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容典也带着人过来了。
他们三个人一起去的云村,然后,其中一个人死了,这让他忍不住阴谋化了起来。
是不是有人把矛头指向了他们,会不会下一个人是他或者是赵述?
这云村这么邪门的吗?
“我能查到的就是这些,现场除了发现出事的女工作人员,没有人进去过。”
汪季铭说完最后看了一眼石晋松就和吃瓜小组离开了,他们没有干涉当地公安局办案的意思。
这起凶杀案也不耽误他们原本的行程。
魏围他们是特意过来找人的,人安然无恙,他们自然就要回京城去了。
本来裴风歌和卫守安是准备留下来帮忙的,被萧玖劝着搭着魏围他们的顺风车走了。
而汪季铭本来是要盯着石晋松的,现在也不用盯了。
但是不管当初石晋松是不是拿他试药,曾经的赠药之情,救命之恩是真的。
他决定留下来,找到真凶,其他的事情,等回了京城再说。
因为石晋松的事情,容典和赵述都有些惶惶然,总觉得凶手的枪口下一个对准的,会不会是他们的额头?
但日子还得继续过,永寿丸的事情也得继续进行下去。
在石晋松遇害前,他们已经初步达成共识,敲定了和云村的合作。
这天,容典和赵述收拾好心情后,准备再次前往云村,把合作事项落实。
没想到,等他们到云村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紧闭的大门。
“你们走吧,紫脂没了,永寿丸也没有了。”云村的人隔着大门颓丧地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
“就是这样。”
云村外的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心里有些不信,之前还在想法子培育紫脂的,怎么忽然说没有就没有了?
这,不是拿他们开涮吧?
这事当然要归功于萧·做好事不留名·玖了,她潜进来直接往云村丢了一张纸条。
上面说跟云村谈判的人不怀好意,他们在外面找了非常厉害的制药高手,只要拿到永寿丸和紫脂,就能破解永寿丸的秘密,让他们小心云云。
族长心里惴惴,亲自带人去云洞查看了,紫脂果然是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族长当场倒下。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紫脂会消失,明明还有最后一朵的。
外人只能通过石桥进来,有这么多人守着,想进来根本不可能,求合作的那几个人也不可能在合作没有达成前就对紫脂出手。
没有永寿丸作为参考,他们找的人再高明,也不可能自己配制出来。
他们云村自己人更加不可能了,没有人会想断了自己的长寿路。
有族人去查看关着考古队人的笼子,发现里面的人都已经跑了。
“是考古队的那些人,肯定是他们,他们想办法开了锁,逃走的时候,还偷走了紫脂。”有人推测。
“我就说要早点解决他们,现在好了,紫脂离开清泉不知道几天了,早就枯萎了。”
“谁能想到他们会逃走,本来想着等他们饿死了,找个地方埋了就好了的。”
“现在怎么办?我们会不会像云莹那样迅速衰老啊?我不要啊!”
“报应,都是报应!”
有族人哭着大喊:“都是报应啊,用新生儿活祭的法子本来就是有伤天和,现在好了,咱们什么也没有落下。”
“族长那里肯定还有永寿丸收着。”
有人忽然意识到了这点,大家一起重新聚在了族长家,让他把剩余的永寿丸拿出来分掉。
云村乱作一团,没有了往日做什么都拧成一股绳的团结。
容典他们到底从云村的人口中知道了紫脂消失的“真相”。
听到云村的人说紫脂可能在考古队手里,容典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考古队的人在他手里,他们身上根本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但他还是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关着考古队的地方,逼问他们紫脂的下落。
考古队的人哪里知道什么紫脂啊,只说不知道。
那十年能稳稳待在G委会的容典能是什么善男信女?
底线是在自己利益不受损害的时候坚持的,现在,他的长寿路要断了啊。
他直接让人上手逼供。
考古队的人挨了好几下后,都恨死傅釉了,不是她,他们早就回家了,能有这一遭?
他们都有意无意往她身边挤,力求每一鞭的鞭尾能扫到她。
傅釉被抽的鬼哭狼嚎的,这一刻,她是真的悔得肠子都青了。
从考古队嘴里问清楚是萧玖救了他们后,容典就想让简佑听去查萧玖,看看有没有可能紫脂在她身上。
其实,容典心里清楚,这个可能性很小,萧玖之前曾众目睽睽之下被傅釉推下水,就算紫脂真的在她手上,也已经毁了。
容典的眼中的愤怒和失望几乎要溢出来。
知道是傅釉把人推下大河的,容典从常旺手上拿过皮鞭,又狠狠往傅釉身上甩了几下。
不这样,他会被憋死。
到底不死心,他还是让简佑听去一趟招待所,向萧玖打听一下,看会不会有紫脂的下落。
“萧副局,有件事想找你聊聊,有时间吗?”
简佑听到招待所的时候,萧玖他们刚好送走魏围他们,闻言,她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他们直接在附近找了个公园,简佑听直接把云村反悔,不再谈合作的事情说了一遍。
之后,他问道:“萧副局,这紫脂是云村私人所有,现在下落不明,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萧玖摇头,“抱歉,帮不了你。”
“萧副局不妨再想想,考古队的人原本被关的地方就在紫脂生长的附近,你进去救人的时候有没有看到?”
“我确实看到了一朵开得极盛的紫花,但我没有动它。”
我动的是另外一朵。
“不是那一株,你有没有看到另一朵更小一点的?”
“池上就这么一朵。”
萧玖没有说谎,另一朵沉在池子里。
见简佑听还想继续往下问,萧玖打断了他的话。
“简公安问了我这么多问题,能不能也回答我几个问题?”萧玖反问。
“你说。”
“石晋松遇害的那天,你在哪里?有时间证人吗?”
“萧副局不会以为人是我杀的吧?”
“简公安,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你吗?”
“愿闻其详。”
“眼神。”萧玖说道,“那天,石晋松他们三个在石桥那边扯皮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你看向石晋松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杀意。”
“有没有可能是你看错了?”
“你知道关兴吗?认识钟侯吗?”
简佑听听到这两个名字,脸彻底黑了下来。
“钟侯曾经拿着一些零碎的东西想找赏金猎人杀这些东西的主人,或者跟这些东西有关的人。”
“里面有一颗扣子在那堆东西里非常特别,是手工的盘扣,盘扣的手艺和你衬衫袖口上的一模一样。”
“你是关兴案受害者的亲人,或者说,你是钟侯案新的受害人。”
“但你也是杀石晋松的凶手。”萧玖非常确定的说道。
“没错,石晋松是我杀的。”简佑听爽快承认,他等着杀石晋松的这天等得太久了。
“云村的流言也是我传到京城的,包括你们之前落水的消息传到你亲友的耳朵里也是我做的。”
萧玖和秦砚没有说话,静静听着简佑听的讲述。
简佑听和几个伙伴的父辈都是关兴案的受害者。
他们的父辈有几个是在同一个村的,或者是离得比较进的。
父辈牺牲的消息传过来后,他们几个人伤心过后,就有意识抱团取暖。
在农村,家里失去顶梁柱是一件天塌的事情,对他们的家庭几乎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索性,他们中有几个都是半大小子了,愿意延续父辈的情分,对几个小弟弟小妹妹很照顾。
简佑听那个时候就是被照顾的对象,他还很小,不太理解父亲牺牲对他的意义。
等他知道的时候,却发现,一直照顾着他们的一个大哥哥忽然不见了。
然后,一个小姐姐也不见了。
他们中不乏聪明多思的,很快想到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要让他们消失。
可是,他们生活在乡下,谁会这么针对他们?
所有的结论都指向父辈所在的团几乎团灭的情况。
他们更加团结,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互相保护,查出真相,找到失踪的大哥哥小姐姐的下落。
“我们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与运气找了关兴他们的罪证。”
“结果,受惩罚,受报应的不是关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