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出手的话,不一定会输。”
苟安张了张嘴,但最终没能说出一句像样的回答……最近除了骂夜朗她好像基本没跟他说过几句话,而现在骂他显然不合适,毕竟人家的出现力挽狂澜,虽然没赢比赛,但是好歹狠狠挽尊。
转头看了眼身后,肉疼地看着酒吧老板默默地把那只无数人为它头破血流的小熊递给了他的大老板,对于这种左口袋出瞬间进入右口袋的行为,酒吧老板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以及那只毛绒玩具熊抓在贺津行手里,确实相当违和。
就像是奥特曼在锤怪兽的时候突然掏出了一朵玫瑰花。
苟安想去安慰周雨彤——
娇羞土拨鼠这会儿已经彻底对那只熊仔死了心,哦,准确的来说,那只熊已经不算是什么,毕竟严格算起来,还是争夺那只熊的过程比较精彩:有人掏出枪,冷酷无情地对着她的心脏来了一下。
就像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
弄明白了这点后,周雨彤哭都哭不出来。
冷冷地看了眼陈近理,重重跺了跺脚,扭头狂奔回船舱睡觉。
周雨彤走后,苟安坐在位置上,侧头看着贺津行饶有兴致地把玩那只熊,其实挺大一只的毛绒玩具,被他握在手里,却好像婴儿用品——
奇怪的是,男人只是自行摆弄着,并没有把它递给本来对它特别有兴趣的那位小明星萧淼,后者也并没有上来索取。
“……”
算了,干她屁事。
苟安收回了目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单纯逃避那只熊被递送给别人时的那一刻——
搞不好昨晚误会贺津行给陆晚纽扣时那种奇怪的心态又要浮出水面。
她坐在吧台要了一杯土拨鼠小姐同款的长岛冰茶,今夜伤心人限定酒精饮料……结果刚抿了一口,侧身的桌子便被人轻敲两下。
苟安都不用回头也知道靠近的人是谁,毕竟他身上的气味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灰她都能第一时间嗅出来——
明知道那人已经靠近是有话要说,可能是酒精壮胆,她抗拒地往相反方向拧了拧头……
这个明显拒绝交谈的姿态让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
苟安用力把脑袋转了回来,瞪着他。
在这样无言的瞪视中,贺津行把那只被他摆弄得小帽子都歪了的熊仔放到了吧台桌面上,往苟安那边推了推。
苟安脑子空了两秒,等她反应过来前,嘴很快地问:“什么意思?”
“只是兴起玩玩桌球罢了。”
确实,从始至终,他从没说过他是为了帮任何人争取奖品才加入的。
相比起上一秒对于奇妙占有欲刻意的避让和惶恐,这一刻男人堂而皇之就把她小心掩藏的心思掀翻——
她都没问,他莫名其妙在这解释什么?
是因为昨晚陆晚的事,所以有了经验,知道她是个小气鬼?
苟安抿了抿唇。
贺津行挨着她坐下来,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过她手中的酒水饮料:“快午夜了,用这个代替睡前牛奶?”
“你也要没收我的酒吗?”
“我没陈近理那么无聊。”
苟安低下头,指尖刮掉杯壁上因为冰块温度差冒出来的水雾,又不说话了。
“但陈近理那么做,大概也只是关心他的晚辈而已,”他又补充,“喝酒误事。”
现在苟安听见“晚辈”两个字头都大,还好周雨彤不在这否则可能管他是谁跳起来就要跟他淦一架,“你也知道喝酒误事。”
贺津行见她又翻起了旧账,略微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嘟囔了声“记仇”,但还是拿出手机,给苟安看了一段录像——
不知道是哪个当时在贺津行那个包厢内网红的剪辑,从他四点多才出现在包厢内,刚坐下,就有人提议玩喝酒游戏。
视频里,手机围着一瓶酒摆了一圈,游戏规则是谁的手机先亮,就包圆那一瓶酒。
谁也没想到最后是贺津行的手机先亮。
“本来可以不用醉的。”贺津行短暂嗤笑,“以前这个游戏我都没输过。”
“……”
“你猜当时是谁给我发了信息来。”
“……”
苟安:罪魁祸首居然是我好尴尬哦哈哈哈哈哈.JPG。
“作为成年人大下午就喝成那样是有点不像话……但也不至于,项链都拿掉了。”
……扯什么项链!
和今天的穿着不搭配才拿掉的!
在想什么登西啊真的是!
真的不要向贺津行张牙舞爪,很容易被反弹,现在苟安正在遭受今晚锤到自己鼻梁上的第二拳——
“喝多了也没关系,”她试图绕开项链的话题,“这在船上,到处都是监控和认识的人,所以哪怕是下午喝多了也很安全。”
“嗯。”
贺津行露出个稍显淡漠的笑容,唇角不自觉勾成一个略微嘲讽的弧度。
“这话从安安嘴巴里说出来很有说服力,毕竟安安想做什么,好像总有一堆的人等着为你冲锋陷阵。”
这话说的——
苟安茫然地望着贺津行,那双本就有些圆的杏状双眸此时因为不确定感而显得迷澄澄的。
过了很久,在贺津行坦然的目光注视下,她唇瓣动了动,不知不觉用上了敬语,嘟囔道,“您不要这样说话。”
“什么?”
苟安长吁出一口气,视线挪开固定在吧台后某瓶酒上,声音变得更小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吃醋。”
最后两个字,音量收敛到如蚊子哼哼。
但在大自然界,偏偏只有蚊子哼哼,总能惊醒熟睡的人。
……
最后那只熊苟安很不识抬举地没有收下。
但第二天早上起来拉开船舱门,苟安刚迈出一步,就意识到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
扶着门低头一看,这才看见被她一脚踢飞的四十万,这会儿正可怜兮兮地躺在船舱边缘,距离掉下海只剩下两毫米的距离。
某位昨天被当众拒绝的老人家大清早不睡懒觉,亲自把这只该死的熊送过来,摆在了她的房间门口。
第49章 恶毒女配:我来救女主
……我来递武器!
抱着这只价值连城的毛绒熊, 苟安想到了昨晚和贺津行最后的对话,听到“吃醋”这个词时,男人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立刻否认,他只是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谈话内容, 挑高了自己的眉毛。
最多是充满了有趣地“哦”了一声, 然后说, “在被抢夺监护权这件事上,你爸爸可能比我更有发言权, 你要和他说, 他可能真的会吃醋。”
瞬间,苟安就觉得自己鸡同鸭讲——
不过无所谓了, “贺津行吃醋”这种惊悚的事本来就不可能发生,能问出这么离谱的问题, 只是她最近跟贺津行接触太多, 打从心底产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自己也有些不确定罢了。
相比起贺津行的完全不知所谓, 苟安在最开始的挣扎和迟疑下,坦然地消化自己对这位长辈的占有欲——
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好像蕉蕉还在的时候,它如果胆敢不为吃猫条也乖乖蹲在苟旬的腿上,一定会被苟安捉过来一顿教训。
是一个道理。
又不是她的错,最开始是它从破纸盒子里伸出脏兮兮的脑袋蹭她的。
【蕉蕉:我那时候只是一只饥寒交迫、一个月大小猫咪而已, 哪里懂我在做什么!】
【蕉蕉:你真的很变态。】
变态的苟大小姐天生领地意识就很强, 就像小动物似的,喜欢在任何身边的人、事、物上蹭上自己的味道, 然后宣布据为己有……
贺津行应该也算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他毫无正在被蹭的这个自觉……
当然了, 人家也不必有。
他依旧我行我素, 她完全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又或者是什么目的——
这种抓不住的感觉让苟安不是很高兴,就像是两脚像是踩着了什么,又总觉得自己是悬空状态。
她抱着毛绒熊去了周雨彤的船舱,并把这只熊摆到了她的床上。
然后她用手机拍了一张毛绒熊坐在周雨彤枕头上的照片给贺津行发了过去,有点儿故意地说,这个熊我送给周雨彤了,她很喜欢,谢谢小叔。
捏着手机她想象了贺津行吃下她小小挑衅后该有的一万种反应,没想到对方回应很平淡——
【HJX:给你就是你的东西了,想要怎么处理是安安的自由。】
情绪稳定得像是压根没有情绪。
苟安骂骂咧咧地收了手机。
【蕉蕉:你变了。】
【蕉蕉:刚觉醒的你看见贺津行恨不得绕路三条街避开他。】
【蕉蕉:现在……没眼看,你从上船到今天主动挑衅他多少次了?】
苟安自己也没数过,反正无论迄今为止她已经得罪了贺津行多少次,他也正用平常的语气和她微信说话,而她也没少胳膊少腿——
只要她自己做的事别那么离谱,贺津行也不能因为她这些仨瓜俩枣的,就把她塞到监狱里去。
苟安突然奇想一件事:原著线里我也是这样一件件事得罪他,然后招他讨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