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喜欢三叔公他们。”小宝嘟囔着小嘴道。
三丫停下筷子,附和道:“我也不喜欢他们,觉得他们...他们表里不一,对,就是表里不一,虽然面上在笑,可一点也感觉不到高兴。”
张信笑道:“这都被咱家妍清看出来了,咱家研清直觉可真厉害。”
“爹,我是说认真的。”三丫不满道。
二丫道:“我也这么觉得,特别是那个大堂妹,一点也不懂礼数。”
大丫点了点头,犹豫了下,开口道:“不过小叔叔给人感官还不错。”
“你呢?你觉得三叔他们怎样?”几个小的都发表了见解,张信问刘氏道。
刘氏考虑了下,道:“以后还是尽量少接触吧?”
张信道:“那咱们就尽量少接触,我看他们不是好相与的。不过,你们也不用怕那几个熊孩子,惹到你们就揍他们,反正他们还小,打不过你们。”
刘氏笑闹道:“哪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别听你爹的。”
小宝乖乖点头,手上却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晚上,房间里,刘氏突然想起张信过继在三叔名下,等张信练完字回来,忙问这事:“怎么办,虽然今天没提,可明天祭祖,三个堂弟上族谱的时候,也就知道了。”
张信道:“放心,我已经找过族长,跟他说过了,明天把我这一房分出去,独立成一支。”
“那就好。”刘氏松了一口气。
张信拥紧刘氏:“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伤害到家里的,犯过的错,有一次就够了。”
“嗯。”刘氏后仰,靠在张信肩膀上。
张信喉头一动,吻了下去,夜,还很长。
张安那边也在想着这事。
小王氏愤愤道:“你瞧你堂弟媳她们几个那样,眼睛都长头顶上了,还抠得要死,问她们要点东西推三推四的,比你三哥好不到哪儿去。”
越想越气愤,小王氏不无恶意道:“说是想家回来住,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外边得罪人才回来的,还是落魄了才想着回这,不然有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回到咱这穷地方。”
小王氏越想越觉得没错:“我看八成是了,怪不得自己穿金戴银的也没见给几个侄子侄女丁点见面礼,到时候可别带累咱们家。”
说着,小王氏推了推张安,让他发表下见解,张安却没头没脑道:“我今天看到三哥去找族长了。”
小王氏附和了声:“那他去找族长干嘛?”
张安兴奋道:“你说会不会是过继的事,现在三叔回来,还有三个堂弟,三哥当初说过,若是三叔后继有人就不记在三叔名下。”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小王氏不甚在意。
张安道:“你傻啊,若是三哥重新记在咱爹的名下,不又是我正经的三哥了,到时候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小王氏并不看好:“你那三哥能答应吗?他说的可是另立一支,而不是重新记在爹的名下。”
“不试试怎么知道。”张安不服气道,然后也睡不下了,忙起身到上房去找张父和王氏说话。
大房张文那边,林氏也在跟张文抱怨三叔一家子小气,穿金戴银的也不知道关照下他们这穷亲戚,张文却是不耐烦听这个,这一年他一直被张父逼着认真看书,每天头晕脑胀的,林氏还在这跟他絮叨,当即吹息蜡烛睡下。
二房那边,倒是没动静,张丰不在家,不过赵氏打算明儿个上趟县城,跟他好好说道。
张三叔这边,天擦黑也勉强收拾地方出来睡觉,草草吃过晚饭便各自回房里休息了。老房子正好有四间房,一房人一间,倒也勉强住得下。
“老爷,咱们真的要在这住一辈子吗?”卫氏给张三叔倒了碗水,问道。
张三叔接过,抿了一口,叹道:“咱们也是没办法,现在就指望几个孩子出息了。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算是明白了,这有钱不如有权,不然再如何富贵,也不过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卫氏气愤道:“都怪那徐县令,明明是自己贪财,逼我们上交家财,还大义凛然说什么支援朝廷,当真无耻。”
张三叔无奈道:“可咱们有什么办法,他是官我是民,还好当初咱家识趣,上交得快,不然今儿个怕是得跟赵家、岳家那几家一样,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卫氏当即赞道:“所以说还是咱家老爷英明。”
张三叔得意道:“如今咱也逃出来了,我使了银子把自家户籍给改了回来,日后咱家的儿孙也能参加科举了,到时候金榜题名,为官做宰的,自有重现风光之日,不,是更胜往昔。现在,我算是理解我娘的苦心了,可惜当初没好好读书。”
卫氏接口道:“可不是,若非如此,老爷早早地金榜题名了,哪轮得到一个小小的县令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
“这话可就过了。”张三叔谦虚道,嘴角却止不住往上扬。
这两人说着话,而同在一房里的冯氏,早早便入睡了。
早上,吃过早饭,张三叔便领着一家子男丁到张大伯家,等把张丰喊回来后就一起到祠堂祭祖。
张信爷爷这一房的男丁今儿个算是齐全了,隆重祭拜一番,族长便开始给张三叔家的上族谱。
当然,得先把张信的给改了,分出去。
“怎么信侄子是在我名下?”张三叔见状问道。
张信笑道:“这不是三叔多年未归,且了无音讯,我们都以为您出了意外,所以就把我过继到您名下,好留个香火,眼下您回来了,自然我也就不用再记到您名下了。”
张三叔直觉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但眼下不是深究的时候,对此也不好冒然开口。
张安兴奋道:“三哥,你就记回爹名下吧。”
话落,大家反应不一。张三叔一脸了然,底下一串则是不明所以。张丰是无所谓,自打分了出去,他家日子轻松不少,也没再斤斤计较,小王氏也是如此,尽管仍是羡慕嫉妒恨着。张大伯有些迟疑,心里也把不好是什么态度,堂哥是紧张,生怕张信答应。张文和张安则是一脸期盼,
张父眼里有愧疚,更多的也是期盼,期盼张信能点头,但他没有开口要求,让张信自己做决定。昨晚张安过来找他,他就认真想过了,一切由张信作决定,尽管他也做不得张信的主。
可惜张信已经打定了主意,摇头道:“还是算了,咱们现在相安无事也挺好的,我不想再生波折,到时候怕是连表面的情分也维持不了。”
“不会的三哥,娘都答应了,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的。”张安还待说什么,张信却是不听,张父也喝止他。
这时张三叔开口道:“怎么是要另立一支,那不如还记在我名下吧,怎么说咱都是一家人。”
“谢谢三叔好意了,不过还是不用了。”见张三叔还想说些什么,张信便接着玩笑道:“三叔,还是算了吧。若是您百年以后,我跟几个堂弟争家产,这可有得吵,名义上我可是长子,理应拿大头。”
张河立刻喊了声爹,张三叔瞪了张河一眼,而后冲张信呵呵道了声信侄子说笑了,就没有再提。
从祠堂出来,张信一家一身轻松地告别了众人,回自家去。
晚上,四家人在张大伯家好好聚了聚,掌灯时分才各自归家。
然后,张信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除却三叔家纳的那个妾不时上门打扰外,也没什么其他烦心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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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张三叔一家子的事算是结束了,后文虽然还会再提,但也是一二三四笔略过,不会太细(PS:这不是强制性让张三叔家狗带,后面会交代他没招惹主角的原因)——>很快大丫就要定亲了(小天使们想到了吗)。
希望小天使们继续支持,谢谢!比心.jpg
话说,好久没写作话了...
感谢读者“舞迪无敌哦!!嘻嘻”,灌溉营养液,2019-01-1302:26:08,谢谢小天使的长长久久。
第71章 富贵遭人嫉
“夫人,这是章府送来的请帖,邀夫人和小姐们明天上门小聚。”何婶拿了张请帖和礼品进来禀报道。
刘氏放下手头的针线,接过请帖,笑道:“童姐姐他们回来啦,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那何婶你帮我备些礼,我明儿个带去。”
“这章府是什么人?”上门套近乎的卫氏问道。
回来这么些天,村里的情况也打听得差不多了,对张信家的情况亦有所了解,其中分家内幕,让张海张河兄弟给张安灌了次马尿也都全知道了。张信是个硬气的,与自家爹娘都敢反目,何况自家,所以尽管有些眼热张信家,但没敢多动作,只上门套近乎。
而且卫氏有些受不了住的那破地方,后院竟还是养牲畜的。在家待得也无聊,这临丰村也就张信家勉强可以窜门。
刘氏道:“本是本县的县丞,这次回来应该升为县令了。”
卫氏惊讶道:“侄媳妇竟认识县令夫人?”
“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刘氏没有多说。
卫氏也没在意其中细节,攀问道:“侄媳妇可真是好运道,我瞧着侄媳妇与县令夫人交情不错,帖子都送到家里来了,不知道侄媳妇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见刘氏犹豫,卫氏哭诉道:“也不怕侄媳妇笑话,我和你三叔这次回来,虽说是思念家乡,其实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都说灭门知府,破家县令,你三叔就是没和当地的县令搞好关系,让人给敛了家财,这才逃奔回来。”
顿了下,卫氏接着道:“还请侄媳妇帮我家引荐下,好歹在县令夫人面前留个印象,不至于落得个同样的下场。”
刘氏自然没有同意,推脱道:“这...我还得跟当家的说一下。”
卫氏还待开口,她带过来的孙子张庭宣便哭着跑了回来,呜呜地告状道:“奶奶,那个小泥腿子打我。”
卫氏尴尬地笑了笑:“乱叫什么,那是你堂弟。”如今她有求于人,自然不好追究,于是训道:“你一定是你顽劣,热恼了自家堂弟,你还有脸哭。”
张庭宣委屈极了,以往他奶奶都会替他说话的,于是便发脾气道:“奶奶坏,我不理奶奶了,我要跟娘说。”
说着,挣脱卫氏,跑了出去。
刘氏趁机道:“小婶还是跟去看看的好,别不小心掉河里了。”
卫氏是一肚子郁闷,但也不好放任他去,对刘氏笑了笑道:“那我明天再来叨扰侄媳妇。”
卫氏刚走,小宝就跑了进来。
“慢点,瞧你这一身汗的,刚才怎么回事,把你堂哥给弄哭了。”刘氏拿出帕子给小宝擦汗道。
“谁让他抢我玩具还骂我。”小宝哼道。
刘氏笑道:“你不是不喜欢和他玩吗?怎么还带他去看你的玩具?”
小宝脸色微红,他就是想炫耀一下,并找理由揍他一顿,谁叫他嘴巴那么臭,老是泥腿子,土胚子叫自己。
刘氏拍了拍他的屁股,笑道:“可不许有下次。”
小宝自是乖乖的哦了声,至于能不能保证就另说了。
张信从县城回来,见到母子俩,对刘氏道:“我刚才又看到三叔那小妾了,她又上门来了。”
小宝抢答道:“是啊,还带了那个张庭宣。”
“那是你堂哥,怎么能直呼其名。”刘氏训道。
小宝吐了吐舌头,跑向张信:“爹,给我买糖葫芦了吗?”
张信把买好的零嘴递了过去:“诺,拿去和你姐姐们一起吃。”
接过后,小宝立刻高兴地跑开了。
“我说了,她上门让何婶挡回去就是,你又何必亲自接待她。”张信无奈道。
刘氏道:“再怎么说她都是咱们三婶,又是多年不见的,拒之门外不好吧,这让乡亲们怎么看咱们。”
“你怎么也讲究起这个了,是不是外头有人乱嚼舌根了?”红眼病哪个时代都有,他家从落魄到发家的转变,嫉恨的人自然有的,特别是征兵那会自己索要田地才给银子,惹了不少难听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