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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节


  皇后听完连眼皮都没抬,只问了句:“是为了什么?”

  宫人道:“说是长路挑唆兄弟不和,为着六殿下的事,在咱们殿下那儿吹风。”

  皇后赞道:“打得好,这样不知分寸的奴婢,立时打死也不为过!”

  皇帝已经过了四十岁的生日,眼见着就要考虑后事的年纪了,这些个不懂事的小人还在挑唆皇长子仇视弟弟,皇帝看在眼里,会怎么想?

  本来就对这个长子不甚满意,谁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波折来。

  皇后没理会这件事,继续跟女官一处核算账目。

  过了一会儿,又有宫人急匆匆来回话:“咱们殿下跟皇长子妃吵起来了……”

  皇后撩起眼皮子,问:“是为了什么?要是为了长路,就不必说了。”

  “却也不是。”那宫人神色为难,踌躇几瞬,才粗粗的将皇长子妃的话提了几句出来。

  皇后眸光微暗,持笔的手静默了几瞬,才将手中毛笔搁置到笔洗上:“这话就有些过了。”

  皇长子妃驱逐长路,她没什么意见,反而拍手称快。

  女主人处置一个奴婢,有什么了不得的?

  但是作为妻子,居然如此指摘丈夫,就太不知尊卑了。

  尤其她所指摘的丈夫,还是皇后的儿子。

  皇后心下不悦,就要使人去训诫儿媳妇几句,哪知道这功夫又有人来报信了。

  “皇后娘娘,不得了了——咱们殿下跟皇长子妃动起手来了,旁人不敢劝,您赶紧去瞧瞧吧!”

  皇后听罢,反倒不急了,重又提起笔来,微微一笑道:“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这个做婆母的,还是不去掺和他们的房里事了。”

  那宫女喘息的像是一口破风箱,赫赫的道:“不去不行了皇后娘娘!”

  她说:“奴婢来报信的时候,咱们殿下已经被打倒在地了,您再不去看看,说不定真来不及啦!”

  “什么?!”

  皇后大惊失色:“该死的畜生,怎么不早说?!”

第193章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7

  皇后听说儿子跟儿媳妇动手不成反被锤,马上就急了。

  儿媳妇再怎么贤能,那也是别人家的女儿,儿子再不中用,也是自家骨肉,这能相提并论吗?

  匆忙赶了过去,就见那边儿战事已经宣告结束。

  皇长子被打了个花儿正红,脸上好大一块淤青,鼻下还有一点血渍残留,皇长子妃正用布条帮他把右边那只软绵绵的胳膊吊起来。

  皇后深吸口气,生忍住了满腹不快,尽量心平气和的走上前去,微笑道:“这是怎么了?在自家地界上,居然受了这样的伤,可见是侍从的人不够忠心。”

  皇长子见母亲过来,再想到自己此时的这幅尊容,不禁有些羞惭,站起身来,神情之中显露出几分躲闪,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皇长子妃向皇后行礼之后,坦然道:“母亲,此事并不是侍从之人的过错,是我与殿下争执之后动了手,同他们并不相干。”

  皇后有些疑惑的“哦”了声。

  宫人送了座椅过来,她徐徐坐下,神情温和,眸光却锋利:“夫妻俩生了分歧,也该有商有量才是,倚仗暴力来折辱丈夫的尊严,这是妻子应该做的事情吗?”

  皇长子妃反问道:“您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怎么会?”

  皇后失笑道:“你这孩子,倒把我当成恶人来防范了。你们夫妻俩生了龃龉,难道还不许我这个长辈来调和了吗?未免也太过霸道了。”

  皇长子妃向她行礼,又轻声道:“我以为当尊长来调和后辈夫妻之间的矛盾时,应该先问争执的缘由,再问双方言辞,然后询问左右侍从事情的经过,这样才能够判定是非曲直的。只是不明白您的看法,是否与我一样呢?”

  皇后眼眸微眯,随之沉默起来。

  良久之后,她才淡淡的笑了一下:“不怪我儿动怒,新妇的性情,是太过于桀骜了些。”

  皇长子妃礼貌微笑,不予置评。

  皇后见状,深有种一棍打在顽石上,刚重新提起来,又一头扎进棉花堆儿里的感觉。

  皇长子妃不与她继续争辩,她索性也不再理会这个儿媳妇,将人晾在外边,自己拉着儿子进了内室:“找医官来看过没有,还疼不疼?”

  皇长子觉得一大把年纪的人被妻子打了还把老娘招来这事儿怪丢人的,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道:“没什么大事,儿子想着,就不必大肆声张了……”

  皇后气急:“你这胳膊都掉下来了,还说没什么大事?”

  皇长子嗫嚅许久,终是无言。

  而皇后气过了之后,终于还是说起了今日之事:“我虽不喜新妇桀骜不驯,但她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这等关头与老六闹将起来,吃亏的始终是你。”

  又头疼道:“儿啊,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个急躁冒进的性子?你父亲少年时候便很沉稳,我也不算是张狂之人,怎么生的两个孩子——”

  皇长子妃立在门外,听见皇后如此愁苦,饶是还在为今日之事头疼,脸上也不禁浮现出几分好笑来。

  为什么父母俱是稳重人,一双孩子却都行事急躁,从不用脑?

  想要一棵果树结出甜美的果实,却又过分的保护它。

  不允许阳光晒到它的枝叶,因为阳光过盛,可能会将其灼伤。

  不允许雨水落在它的根部,因为雨水过盛,可能会让根基腐烂。

  连蜜蜂想来传粉,都被主人慌忙赶走,唯恐会给果树带来伤害。

  如此作为之下,终于养成了一棵扭曲畸形的果树,主人却又开始不解为什么结不出甜美的果实。

  这跟对着木桩疑惑,为什么上边无法出现游鱼有什么区别呢?

  皇长子今年二十七岁,是个标准的成年人了,可即便如此,在夫妻发生矛盾之后,皇后仍旧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第一时间为他撑腰,唯恐儿子在这场夫妻混战中吃亏,有这样的母亲,儿子怎么可能自立起来?

  尤其长久以来,周帝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前朝,后宫堪称是皇后的一言堂,更没有人胆敢违背皇长子和昌华公主的意思。

  即便偶有不快,皇后这个母亲也会很快出现在儿女身后,如此为之之下,两个孩子性情跋扈冒进,似乎也只是寻常事了。

  皇长子妃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因为没有必要了。

  从亲信口中听闻此事、还未确定真假、便将至亲兄弟视如死敌的皇子与他那随时随地为二十七岁儿子冲锋陷阵、唯恐儿子受到一丁半点委屈的母亲。

  这场由周帝发起的突如其来的考校,完全的暴露出了皇长子性情中的缺点与皇后的短视。

  只是今日之后,她,父亲,乃至于数年前入周的墨家众人,又该何去何从呢?

  皇长子妃没有再去关注殿内的那对母子,而是只带了几个亲随,往全淑仪母子所居住的寝殿去了。

  ……

  皇帝默不作声的听心腹讲了今日之事,从皇长子听闻六皇子出入弘文馆的反应,到皇长子妃的劝谏,乃至于之后的夫妻失和与皇后的匆忙赶往,丝毫细节都没有落下。

  跪坐在旁的近臣和宗亲噤若寒蝉,不约而同的垂着眼帘,一时之间,竟然不敢抬头去看他此时的神色。

  不想却听见一阵笑声入耳。

  那笑声起初还是被压抑住的,再后来却是越来越大,终于响彻在大殿之中。

  皇帝笑的咳嗽起来,却吩咐左右:“叫史官进来。”

  近臣们脸色微变,宗亲更是神色微妙。

  侍从却管不得那么多,闻声之后便快步小跑着出去,不多时,便引了耳上簪笔的史官入内,隐于帘后。

  “穆公对群臣提及太子时,说吾儿有英主之资,今日再看,朕又该说什么呢?”

  却听皇帝笑道:“吾儿有烂泥糊墙之资?哈哈哈哈!”

  众人皆知皇帝此时虽然发笑,心下想来已经怒极,亦或者说,是失望至极,自然不敢附和,只得噤声而已。

  唯有史官奋笔疾书,记录今日之事。

  “……皇长子堂素骄躁,闻近人谗言,乃疑其弟。妃劝之,弗听。再谏,乃怒,夫妇由此失和。帝闻之嗟叹不已,此非可承社稷之人也!”

  ……

  皇长子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父亲淘汰出局了。

  身为嫡长子,却没有被册封为太子,在从前,这是他的不幸。

  但是在现在,这是他的幸运。

  皇帝彻底确定他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将他从继承人选的考校中剔除出去,这决断诚然残忍,但是也的确避免了他与其余皇子发生正面的激烈碰撞。

  直到现在——皇长子与六皇子之间的矛盾,其实都还只是单方面进行的,且并没有扩散出去。

  如今由皇帝亲自开口裁定皇长子不是那块料,宣布他就此退出储位争夺战,无形之中也是一种保护。

  尽管皇长子可能并不想要这种保护。

  ……

  皇长子妃到时,全淑仪还未就寝,正坐在灯下为儿子缝制寝衣。

  她原就是西域女子,并不娴熟于针线,只是后宫寂寂,她又无望复宠,总要寻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便也就不时的带了几个宫女做做针线活儿。

  儿子小的时候,襁褓也好,衣衫也好,都要简便的多,加之她那时候又年少,便做得多些,渐渐的孩子大了,双红又心灵手巧,怕她熬伤了眼睛,也就劝她不要再做了。

  前些时候她闲来无事,便想着给儿子缝制一件外袍,原本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做着的,儿子的一干事项都有专人料理,哪里就缺了这么一件衣裳呢。

  不曾想儿子回来看见,嘴上说“又不是没得穿”,但眼神里透出的光彩,是怎么都瞒不过去的。

  全淑仪知道这小子口是心非,嘴上说“我也就是做着玩儿”,实际上却已经赶了几日工,想着趁早做出来,好叫他上身。

  她坐在窗边制衣,双红跪坐在旁边看书,像是一只被佛珠镇压住的泼猴,目光一阵一阵的发直,不时的挠一挠头。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和角度的原因,她头顶的发髻都显得稀疏了。

  嬴政则在另一端看书。

  有时候眼睛累了,就看看屋里的其余人。

  主要还是看全淑仪。

  比起赵姬来,她其实……更像是一个母亲。

  短暂的失神之后,他注意到了门外的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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