为了什么。”
“不猜，要么你直接说，要么你就不用说了。”师长瞪大了眼睛，他就不信参谋会不说。
“既然您不想知道的话，那我就不说了，省得您到时候心痛。刚才张俊找人借电话去了，我估摸着就是给他领导联系呢！”
师长：？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呀！”
“我这不是根据您的意思来吗？您让我不说我就不说了，我可是为了您的身体健康着想！”参谋长笑道。
“放屁，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让你吃屎你吃不吃？还为了我的身体健康着想，我身体好得很！”
“那不一样。”参谋长笑眯眯的，像极了狐狸，“您现在身体是好，但是经过大喜大悲之后就不一定了。”
“赶紧的，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好苗子，让那位都动心了，搞来一架J-30来拉拢人。”
“沈竹，C市人，高考成绩全市第十，全省第二十八位，目标是成为研发战斗机的科研人员。会中医，会武术。”
“中医？武术？会武术的兵多了去了，怎么就盯着她一个？中医的话，她一个小姑娘，这点年纪，能学得了多少？”
“那位的救命恩人马老，您听说过吧？如果没有他，现在坐在那个位置的就是其他人了。”
“那我肯定知道，为了给马老治病，那位可废了不少的心思，难不成她是马老的后辈？怪不得这么照顾呢！”
参谋长摇了摇头：“那位是徇私的人吗？他给马老请了这么多医生，沈竹是唯一一个让马老的病情有所好转的。据说是中医一个什么绝技的继承人，连华老都认可的。”
“华老？”
华老在现在的地位，那跟古代的御医头子没什么区别，很多大人物的身体都是他在照看的。
如果不是他，马老那伤势估计早就归西了。
“这么厉害！她不去从事中医，不就屈才了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她当医生能救几个人？她成绩这么好，要是造出性能强大的战斗机来，可是能保护我们整个国家！”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造战斗机是首航的强项，国防凭什么跟他们抢人？”
“国防不是也有这方面的专业吗？只不过一直比不上首航而已，我估摸着一开始他们就只是想把人挖过来，从现在开始培养自己的人，不容易跳槽。
你也知道，很多从首航出来的，都跑到民航去了，还有的出了国。人家民航的待遇可比军方给的待遇高多了，而且还轻松，有不少假期。
你进了部队，一年能有几天在外面的？这方面的科研人员更是如此。”
“那肯定呀，她要是毕业进入科研院还差不多。你现在就被军方挖过去，一边学习还要一边训练，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精力。等等，你说的一开始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他们估计就是想给沈竹展示国防大学的实力，她不是想要造战斗机吗？就给她搞个战斗机来看看，她要是去首航，学个四年再去考个研究生，说不定七年的时间，连战斗机的影子都摸不到，能看个零件就不错了。”
师长气笑了：“她在首航摸不到战斗机的影子，难不成在国防就能摸到？人家空军还有入伍几年都没见过战斗机的兵呢！这不是忽悠人吗？”
“谁让人家是老大呢？你让首航现在就给沈竹展示战斗机试试，摸过一次也是摸，总比见都没见过好吧？”
“那现在呢？怎么突然就变成J-30了？”
“现在？您知道他们夏令营是从今天开始的吧？”
“那又怎么样？”
“所以参加夏令营的学生都是昨天到的，昨天晚上沈竹在锻炼的时候，试了一下运动场上的四百米障碍跑。”
“然后呢？”
“你猜猜她跑了多少？”
“四百米障碍？没记错的话，四百米障碍及格是两分半吧？那小姑娘看着瘦瘦弱弱的，也没什么肌肉，那位这么看好，难不成她跑进了一分半？”
讲道理，师长的这个猜测已经非常大胆了，因为一分半已经是非常优秀的成绩了，完全可以代表所属的单位去参加区里的比武，并且拿到奖牌。
而且沈竹还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的体能往往比男性要差上不少，师长能说出这个数字，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如果数字太大，那位不可能这么重视，他的参谋也不会是这种语气。
如果数字太小，又不太符合实际，所以他就定了这么个数字。
“您再猜猜。”参谋长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师长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比这个数字还要小吧？
“猜不到，猜不到，你就别打哑谜了！赶紧的。”
“一分零四秒。”
“原来是一分零四……什么？”师长突然拔高的嗓门把在场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其他人并不知道师长和参谋在说什么悄悄话，只能见到他的表情变来变去的。
师长一开始还以为是一分二十四秒，与他猜的一分半就差了六秒，结果他重复了一遍，发现参谋说的并不是二十四，而是零四，足足差了二十秒！还是他以为的数字的二十秒！
“你没说错吧？你确定是一分零四？”
“我当时的反应和您是一样的，但是他跟我说，沈竹一共跑了两次，第一次跑的时候不太熟悉，只跑了一分二十四，这是她第二次熟悉之后跑出来的数据。如果再训练一段时间，跑进一分钟应该没问题。”
师长猛地一拍桌子：“这么好的单兵苗子去当什么飞行员？不行，你那视频发出去没有？发出去也给我撤回来！”
“别挣扎了，藏不住的。就算您藏住了，也争不过那一位。您能给的他都能给，您不能给的他也能给。”
“就算藏不住，我就不能试试么？万一她看我一看就很有缘分呢？”
“缘分有屁用！咱军区什么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虽然占了首都两个字，但是在全国军区排名不上不下的，拿头跟人家争？
为了把她挖过来，那位连J-30都弄出来了，即使真的要抢，也只有北空和南空有那个本事，我们这种陆战队就算了。
人家能许诺让沈竹去开J-30，咱能干嘛？让她去当特种兵啊？特种兵都是吃苦来的，平时他们什么样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空军不香吗？天上飞的见官大一级，起步就是一毛二，不比咱许诺的特种兵待遇要好？而且说出去还好听。”
师长不说话了。
心中满满的全是后悔，这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说：
20个红包，晚安
◉ 第88章
G省, 山区。
一辆房车摇摇晃晃地从盘山公路驶出，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仿若一幅美好的画卷。
一名梳着港风侧背、模样俊美的年轻男子侧卧着躺在房车中的床上，还不等人夸他一句帅气, 张嘴就破坏了这份美好：
“以后别给我接这种在深山老林拍的戏了！手机没信号不说, 到处都是蚊子, 那驱蚊液毛用没有, 你看我身上被咬了多少个包！遮瑕都遮不掉。我宁愿去大西北沙漠里呆着，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喂蚊子。”
坐在前边沙发上的经纪人一脸无语：“之前说宁愿去深山老林喂蚊子，也不要在沙漠吃沙子的人是谁？人林导这部电影可是准备送去拿奖的,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就你时多。”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林铮耍无赖, “要不是这是林导的电影，我早就走了。我不管！回去之后我要休息一段时间。”
“我的小祖宗, 你现在是事业上升期，可不能休息啊！”
“上升期，上升期，从我出道到现在都是上升期, 现在影帝也拿了，这上升期到底要有多久才能结束？钱是赚不完的, 但身体是自己的, 现在钱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你也赚得够多了, 人要学会知足。我都好久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经纪人咬牙切齿：“你没睡过一个好觉？你看看没戏份的时候全剧组除了你, 有几个一天到晚都在睡觉的？人都在跟前辈学习！”
“没毛病啊, 我就是他们要学习的那个前辈。再说了，睡觉多又不代表睡得好，我睡了这么久还困，这不正好是睡不好的表现吗？”
“再说了，我这是为了我自己吗？我这是为了你那千千万万的粉丝们！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呀！你现在正是追求事业的大好时候，一个影帝就满足你了？你的粉丝们天天熬夜为你打榜，就为了让你人气更高一点，你怎么有心情睡觉的呀？”
“又不是我求她们打榜的，我都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不要打榜，不要追行程，不要乱花钱，但她们就是不听，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控制她们的行为。”
“就该让你的粉丝看看你真正的样子。”
“什么叫我真正的样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就从来没在她们面前隐藏过。”
“是吗？你这么没有偶像包袱呢？那为什么每次工作室发图的时候，每一张都要你自己亲看过了才让发出去？”
“形象和性格是两码事好吗？”
“行了行了，这次回去你有两天的休息时间，可以舒舒服服地打游戏。”
林峥向经纪人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忙上忙下，天天开车一小时到县城打电话，不就是为了那个游戏代言吗？说得好听，还不是工作？”
“一边打游戏一边工作，和一边演戏一边工作，你选一个吧。”
林铮：“……你这给我选的空间了吗？这两个选项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一个你可以打游戏，一个你不能打游戏。”
“……”
“你不想打游戏也行，《南国月明》剧组才发消息过来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拍定妆照，本来给你推后了，既然你不想打游戏，那我现在就去联系他们，说你可以进组了。”
“行行行，我真是怕了你了。去就去吧！唉，对了，之前《南国月明》剧组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是要换女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