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慕云欢起来的时候,沈离夜已然去上朝了。
刚洗漱完,就看见楚音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脸色有些着急:“欢儿,出事了!”
瞧见她着急的模样,慕云欢问:“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前院的厨房被烧了!”楚音惊呼道。
“去看看。”慕云欢秀眉一拧,急忙道:“烧了?怎么会,昨日做晚膳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慕云欢到的时候,厨房的火已经灭了。
厨房还冒着浓烟,墙壁乌漆麻黑,烧的一片狼藉。
“真是奇怪,明明灶里还没烧火,怎么会烧起来呢?”楚音念叨着:“今天怎么这多奇怪事儿。”
“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慕云欢拧眉瞧她,心里正想着有谁可能用烧厨房这种方法来害她。
“对啊,我今天早上起来,就在房门口捡到了一根金条!紧接着我刚打算做饭,就看见厨房烧起来了。”楚音心里也是很奇怪,想了想道:“难不成遭贼了?可哪家贼放着银两财宝不偷去烧厨房?”
清澈的凤眸中划过一缕暗芒,慕云欢果断道:“吩咐人来修吧,今晚我盯着。”
到了晚上,慕云欢坐在后院屋顶上,注意着四处的动静。
可过了一夜,她等到鸡都叫了,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索性就回房睡觉了。
又过了一天,慕云欢刚醒,出了院子就被楚音拉走了。
她没反应过来,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楚音拉着她就到了前院。
一阵哐当声响起,慕云欢看着前院空空如夜的门口,瞬间就怒了,走进去一看,每个房间前全是在修门的。
她当场爆炸。
把前院的门都被拆完了!
他喵的哪个狗东西?!
第一天烧她厨房,第二天拆她红袖招的房门,第三天是不是要烧房子了?!
“欢儿,我们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人啊?怎么这两天都奇奇怪怪的?又是烧厨房又是拆门的,好邪门儿啊!”楚音秀丽的脸上出现一抹一缕疑虑。
慕云欢转头看她:“今天有没有捡到钱?”
楚音点头,拿出一根金条说:“这是今天在房间门口捡到的。”
这就肯定了,绝对是有人动手脚。
慕云欢安抚她:“没事,我今天就在你门口守着,我倒是要看看谁天天掉这么多金条。”
到了晚上,慕云欢就坐在楚音房间对面的房顶上,找了个暗处呆着。
守了一晚上,直到鸡鸣破晓还没人来,慕云欢还是没走。
又过了好一会,她守得昏昏欲睡,却突然看见一个人影到了楚音门口。
慕云欢瞬间清醒,施展轻功过去,就抓住那个贼人,她定睛一看,大惊道:“临风?!”
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明晃晃的金条。
被抓了个正着,临风讪笑着:“慕姑娘……早上好啊。今天天气真不错,这大太阳……”
瞅见他这心虚躲避的模样,慕云欢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被气笑了:“你家侯爷呢?”
“应该还在房间……”临风心虚地躲开慕云欢的眼神,颤颤巍巍地开口。
慕云欢狠狠瞪了临风一眼,转头风风火火地去了后院,到了沈离夜房间前,气得没敲门,推开房门就破口大骂:“沈离夜,你他喵的真是本事见长啊!怎么你干了亏心事还不敢见我?你是狗吗,这么会拆家?第一天烧我厨房,第二天拆房门,你告诉我,你今天还想干嘛?!要不要把我红袖招一把火点了给你助助兴啊?!”
结果刚进门,就瞧见沈离夜手里拿着官服,上身赤裸!
第98章 夫人,愿赌服输
冷白的背上,残留着上次的刀伤和她咬出来的牙印子。
一见他赤裸着身子,本来怒气冲冲恨不得骂他三百个回合的慕云欢骤然就愣了片刻。
但她也不是每次都会在美色上栽跟头的人。
至少不能在同一番美色。
沈离夜披上雪白外衫,转身瞧向她,动作优雅缓慢,他神色如常:“发生何事了?”
他这一句话问出来。
慕云欢立马就回了神,气势汹汹地质问他:“我红袖招是怎么招你惹你了,你是别人派来的卧底吗?这么想要搞垮我红袖招?前天烧厨房,昨儿就是把前院所有的门都拆了,你倒是告诉我,今天你又打算拆哪里?”
旁边的临风瑟瑟发抖,吓得不敢说话。
高手对招,他才不要上赶着去当炮灰。
沈离夜神色没什么起伏,瞧向她的桃花眸中染上些许笑意,勾唇笑着看着她:“夫人这是打哪儿受的气,我怎么听不懂夫人说的话。”
“跟我装犊子是吧?”慕云欢气愤地看着他:“你不说,自有别人说。”
刚说完,慕云欢扭头就盯着旁边的临风,那眼神那表情大有他不说,就把他盯到死的架势。
那样死亡的目光下,临风咽了咽口水,瞧着沈离夜的脸色又不敢说。但又架不住慕云欢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慕姑娘,真不是侯爷做的。”
说着,还对着慕云欢的死亡眼神,疯狂给她递眼神。
顺着临风的眼神,慕云欢倏地转头,整个人炸在原地。
“沈离夜去你大爷!凿我房间的墙,你以为你搁这儿凿壁偷光呢!你真是干的漂亮啊!不夸你一天一夜都突显不出你的聪明才智!”慕云欢骂的咬牙切齿。
之前沈离夜入住的时候,因为他强烈要求,就直接搬到了慕云欢隔壁的房间,平日他们俩就是一墙之隔。
现在!
这个狗男人,把那堵墙给凿通了!
真是只有她想不到,没有这个狗男人做不到。
她的心在流血。
明明好好的,现在找工匠来修,年关将至都要涨工钱,她得平白无故赔上多少钱……
沈离夜不以为意,施施然套上霜白长袍,步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抬眸看着她,眉眼清冷柔和:“多谢夫人夸奖,本侯最多也就是凿壁偷夫人。”
“你告诉我,你究竟想干嘛?”深呼吸了一口气,慕云欢双手抱臂,气冲冲地看向沈离夜。
“只要夫人跟着本侯回府。”沈离夜撇了撇茶上的浮沫,看那模样,已经是把烈女怕缠郎读得透透的了。
慕云欢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也就是说,你烧了我的厨房,拆了我的门,凿了我的墙,我还得跟着你汇定北侯府?”
“正是,不愧是夫人,果真是天下第一聪明的。”沈离夜喝了口茶,不遗余力地夸慕云欢,面如平湖,眼稍带笑的模样,倒还真像是在济善堂装的病秧子。
“沈离夜,你好歹是个侯爷,你能不能要点脸啊?”慕云欢无可奈何道。
沈离夜放下茶杯,微微摇头,嗓音低沉悦耳,声线轻快柔和,显然心情不错:“要脸做什么,要夫人便好。”
一句话,把慕云欢堵的无话可说。
事实证明,千万不要跟不要脸的人比脸皮厚。
“我今天要是就不肯回定北侯府呢?”慕云欢反骨来了,反问他道:“你明天又打算拆我什么?”
却不想——
沈离夜喝了口茶,微蹙着眉看向慕云欢,不解地问:“拆?我何时拆过什么?夫人可是弄错了?”
“你!你敢说厨房不是你烧的?”慕云欢不可置信地问。
“厨房?我何时烧过厨房?”沈离夜嗓音低沉,言语中满是质疑。
“那门,那墙,不是你拆的?”慕云欢盯着他问。
沈离夜锁着眉头否认:“本侯怎么会做这般龌龊的事情。”
慕云欢气结,问:“你刚才不还说是你做的吗?”
“本侯何时说过是我做的?”沈离夜神色镇静,更是优雅矜贵地喝着茶。
再一次被沈离夜的不要脸程度刷新世界观。
他喵的,他究竟能不能要点脸啊!
一开始到济善堂的时候,他那时候装病秧子虽然脸皮也厚,但是至少还知道脸红不好意思。
现在呢,直接就是一个理不直气也壮。
腹黑无赖起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慕云欢气得俏脸泛红,恨不得上去一把掐上沈离夜,再三深呼吸,她才忍了忍住咬死他的冲动,假笑着咬牙切齿:“我不回定北侯府,你就铁了心不要脸是吧?”
“是。”沈离夜斩钉截铁道,桃花眸中泛着浅淡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行,要我跟你回定北侯府也行,除非……”慕云欢被气笑了,话锋一转:“你赌钱赢过我!”
她就不相信,堂堂权势滔天的定北侯,不可能在赌场这种地方混迹过吧?
见她终于松了口,沈离夜自然是欣然同意,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白瓷茶盖,笑得肆意:“既然夫人说了,本侯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闻言,临风猛地一拍头。
慕姑娘选赌钱……
侯爷最不擅长的就是赌钱。
主要老夫人管的紧,说是侯爷要敢赌钱打断腿。
“摇骰子、推牌九和叶子牌。夫人想赌什么?”
慕云欢笑了,看着沈离夜,果断回答:“摇骰子!”
不一会儿,楚音就带着姑娘们在红袖招大堂准备好了。
一张长长的木桌,慕云欢和沈离夜对立而坐。
她勾唇笑得自信,凤眸中闪着狡黠的微光,解释道:“规则很简单,摇骰子,比大小,谁点大谁就赢,三局两胜,选骰盅吧。”
沈离夜随手选了一个,慕云欢拿着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