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没忘记自己来县城的目的,最主要的是找一个细水长流的赚钱生意,如今也算是有了本钱,现在该去做个市场调查了。
张信将生意定位在平民路线,人的生活无外乎衣食住行,住和行张信基本不考虑了,衣他也不懂,就算开个布庄,本钱也不够,那就只能从吃食上着手了。
借着上辈子的口才,张信在给刘氏娘几个买东西的时候,了解到了许多信息,着重打听当地的吃食种类,发现这块还是有很大市场的。
张信作为一个三餐不定的摆摊青年,当然不会做什么好吃的菜,最多是把饭菜煮熟,但他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啊,所以还是有信心的。
对于要做什么生意,张信还要再考虑考虑,现在首先是解决住的问题,一般来县城上工的青壮都在城里的破庙住或是去亲友家借住。原身以前上工的时候就住的破庙,老二张丰那是没指望的,但张信现在不好再住破庙,免得被村里人看见,还要费心思解释,而且也不方便。
吃过一碗肉面,张信就到处打听哪里有房出租,最后找到了一个院子,院子里面有口井,里面住着三户人家,还剩北面的房间没人租,一个月一百五十文,张信看着还不错,就租了下来。
晚上,荧荧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了进来,张信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不自觉地想起了家里的刘氏和三个丫头,也不知道她们在家情况如何,说来他这也算是第一次出门。
次日清晨,张信起了个大早,到井里洗了下脸,碰到住在这的租户,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张信昨天想了一晚,想了很多,比如说这吃食得能当正餐,还要便宜,最好能让人尝上肉味,就跟包子铺一样,这样才能长久,于是张信想到了肠粉,而且肠粉并不难做,这才是重点。
“来碗馄饨!”张信找了个摊子坐下。
“唉,好勒。”
不一会,馄饨便端了上来。
“老伯可知道附近的铁匠铺在哪?”城南这一片张信不怎么熟悉。
老伯想也没想就道:“你往前走直到锦绣布庄,再往左转,不用多久就能看到了。”
“谢谢老伯。”张信道谢道。
“嗨,不用客气。”老伯笑着道,对于能帮助到客人很是开心。
张信照着老伯的指点,找到了铁匠铺。张信来铁匠铺是来打造大锅的,平常炒菜的锅用来蒸肠粉不大够用。
从铁匠铺出来的时候,张信一脸肉疼,一口锅就要了他三两银子,古代的铁果然很贵,还好工艺要求并不高,不然更贵。
张信要做的是长久的生意,就得有个固定的店面,想着空间里还剩下的五两银子,张信叹了口气,只能暂时作罢。
张信去了城西转了转,想着有什么办法来些快钱,可这时代基本是自产自销的,让他个摆地摊的情何以堪啊。至于卖货郎的生意早被他否定了,费人费力的,他可没时间干。
太阳高悬,张信肚子开始唱空城计,见还没有头绪,张信只能先放下了。
附近找了间客栈,张信走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豪气道:“小二,点菜。”
“不知客官要吃点什么?”小二上前问道。
张信并不挑食,随口道:“你这有什么招牌菜?给我挑两样上来,再炒个菜加碗白米饭。”
“好嘞,你稍等。”小二扫了眼张信的衣着,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这个时代的人一天都是吃两顿的,张信饱受折磨。所以,现在这时间段并没什么人来吃饭,店家的效率很快。
当张信吃到白米饭时,心里泪流满面,说起来这么久了他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不过看到桌上的菜,张信脸色发黑,一碟猪大肠、一碟炒鸡肝就是所谓的招牌菜?打死张信也不相信,但看到自己身上的粗衣麻布也就了然了,不过心里并不怎么爽,个狗眼看人低的。
吃上正经饭的好心情顿时没了一半,不过这猪大肠挺好吃的,没什么异味,不比他吃过的差。
吃着吃着,张信突然灵光一闪,但又没抓住,一顿饭下来,张信心情郁闷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在写上县城的时候,物价我考虑了很久,想要安排得合理些,还有主角做什么生意超纠结的。作者知识面有限,希望大家多多体谅。还有,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8章 为丫头出气
走在路上,张信还一愣一愣的。
“对了!腊肠,是腊肠!”我会做腊肠,以前在家帮忙做过,张信高兴得击掌,路人平白被吓了一跳。
县城里还没看到有腊肠卖的,张信可以肯定!
于是张信直奔猪肉摊,买了两副猪肠和三十斤猪肉,又去粮店买了麦面、酒、盐、姜等调味料,拢共花了二两多,回到住处,张信关上门窗进了空间。
空间里堆了许多东西,有给刘氏娘几个买的细棉布、针线、黄糖、一根木簪、四朵头花等,也有张信要用到的浴桶、木盆、菜刀等。
张信迫不及待开始做腊肠。首先是清洗猪大肠,用麦面加上少量的盐清除异味;其次是猪肉的处理,切成碎块拌上姜、盐、酒等入味;然后用一节细竹子将猪肉捣入肠衣里面,每隔一段用细绳打一个结,最后用针戳洞放气,再晾晒半个月以上就可以了。
张信突然想起来,空间里一直都没有黑夜,好像一直停留在初夏的白天,光照和煦,温度宜人。也就是说,腊肠在空间里只要晾晒十天就差不多能食用了。
这么一想,张信又联想到在空间种粮食,岂不是没有季节之分,一年三熟。
张信越想越多,越想越高兴,又有些懊恼,自己只是用空间来储物。划分的种植区,只有果苗三两株的。
出了空间,张信想去买粮种和农具,结果发现天已经黑了,只好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又进了空间,吃了点干粮开始重新规整空间里的空间。
空间的地土质松软肥沃,张信忙活了两天,总算是把空间的十分之八的土地种上了麦子。其实张信更想种上药材,经济价值更高些,只是他对那没什么了解,还需要细细考量一番再说。
取了铁锅,张信打算回村子去。
做肠粉需要的蒸笼,张信打算回村子找李木匠做。张信可不敢小瞧人的仿制能力,特别是他这种常卖A货和盗版的。肠粉一经推出,想来不用多久就会有人做出,甚至做得更好。所以张信严抓保密工作,不让其有一丝泄露的可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还了木板车,并跟李木匠将了蒸肠粉的蒸笼的样子,这还是他用纸写写画画的想了几个晚上才想到的。张信给了定金又交代李木匠保密,然后就回张家了。
“爹!”张信一到家,二丫见了立刻冲了上来。
三丫和大丫也都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你怎回来了?”张信没来得及开口,王氏就问道。
“三哥不会又打算在家休养吧!”小王氏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可不得了,王氏跟上了发条似的,又开始嚎:“造孽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生了你这么个懒货...”
张信赶紧打断:“不是,今天货少,一个上午就搬完了,掌柜的就给我们休了半天假,我就赶了回来,明天还得去上工。”末了还补了句:“放心,没扣工钱。”
王氏这才住了嘴,问道:“钱呢?”
张信将准备好的一百一十文递了过去。一天工钱三十文,扣掉最低标准伙食一天四文,在县城留了四天,共计一百零四文。王氏当面清点,见没少还多了几文,这才放过张信,还不忘提醒道:“明天记得去上工。”
赵氏几个没找到茬,撇撇嘴回屋绣荷包去了。
应付了王氏,张信才有时间跟几个丫头说话。
“你们娘呢?”张信没见到刘氏,问道。
见三个丫头眼眶红红的,张信不由有些着急:“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外祖父病了,舅舅也出事了,娘去外祖母家了。”大丫哑着嗓子道。
张刘两家除了过年过节,少有往来,但每次去,刘家对几个丫头都很热情,三个丫头自是喜欢外祖家的,如今听到外祖父和舅舅出事,不怪三个丫头会担心。
听到不是刘氏出事,张信松了口气,不过岳父和小舅子出事,张信也是焦急的。
刘氏娘家是十几年前逃难到石坪村的,乾朝的统治已经有六十多年了,整体算是稳定,但是期间天灾不断,官府的赈灾力度不够,百姓只能背井离乡,另寻出路。
逃荒耽误了刘氏出嫁的年纪,等稳定下来刘氏已经十八了。刘家着急嫁女,张家想省聘礼,于是就两家就结亲了。
其实刘家也是打听过张家的,知道张信老实肯干,张家家境也还算可以,而且还有个童生,虽然王氏为人泼辣,有些担心刘氏吃苦,但哪个媳妇不遭婆婆磋磨,也不算什么。只是没想到张家这么偏心,只是刘氏的肚子不争气,使得刘氏在张家受磋磨,刘家两口子都不好为其出头,暗自后悔不跌。
刘家老两口人不错,小舅子品性是个好的,而且就算是为了刘氏,张信也不会袖手旁观。
“走,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我带你们去外祖父家。”
二丫、三丫立刻欢喜地去收拾东西了,大丫有些犹豫。
“怎么了?大丫不想去?”张信问道。
“不...不是的,只是,我们都去了,家里的活怎么办?”
“你奶手底下还有几个婶娘呢,她会安排好的。”张信就不信离了他这一房,家里的活就没人干了。
二丫拿好东西出来,听到张信的话,委屈地道:“才不会,奶她就会叫我们干活,说爹娘都不在,我们要替爹娘干活,婶娘也欺负我们,还掐了我和姐。”
“伤到那里没?让爹看看。”张信没想到王氏几个这么过分,忙扯过大丫二丫看身上的伤势。
果然两个丫头手臂和腰间有明显的淤痕,大丫的更多些,张信一阵心疼,更多的是愤怒!
又检查三丫,三丫懦懦道:“大姐和二姐拦着,二伯娘她们没打到我。”
张信平静而坚定道:“放心,爹一定会给你们讨回公道的。”
三个丫头虽比同龄的孩子要懂事,但毕竟年纪小,有了依靠,委屈的情绪顿时倾泻而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张信让她们尽情宣泄,心止不住地疼,等三个丫头平静下来,张信假装从床底摸出一瓶酒和一块姜:“来,爹来帮你们揉揉,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张信记得酒和姜有活血散瘀的作用,他以前被城管追时轻微扭到脚,就是用姜和酒揉搓的,效果还不错。
两个丫头都很坚强,咬紧牙关,也不喊疼。
擦过药,张信给她们收拾好东西,就带着她们出了房门,到了上房的厅堂。
屋里赵氏几个在做活计,王氏不在,估计躲在房里藏钱。
“二嫂,四弟妹,你们打了大丫几个,可有什么说法?”张信冷眼道。
林氏没有动手,她得端着大妇风范。
赵氏见张信来势汹汹,开始还有点怕,只是想着不过是几个丫头片子,打了就打了,她就不信张信能拿她怎样,于是理直气壮道:“谁叫她们偷懒的,你媳妇倒好,放着一大家子不顾,自个跑回娘家,家里的活她们不做谁做,难不成要我们伺候她们几个不成。”
小王氏声援道:“就是,不过叫她们干点活就磨磨唧唧的,还敢顶嘴,三哥三嫂不在,身为婶娘,我就帮着管教了下,难道不可以吗?”
几个丫头气得脸色通红,二丫更是大声反驳道:“明明是你们骂爹娘,我才骂你们的,你们还打人。”
“二丫你怎么能乱说呢,我不过抱怨几句,哪里是骂人。三哥你看,我这还没说什么呢,这丫头就敢顶撞长辈,还说谎,可见是欠管教。”小王氏颠倒是非的话张口就来。
“够了!不用再说了,事情是怎样的我看得清楚明白,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赔礼道歉,二是以牙还牙。给你们半刻钟,自己选。”张信不耐烦和她们扯皮,直接下结论。
赵氏、小王氏没想到张信这么决绝,一面惶惶不安,一面又觉得张信不敢把她们怎样,一时都闭上了嘴。
林氏想出头调解,张信一个凌厉的眼神递过去,顿时萎了。
“说罢,你们选哪个?”张信步步紧逼。
赵氏、小王氏默不作声。
“看来你们是两个都不想选了,既然这样,我帮你们选,就以牙还牙吧,我可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张信上前一步。
小王氏是个娇蛮的,比赵氏胆大,顶在前头,强自镇定道:“三哥你想干嘛,娘可就在旁屋,你可别乱来。”
林氏反应过来,打算出去叫王氏,可惜门口被张信堵住,不敢动作。
张信见小王氏还想用王氏来压她,嗤笑一声,她还以为他是那个被王氏拿捏的张信,真是可笑。
“啪!”
张信一巴掌打了下去,不过只用了三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