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解释:“今天,刚知道在福晋心中,爷有那样好听贴心的一个称呼,又如何能做不体贴福晋之事?况且,我不愿着那些小人的道,我绝不屈服于这些恶劣行径。甚至因为他们伤害我身边的人。福晋,可原谅我今日无法尽力?”
周伊:……
这番解释,前面几句就还挺感动的,最后这车怎么突然就上了锁?
爱新觉罗·胤禛果然一如历史所言,品性高洁,言行一致,自立自省,戒律甚深。
这样温柔缱绻的郎君,叫人如何不发自内心喜欢呢?
周伊觉得自己离彻底沦陷又进了一步:“爷好定力,我很是佩服。”
四爷失笑,他如此正义周到的话,怎么经福晋一番解释就多了几分江湖气:“福晋……”
“嗯?”周伊抬头。
“少看那些民间不正规话本。”四爷正好刮了她琼鼻一下。
这话周伊就不爱听了,你们这大清朝后来民间还出了本绝世好书,红楼梦,又名石头记,后世超强IP了解一下?
拒绝了四爷调-戏的手,任你手再如何修长均匀得让人看一眼就怀孕,也不能诋毁她的闲时乐趣。
“福晋……”四爷再次轻唤她出声。
周伊抬起生机勃勃带着俏皮劲的杏眼看她,意思是:又干嘛?
“再喊声郎君来听听。”四爷故意用的娇妻一向最爱的神仙嗓音,形容不出的好听。
周伊耳朵尖一动,只能:……救命。
第35章 年宴热闹八卦佳
四爷到底一夜未眠, 睁着眼忍耐着。
周伊陪着他,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听着四爷描绘此处陪驾出去大清疆土上的风土人情,确实感受到四爷一颗为公的心, 他爱着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一心想为他们谋福。
难怪他会成为那样的一个好皇帝, 让人扼腕他在位太短。
“天快亮了。”周伊抬头看天, 感叹道, “爷要准备入宫吗?”
他们终于熬过了这一夜。
“看来江太医的药不错。”四爷这话不知是真夸还是贬损, 只是唤来苏培盛平静问道, “李氏如何了?”
“照爷的指示, 关了一夜, 方才照常放回了毓秀院, 加派人手看顾着。”
“可有任何异常?”
苏培盛知道轻重道:“没有。就连以往大夫说过时好时坏的癔症,这一-夜都没犯过。”
“好, 继续派人看着,有任何异象立即禀告。”四爷按下福晋, 不让没有休息好的妻子动手忙活, 示意苏培盛伺候他更了衣。
周伊听话躺在床上,半侧着身,倚着雕花双龙夺珠海水纹玉枕好奇道:“李氏背后的人,想必爷的心里是有了人选?”
四爷勾起嘴角一笑,意味不明:“嗯,今日爷就进宫会会那背后的妖魔鬼怪,回头让他们也尝尝爷今日的感受,是苦是甜。”
腹黑邪魅、君子报仇、二话不说、立刻马上的郎君也好迷人。
今天依旧是为郎君魅力折服的一天。
“那祝爷马到成功。”周伊此刻没手,便没有拱手, 但语气十足十的江湖气。
四爷不禁想,从前他以为规矩的福晋必定只会劝他与人为善,得饶人处且饶人。原来可爱起来的福晋不仅“两肋插刀”还会“助纣为虐”。
哼,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夫妻俩就该统一战线才是。
“饿了便起来用早膳,今天福晋多睡一会儿。嗯?”四爷又没忍住,捏了捏福晋的小脸蛋。
周伊不客气挥掉他的手:“江太医的药今天还有一副,爷记得用。”
四爷闻言脸色一黑,还是点了点头,泄愤般甩了甩玄色披风,出了门。
人高马大、器宇轩昂的修竹君子不羁甩披风的画面也很是好看,周伊半是欣赏半是赞叹目送他出门后,毫无食欲,一脑袋趴下继续瘫在了床上。
就该收拾李氏那帮人一下,不,好几下,怎能让她这个双胎孕妇如此劳心劳力又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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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府邸后院中,同样一夜无眠的人是齐格格。
前两日,她不小心撞见了李氏鬼鬼祟祟的行踪,可是她知道甚少,没能来得及拦下四爷喝下那碗药膳。
从前便不太敢打探过多消息的齐格格,如今更是不敢把手伸进两位主子的院落,只能在自己屋中,脑袋瓜子胡思乱想,眼巴巴等到了天亮。
知道李格格仍旧安然无恙被放回了院子,她便更是焦急,想要告诉福晋揭开她的面目。
虽说她听候四爷关于“工具人”的吩咐,但很有宅斗意识的齐格格明白,她就算有消息也不能越级上报。
早早顶着风过来,在福晋院外侯到了四爷出门进宫,又得到福晋还在歇着的消息。
如今四爷府邸天大地大都没有福晋那腹中胎儿大,齐格格无奈又折了回去。终是忍不住歇了歇,午后又急忙跑过来,好不容易得到了福晋的召见。
“齐格格,听说你着急见我,怎么了?”周伊今日突如其来的兴趣是修剪盆栽,不过孕妇不可拿利器,便让小丫头红蕴拿着,按她想法这里剪一下那里剪一下,把好好一盆海棠,剔成了秃头。
齐格格摸了摸自己头上还好好的两把头,暗暗觉得那盆海棠仿佛就是李氏的化身,幸好她从一开始就是墙头草,没想着认真和福晋作对:“给福晋请安,福晋金安。是的,妾身有个消息当说。”
幸好没有什么娇情的不知当不当说,周伊见状便把人都散了,细细赏着秃头海棠道:“是李氏的事吧,说说,你知道了些什么?”
齐格格一听,果然,两位主子都是人精,她工具人的身份必须更加坚定:“福晋英明,正是。前几天我不小心在……碰见她和……接触,怕被发现,便离开了。”
“那人你查到了?”周伊挑眉,没想到齐格格这是闷声不吭可以干间-谍业务的储备人才。
“妾身刚好认得她。是……索额图大人府上的奶娘。”齐格格报出那个高官时,还抖了抖。
确实是位高官,太子身后的人,能不高吗?
不过齐格格到底是仰仗四爷两位主子的人,宫里头的事还牵扯不到她这么一个小格格。
抖完,齐格格把她查到奶娘的事细细说了。
周伊点了点头,问:“这事,你告诉爷了吗?”
“没有福晋首肯,妾身不敢。”齐格格俯首,姿态甚低。
周伊听见过她的心声是个小家气的人,比起没心眼的宋格格她的确更不放心一些,观察着齐格格的神色,倒像是真的乖巧模样:“这次你做得很好,可还敢继续盯着李格格?”
“回福晋,妾身敢。”齐格格抬头,眼神坚定,倒让她的寻常样貌多了几分洒脱。
“这次要什么赏,说吧。”周伊问。
“但求一地安息,再无他想。”齐格格复又低头答得客观。
这话便不实诚,不过周伊大概猜得到她所想:“好,那你去吧。”
齐格格又绞了绞手中的帕子,想了想没有再多说什么,退下了。
周伊还是让人赏了一些小东西过去,为的是不显眼。否则赏得多了,宋格格那小怨妇得哭上门来,问是齐格格准备的手帕好了还是点心香了,她今日睡得不好,可没耐心哄清秀小莲花。
四爷回来后,周伊又把齐格格的功劳报了过去。四爷又赏了她一份。这点收买人心的手段还是必备的。
“爷觉得,这件事真的是太子的旨意?”周伊玩着泡手的花瓣水,闲谈般问起。
“福晋觉得不是?”四爷不答反问。
这些事原本不该在后院中谈,但如今四爷并不觉得哪里不对,爱之欲其生。
“四爷问,我可就答了。别人我可就不敢了。”
明明是自己想谈,四爷笑吟吟地不拆穿她:“说说。”
“太子爷从不掩饰,明面上对爷的拉拢,他需要爷,向来和我们只有亲近的份,就连太子妃也多次在太子爷的示意下,过来和我亲近。就算要打一棒子再给个枣,这从头到尾也不像他的意思。”
不过太子妃进退得宜,再后来的接触中对她倒真的有了几分真诚结交的意思。
至于太子眼高于顶,要拿人要捧人是不屑此等手段的。
四爷对太子了解甚深,对太子妃却不好评价,只是道:“太子高贵向来不喜弯弯绕绕。那福晋觉得会是索额图自己的意思?”
周伊越讲越顺:“爷又没有得罪索额图。索额图大人不傻,知道爷会是太子爷的好裨益,断不会自砍双手双脚。”
四爷挑眉:“好大胆子,敢把爷比作手脚。”
周伊内心腹诽,那睡觉时候抱着的可不就是他的手脚吗?
“我错了。”周伊毫无诚意的认错,站都没站起来一下,“大胆猜测索额图大人是被嫁祸的。至于够胆且需要嫁祸他的人想来也就只有对头那一家子了。”
“明珠大人。”夫妻俩异口同声。
“破案了。”周伊拊掌,却见四爷宠溺笑了笑,便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没证据。”
“不打紧。这苦头总有人能先吃得上。”四爷反倒安慰福晋道。
不好暴露自己想看这方面戏码念头的周伊及时住口。
“回头告诉你后续。”四爷很是懂她,提起了别的话题,“过阵子就是年宴了,你这身子重,不妨……”
眼见周伊神色已然是不肯,四爷便把“告个假”三个字吞了下去,接了句:“那日便早些进宫,早些回来。”
“嗯。”周伊点头,很是乖巧。
凭爷的性子,肯定会闷不吭声在那天搞个大的,她怎能不进宫,吃第一手最新鲜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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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节时分,宫里宫外都是一番争奇斗艳,五光十色,花里胡哨。
美则美矣,大家都金光四射,亮得眼瞎,容易审美疲劳。
周伊这怀着身孕之人,自然不必去掺和这档子事,她随心挑了件藕粉藏金颜色的大氅,瞧着娇弱不起眼,细看都是繁华,大大方方露出了圆圆的肚子,整个人却不笨重,一张脸愈发的显小,肌肤胜雪,白得发光,眼神灵动,见了谁都是浅浅柔和的笑,很是可亲。
宫里众人莫名跟着一笑,内心:这笑,莫名有点熟悉。
待到后宫四妃按序进来,为首的惠妃端庄大方,其次的宜妃明艳动人,接着的德妃温婉柔和,最后的荣妃贵气过盛,力有所不逮。
众人来回对照了两眼:明白了,敢情四福晋这笑是照着德妃原样仿得七八成像,仗着年纪小,还多了几分娇美。
因着年前四爷府中送出的珊瑚株造型古朴又合时节,许多收到礼的官员很快都在家中摆上,添彩。
这过年时节,京官们走动频繁,互通有无之下很快发现:“你家这株珊瑚,下官似曾相识。”
“这高雅审美,造型独特,是四爷家的没错。”
“可这会儿他人并不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