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主却逃出了宁馥所布置的结界,偷偷混入了参赛新生的队伍之中,进入了秘境参加复赛。等到宋温书和宁馥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
[他们恨不得掏出身上所有压箱顶的法宝,只为给原主保命。但原主的修为实在太过低微,很多高阶法宝她甚至都没有足够的灵力可以开启。夫妻二人走投无路,只能去贿赂其他选手,让他们不要杀宋葭葭,只求给她留下一条性命。]
宋葭葭听得一时出神,倚着墙壁发呆。
直到身侧的连霁唤了一声:“葭葭。”
宋葭葭这才反应过来,她连忙敷衍地笑了笑,把茶壶茶盏放进托盘里,一边往外走一边继续问。
[然而呢?]
系统只说:[你先完成今日的主线任务,之后走到该走的剧情之时,我再告诉你其中的细节。你快哀求爹娘你要参加初选。到时候宋温书会严词拒绝,宁馥却拗不过你,很快就会心软。]
宋葭葭赶紧把新茶端到了夫妻二人的身边,讨好地递过去,状似不经意地问起一嘴。
“对了爹,你刚才说的那个初选我还挺好奇的,你继续说说呗。”
宋温书用茶盏拂开茶沫。
“百年大选,顾名思义每个门派百年之内招收的最精英的弟子,被重重选拔之后代表门派的荣誉去参赛。”
“由于百年的跨度较大,参赛者会分门别类为金丹期、元婴期和化神期。”
宋葭葭难得听得这般认真,宋温书便继续说。
“天赋较好的弟子,二三十岁之间结丹没有问题,七八十岁结婴的修士也不足为奇,但百岁以内的化形期那可就是佼佼者了。”
“但想要参加百年大赛,需得通过初选复赛终试。初选由我们本门门派出题,同门弟子们互相竞争,并从中筛选出优秀的弟子。复赛和终赛就不同了,到时候可是几百上千个门派的天骄之子一起厮杀对决。”
宋葭葭忽然捉住了一个很重要的点,连忙问。
“也就是说要百岁之内,金丹期修为或者以上的弟子才能参加?”
“并没有这么明文规定过,但若是没有金丹期的修为,绝不可能完成门派的初选。”宁馥一边回答,一边呷了口茶。
宋温书则是有些怀疑地看向宋葭葭:“你问得这么详细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参赛?”
宋葭葭没大没小地拍了拍宋温书的肩膀:“我心里有数,我这种低微的修为甚至都还未筑基,那我肯定——要去见识见识。”
宁馥嘴里的茶猝不及防地喷出来。
夫妻二人的表情都用像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宋葭葭。
宁馥最先炸开:“宋葭葭你抽什么风!”
宋葭葭演员的功底还在,她瞬即挤出来几滴眼泪,哀嚎一声便往宁馥的双腿扑了过去
随后历经宋葭葭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出乎宋葭葭的意料,夫妻二人却还是不肯松口。
奇怪,系统明明说了宁馥会心软的啊。
但宋葭葭不能放弃,她冲小桃低语了几句,小桃立即去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灭了,只留下一盏只对着宋葭葭的灯笼。
整个屋子都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见宋葭葭一个人站在光柱里,身后的留影石被开启,响起成功学大师的抒情歌曲。
手动打光和手动打开BGM之后,宋葭葭眼含热泪地开始表演。
“爹,娘,我知道你们不让我去是担忧我的安危,可你们自以为的为我好,就真的是为我好吗?难道我整整一辈子,都要被困在天衍宗这方寸厘毫之间吗?那和被圈养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难道我生来弱小,就不配见识到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吗?”
“修真界满地都是碎灵石,而我却抬头想要看见月亮。”
“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
“人都有一死,或轻如鸿毛或重如泰山,哪怕我这一生无比的短暂,我也希望可以像焰火绚烂地绽放一场。”
沉浸入戏的宋葭葭连忙抬起头,想要偷瞄一下观众们的表情。
连霁面无表情,封华砚若有所思,小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姐……”
转角画屏之后的那抹白袍微微抖动,很快消失不见。
宋温书的神情松动,喃喃道:“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是我们保护过度了。”
然而结果完全出乎宋葭葭的意料之外,宋温书眼见动容,宁馥却是咬死不放:“我绝不会让你去参赛的,绝不可能。你根本就不懂有多么危险。”
宋葭葭心底苦笑,无论百年大选初选之后的关卡有多么凶险,那也要等她活到今后才能知道。
如果她现在不按照原剧情所做,甚至都无法剩下全尸。
不然她才不会吃饱了撑的,去作死呢。
然而宋温书的些微动容,比起宁馥的坚决抗拒来说,就像是毛毛雨碰到了狂躁的大江大海。
妻管严宋温书很快倒戈,转而投入宁馥一方:“你娘说得对,哪怕你再怎么胡搅蛮缠,我们也不会让你参加百年大选的,生死之事不是儿戏。”
宁馥臭着脸离开了,宋温书也跟在身后。
宋葭葭竭尽全力都没能说动他们,算是不欢而散。
宋葭葭心头一跳。
为什么今晚她又哭又闹地嘴皮子都快说干了,宋温书和宁馥还是不同意呢?
[系统,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不应该啊,照理说宁馥不是一早便会心软嘛。]
雪貂揣着小手。
脑子里传来系统紧张的声音。
[经过我精妙的推测,应当由于这段时间以来,尤其是今晚你和边婉君的过于亲热,刺激了控制欲和占有欲极强的宁馥,所以导致了她这次变得更加偏激和坚决,迟迟不肯松口同意。]
宋葭葭傻眼了:[那怎么办啊?]
系统的声音很沉重,却又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你不要慌,就算宋温书和宁馥夫妻不同意,你也可以像原主那般偷偷地参加初选。这不过这次没了宁馥帮你作弊,你只能靠自己通过初选了。]
宋葭葭更慌了,声音都忍不住发抖。
[这怎么可能?!我连筑基期都没有,怎么可能通过至少需要金丹期的初选。]
宋葭葭转了转眼珠子,双眼放光地看向身后的连霁,笑眯眯地开口:“师姐,我们是好朋友对吧?”
绝世的天才连霁,前一阵子刚结丹不久。
连霁仿佛能猜到宋葭葭的意图,淡淡道:“前几日天衍宗的金丹期修士举行了一场集体比试,我被通知强迫比了一场。”
宋葭葭愣了愣:“我怎么不知道?”
小桃苦笑着说道:“小姐你当时还在睡觉呢,而且你师姐只去了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连霁说:“之后有个长老就通知我,不用去参加百年大选的初选了。”
宋葭葭不解:“为什么啊?难道你和长老他们有什么过节?这群死老头子怎么这么过分,他们有什么资格不让你参加百年大选?”
“简单来说,我是魁首,被保送了。”
宋葭葭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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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听白站在云头,望着远处点着灯笼的重重宫阙。
那畔遥遥地传来橘色的暖光,门扉半掩,隐隐约约地传来喧囔声,昭示着那是一个热闹的地界。
夜色寥落,只天边零落几颗残星,连月亮都没有。
云听白安静地站着,仿佛沉默无声地溶于深浓的长夜之中。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既不进去,也不转身离开。
那头暖色的明亮混合着闹热的烟火气映照在他的眼底,犹如云端跌落的星子,明明灭灭。
刚才宋葭葭所说的那些话,他全都听见了。
原来被他所忽视的低贱草芥,也会有如此雄心壮志。
幻境和心魔向来漏洞百出,其真身贪婪邪恶而透露着魔气,真的会有如此鲜活明朗的思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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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即将来临却一切未知的初选,稍有不慎便是死无全尸,宋葭葭焦虑到睡不着觉。
她睁着眼睛数了很多只羊,隔着长廊却能听见小肥啾不肯间歇的魔音。
连霁阖眼,安静地在另一张榻上打坐。
宋葭葭已经习惯了师姐这副样子,她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披起一件外衫,举着一根蜡烛,往安置灵兽们的耳室走去。
安置灵兽的耳室,和邬月所在的耳室相隔很近。
笼子里的黑狐眼见宋葭葭竟然出现,异瞳之中闪过狂喜,他立即摇起尾巴,满眼的湿润和依赖,发出嘤嘤嘤的娇软声音。
宋葭葭想着自己横竖也睡不着,还不如就和三只灵兽签订灵契。
不然若是睡上一觉,说不定明早起来就忘了灵契该如何捏决作法。
施展灵契之后,宋葭葭就能和小肥啾心意相通,这样她就可以方便教导小肥啾,让小肥啾不要在晚上扰民。
黑狐可怜兮兮地望了宋葭葭许久,宋葭葭却连余光都不分给他一眼,只是忙着在准备灵契所用的东西。
宋葭葭拿出一把小刀,闭着眼狠心向自己的手指尖割去。
灵契尚还算好,只需要随意一个身体部位的血。
若是同生共死的血契,那就必须要剜一滴心头血了,那还不得疼死。
“主人,你要和我签订契约吗?”
黑狐不知何时化为了人形,邬月表情惊喜地问道。
之前邬月试探过宋葭葭要不要和他签订契约,但宋葭葭却说自己尚还不会契约,便一直被搪塞延后了。
因为宋葭葭知道这个灵契根本没用。
原剧情的原主和邬月就是签订的灵契。
但灵契这种程度的契约根本不算是什么保障,只要双方愿意毁约,或是一方实力较强的甚至可以单方面毁约。
大结局的前夕,身为妖皇的邬月就直接撕毁了和原主的灵契。
对于邬月来说,原主和女主连霁比起来,连女主连霁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宋葭葭还为此询问了一嘴系统,系统也坦言和邬月的灵契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