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晟笑,下马,两人换过来,宁少卿抱着叶卿绾,骑着柳晟的马。
这一瞬间他好像知道为什么柳招人喜欢了,这马鞍子分明是特意为叶卿绾做的,柔软舒适,适合女孩子久坐,但是比较累赘,跑不快。
所以一般的马鞍为了轻快,都会用硬质的皮革,轻快耐磨。
这次轮到叶卿绾懵逼了:“你为什么忽然就不生气了?”
宁少卿傲娇的道:“你管我呢。”
叶卿绾:??
又看向太傅,他只是笑,不管哄人还是骗人,原理都是一样的,得投其所好才有效。
叶卿绾还是不懂,但是看他俩这种心照不宣的表情,怎么有种霸道总裁与他的骄傲小娇妻那味?
咦,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其实一路上挺惬意的,作为恶毒女配,以前一直在演戏,365天,全年无休,连做梦都在加班,额滴老天爷啊,比高考还磨人啊。
现在终于没有我的主线剧情,爽~
快去温壶酒,我喝了好快活快活。
不过今天的技能点还是要领的,活可以不干,但工资得开啊。
【我宣布,叶ꔷ恶毒女配ꔷ全员老母亲ꔷ卿绾,今天休息不营业,现在压力给到九王爷这边。】
【九王爷啊,你要好好干,别让妈妈操心,等妈妈旅游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听说余杭美人多,妈妈给你物色几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你呢,只要负责安心的跟襄王斗就可以了。俗话说得好,兄弟生在帝王家,一半都得拿来杀,今天不死明天剐,反正最后你当家。】
【唉,真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啊,我还是去虚度光阴吧,你不虚度,它怎么叫光阴呢,你说是吧?所以就度着呗。】
刚回到王府的九王爷,赫然看到叶卿绾的字幕,忽然就笑了,冷笑。
有句话她说对了,兄弟生在帝王家,一半都得拿来杀。
既然如此,那我杀别人,总比被别人杀强。
而且瞅她那高兴样,心里是真的一点都没有他。
也罢,那你就虚度光阴去吧。
杀戮这种事,就让本王来做,父皇说得对。只有当上皇帝,他才有资格谈感情,才能想要什么有什么。
余杭离京城有一段距离,他们走走停停,一路游山玩水,倒不觉得累。
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刚好遇上庙会,人山人海,热闹得不行。
“糖人糖人,我要吃糖人。”宁少卿指着糖人眼巴巴的看着叶卿绾。
叶卿绾也指着糖人眼巴巴的看着柳晟:“太傅,我想吃糖人。”
柳晟笑着掏出钱,交到小贩手上。
“哇喔~”
两人兴奋的一人拿了一个,叶卿绾拿到糖人,塞他嘴边:“太傅,你试一下,很好吃的。”
“好”柳晟轻咬了一口。
“好吃吗?”叶卿绾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柳晟眉眼含笑:“好吃。”
宁少卿忽然也把手里的糖人送到他嘴边:“太傅,我的也好吃。”
柳晟看了他一眼,一口给他咬掉了一半。
宁少卿:……
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但还是看着他问:“好吃吗?”
柳晟有些无奈:“好吃。”
然后她跟卿卿在前面跑,边跑边买边吃,柳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掏钱,又无奈又好笑。
走了一路,宁少卿吃饱喝足,偷偷的跟叶卿绾说:“跟柳太傅出来玩真好。”
叶卿绾一副那可不的表情,太傅有“钞”能力。
说起来,小时候我曾经肤浅的认为,钱是万能的,长大后才发现……我小时候想得一点错都没有。
第222章 回余杭,见祖母
两人疯了一路,如今吃饱喝足,乏得很,柳晟找了个客栈住下。
小二给他们带路,好生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
两男一女,住一个房间?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关系?
看他们的衣着,想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也不缺那两间客房的钱啊!
但是他也不敢问,把他们带进去就离开了。
柳晟铺好床,让叶卿绾睡床,他跟宁少卿睡地。
叶卿绾笑了笑,脱了鞋袜就钻进去了,她实在是太累了,眼皮子都在打架,眼睛一闭,就睡死过去。
“太傅,我的床呢?”宁少卿眨着眼珠子,看着他。
柳晟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还是起身帮他在地上铺了一块地:“睡吧。”
“好嘞。”宁少卿立刻钻进去,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
等他们睡下了,柳晟才开门出去,找到店小二,让他帮忙定一艘船:“劳烦您了,剩下的就当是给您的跑腿费。”
从这里到余杭,全是山路,很难走,坐船就舒适很多。
店小二接过他递来的金子,眼珠子都亮了,知道这位公子有钱,可没想到这么有钱。
“谢公子,谢公子。”店小二那是连活都不想干了,飞奔着去给他定船。
但是他的动作太夸张,引来了周围喝酒人的注意,几人看他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身上又有钱,登时打起了坏主意。
柳晟笑了笑,抖了抖袖子,“不小心”将锦衣卫的腰牌掉了出来。
虽然他收得很快,但是几人眼尖,一眼就看见了,立刻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江湖有两个不成文的规律,庙堂以上,不招惹锦衣卫,江湖之内,不得罪暗流。因为两个都不是善茬,他们开罪不起。
而且此人相貌不凡,出手阔绰,在锦衣卫估计也是个大人物。
回到屋里,柳晟看着两人都把被子给蹬了,笑着坐到床边,帮她掖好被子,又亲了亲她额头,才准备去睡。
路过看到宁少卿也把被子蹬了,正冻得蜷缩成一团。
不想理他,直接走了过去,但是走了两步,还是停下来,回头,蹲下去,帮他把被子盖上。
然后自己才在旁边打了地铺,睡下。
第二天他们坐上了来往余杭的船,一路上山水洽洽,美不胜收。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一位同船的公子,站在桥头,感慨的吟诗一首。
宁少卿看他在船头摇摇晃晃的,忍不住提醒他:“这位公子,你还是快下来吧,一会给你掉水里,别说惊山鸟了,鱼都被你吓跑了。”
话一出口,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走了两日,船终于靠岸了,他们刚下船,岸上早已等候多时的人便快步迎了上来。
“晟哥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带着一众人,亲切的过来。
柳晟朝他行礼:“二叔。”
然后又朝着他旁边的夫人:“婶婶好。”
“好好好,回来就好,你这一去十数年,都长成大人了,婶婶都要认不出来了。”
他们还说着话,一名妙龄女子忽然叫了句:“表哥。”
柳晟看过去,似乎没认出来。
“表哥,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蒹葭。”
柳晟这才想起来,是他婶婶家姨姐的女儿,拐着弯的亲戚,本是不怎么亲的。但是她小时候也爱跟着他们跑:“表妹好。”
蒹葭听他想起来,脸登时就红了。
“先回去吧,老太太还在家里等着呢。”柳夫人,也就是他婶婶开口道。
一行人这才往马车走去,蒹葭本想跟他同坐一辆车。但是柳晟反手把叶卿绾拉了上去,然后宁少卿再往里面一挤,已经坐不下了。
蒹葭只能跟柳夫人坐一起:“姨母,晟表哥是成亲了嘛?”
“哪有的事?你晟表哥最是洁身自好,屋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柳夫人倒是羡慕得紧,大哥在的时候,屋里便只有嫂子一人,至死不曾纳妾,不像他们屋里,乌烟瘴气。
嫂子可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可惜命短了些。
几人回到柳府,先去拜见了老太太。
“老太太年岁上来之后,就爱吃斋念佛,平日里也不许我们去叨扰。若不是晟哥你今日回来,咱们都是不敢来叨扰的。”
柳夫人一路走,一路说,直到进了屋里,才收住。
“孙儿见过祖母。”柳晟跪下去,行了个大礼。
太夫人白发苍苍,但却精神炯炯,赶紧去给他扶起来:“好孩子,快起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他自幼便是在老太太屋里长大的,遵的也是老太太的教导,老太太对他自然比别的哥儿姐儿更亲厚些。
他这一去十数载,骤然见了,老太太眼眶都有点红了。
柳晟扶着她坐回去:“祖母幼时教导孙儿,遇事要自强自立,不可随意落泪,怎的自己倒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