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手指一松,手机“啪”地一声掉到桌子上。
她喃喃重复着:“怎么……怎么回事!?”
所以——褚念白说自己净身出户了,是真的?
褚家真的踢走了他,留下了谢青青?!
-
被记者采访完后,时安安又和众太太们应酬了一会,直到天色将暮,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谢青青一路都像一只兴奋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早上出门时的忧郁低落已经一扫而空。
刚踏进别墅大门,时安安便察觉到客厅里有人在等候。
那人坐在轮椅上,周身散发着愤怒的气场。
看见时安安进来,他抬起头,张嘴就是辱骂:“时安安,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样的毒妇,不配当我褚家的管家人!”
是褚云乾。
今天褚云乾听说褚念白净身出户的消息时,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呢!
使劲掐一把大腿,确认自己不是做梦后,褚云乾立刻就被怒火淹没。
时安安太让他失望了!
他要时安安劝住褚念白,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这个毒妇!
时安安很淡定。
她知道褚云乾一定会生气,而且她并不打算理会。
作为病娇,褚云乾的爱与恨都非常绝对,他对她好,她不会惊讶,他恨她,她也不会在乎。
而且她是褚家管家人,行事自有自己的道理,何须跟褚云乾解释?
倒是谢青青很生气,挡在时安安面前,抬手指着褚云乾:“大嫂配不配当管家人,你有什么资格评价?”
褚云乾阴鸷的眼神看着谢青青:“二嫂,你和大嫂倒是感情很好啊。听说今天还一起花了不少钱?只可怜我二哥心软善良,被你们联手蒙骗——”
“心软?善良?”谢青青都快被气笑了。
她的声音尖锐,“出轨的是他!要离婚的是他!错的是他,他就该付出代价!”
自从嫁进褚家,谢青青一直温顺乖巧,从来没和褚家人红过脸。
这是她第一次大声反驳别人。
谢青青本来以为骂人很难。
可是当那些话真的出口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畅所欲言竟然是这样的爽快。
在她的反驳声中,褚云乾愤怒地瞪着她们,大声说:“毒妇!你们都是毒妇!”
这时何远道突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金箔纸封面的请柬。
他对褚云乾视而不见,恭恭敬敬地走到时安安身边:“太太,这是谢家刚送来的请柬。谢风先生邀请您和青青小姐明晚一起出席由谢家主办的慈善晚宴。”
“嗯。”
时安安接过请柬,点点头,“好,明晚我们会去的。”
何远道又说:“谢风先生还说了,太太赠送给青青小姐的礼物太过贵重,他十分感动,无以为报。太太今天买下的城堡,就算在他的账上。”
这倒是让时安安有些惊讶。
唔……看起来,谢风好像也挺识趣的?
本来还想多花点便宜老公的钱来着,不过既然有人主动掏钱,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时安安大大方方道谢:“替我谢谢谢先生。”
何远道点点头,没走。
他转头看向褚云乾,语气平淡,却字字犀利:“三少爷,你是了解二少爷的。二少爷做下的决定,谁都拦不住。如果没有太太安排的净身出户,如果没有太太陪着青青小姐,褚家和谢家还能像现在这样交好吗?你当面骂太太做得不好,如果换成是你,这件事你又能处理成什么样子?”
褚云乾没想到一个管家也敢当面顶撞他,脸色有些发紫。
偏偏何远道说得都很有道理,令他无从反驳。
说完这些还不够,何远道轻描淡写地补刀:“老爷子今天看见太太和青青小姐的新闻,高兴得饭都多吃了一碗。三少爷,你觉得你能有让老爷子高兴到多吃一碗饭的能力吗?”
他点到为止,眼中的不屑却并没有隐藏。
仿佛明晃晃写着——既然你没有这个能力,就别来这里瞎逼逼。
褚云乾:“……”
眼看着自己连骂人都骂不过,他悻悻地住了口,只丢下一句“不可理喻!”
摇着轮椅落荒而逃。
时安安和谢青青惊叹地看着何远道。
时安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情实意:“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嘴替!”
何远道立刻变回一脸谦逊的模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笑了笑:“太太,老爷子刚才说了,太太今天花钱花得好,让太太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谢青青茫然:“啊?”
本来看着时安安花这么多钱,她还为自己大嫂担心来着,生怕褚老爷子不高兴。
没想到褚老爷子竟然会表扬时安安花得好?
时安安倒是很淡定。
褚云轩失踪后,外面的人都在关注着褚家的动向。
她和谢青青在这个时候高调现身,一掷千金,反而会让外面的人认为褚家的形势很稳定。
花得越多,大家就对褚家越有信心。
褚云乾那个蠢货看不懂形势,褚老爷子却是个明白人。
面对褚老爷子的表扬,时安安谦虚地点点头:“多谢老爷子肯定,我会继续努力的。”
明天的慈善晚会,继续花钱!
-
第二天下午,时安安带着谢青青准时来到谢家。
慈善晚宴上还是那些熟面孔,一看见时安安出现,立刻殷勤地围上来,热情地招呼着她。
有个别管不住嘴的,忍不住问:“褚太太,褚二公子真的净身出户了
LJ
?”
对于这个消息,时安安没有刻意隐瞒,不过一两天时间,就已经在海城豪门圈子里传开。
回答的是谢青青,她大大方方承认:“是的,我和褚念白离婚了,他净身出户,我留在褚家。”
“这……”
阔太太们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到难以置信。
在豪门里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离婚的!
旁边传来一声不屑的嘲笑声:“到底还是外人,心可狠着呢。”
敢说这话的只有江姗。
江姗和白然是好朋友。
白然这几天过得不好,经常打电话向江姗哭诉。
她最近一直在谈一部大制作电影的女主角,如果顺利的话,白然也许可以借助这部电影跻身一线。
本来听说白然和褚念白有关系后,导演都已经有初步意向。
谁知道昨天晚上,褚念白净身出户的消息传到了导演那里。
别说角色的事情,导演现在连白然的电话都不接了!
昨晚白然情绪崩溃,在电话里连续哭了一个小时,让江姗对时安安非常不满。
尽管知道不应该出言讽刺,但江姗还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她话音刚落,身边本来在交谈的阔太太们齐刷刷地住了口,尴尬而又紧张地看向时安安。
时安安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回应江姗的挑衅,而是问:“不知道江小姐来参加晚宴,是看上了什么珠宝啊?”
江姗猛地一个激灵。
昨天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出心仪的珠宝,恐怕时安安转眼就会买下!
这绝对不行!
慈善晚宴上即将出售的那一款蓝粉钻耳环,她已经惦记了好几年,好不容易得到耳环要拍卖的好消息,绝不能让时安安抢走!
时安安从她的神色里看出端倪。
虽然江姗没开口,但她已经胸有成竹地笑起来:“哦……我懂了。”
江姗:“……”
胆战心惊,且后悔。
早知道就不要多这个嘴了!
她掩饰地咳了咳,故作镇定地往旁边走,不敢再说话。
眼看江姗走远,时安安却没打算放过她。
她叫来何远道,低声吩咐:“今晚的珠宝,全买了。”
江姗喜欢哪一款,她不在乎,也不需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