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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节


  他坐在桌前干饭,许景亨在旁道:“衙门那边儿,我替你告了病假,外边人都知道你休妻的事儿,别管是以为你生了心火不愿出门,还是自觉丢人现眼不好见人,都不会有所怀疑的,拖个十天过去,你估摸着不说痊愈,起码也就该行动无恙了。”

  李元达点点头,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外置大脑:“很好,很周全。”

  许景亨不无得意的朝他笑了下,开始说起正事来:“咱们先从家里边儿的事儿开始说,这个月有两件特别要紧的。第一件是大公子的过继,该交代的都交代过了,我会协同族老们推进完成,第二件是兰芷小姐的婚事,这事儿你得出面,好在还有些日子,到时候也就该养的差不多了……”

  然后是公务:“城南的水稻已经开始收了,今年的收成比去年要好,我跟幕僚们商议过了,却不必因而提高赋税,做杀鸡取卵的事情,倒是等新粮收上来之后,旧的那些可以考虑一下去处了,是卖到东边去,还是援助南逃的朝廷,都得再议。”

  “北边还在打仗,陆陆续续有流民南下,多为青壮,这些人无依无靠,吸收一些进来是好的,但是南都的承载力是有限的,一旦无法系统的进行登记安置,他们反而会造成很多负面的问题,这件事情我会继续跟进的……”

  “还有一个好消息,南逃的流民当中有相当一部分匠人,这些人要选择性吸纳,倒是也有些官宦人物……”

  说到此处,许景亨脸上显露出几分讥诮来:“不战而逃,已经是莫大耻辱,这些人竟连去投南逃朝廷都不敢,一路不停到南都来,鲜廉寡耻至极,还敢摆官架子,在我们面前充大——”

  李元达咽下去一口饭:“你是怎么处置的?”

  许景亨洋洋得意道:“我又不是吏部的官员,哪有资格评议官员?更别说满朝皆是忠贞之士,料想所辖之地陷落之时,主官便该殉国了,这会儿过来的肯定是假的,撵出去拉倒!”

  李元达哈哈笑了起来:“没有带着告身的吗?”

  许景亨冷笑一声:“伪造告身,罪加一等,打一顿再赶出去!”

  李元达目光欣赏的看着自己的外置大脑。

  许景亨冷笑完了,又继续说了几件公事,末了,瞥一眼周遭侍从,摆摆手打发了他们出去。

  李元达配合的把头往前一伸,压低声音道:“怎么啦?”

  许景亨很欣慰的同样把头往前一伸,同样压低声音:“我听说,南逃朝廷派遣时节南下,往各处节度使治下去,不拜会节度使,却以重金贿赂节度使麾下大将,不可不防啊!”

  李元达很有自信:“我麾下不会有这样的人。”

  许景亨:“别太普信。”

  李元达:“真的不会有,我相信我的兄弟。”

  许景亨心下一动:“要是有呢?”

  李元达旋即道:“那一定是朝廷陷害忠良,即便此时南逃,丢了半壁江山,还不忘这些蝇营狗苟之事!”

  许景亨兴奋的跟他击了下掌。

  却听李元达道:“等身体好了,这一茬的新粮进了仓,我打算带兵去东边剿匪。”

  许景亨很赞同:“好。”

  少思考,多打仗,这样的路线比较适合自家主公。

  且这样可以避开朝廷可能会有的征召。

  又提了一句:“剿匪结束之后顺便往东边去演习一下,看看席氏是什么态度。”

  这个席氏,指的是建州节度使席荫。

  势力范围不大不小,经济发达程度不逊色于南都,军事能力嘛……很鲜美。

  对南都来说。

  吸溜!

  李元达很懂的道:“他要是敢抗议,就顺道把他干了!皇帝都不皇帝了,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许景亨顺理成章的接了下去:“他要是不抗议,就问他要点军费,建州与南都相邻,我们剿匪,他们也会受益的嘛,人不能忘恩负义的!”

  李元达兴奋的跟他击了下掌。

  议事结束之后,许景亨就匆匆离开,干活儿去了。

  李元达则顺势往塌上一趴,正式开始了自己的静养生活。

  午膳时分,李方慧使人送了药膳过来,晚饭时候,季明仙亲自送了参鸡汤。

  她这回过来,送参鸡汤其实只是顺便,主要还是回禀李方妍的事情——贴身丫鬟已经选好了,该补的份例也已经补上。

  唐大夫已经往李方妍处去瞧了,诊脉之后神色有些凝重。

  季明仙低着头,轻声道:“唐大夫说,六妹妹的病不像是先天不足,倒像是后天中毒所致,只是时日已久,尽数痊愈是很难了,但是好生调养之后,有所改善还是能做到的。”

  李元达喝着汤道:“那就去查,这件事情你来办,缺人手的话就去找府上管事。”

  季明仙对此有些压力,但还是很认真的应下了:“是,女儿不会叫父亲失望的。”

  转身将走的时候,却又被叫住了。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李元达温和朝她一笑,末了,又举了举手里的汤匙:“还有,参鸡汤熬得真不错!”

  那是……

  季明仙面有动容,却是欲言又止,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屈膝行了一礼,方才离去。

  ……

  北边的战报和朝廷勉力为之的邸报不断送到南都,与此同时,本地的稻收全面开始了。

  李元达开始筹备过段时间的剿匪工作——他打算等妹妹的婚事结束就出发。

  而在此之前,却也将刀锋指向军队,大刀阔斧的开始惩治虚报人数,乃至于喝兵血之类的军中痼疾。

  一时之间,南都人心震动,议论纷纷。

  曹夫人的血书就在这时候送到了他的案上。

  李元达第一眼看见的时候都呆了:“她这是干什么,终于缓过劲儿来了,想找我忏悔?”

  府上管事神色有些复杂:“真要是这样,那反倒好了。”

  李元达从中听出了几分深意,展开那份血书瞟了几眼,不禁面露了然。

  曹夫人不是为自己写的血书,是为了儿子。

  也就是已经被过继出去的李方靖。

  李元达只觉得窝火,马上使人把李方靖叫了过来,抖着那份血书问他:“你娘办这事儿,你知道吗?”

  李方靖脸色涨红,面有羞愤,嘴唇嗫嚅着没敢做声。

  李元达就知道,他是知道的。

  他更无奈了:“你是个男人,是个顶门立户的男人,我就算现在不是你父亲,也是你的伯父,你居然一声都不敢坑,反而叫你母亲来上阵?!”

  李方靖还记得父亲之前是怎么对待弟妹们的,再回忆起这回的事情,惧怕之余,更是倍觉羞耻,一时哽咽,眼眶也随之红了。

  “伯父,蒋氏欺人太甚,已经定下的事情,他们怎么能反悔?事情传扬出去,我还怎么做人?!母亲母亲她也是一时气不过……”

  这回的事情说来其实也简单。

  李方靖乃是李衡诸多儿女之中最为年长的那个,也到了该敲定婚事的时候,原本李兰芷之后,便该是他了。

  而曹夫人也的确在南都为他相中了一位出身名门、家世显赫的贵族小姐。

  原本双方已经谈的差不多,就等订婚了,没成想一着事变,李方靖直接被过继出去了!

  原本曹夫人没想到这事儿会有变的,被休弃之后萎靡了几天,又强行振作起来,要帮儿子筹备订婚乃至于后边成婚等一干事项,哪成想对方竟然翻脸不认人,不打算再继续这桩婚事了呢!

  曹夫人看儿子,自然是千好万好,如今儿子被人悔婚,她岂能不恨?

  简直是心头滴血!

  马上就要去找对方晦气,没成想人家嘴上客气,低二下四的向她致歉,但是婚事却如何也不肯再提了。

  曹夫人今时不同往日,想大闹一场都没那个资本,只能憋着满腹心酸和委屈,使人给前夫送信了。

  虽然夫妻恩义已经结束,但儿子毕竟也是你的啊!

  就算他这会儿过继出去了,不也一样要叫你一声伯父?

  李家的儿子、这一代的长子被人如此轻慢蔑视,你这个族长难道还能一声不吭?!

  李元达摸着下颌,若有所思:“蒋家啊……”

  闻讯赶来的许景亨只听了这二个字,便明白了主公的未尽之意,当下不由得叹道:“该说不说,曹夫人选儿媳妇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李元达也道:“谁说不是?”

  南都蒋氏乃是陈郡蒋氏的分支,祖上声名赫赫,跟小地主家庭出身的李衡可不一样。

  南都这一支的家主蒋铨,便是陈郡蒋氏家主的嫡次子。

  蒋氏是有爵位的,只是那爵位显然同作为嫡次子的蒋铨没什么关系。

  他这个人向来心高气傲,不愿受家族荫蔽入朝为官,又不肯在家打理琐碎事务,留书一封,投军去了。

  也是在这期间,他结识了李衡,与之相交莫逆,后来同其余几个投契之人结为异姓兄弟,军中起起伏伏,最后扎根南都,为蒋氏开辟了新的分支。

  如今在这地界上,蒋家算是仅次于李氏的几家势力了,且虽是王朝末期,世家大受打击,势力大不如前,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不少人买账的。

  更别说蒋铨本身也手握权柄,并不同于京都的那些花花架子般的世家门户。

  曹夫人自己大抵也知道儿子肚子里没多少墨水,所以就得把辅助给他找足了,蒋铨之妻同样出身世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女儿想来不会逊色,而一旦有了蒋铨这个岳父,李方靖的地位怕就真是稳如泰山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李方靖忽然间就被过继出去了……

  一直以来,对于李家的家事,许景亨尽管参与,但是也始终很小心的维持着一个界限,之所以厌恶曹夫人,是因为她手伸的太长了,而且也确实无脑。

  今日之事,倘若只是节度使的侄子被人悔婚,他自然不会掺和,但是悔婚节度使侄子的是蒋家,有些话他就不得不说了。

  “你近来在军中大刀阔斧的改革,诚然能够提高军队的战斗力,清除蛀虫,然而也不免会惹人生怨,尤其这回的改制,蒋铨几人算是首当其冲,此人向来桀骜……”

  许景亨考虑的是日前曾经提过的旧事:“朝廷本就有意收买节度使麾下武将,制造隔阂,伺机而动,现下蒋氏如此行事,未必就没有朝廷的手笔,节度使当早做决断!”

  许景亨脸上已然显露出几分焦灼之色,李元达侧过脸去瞧了他一会儿,反倒笑了起来。

  许景亨眉头紧皱:“这有什么好笑的?”

  李元达却是摇摇头,继续笑道:“蒋铨这个人啊,我还是了解的。”

  他太过傲气,所以人缘其实并不算太好,本来嘛,人家也就是有傲气的资本啊。

  出身顶尖世家,自己单枪匹马建功立业,就喜欢用鼻孔看一看人,这怎么了?

  你不能要求一个真有本身的人脾气还贼好。

  蒋铨身上的问题跟李衡很像,或许这也是他们能够结为异姓兄弟的重要原因——军事上的天才,政治,亦或者说生活上的憨憨。

  李元达使人悄悄去请曹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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