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造谣,没人会相信的!”
“我不需要他们相信,我只需要他们有听见就行。不管我说的是真是假,他们都会在学校里对你议论纷纷,然后事情越传越真,学生家长不会允许一个疑似杀人犯教自己的孩子,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校领导找你谈话,你在学校待不了几天就会被迫辞职。”硬的说完,杨思情又开始说软的,“刘老师,我只是想知道是哪条河。你告诉我之后,我保证永远消失在你的生活当中,咱们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当初是我有错在先,无怪乎你之后要对我那么做,你之前不是还说过要补偿我吗?”
她本来可以用杨思情B的那条床单威胁他的,可惜那条床单被她第一天整理“猪圈”时,和杨思情B的被褥一起拿去扔掉了。
刘学明又扶了扶眼镜,三思过后,拿了纸笔过来写下河的名字。
只知道是哪条河还不够。
“把落水的具体位置也标记出来。”
既然河都写了,刘学明也不在乎多写几笔。
在纸上画出小河,再标记出她落水的具体位置。
“再见!”杨思情抓走纸张掉头就走,走几步,停下来回头,“不,再也不见!”
开门。
门外偷听的几个人立马一哄而散。
杨思情冲出大杂院扶起地上的自行车,坐上去迅速蹬起来。
自行车在大街上驰骋,凛冽的寒风呜呜刮在她的脸上,她在风中大声叫唤:
“我要回家了!”
“妈,你来带我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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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舍不得
◎为爱痴狂,这一泡,在所难免。◎
下课铃终于敲响, 蓝巍迅速收拾起课本,手速像被谁按下了快进键,跟他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周围一圈优哉游哉的同学们。
这些同学全是从五湖四海汇聚到北京军政大学进修的各个年龄段的解放军高级将领们。
鉴于蓝巍多日以来下课时的异样, 要说他天天都是被屎憋的, 那他的肠胃绝对不足以支撑他年纪轻轻就当上团长。
解放军叔叔们干脆就采取团队作战(以多欺少)的方式, 从他口中挖出确切的情报——这位老兄见色忘战友,每天着急赶回家是要回去伺候未过门的小媳妇。
今天又是蓝巍被群嘲的一天。
同学甲:“他奶奶的, 老子怀疑蓝团家里进的是个女间谍,对他使了邪法, 不然好好的一个有志将领能变成这样?”
同学乙:“你们看看他,你们再看看我,我是恨不得不回家就住在学校里。一回到家,家里的农村婆娘就要拉着我说邻居的是非,我都快烦死了。我是围城里头的方鸿渐,蓝团是围城外头的方鸿渐, 正使劲想冲进围城里头呢。”
众人笑。
同学丙:“蓝团, 你追人家姑娘得有一个月了吧,还没得手。你学学弟弟我,我跟我老婆是‘先上车后补票’。头天相亲, 认识第三个月她肚子就有动静了。等拿着部队介绍信去打结婚证,别的同志是两口子结婚,我们是一家三口结婚,结婚不满一年儿子就哇哇落地。我比你还小两岁,现在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蓝团, 你这样磨磨蹭蹭不行啊。还是说, 你是那方面不行?”
众人笑。
蓝巍拿着书本向他们弯腰拱手作揖:“哥哥弟弟们, 小弟先走一步, 你们可以继续挖苦小弟没关系。你们嘴巴这么不饶人,一定是因为婚姻生活过得特别苦,到时候记得多吃几颗小弟的喜糖去去苦。”
将他们一军,满意地撤离战场。
回到军院,直奔东院干部楼看望身体抱恙的小女人。
中午打电话都不接,肯定是怕被他念,才故意不接的。
你也知道小姑娘家家的不喜欢被念啊。
蓝巍的人离干部楼还有段距离,三楼阳台上的老黄就冲他吼了两嗓子,吠声传出去老远。
蓝巍抬头眺望三楼阳台,含笑等着看某个小女人冲出来打老黄的狗头,训斥它别乱叫。
某个小女人指不定现在已经漂在哪条河面上泡芙着,哪有人给他看。
皇帝不急老黄急,它又吼了一嗓子,翻译成人话就是:赶紧的呀,你媳妇跑了,你咋一点都不急呀!
蓝巍终于感到不对劲,跑起来,不过他以为的不对劲是诸如“杨思情在屋里晕倒”这种类型的不对劲。
开门。
老黄已经焦急地徘徊在门后,向他做了个“跟它来”的动作,走进杨思情房间。
蓝巍跟进去。
房内空空如也,床上棉被凌乱,她的睡衣被随意丢在上面,一看就是什么时候换衣服出门去了。
蓝巍手伸进棉被探了探温度。
凉的,她出门应该有段时间了。
如果她只是出门去了,老黄紧张叫唤什么?
老黄叼起地板上的日记本,送去给蓝巍。
这狗的皮下绝对是个人,是个重生成狗的人!
蓝巍在床边坐下,翻开杨思情B的日记本。
见字如面,这是除了杨思情的口述外,他第一次通过文字直观地认识杨思情B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确实不怎么样,每一篇日记都很粗俗、没有教养、尖酸歹毒。
蓝巍进一步体会到杨思情当时和这样一个品行低下的女人交换身份后的愤慨和消极,决定以后要更加宠爱杨思情,将她与杨思情B的世界完全切断,坚决不让她与杨思情B认识的那些人搅合在一起。
他在这一页刚发完甜蜜的誓言,翻过一页的内容就引爆了他的瞳孔地震。
杨思情穿越的整个经过他都知道。
他扫一遍文字过去,所有碎片化的信息就在脑中拼成一张完整的脉络图,彻底知道了她出门是干什么去的。
起身,把日记本一摔:她跑了!
心凉掉半截,心情跌到低谷,还有一种无以言喻的不安。
蓝巍推断出时空之门的位置后和杨思情的思维如出一辙,都第一时间想到了要先去找刘老师问出他是在哪条河和杨思情B散步的。
他甚至连刘老师的面都没见过,只知道他跟杨思情B住在一个大杂院,就是他带走杨思情的那间大杂院。
蓝巍奔赴到大杂院时天色已经全黑,院中各家各户都是门窗紧闭,里头亮着灯光,好几家在屋里吃着晚饭八卦杨思情和刘老师两人间可能会有的猫腻。
不久前在刘学明门外偷听的那几个人压根没听到屋里两人的谈话内容,但是断定他们有不为人知的猫腻。
蓝巍不知道刘老师住在哪一间,站在院中大吼:“刘老师,你出来……刘老师……刘老师……”
大杂院各房的房顶都快被他怒吼的音波给掀了。
各家各户的窗户又贴上一张张看热闹的人脸,空中飘过无数弹幕:
咦喂,这个不是带杨思情走的那个当兵的吗?
杨思情刚走,他后脚就跟来了,杨思情是不是真的和刘老师有一腿,还被人家逮住了?
杨思情这个缺德的农村女人要祸害几个男人啊!
……
刘学明不知道又是什么幺蛾子找上自己,开门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说时迟那时快,眼前闪来一道虚影,不给他一点反应时间,他的人就被抓着衣领提溜起来,鞋尖着地,像只被掐住脖子提起来扑腾的鸭子。
刘学明的175㎝杠上蓝巍的188㎝,完败。
“杨思情是不是来找过你问河的事!”蓝巍心急如焚,森冷的俊脸已经扭曲变形,在屋内灯光的映衬下,形容狰狞可怖如恶魔。
刘学明惊骇瞠目,使劲掰弄脖子上的铁拳,不忘拼命点头。
“快说她去了哪条河!”
刘学明被攥紧的衣领卡着脖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口齿清晰的话。
谢天谢地蓝巍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放他下地:“快说她去了哪条河!”
刘学明迅速告诉他地方,然后迅速退回屋内关门落栓,整晚再也不敢出来。
你说杨思情要是有蓝巍那么硬的拳头,何至于还要费劲花言巧语连吓带哄刘学明,他才肯乖乖就范。
世界就是这么简单,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不然国家为什么在和平年代还要加强军队建设?不是为了征服世界,只是为了不被某些军事强大又没有武德的流氓国家欺负。
怎么说得好像蓝团长是反派一样,哈哈哈……他是急令智昏,未过门的媳妇不要他了,情绪激动点也是可以理解滴。
河堤上,一道长长的人影在银白色的月光下奔跑大喊:“杨思情,杨思情,杨思情……”
蓝巍跑一阵,走一阵,用他两只都是5.2的眼睛,在月光是唯一照明光源的河堤上,拼命寻找那抹小小的黑影。
河堤一边是枯树衰草,另一边是梯形斜坡,梯形斜坡的下面就是漂着片片浮冰的河流。四野荒凉,鸟雀都没有一只,的确是个月黑杀人的好地点,刘学明真会找地方下手。
蓝巍停下来,面对河流扶着膝盖喘气,内心一片波涛汹涌。
寒风刮过河面,随波逐流的浮冰闪烁着隐隐约约的光芒。
他直起腰杆,脱下军大衣,急速跑下梯形斜坡,斜坡的重力分力加速了他的奔跑速度。
他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眼看着就要直直冲进冰河。
侠骨柔肠,飞蛾扑火,男人一旦动了真情,什么蠢事都干得出来。
“蓝巍,我在这呢!”杨思情在斜坡横截面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他跑过去。
蓝巍的头转向她,脚下急刹车,身体被惯性狠狠推进了冰河,在月光下发出“扑通”一声。
为爱痴狂,这一泡,在所难免。
“蓝巍!”
看见他掉进冰河,杨思情肝胆俱寒,唯恐等下自己没穿越,他反倒穿越了。
急得眼泪飙出来,不顾一切向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