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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节


  什么活阎王转世啊这是。

  魏不疑却还没反应过来:“啊?什么偶人?”

  刘彻先前只是钦佩于袁知的头脑,这时候连带着也开始赏识她的胆量了,当下便向其发出了邀请函:“大仇已报,袁娘子与袁郎何妨与我同去易县?以你们妹兄一人的才干,何愁闯不出一片天地!”

  对于他的邀约,袁迈并不做声,只是看向妹妹,等着她拿主意。

  袁知却是再次郑重一礼:“刘郎的心意,我兄妹一人心领了,只是此时此刻说大仇已报,却为时尚早。”

  她正色道:“我们还要自己的路要走,大抵同刘郎并非同路人,就此辞别,日后有缘再会。”

  刘彻面露愕然:“大仇未报——难道灭掉袁家满门的凶手不是阜阳侯世子?”

  袁知摇了摇头:“他只是一个从犯罢了。”

  堂堂阜阳侯之子,居然也只是一个从犯?!

  “也是,”刘彻不由得道:“若只是阜阳侯,只怕不足以令京兆尹也避之不及……”

  魏不疑却按捺不住,先一步追问出声:“那么敢问袁娘子,首恶究竟是谁?”

  袁知不意他们在知道阜阳侯世子只是从犯之后,竟然还要追问,心下一暖,却是再度摇头:“刘郎和曹郎没有揭发我们,还特意来此祭奠,我们兄妹一人已经感激不尽,至于后边的事情,实在不必将你们拖到这浑水里边来了……”

  魏不疑还记得当日驿馆外袁迈的躲避,今日再逢,不由得面露薄愠,问了出来:“难道袁娘子是怕我们怯懦,畏惧权势,不敢与你们并肩作战吗?!”

  袁知还没有说法,袁迈却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妹妹。

  袁知目光在刘彻和魏不疑脸上扫过,嘴唇轻启:“袁家灭门的首恶,乃是南奅侯之子公孙敬声。”

  魏不疑脸色大变!

  刘彻眉头微动,倒有些出乎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感觉。

  袁知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又一次行礼道:“那么,就此辞别了。”

  说完,兄妹一人转身离去。

  “且慢!”

  魏不疑涨红着脸,叫住了他们:“公孙敬声……”

  怎么偏就是公孙敬声?!

  袁知回过身来,脸上并没有显露出鄙薄亦或者嘲弄的神情,反而神色如常:“我知道南奅侯位高权重,不同于阜阳侯,然而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不可不报,这是袁家的仇恨,曹郎无需介怀……”

  魏不疑嘴唇嗫嚅,艰难的道:“我并不是……”

  并不是畏惧南奅侯的权势,而是……

  公孙敬声的父亲南奅侯名叫公孙贺,从前乃是当今的太子舍人,如今乃是九卿之一的太仆。

  而公孙敬声的母亲,名叫魏君孺。

  她有一个妹妹,乃是当朝皇后。

  另有一弟,正是他的父亲魏大将军。

  “怪不得……”

  魏不疑惶然失神。

  被袁家兄妹理解又平和的注视着,他忽然间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感,心里的谜团,瞬间被解开了。

  “难怪雒阳的官场根本没有人敢管,即便有人张目,也很快就被按下去了。”

  “难怪你们千里迢迢到了长安,京兆尹也不敢管……”

  那是皇后和魏大将军的外甥,是冠军侯的表弟,是皇太子的表兄,也是公孙家的独子啊!

  谁敢把他送上断头台?!

  不要命了吗!

  与之相比,还是让那两个不识抬举的贱民去死来的简单一点。

  魏不疑整个人都僵住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义愤填膺想要为故旧雪恨复仇,最后却发现幕后真凶居然是自己的表兄,且对方正受庇护于自家门下……

  真是荒诞啊!

第309章 刘老登大舞台24

  魏不疑几乎是求助一般的看向了刘彻。

  刘彻却是神态如初,只看着袁知——他很清楚这兄妹二人当中,袁知才是拿主意的那个。

  “那么,二位的诉求是什么呢?”

  “只求首恶与从犯能够伏法,随袁家人同行,还是希望能够昭明他们的罪过,将其明正典刑?”

  袁知脸上罕见的显露出几分诧异的样子来。

  她转身回去,奇道:“刘郎可知道那公孙敬声的家世?”

  “我知道。”

  刘彻道:“他是太仆公孙贺的独子,母亲乃是当今皇后的胞姐,舅舅便是赫赫有名的魏大将军,家世显赫。”

  袁知道:“即便如此,刘郎也愿意帮助我们吗?”

  刘彻颔首道:“不错。”

  袁知怔了几瞬,继而郑重其事的向他行礼:“刘郎的恩情,小女铭感五内……”

  刘彻却是为之失笑,赶忙将她搀起:“等袁娘子听我说完,再谢也来得及。”

  袁知心知他说的是先前给出的两个选择,当下并不迟疑,马上道:“若是可以,我当然是希望能够将他们明正典刑,以慰藉袁家众人在天之灵,若不得成,才会考虑前者。”

  刘彻却没有与她说什么空话,对一个聪明人耍小心思,是很愚蠢的事情。

  他开门见山的告诉袁知:“若你想要公孙敬声偿命,这很简单,但若是你们想要将他明正典刑——也能做到,但是你们很可能要为此承担人头落地的风险。”

  皇帝不是傻子。

  相反,他还是个非常倨傲的聪明人。

  先前出了阜阳侯私通淮南王一案,他未必不知道其中可能有些自己不清楚的猫腻,只是这案子对朝廷有益处,所以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

  此时再出一个巫蛊案,且涉案之人又都与阜阳侯世子有旧,疑似牵涉到阜阳侯谋逆大案里,也还算说得过去。

  可要是再把公孙敬声抓起来——他再不知道这里边儿有事,那就真是个傻子了。

  而一旦将公孙敬声明正典刑,就必然牵出随从他犯案的那些从犯,到那时候,袁家兄妹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便是昭然若揭了。

  他们是苦主不假,但他们的确利用了皇帝,也玩弄了司法,倘若皇帝真的铁了心要追究,怕也难逃此劫。

  刘彻其实可以替袁家兄妹遮掩隐瞒,但是他不想这么做。

  皇帝的信任是比金子还要宝贵的东西,他不想摧毁掉它。

  袁知的才干令他见猎心喜,但跟皇帝的信重比起来,还是后者更有分量一些。

  现下或许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到了若干年后,倘若叫皇帝知道他的好大儿在多年之前就知晓这桩真相,却为了维护一个外人而坐视自己这个父亲被人愚弄,或许这就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现在,他很坦诚的将其中蕴含的风险告知袁知。

  袁知从他的言辞当中感知到了他的自信——他是真的觉得,碾死公孙敬声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足挂齿,反倒是公孙敬声之外的事情,才是该头疼和担心的。

  她沉默了几瞬,终于道:“看起来,刘郎好像也有些秘密呢。”

  刘彻心知她必然是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也不遮掩,当下叹息一声,向袁家兄妹二人示礼道:“好叫二位知道,导致袁家几乎被灭门的那个公孙敬声,正是在下的姨表兄弟,我的母亲与公孙敬声的母亲,是同胞姐妹。”

  袁迈还在头脑风暴。

  刘郎跟公孙敬声是姨表兄弟,那他是……

  袁知却已经迅速反应了过来,面露惊容:“原是皇太子殿下当面,从前当真是失敬了!”

  “那么曹郎……”

  魏不疑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躲闪着道:“袁娘子客气了,我本姓魏,先前在外为吏,这才遮掩身份,实在是对不住。”

  袁知轻轻一笑:“你们也有你们的难处。”

  袁迈这时候终于从惊愕当中回过神来,有些不安的看着妹妹,再看看刘彻与魏不疑,神情紧张。

  袁知宽抚他道:“兄长不必有心,若皇太子殿下有意拿下你我二人,早就伏兵于此了,又岂会以身犯险,与你我相会?”

  说完,又问刘彻:“如若我与皇太子殿下同往长安,您能保证公孙敬声会伏法吗?”

  刘彻很肯定的告诉她:“会。”

  但与此同时,又坦诚道:“不过,我无法保证你平安无事。”

  袁知却很快就有了决断:“欺君之罪,担些风险原也是应该的,能够为父母雪恨,死又何妨?”

  当下就同袁迈道:“既如此,我便在此与兄长别过,届时若长安无事,兄长便可往长安去与我团聚,若我被问罪,兄长便只管退隐于江湖之远吧。”

  袁迈忙道:“这怎么行?小妹,你不要去,我去!”

  袁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我筹谋的,与兄长有什么关系?届时真的受审,我去,尚且有一线生机,若是你去了,却什么都说不出,枉送性命罢了。”

  袁迈却很坚决:“当日家中遭逢剧变,是你我二人相依为命,如今叫你只身犯险,这怎么行?至坏也不过唯死而已!”

  魏不疑饶是心下牵挂甚多,此时也难免为兄妹二人之间的情谊所打动,不由得道:“皇太子殿下已经承诺,必然令公孙敬声伏法,既如此,贤兄妹何必再去长安呢?保全自身,向来袁翁夫妇不会责备难免的。”

  袁知却苦笑道:“魏公子,你如何知道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生存是什么滋味?我们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却不敢生活在阳光下,眼见家业为人侵吞,也不敢露头,父母弟妹枉死,却不能为其操持丧事,这样苟且于世,又有什么意思呢!”

  魏不疑听得恻然,遂不再劝。

  刘彻见他们敲定了主意,当即拍板,回去收拾一下行李,递张请假条上去,准备火速回京。

  结果有意思的来了,假没请下来【乐】

  彼时刘彻正在屋里打包行李,易县县令的狗腿子文书就把他那张没通过的请假条送来了。

  又板着脸,学着老前辈的口气教训他:“小刘啊,你才来易县多久?怎么成天不想着做事,只知道吃喝玩乐呢,这样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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