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足足沉默地盯了办公室门口1分钟之久,忽然听到走廊里折回的脚步声。
砰砰踩地的声音逼近,O记跟着汤宗礼来的一位探员出现在门口,他朝着大家点点头,语速很快地道:
“辛苦大家,接下来请B组探员们继续侦办跪尸案,汤督察相信B组的每一位都会顾全大局,会在行动前考虑下O记的立场。我们会尽快商讨出对策,届时再发起针对此案的大会,与你们一道商讨此事。辛苦,辛苦各位。”
说罢,他快速点头示意,不等B组探员们回应,又急匆匆走了。
B组办公室再次陷入安静,几十秒后,不知是谁最先发出笑声。
家怡仰起头,深吸一口气,用力攥了下拳。
太好了,夜没有白熬,脑汁没有白绞,总算方法有效,O记被说服了!
大家一阵大笑,为取得同僚的支持,为大家齐心协力争取到的认同,为能将这份工作继续下去!
方镇岳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家怡身边,他第一个举起手,将掌心朝向面色红润、眉目飞扬、光彩照人的女沙展。
“啪!”家怡毫不犹豫高举起手掌,用力与岳哥相击。
鞭炮一样的击掌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纷纷聚集过来,各个高举起右掌。
你与我相击,我与他相击。
B组办公室里便如在放炮竹般,啪啪响个不停。
家怡掌心被拍得红肿发烫,却犹不愿意藏起手掌。
热血在传递,成就感在叠加。
“捉捕令拿到了。”趁大家庆祝之际偷溜出去的Wagner折回,在与门口的三福击掌后,又在办公室里丢入一枚炸弹。
“动手吧,W sir!”三福立即高举起右拳,狠狠朝空气锤了下。
“GO!”家怡一把接过Wagner督察手里的捉捕令,在空中抖了抖。
“Gogogo……”刘嘉明立即叫嚣着响应。
Wagner点头,大家瞬间奔回自己办公桌捞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拿自己丢在桌上的胸牌……桌椅挪动声、穿衣簌簌声此起彼伏。
Wagner抿唇,转头对上方镇岳的目光,忍不住感慨道:“B组真的很好。”
“当然。”方镇岳嘴角翘起,挑眉点头,眼神里盈满骄傲。
Wagner拍拍方镇岳肩膀,转身折回办公室也去穿自己的风衣,别好胸牌出来时,他听到方镇岳对徐少威叮嘱:
“护好易沙展。”
“知道,方sir.”徐少威格外郑重地点头。
Wagner跟在徐少威身后往外走,两步后忽然回头,朝方镇岳挑眉:
“方督察有空吗?一起?”
“!”方镇岳微微怔忡,1秒后立即扬起笑容,大步跟上。
……
……
B组一队人穿过走廊时,变成了四队人——
九叔带两个军装警去发展污点证人;
徐少威带一位军装警去寻访凶器制造者;
Wagner带着三福和Gary以及16名PTU队员、4名法证科同事,去鲁伟业在尖沙咀的家;
家怡则跟方镇岳和刘嘉明去搜捕线人提供的鲁伟业常去场所。
万无一失的分组侦办和捉捕,力求一定一举拿下鲁伟业。
……
Wagner督察带队抵达尖沙咀荣豪大厦,先找到物业,随即安排三福带3名ptu队员潜伏车库电梯外,如果鲁伟业等任何人出现,立即实施捉捕。
同时安排Gary带一名ptu队员在一楼大厅看守。
Wagner则带大队直奔22层。
大多数ptu队员们隐蔽在猫眼看不到的楼梯间等处,Wagner则带一名ptu队长靠墙持枪而立。
物业在Wagner的授意下微笑着敲门,保姆来应门,果然并没有轻易开门,而是站在门口一边观察女物业,一边询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有邻居内在电梯间里捡到一串钥匙,我们调了电梯里的闭路电视以后呢,发现遗落钥匙的人刷的是40层的电梯卡。现在是来归还失物的。”物业笑着晃了晃自己的钥匙,并特意将钥匙凑到门前,使门后的人能听到声音和看到她肩膀部分的动作,却看不到其手中捏着的钥匙串到底什么模样。
保姆在内听到这话,才终于肯打开门。
可就在门敞开的瞬间,女物业倏地后退躲向楼梯间,并有一群穿防弹衣、手举枪械的警察蜂拥入内。
只1分钟时间,Wagner便带着PTU队员们搜遍整屋,并将所有屋内人员全部押到客厅看守。
确定鲁伟业不在,Wagner便安排PTU队员将鲁伟业夫人、一名菲佣、一名本地保姆押回警署做笔录。
同时请候在车库中坐在大光明哥豪车中等待的法证科同事,来鲁伟业家做详细的现场勘察。
法证科抵达鲁伟业家后,立即开始分区块勘察。
在一间客卧,Diane嗅到了特殊的刺激性味道。看见Wagner走进屋后皱眉,Diane淡然道:
“是米青液的味道。”
“……”Wagner点了点头,眉头皱的更紧了。
“床单刚换过,但床垫上也有渗液,可以提取。床柱、床下都有血液痕迹,床柱上有绳子勒痕,昨晚有人在这里被……”Diane并不了解昨晚在这里发生性行为的人到底是谁,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干脆点到为止不做描述。
“能提取米青液和血迹吗?”
“有清洁剂的味道,我试一试做微量物证的提取吧。”Diane皱眉埋头一寸一寸区域的仔细勘察,又在窗帘处发现香烟烫痕,床边的墙上发现少量皮肤组织,应该是某人挣扎或者激烈动作时擦蹭留下的。
“因为发生的早,主人家还没来得及做彻底的大清洗,我采集到了少量血迹……”
Diane又去翻垃圾桶,是刚清理过的。于是转出房间寻找,在屋门口处发现几个未来得及丢弃的垃圾袋,脏衣篓中还有被撤下来未来得及清洗的床单。
Diane在其中一个垃圾袋中找到一个内容物丰富,且沾有血迹的避孕套。床单上也找到了部分喷洒和滴落状血迹等。
将东西妥善装好,Diane站起身对Wagner道:
“幸亏我们来的早,不然这些东西都会被处理掉。
“如果能找到受害者,我猜,有一定几率至少能治某人一个强奸罪。”
一个在黑暗中行走太久的人,必然会挣脱道德和人性束缚。这样的雄性,一旦拥有了行使暴力的权力,是不可能克制的。
根据这些她找到的证物推断,昨晚在客卧中的女性,不止被强奸,还遭受了一定程度的虐待。
这些虐待留下的痕迹很详细,Diane简直不敢想象那女性会留下怎样的身心伤害。
“辛苦Diane。”Wagner点点头,留下三福负责鲁伟业家、车库和1层大厅的蹲点看守工作和对法证科同事的保护工作,自己则带着Gary先回警署。
他要尽快对鲁伟业的妻子、菲佣和保姆进行审讯,竭尽所能的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榨取信息。
第193章 女猎人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有钱人还是穷人,大佬还是小人物,都要吃喝拉撒。
再如何掩饰自己,再如何标榜自己,再如何给自己立优雅还是绅士或者富豪人设,总要放屁,总会流鼻涕。
抛去身外之物,都是一样的碳基生物,都拥有一样的本能和劣根性。
无论鲁伟业是大佬也好,香江隐藏富豪也好,上不得台面的畜生也好,他都只是个人,爱女人,爱钱,爱玩,贪图享乐和刺激。
试过那些新鲜的,尝过新鲜的、洋人带来的、被营销为高级的,最后一一去魅,还是要回归到最适合自己,也最原始、最简单粗暴的。
于是,玩女人,他用的是最野蛮的手段。
尝美食,他还是喜欢港式早茶中的经典点心。
选娱乐,他则偏爱打麻雀。
所以,昨天晚上他用最刺激的方式满足了自己下半身的欲望,今晨又化身最蔼无害的大叔,来他的‘老地方’吃最爱的经典早茶。
拄着自己权力象征的龙头杖,他笑吟吟地带着阿香和王挺几人,坐在茶桌边搓着菩提串儿,嗅着上等檀香,尝茶桌上满满当当的丰盛早茶港点。
他像个矜持又绅士的男主人,招待他的雅客。
没见过世面的笨美人阿香,是最好的客人、最好的餐外甜点——无害,诱人,所有情绪都展现在脸上。
他享受向她展示财富和贵气的每一个时刻。
请她吃她没吃过的山珍海味、精致点心,施舍善意、彰显富贵的时刻,看到她眼底的惊艳、无知、赞叹和小心翼翼,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这世上最见过世面、拥有泼天富贵的大人物。
权力和富有带来的甜美快乐,是哪怕昨夜肆无忌惮又快感无限的性,都无法比拟的。
他用香江最绚烂的物质,侵蚀来自最朴实环境的最干净的灵魂,感受为所欲为的掌控一切般的快感。
阿香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天一般看着他。
鲁伟业大手一挥,点下这间富丽堂皇的早茶店里最贵的菜品,眨眼之间将阿香从脏泥地中带进最耀眼的花花世界。
各个堂口的负责人,一一来向他递账单、送礼物,各个低眉顺眼。哪怕是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在他这个五短身材的老人家面前,也要低下头颅、夹起尾巴。
这个月,他明面上的生意赚了多少钱,台面下的生意,又赚了多少,这些庞大的数字不仅实打实的满足他的物欲。也扑面冲击阿香的心灵,成为他精神上的调剂。
鲁伟业并不着急,他耐心的驯化这个宠物。
他常常看到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到她观察所有人对他的尊重——
这些细微的神态,全数被他当做是战利品,当做是她在被侵蚀过程中的阶段性反应。然后再将这些反应当做一种捕猎的成就感,搭配最鲜嫩滑弹的虾皇和蟹饺,一起品尝。
下午,安排了王挺回去查账、验货、安排收账,鲁伟业便带着阿香和4个保镖到深水埗一家普通老麻将馆里打麻雀。
低调的大叔甚至没有选包间,只在麻将馆最内,选坐在视野最好、抬头可以将整个麻将馆形形色色客人尽收眼底的位置,便开始哗啦啦搓揉麻将牌。
鲁伟业当然不是雀神,他打牌一向普普通通。他也并非一定要赢钱,为了公平,他往往扮演最普通的客人。
今天也如此,将自己的保镖安排在隔壁桌打牌,只安排阿香坐在身侧陪着,与完全不认识自己的陌生人论输赢。
所有走进这间麻将馆的人看到鲁伟业,都只会当他是位普通的雀友。
穿便装搂着易家怡肩膀走进麻将馆的方镇岳,目光并未四处打量,如最普通的客人般选定一桌,付钱、点瓜果等行为显示着他常来这种地方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