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卖力,非常给面子了。
司空霖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扯了扯聂青青的被子,帮忙理正,“朕还打算趁机升你为妃,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好啊。”
聂青青下意识点头。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次日了,司空霖的圣旨下来,封聂充媛为聂妃,圣旨里面夸了一堆美好品德,把聂青青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臣妾叩谢皇恩。”
聂青青朝着顺心殿的方向磕了头。
司空霖不但封了聂青青为妃,更是赏赐下不少金银首饰、古董字画,绫罗绸缎。
当天除夕宫宴上,司空霖更是屡屡赏赐下美味佳肴给聂青青。
林妃等人看得嫉妒得都快红了眼。
这一阖家欢乐的日子,也照样有人家鸡犬不宁,就比如长公主府。
长公主是今日早上才醒来的。
她苏醒后,知道自己被禁足,还被罚没了一半的食邑,整个人几乎快疯了。
尤其在得知孙驸马居然指认她试图推聂青青下水后,她毫无仪态,直接冲到了驸马房里。
驸马在写字,字已经要写好了,却被冲进来的长公主撕成粉碎。
孙驸马没说什么,只是放下狼毫笔,静静地看着长公主把书房里的一切都砸成粉碎。
他的书童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在发泄了一通后,长公主满眼红血丝地看着孙驸马,“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本宫对你难道不够好吗?”
孙驸马淡淡道:“公主大病在身,还是忌躁郁的好。”
“本宫在问你,你为什么要帮司空霖!”
长公主咬着唇儿,满眼的不甘心跟委屈,“你想要什么,本宫什么没给过你!你孙家,若是没有本宫,岂能有今日的地位。”
“公主慎言,皇上名讳不可随意挂在嘴边。”
孙驸马表现得十分平静,“至于公主对孙家的好,孙家其实从不需要。”
作为望族,孙家即便一时没落,靠着孙驸马的才学也大可以重振家风,而不是如今,成为汴京城里的一个笑话。
孙驸马的才学也在外人看来,不过都是吃软饭罢了。
“所、所以你还在怪本宫拆散你跟那个贱人,是不是?”长公主控诉地看着孙驸马,她根本听不进去孙驸马的话。
孙驸马没说话。
他只是拿起桌上唯一剩下的一块砚台,抬脚离开。
长公主几乎把书房全都砸了。
管家去看过后,心疼的不行,这边虽然是长公主府,可书房里好些名家字画,古董可都是孙家那边带过来的,这砸了就没了。
便是不看价值多少,只那些名家字画可都是毁了一幅就没一幅。
孙驸马知道后,只道:“管家,那边书房简单收拾,有个书桌书架便成了。”
“这怎么能成?”
管家摇头,“少爷旁的地方受委屈,总不能叫您在书房还得委屈。”
孙驸马笑了下,本想再说什么,但想到管家回头还得跟娘禀报,自己这么说,少不得让娘心里更难过,便由着管家去收拾。
他道:“书房的事倒是不急,我听说聂充媛被封为妃了,长公主虽然被罚,到底也是我孙家的人,你去拟一份礼单,回头送进宫里,只当是我跟聂妃娘娘赔礼道歉。”
“是。”
这事管家就没拦着,毕竟再不喜欢长公主,长公主也的确是孙家媳妇。
她做错事,孙家也得担责任。
孙家送的礼物很是丰厚。
大概是听说了聂青青喜欢黄白之物,送的都是黄金的各种摆设。
黄金打的碗具,黄金的花瓶,黄金的盆景。
没错。
黄金的盆景,上面还有各种红宝石、绿宝石、玛瑙、翡翠、碧玺。
这盆景摆出来的时候,聂青青都觉得屋子里仿佛都亮了几分。
“好、好豪气。”
聂青青绕着盆景走了一圈,这盆景富贵虽富贵,做工却十分惊喜,金子雕琢出来的花瓣,中间点缀一颗红宝石,纯金小鸟站在枝头上啾啾高歌,双眼用的是墨玉,灵动又带着独特的美。
聂青青都有些受之有愧了。
她道:“要不这礼物还是还回去吧,我没想到孙家给的礼物这么厚重。”
进宝等人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
光是这盆景,就少说价值一万两,聂妃就这么还回去?!
许姑姑倒是不惊讶。
娘娘虽然说贪财,可却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从没有要过不该要的钱。
嗯,对皇帝除外。
“娘娘就收下吧。”许姑姑道:“这是孙家赔偿的诚意,若是娘娘不收,只怕外面反而要觉得娘娘记恨孙家了,这对孙家不是好事。”
孙驸马这份礼可不只是单纯为了赔偿聂青青,也有做给皇帝看的意思。
这倒是个聪明人。
只是可惜,摊上了长公主。
聂青青有些为难,“其实这孙家也没得罪我啊,要害我的是长公主,孙驸马还帮我作证呢。”
“正因为如此,您才更应该收下。”
许姑姑道:“这说明您把他们分开来看了,没怪罪孙家。”
上层人就是好复杂。
聂青青只好收下礼单,但因为东西都太贵重,只好都收起来,只有一对比较朴素的白地剔黑花龙纹梅瓶她摆了出来,让人去外面剪下几支梅花。
许姑姑插梅花的时候,随意瞧了眼瓶内,看见里面一个前朝皇室的印鉴时,不动声色把梅枝插入里面,对小宫女嘱咐道:“这花瓶放里面些,别打翻了。”
孙家送的东西,果然就没有凡品。
这礼单里,最贵重的只怕是这对梅瓶了。
聂青青还毫无察觉,每日赏花之余,不忘夸赞这对花瓶素有素的好看。
第63章 入宫的第六十三天
◎入宫的第六十三天◎
“少夫人怎么回来了?”
孙婆子见聂轻羽黑着脸从外面回来, 吓了一跳,忙迎上去:“今日不是去吃……”
翠儿悄悄冲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提。
孙婆子忙闭上嘴。
自打少爷出事后, 谢家的情况就一日不如一日,少夫人的脾气也是一日比一日大,孙婆子现在都怕了她了。
“少爷在哪里?!”
聂轻羽沉着脸看向孙婆子问道。
孙婆子忙道:“少爷在书房里,想来是在温书。”
“温书,他温的是哪门子的书。”
聂轻羽轻蔑地冷笑一声,“他谢家三代都不能科举,以前不见他多勤勉,现在怎么装起来了?我看,他是在喝酒吧!”
孙婆子不敢接话了。
聂轻羽一看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她在外面受的满腹委屈跟不甘这会子彻底爆发了出来。
聂轻羽的婚事原本在手帕交姐妹中算得上是最好,虽然谢家贫困,但谢易道才名在外,又早早中了秀才, 前途大好,谁知道会被人揭穿挪用他人诗词,还被皇上禁止科举, 一下, 聂轻羽从众人羡慕的焦点,变成了众人眼里的笑话。
今日她本来是去参加表妹的婚事。
可结果到了地方, 她表妹却不但不见她,还打发人把她安排到跟那些商贾夫人小姐的酒桌上, 还一副是为她着想的样子, “谢家名声现在已经坏了, 表姐若是在官家夫人那边, 少不得要叫人笑话,倒不如去商贾夫人那边,至少那边也没什么人认得表姐。”
聂轻羽自来心高气傲,被这么一羞辱,当场直接气炸,带着人回来了。
书房里面遍地酒坛子。
谢易道趴在塌上,浑身狼藉。
他正沉浸在梦里面,梦里他还是那个汴京第一才子,他考中了状元,还得了皇帝赏识,蒋家器重,就连聂青青也懊悔没有嫁给他,而聂轻羽更是对他卑躬屈膝,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哈哈哈,哈哈……”
就在谢易道得意洋洋时,一盆冷水泼醒了他。
谢易道像是一条鱼一样,从塌上蹦起来,“是谁泼我!”
聂轻羽面无笑意,眉眼刻薄冷漠,“是我怎么了,你一个男儿,正是年轻,成日里只在家里吃酒醉生梦死,难道我还泼不得你。”
瞧见聂轻羽,谢易道眼里掠过些许不耐烦跟厌恶,“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若是看不惯,大可回你娘家去。”
大概是上回聂轻羽哭着回娘家要和离,这对夫妻就彻底撕破了脸。
谢易道怨憎聂轻羽凉薄,丝毫不顾念夫妻情分,聂轻羽则恨谢易道弄虚作假,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聂轻羽气得发抖,“你当我不想,谁要你这种窝囊废,若是你愿意跟我和离,我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