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他听见了对面夏时的心声。
【本来是打算从孩子出生起，每年送一个的，谁知道早死，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
程傅野：？
为什么又开始回忆以前？
曾经在商场里买米奇衣服的记忆当场复活，程傅野开始感觉不妙……
【现在拿出来果然被儿子嫌弃了……她做妈妈可真是失败。】
夏时暗暗叹了口气。
程傅野：！！！
我不允许妈妈你说丧气话！
不就是玩具和小饰品吗？
他戴！
程傅野像被摁了什么开关一样，原地积极地将刚才收起来的袋子重新拿回了桌子上，并且把里面的小东西都拿了出来，一字排开。
从左到右，是五彩的小发夹，粉色的手环，还有会变色的荧光电子手表……
程傅野木着脸，没有感情地将这些东西一个个全往自己身上招呼，整得跟个开屏的花孔雀一样。
一旁，夏时看着，欣慰地挑了个眉。
她就说吧！
这些东西小孩子肯定喜欢的，刚才还不好意思戴呢。
嘴硬，呵！
要不下次把小裙子也拿出来让儿子试试？
程傅野：“……”
妈妈，栓Q。
到此为止吧，再多就不礼貌了。
……
等程辞渊到点下来到餐厅门口，一眼就被自己儿子的打扮吸引住了视线，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满头红红绿绿的装饰，左手腕上戴着会闪闪发光的电子手表，右手上则是一个粉红色的超大手镯。
程辞渊：“……”
他愣了整整半分钟，才说服自己继续迈脚走进去，并且不动声色地在主位上坐下来。
空气寂静。
程辞渊视线往旁边瞥了好几次，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小野，最近换风格了？”
程傅野：“……”
程辞渊：“挺好的。”
你开心就好。
程傅野：“……”
程傅野转头看向自己爸爸，面无表情，一脸麻木。
其实，你可以不用发表意见的，我并没有邀请你说话……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大概程辞渊是见过了大世面的人，没一会儿就把自己儿子这奇形怪状的装饰给看顺眼了。
他开始一本正经地和程傅野聊正事。
程辞渊：“小野，期末后的假期参观，你想去什么学校？”
“不要，不知道，不想去。”
程傅野拒绝三连。
心情不太好，连带着语气都没什么劲。
程辞渊像是早知道程傅野会这么说一样，他继续走流程，道：“去x大怎么样？”
程傅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程傅野：“不去！”
懒得出门，看见人就烦！
程傅野撑着脑袋，将手上的电子表的荧光换成蓝色，幽幽的蓝光照在他脸上，格外符合他现在忧郁的心情。
反倒是对面，夏时掀起了眼皮。
程辞渊也不急，只是慢悠悠地补充，“xx是妈妈当年的母校。”
！！！
程傅野当场就支棱起来了！
程傅野：“可以！我去！”
他不想出门，但如果是去妈妈学校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倒是夏时有些疑惑：居然是要去她以前的学校吗……
程辞渊怎么想的……
想着想不明白，不过，夏时却想起了另外一回事。
下午她在院子里挖箱子的时候，谢婉婉那么信誓旦旦地跟她说过，程辞渊他们要去的学校是A大，是程辞渊当年的学校，而不是她的学校。
嗯……
夏时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下午的担忧是正确的。
谢婉婉这孩子，可能是真的走火入魔，脑子不太正常了。
想着，夏时点开了手机里和谢婉婉的聊天对话框……
*
谢婉婉才刚躺在床上，就收到了那个叫陈安的女佣发来的消息。
还一发就是好几条，手机都连着震动了好几声。
听着就能感觉到那边情绪的激动。
呵呵。
谢婉婉想，被她说中了吧。
肯定是得知了程家父子真的会去大学的消息，发现她的预测无比正确，现在开始来找她了吧！
现在地位翻转，谢婉婉想，该换这个叫陈安的女佣来巴结她了。
谢婉婉一点都不急，等给自己敷好了晚霜，安安稳稳地躺进了被子里，然后才慢悠悠地拿起了手机，准备回消息。
点开聊天软件。
确实是那个陈安发过来的，只不过却不是巴结她的话，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打。
聊天框里是一些转发的链接。
？
？？
谢婉婉迷茫了。
这发的都是些什么？
她耐着性子拉到开头，一个个链接点进去。
第一个，公众号文章《如何判断自己是不是患有妄想症》
第二个，公众号文章《患有妄想症该怎么办？》
第三个，本地城南医院精神科的咨询热线。
谢婉婉：？？？
正疑惑间，界面咨询热线突然跳出一个弹窗，明晃晃地写着两行红色大字。
【出现精神问题不要硬撑，及时寻求救助，祝早日康复。】
【愿你爱这个世界。】
谢婉婉：“……”
谢谢，不爱这个世界，现在只想毁灭这个世界！
第39章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愿你爱这个世界”,谢婉婉气得把手机一丢，差点当场厥过去。
所以这个陈安到底是有多顽固！
谢婉婉算了算时间，现在离程傅野期末考结束还有一段时间,那就是这个陈安要面对真相起码还有一段时间。
谢婉婉安慰自己没关系，到时候到了程辞渊跟程傅野去A大后,她就知道她是正确的了……
而且,现在这段时间的空隙里,她还可以去拉拢另外一个人。
程辞渊的妹妹，程约！
谢婉婉清楚地记得，梦里那个人说过,程约的公司里最近会有麻烦,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去补上。
最后，帮过这次忙后，程约会将她视作最好的朋友，并且在不久的未来会直接把她从现在这个公司里给挖走，进入她程家注资的娱乐公司里,背靠大树，未来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