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吗？”
张俊正想着给沈竹多长时间比较好，严谨便推门走了进来。
“别考虑了，他们南空能答应你的条件，我们北方军区也能给到。”
他要是再不来，首长看好的苗子就要被人抢走了！
严谨刚给首长打完电话进行了请示，他这才知道北空的司令直接找到首长那里去要人了，何良直接就给了严谨最高的便宜行事权。
这一个个的，就不能要脸些吗？
现在人都还没入伍呢，就直接开出有大几率成为J-30驾驶员的条件，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有J-30就了不起是吧？
没有地面部队的配合，空军什么都不是。
这些军区平时到处挖墙脚，防其他军区的人像防间谍一样。
这也就算了，那是为了提升自身实力。
但他们国防大学是向各大军区输送新鲜血液的地方，从来不跟他们搞这些弯弯绕绕，结果呢？
这就是他们得到的结果？
他原本还想温水煮青蛙，采用怀柔政策让沈竹转到国防大学来，现在他要不直接把话说开，沈竹怕是连影子都没了。
“我也不瞒你了，你的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优秀，我们首长很早就看上你了。就连今天这架J-30也是为了你专门调过来的，之前准备让大家参观的是一架即将退役的普通战斗机。只要你点头，他们南空给的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
你不是一直想造战斗机吗？如果来国防大学的话，你接触战斗机的机会比在首航要大得多。至于我们国防的学科实力，你完全可以放心。有一种东西叫做联合培养，我们可以委派你去各个你想去的大学学习，甚至还能提供专业数据。”
其实严谨说出真相的那一刻，沈竹就很感动了，如果他不说后面的部分，沈竹还真说不定就因为这点感动答应下来。
然而，学习是她心中的痛。
为了不被人发现自己成绩的异常，这段时间天天努力学习，她容易吗？
心中的天平再次倒向飞行员。
作者有话说：
飞行员：没想到吧，我要学的东西也不少：）
◉ 第91章
严谨盯着沈竹的表情, 期待能从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但他失望了。
他在沈竹的眼中看到动容的同时，也看到了她心中的犹豫。
沈竹在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复的时候, 他就已经知道了结局，但他依旧不甘心。
明明从那么早之前就开始部署, 以沈竹的性格, 如果没有张俊的横插一脚, 现在她就该成为国防的人了。
旁边的张俊也在观察沈竹的表情, 看到沈竹这副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开口说道：“小严啊，不是我说, 我们给出来的条件, 你们还真给不出来。全国在役的J-30全在南边呢！我们能承诺一个J-30的驾驶员，你们能行吗？”
严谨：……
北方军区确实不能跟南空比, 但他们有他们的优势。
“沈竹的梦想又不是成为飞行员，而是从事科研方面, 她在首都的待遇不比在你们空军差。而且就发展的上限来说，你们南空的晋升空间能比得上北方军区？”
“问题是沈竹现在对成为飞行员感兴趣。我就问你，你们北方军区能开出这个条件吗？是，我们南空晋升空间确实不如首都, 但首长他不能太偏心了。大家都是为国效力，不能因为他是从北方军区出来的, 就把所有的好苗子都薅到北方军区去吧？
沈竹下午的表现你知道代表着什么吗？固定滚轮三十圈四十秒四, 我们这些开歼击机的飞行员也就是这个水平。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谁的空间定向力像她这么好的，而且在这之前还没有训练过, 简直就是天生开飞机的好苗子！”
“四十秒四算什么？”严谨张口就来, “你知道她四百米障碍跑多长时间吗？一分零四秒！你行吗？你说她是开飞机的好苗子, 我还说她是单兵的好苗子呢！人家随随便便就能打神鹰的退役军人，你行吗？”
严谨这也是气坏了，在首长身边做了这么久的兵，这还是他第一次情绪这么激动，直接忘了，自己应该把这个信息隐藏起来。
四百米障碍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绝对的实力，意味着体能的优越，意味着身体的协调和灵活程度极高。
这些都是飞行员所需要的素质！
原本张俊只是看上了沈竹在成为飞行员上的天赋，现在他知道沈竹是在其他的优点，就更不可能放手了。
“单兵有什么用？单兵在战场上的作用能比一架战斗机强？你看过沈竹VR飞行模拟中的表现吗？就她那样的身法，她那样的意识，一架飞机能打别人十架。你一个单兵，身体素质再强，怎么跟人家天上的飞机打？用眼神吗？”
如果严谨没有撒谎，那沈竹现在的身体素质与特种兵差不了多少。以她这样的情况，几乎只要理论上的知识学习完毕，就能直接上手开飞机，根本不用担心她身体的承受能力。
张俊看向沈竹：“你只要来我们南空，我可以替司令承诺给你一个单人宿舍，尽可能地保证你在空闲时间内的自由。只要你的体能合格，之后的体能训练我们可以让你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自行安排，不会强制。 ”
当然，有的训练还是要做的，比如服从训练，比如团队配合。
这些东西看着简单，实际上是军人能在战场上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实力的秘诀。
而且张俊加了个前提，那就是沈竹的体能合格。
如果她具有如此的潜力，还没开始培训前，体能就已经这么优秀，他已经预见了未来一名最年轻的王牌飞行员的诞生。
不，里边应该再加一个字：最年轻的王牌女飞行员。
现南空在役的女性战斗机飞行员只有四人，而且还是好几年前的了。开的也非歼击机，而是轰炸机和运输机，比起歼击机的难度要低上一些。
大部分的女性飞行员都在民航，空军和海军部队里极少。
严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说出沈竹的成绩不仅不能反驳张俊的话，反而加深了让张俊抢人的念头。
但为时晚矣。
现在是张俊，接下来只要其他人知道沈竹的情况，还会有其他的李俊、王俊。
别说事情还没定下来了，就算定下来了，各大军区挖人的情况也不少见，谁都想好苗子在自己家。
必须要趁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赶紧把这件事定下来，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严谨也对沈竹说道：“虽然我们不能让你成为J-30的飞行员，但我们可以在学业上给你提供最大的帮助。而且我敢保证，从国防毕业之后，你的军衔不会比我们两个现在的低。”
军改后，军校毕业军衔为少尉，而严谨现在是上尉，他现在已经给出了了不得的承诺。
其实飞行员的级别也不差，成为战斗机的飞行员，那是中尉起步的。
“我的直属领导相信你应该在电视上看到过，之前是为了不让你担心，所以我才谎称是马老的警卫员。实际上马老是我的直属领导的救命恩人，从你治好马老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关注着你了。
在学校里，我们无法向南空那样，给你提供一个单人宿舍。但我也可以替你解决体能训练的问题，你可以按照你的习惯自行训练，肯定会比在部队要自由的多。
你的直播也可以继续进行，不过涉及到保密的问题，可能需要走一段时间的程序。”
严谨的话不假，从最开始他出现，就是为了帮助沈竹而来的。
那铺天盖地的黑料分分钟内被清空，查无此人，这种事也只有官方才能做到，而且国防大学第一时间站出来替他说话，沈竹心中十分感激。
后来她因为被人举报进派出所备案，严谨也是第一时间赶到，而且还替她申请了人才保护战略，让她在相关部门备案。
前些日子，新闻报道有关部门的净网行动，沈竹的案例甚至被拿出来举例子。
虽然她没有自恋到认为国家专门为了她安排了这次行动，但计划的提前，应该跟她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关系的。
只是沈竹没想到严谨是那位的警卫员。
那位的身份她从王随那里听过，还是她第一次去疗养院回来时，在程明的车上知道的。
如果是那位看好她，她留在首都，完全可以青云直上爬到高位。
但她现在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却是在虚拟世界中看到的天空的情景。
本来她之前还没有这么明显的倾向，但严谨和张俊的争抢，让沈竹心中那个模糊的想法愈加清晰起来。
她，向往着蓝天，向往着星辰大海。
“严……”沈竹思考了很久，终于开口。
严谨心中有不祥的预感，急忙阻止了沈竹的话：“你别这么着急给我们答复，这并不是一件小事，你可以先跟你爸妈商量一下，然后再做出决定。”
沈竹想了一下觉得也对。
毕竟是她未来要走的路，她觉得有必要跟爸妈提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
“好。”
“这样吧，你看明天能不能把事情定下来？我们也好进行后续的安排。”严谨又说道。
严谨看来，成年人和小孩子看的角度是不一样的，战斗机飞行员听着虽然很厉害，但也伴随着重重危险。
有哪个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随时随地处于危险之中呢？
而且还是个可爱乖巧的姑娘，父母大多希望她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留在首都，留在北方军区，她有更好的前途，也更加安全，不比去成为战斗机飞行员更强？
如果沈竹的爸妈们一起劝沈竹，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本来想的是等夏令营结束再让沈竹做决定，但现在他学会了一个道理：夜长梦多。
不管他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下，即使国防大学每年培养出来的学生都分散到了各地的军区，但还是有人向他们下手了。
之前的那些学校、娱乐公司的抢夺就跟过家家一样。
在他们国家，还是身份和地位更加重要。
现在是南空，将来未必没有北空，甚至首都军区的人也不是没有出手抢人的可能。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最好是把这件事尽快定下来。
沈竹想了一下，点头道：“可以。”
回去之后她就给爸妈打电话，剩下的时间她可以用来好好的思考。
张俊那边自然是没问题的，有一天的时间他还可以去做更多的事。
比如把新得到的信息告诉司令，给沈竹争取更优的待遇；比如去了解沈竹其他的信息，包括刚才严谨提到的直播和医术。
他好像发现了别人藏得好好的宝贝，怪不得严谨反应这么大！
作者有话说：
晚安
◉ 第92章
沈竹一回到宿舍, 室友们都围了上来：“真的是下午那个飞行员找你啊？”
“是他。”沈竹点头。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