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当陈澈抬起头时,宋明月又踮起脚尖,心动地强吻住他的唇,陈澈立即回应了这个吻,他一边看着外面,一边沉醉在这种梦幻的滋味中。
明明是在“堕落”,在做自己从未想过的事情,陈澈去甘之如饴。
直到快要迟到,宋明月才松开他,陈澈握了握她的手,在她耳畔殷殷地叮嘱道:“等我回来。”
果然啊,男人一旦做过了某事,就像开了窍一样,原本不会的那些甜言蜜语,像是自动被附体了一样都能说出来。
哪怕这人是陈澈也没有另外。
等他走了没一会儿,张静静就过来了,至于裴小玉,因为她今天还要上学,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她就爬起来回家了。
张静静忍不住感叹:“明月,小玉真的是一个努力的好孩子,西瓜我们赚了三十四块钱,除了昨天的晚饭十二块五角,还剩二十一块五角,我给了她十四块钱,剩下的都给你吧。”
这次过来,她也是为了给钱。张静静立马将口袋里的钱掏出来:“诺,你赶紧收好啊。”
张静静虽然跟着忙前忙后,她原本就没想过真的能赚钱,加上裴小玉身世太可怜,听完之后,张静静就决定做一些好事,反正这个钱,对她来说,也像是意外之财。
宋明月当然没有接:“静静,你不会以为这几十块钱就是我们目标吧,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一次只是试水,既然效果还不错,难道你想做一次就停了?”
张静静:“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这个钱我们还要继续赚,既然比赛门口西瓜卖得好,那么学校门口、国营单位门口,都可以买,不仅卖西瓜,我们还可以卖其它东西,哪里人说我们就去哪里,静静同学,劳动才能致富,这个时代就是赚钱最好的时候,我们可不能辜负。”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静静听完这话,瞬间顿悟了,对啊!卖东西又不是只可以卖一次,她想了一下,问道:“那我们还带小玉吗?我觉得可以带,小玉年纪小,卖起东西却比我有经验多了。”
宋明月总算知道裴小玉为什么后来能这么成功了,张静静才跟她接触没多长时间,却能够被她的魅力征服,往后,肯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她吸引。
当然,裴小玉能做到这么受欢迎,也是因为她这个人比较真诚。
宋明月强调道:“带!肯定带着她,我们是拆不散的铁三角!”
“明月,那我们接下来到哪里卖啊?” 宋明月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目前她把地点定在了钢铁国营厂和大学门口,这两个地方的人都不差钱,还知道享受,是主要受众。
不过具体计划怎么样,还需要去考察一番。
像这样在外面摆摊也只是宋明月临时的计划,后面想要做大必须得自己开店,不仅开店,她还要在全市布满点位,要做肯定就得做强做优。
但志存高远者,行当跬步,想法再多,也需要一步步实现。
她和张静静在这里商量着,门口突然又来了人,声音很大,人还没到,嚣张的语气已经传来:“宋明月,宋明月,你给我出来,你到底怎么着我家星星了!”
来得人正是赵星她妈,她妈一直是大院里盘弄是非者之一,平时嘴也碎,待了这么多年,早结交了一个小团队。
随着她的到来,后面还跟了一批人,她们是来看热闹的,也可以说是给赵星她妈加油打气的。
赵星她妈大嗓门地喊道:“宋明月,你到底怎么着我家星星了,她从昨晚跟你们在一起回家后,早上起来不吃不喝,也不肯说话,跟魔怔了一样,是不是你们给我家星星下药了。” 宋明月自然也不是好惹的,立马以更强的气势反驳:“这个时候说话都需要证据,你诬陷我害了你家星星,你有证据吗?”
“怎么没有证据,我家星星好好一个人,怎么去比了一场赛,回家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我怎么知道,有那么多人在,个个都是证人,你随便诬陷我,我要是告上保卫科,你可是要进监狱的。”
听到进监狱,赵星她妈明显慌了,她也知道没凭没据说一个人不好,但她平日里这么做惯了,也没什么人说过她,反而大家都屈服于她的威严之下。
像宋明月这样,说要把她送派出所的,还是头一个。
赵星她妈脸涨得通红,反反复复就一句话:“要不是和我们在一起,赵星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是旁边和赵星她妈要好的婶子,出来带难,将两人隔开:“明月,星她妈也是太着急了,才会病急乱投医来找你,星星现在在家不吃不喝,你
要是知道情况,能不能帮帮忙啊。”
这位婶子情商就高很多,若是这样好言好语跟她说,宋明月通常都不会拒绝。
不过看着赵星她妈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宋明月的脸色又冷下来,起码她不会热脸贴别人冷屁股,主动要求给她帮忙的。
果不其然,赵星她妈一下子从嚣张模样,变得嚎啕大哭,她不好意思直接跟宋明月道歉,对着人群一直哭着说赵星命苦,怎么好好的就魔怔了一样。
宋明月最终说道:“那去看看吧。”
赵星她妈也不说话,收住哭声,赶紧给她们带路。
张静静小声地问宋明月:“月月,赵星这样子该不会是为了昨天那个男人吧?”
那十有八九是的了。
王默才走第一天,按照赵星那么骄傲却还暗恋他这么久的情况,内心肯定是浓浓的不舍。
这个时候,她妈妈还来闹她,并不是一个好的做法,最理智的就是陪着她,默默度过这几天。
到了赵家,赵星正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门外,她爸爸特意请了半天假,在一边喊着让她开门,可赵星就在一墙之隔,也不说话,将门的保险保好。
看到宋明月,赵星她爸跟看到救星一样,他知道平日里,赵星跟宋明月的关系不错,赶紧请她帮帮忙:“明月同志,你知道她怎么了嘛?”
宋明月去敲了敲门:“赵星,你在里面吗?你先把门打开,我和你说说话。”
听到宋明月的声音,心如死灰的赵星终于抬了抬头,她的那些难过没人可以诉说,更不能告诉家里人,可宋明月都懂的。
在宋明月这样连续喊了几遍后,赵星这才将门打开,抱着她就哭了起来。
当着众人面,她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抱着赵星,轻轻地、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给她力量。
“你先跟我回家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女儿都这样了,赵星父母也不敢再多嘴,只能让闺女和宋明月先回去。
而其他人一边对赵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感到好奇,一边又很钦佩宋明月,这么多人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她居然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
再回到家中。
除了宋明月和赵星,只有张静静这个了解内幕情况的在。
宋明月对着赵星认真地说:“现在哭吧,有什么不舍和难过都哭出来,可过了今天,明天开始你就好好生活,总不能因为这个人,影响你一辈子吧。”
赵星抱着她,委委屈屈道:“明月,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难过,怎么办,他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只能说你们有缘无分,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如果你们有缘分,未来有一天就还会遇到,要是没有缘分,即使你们在一起了,也有可能分开。”
赵星摇摇头,这些道理,宋明月很她说过,她也很清楚。
可是没用啊,她一想到,依旧连呼吸都困难。
原来失恋滋味这么难受。
宋明月抱住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原著中有赵星和王默这两个人。
不管结局怎么样,日子总得要过下去。
张静静也在旁边帮腔,把自己被好朋友夺走喜欢的人的故事又说了一遍。
赵星听完她的凄惨故事,这才缓和一些,起码不是她一个人这么难过。
等赵星不哭了之后,张静静主动邀请:“赵星,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赚钱,以后心思在赚钱上了,就不会想其他事情。”
宋明月简单把她们的计划又说一遍,赵星听得糊里糊涂,不过她想找点事情做,正好宋明月和张静静又是了解她的人,赵星一下子就同意了。
四人联盟正式成立,背负着另外三个人的希望,宋明月顿时觉得身上的担子很重。
——
另一侧的大院部队研究所内。
气氛有些紧张,每个人都在认真干活。
陈澈的旁边,坐着的正是蒋曼曼,虽然两人不是一个部门,不过经常有工作间的交集。
蒋曼曼现在住在研究所的单人宿舍里面,平时除了工作,她跟陈澈的交集不多,越是这样,反而让陈澈对她印象更加好一些。
这里面的每一位战友,陈澈都是尊重且敬佩的,蒋曼曼自然也不另外。
两人都在认真地投入到数据研究中,可正当真相慢慢浮现水面时,蒋曼曼想站起来倒一杯水,站起来的瞬间,她却不小心要倒了下去。
千钧一发时刻,陈澈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研究室里的其他人也迅速将目光投射过来,跟蒋曼曼关系比较好的同事赶紧说道:“估计是低血糖,曼曼同志经常为了工作不吃饭,经常会有低血糖。”
陈澈听完这话,立即背着她去卫生室跑,低血糖这事可大可小。
一路上,等快要到的时候,蒋曼曼才有些意识,她趴在陈澈的肩膀上,内心很是满足:“表哥,你的背真舒服。”
第53章
就是这种感觉!
蒋曼曼做梦都没想到, 这辈子她居然还可以离陈澈这么近。
一切仿佛在做梦一般不真实,相比于身体上的劳累,哪怕是贴着陈澈的衣服, 也能让她恍如隔世。
可是,陈澈的脚步实在太快了,没一会儿, 他就将她送到了卫生室,行为上没有半点逾越。
医生叫张梅, 陈澈熟悉。
“张医生, 这位同志应该是低血糖了, 你看看怎么回事?”
张梅见蒋曼曼还睁开眼睛, 让她躺下来, 用仪器给她测了一下心跳,又问道:“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蒋曼曼心心念念都在陈澈身上,有了一点甜头,她自然想得更多, 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就是头有点晕。”
应该还是低血糖的原因, 医生给她拿了两瓶药, 让她喝完后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叮嘱道:“平时忙归忙,饭还是要按时吃的, 尤其你这样的女同志,太瘦了可不得低血糖。”
在这研究所里, 别说像蒋曼曼这样的女同志,即使是一米八的大高个, 有时候都能让自己累昏厥过去,张梅知道他们的难处, 因此劝起来的话都是很温柔。
听医生这么说,陈澈心里又有了少许动容,他对蒋曼曼没有半点好感,就是他生活里可有可无的人,但一想到她跟自己一样,是为了祖国,为了理想而在奋斗者。
陈澈对她还是有敬佩的,站在床边说:“曼曼同志,你今天别去上班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我先回去了。”
“表哥。”蒋曼曼一手用力将他的衣角扯住,她很不喜欢听他叫自己曼曼同志,这样子听起来太生疏了。
蒋曼曼声音虚弱,语气更是委屈得不行:“表哥,我身体不舒服,你就不能在这里陪陪我吗?”
反正她已经是个病患了,生病了不是就可以做一些无理取闹的事情。
可是陈澈却公事公办地说:“等我回去,会让你同组的小王同志过来,我还有事情。”
说完他也不再等蒋曼曼的回答,便先走了出去。
他敬佩蒋曼曼对工作的态度,一丝不苟、宽衣解带的精神,但实在不喜欢她每次跟自己说的话,好像他们很熟悉一样,陈澈根本不喜欢跟她私下接触。
蒋曼曼躺在床上,看着陈澈决裂的背影,眼睛里写满了落寞。
张梅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她在旁边算药单,不时看一下蒋曼曼,见她一直盯着窗外看,好事地笑着问:“姑娘,你是刚来的吧,喜欢陈营长?”
她在这里做了好几年,自然对陈澈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